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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悲歌》第八章 袁崇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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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一名大胡子捕头带着几名捕快到了,那捕头一看到坐在旁边的张啸就成了苦瓜脸“哎呀,张爷,您就不能换个地儿杀人么?怎么每次都在中州城行凶啊?”

王捕头也是这的老捕头了,回想起来张啸这帮瘟神才来这时,那还真叫黑白两道通吃,十几天就荡平了这最厉害的土匪,连着几年官军来剿几次就败几次,据说这帮家伙曾经是辽东总兵贺世贤的帐下精锐“神火营”被打散后的残部,沈阳沦陷时竟然杀开条血路来到这玉屏山上做起了土匪。

所幸他们纪律严明还深知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不但不扰民,还逼走了几个贪赃枉法的知县,人杀了不少可却从来不杀好人,抢了不少恶霸的土地分给