正当两人准备再次交锋时,一面旗子却掉落在他们的正中央。 首发--无弹出广告正是西门城楼上的大明军旗!张啸瞳孔一缩,又看到了军旗旁多了个东西――西城守备的人头。
“哈哈哈哈!连老天都站在我这边!”范永哈哈大笑起来“张啸,你不是很想出城么?我这就给你打开城门!”范永说完向城楼上吼到“把城门给我打开!”说完拔马便走。张啸急着率神火骑营的弟兄们突围,也没有进行追击。
这次交锋时间很短,张啸的骑兵并没有多大损失。那些溃军也抢夺了一些死亡叛军的战马,准备跟着张啸的部队冲出城去。当城门的吊桥缓缓放下时,他们却没有一个人骑马出城,反而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原因很简单――他们的面前是密密麻麻准备入城的女真重装步兵!
努尔哈赤在统一女真各部的战争中,创建了八旗制度,即在原有的四旗之外,增编镶黄、镶白、镶红、镶蓝四旗。旗帜除四正色旗外,黄、白、蓝均镶以红,红镶以白。把后金管辖下的所有人都编在旗内。其制规定:每三百人为一牛录,设牛录额真一人;五牛录为一甲喇,设甲喇额真一人;五甲喇为一固山,设固山额真一人。(牛录意为大箭;额真,又称厄真,意为主)。
堵住西门的正是隶属镶蓝旗的两个甲喇步兵方阵。一甲喇额真名为图拉,另一个是朗阿。他们已经看到了城市上空那红艳艳的火光,他们也和其他女真人一样,他们也想快点入城。早入城意味着能抢夺更多的财富,更美的女人!
“范永不会忘记了他该做什么了吧?”图拉焦燥的一拉马的缰绳,控制着那一直在用蹄刨着地面的坐骑。
“那可说不准,图拉老弟,汉人一向狡猾,就像山里的狐狸一样。”朗阿明明看到了城楼上正在撕杀,却故意逗图拉。
“别逗我了,我看到城楼上的汉人们在撕杀,我是说他动作太慢了!他不该这么慢的!”图拉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傻。
“晚点入城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们两个甲喇的伤亡会少点。”朗阿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了起来。
“朗阿哥,快看!他们的军旗被砍断了!范永成功了!”图拉突然兴奋的叫了起来。
朗阿笑着,没说什么。因为他看到了城门前的吊桥正在缓缓放下。这座传说中最坚固的要塞的四个城门终于全部失守了!
“走,去迎接咱们的功臣吧?”朗阿头一偏,带着亲兵骑马慢慢的靠近城门。
“哼,不是大汗的命令,我才懒得管。一个汉人中的叛徒有什么好迎接的。”图拉骑着马跟在朗阿的后面,很不情愿的说道。
“用汉人的话说,这叫什么礼贤下士?不对,好像是以德服人?”朗阿想卖弄点学问,却尴尬的发现自己也不知道汉人是怎么说的了。
“不就是上去说几句好话而已,还搞什么学问?”图拉大笑着,策马奔向了那缓缓放下的吊桥。
张啸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冲在前方的女真军官和后面被亲兵护卫着的另一个女真军官。这两个穿着蓝色镶红边的绵甲的军官从他们的穿着上就能很分辨出他们的地位――至少是甲喇额真!而且还是几乎没有战斗准备的两个高级军官!
张啸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脑海中只闪出了两个字――“机会!”这是突围的机会!这是唯一的机会!!他甚至连吊桥都还没完全放平就策马向眼前那个年轻的女真军官冲了过去。
图拉和朗阿只知道接应他们的是个叫做范永的骑兵军官,却并没见过范永。猛的看到一个明军军官打扮的骑兵,连吊桥都没放稳就迎着他们冲了过来,很是奇怪。但看张啸身边并没有任何士兵,却又放下心来。
“真是个猴急的家伙,邀功比谁都积极。”朗阿在众亲兵中间,厌恶的看着那个手持雁翅刀的汉人军官。
“哈哈,欢迎你加入我们,我的朋友。你立的功劳,我们定会在大汗面前如实禀报的。”图拉笑嘻嘻的迎着张啸走了上去,一边用那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但是他的笑容却凝固了,他看到了张啸那杀气腾腾的双眼,那布满血丝的双眼。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急忙往张啸的左臂望去,却惊讶的发现,张啸的左臂没有那所谓的青色丝带!
敌人……这不是范永,这是敌人!!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他急忙将手伸向腰部,想拔出自己的腰刀抵抗,好快,这个汉人军官如同一道闪电,他绝望的看到那柄雪亮的雁翅刀的刀锋已经逼近到自己的脖子前了!晚了,已经晚了。他发现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把这个信息传达出去,于是他在刀锋触碰到自己脖子最后的一瞬间用自己全身的力量大吼了起来。
“这是敌人!这个人不是范……”这声怒吼还没吼完,他的声音就和喉咙被割破喷出的鲜血混杂在了一起,戛然而止。张啸则用手一探,抽出了图拉那才抽出一半的钢刀,双刀在手,直奔被亲兵围绕的朗阿而去。
不用张啸说,城门口站着的骑兵都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他们全都策马随着张啸冲向了敌人。“跟上千总!我们一起冲出去!”“鞑子算个鸟!冲出去!”骑兵们纷纷兴奋的大叫了起来,张啸手起刀落仅用一刀就解决了敌人的大将,极大的鼓舞了这群已经筋疲力竭的战士。是啊,刚才他们都被眼前的敌人数量所震撼,但是现在他们却什么都不怕了,因为他们刚才似乎忘记了,他们还有张啸还在,有张啸在,什么都不可能拦住他们。
不用图拉叫,朗阿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急忙下令周围亲兵上去阻挡这凶神恶煞的南蛮子,拔马便向自己的阵中逃去。
不能放走他!放走了他,一切都完了!放走了他,弟兄们都得死!!张啸虎目圆睁,加速冲向了朗阿。双刀挥舞,阻挡他的亲兵纷纷被斩下落马。几把长刀同时斩向张啸,却被张啸用一刀架住,一声怒吼用力一挥,那拿长刀的骑兵的长刀全都落在了马下,全被震得虎口流血。朗阿派去阻拦张啸的那二十多名亲兵转眼间就死的死,落马的落马的,失去兵刃的失去兵刃。作为主将的亲兵,哪个不是军中勇士?但是,他们连拖延张啸的目的都没达到就完全丧失了战斗力。眼看张啸离朗阿越来来越近,此时朗阿身边只剩下了两个亲兵。而步兵们看到主将受袭已经开始对着张啸和张啸所带领的骑兵发起冲锋,想救下朗阿。
这家伙疯了么?!这家伙是谁?朗阿回头正好看到了这恐怖的画面,他的目光落到了张啸右手挥舞的那柄已经被鲜血染红,却依旧发出明晃晃亮光的刀。雁翅刀?!难道他就是屡屡击败来此侦查的各旗侦骑的那个骑营的将领么?朗阿似乎知道了他是谁,他就是张啸!张啸,这个名字似乎没有任何名气,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他却知道。因为他记得在侦骑营的哥哥闲聊时告诉他的故事。
在沈阳地界侦察时,如果碰到旗号写的“张”字,由一个手持雁翅刀的军官带领的汉人骑兵队时,除非人数远超他们,否则只有一个对策――‘跑’。这已经是各旗侦骑都知道的常识,也是用鲜血换来的经验。因为碰到他的侦骑队,一次也没赢过,连一个打成平手的战绩都没有。他们到处打听那个队伍,和那个汉人军官的名字。最后他们终于知道了这个骑兵队的名字――神火骑营!他们也终于知道那个军官的名字――雁翅刀张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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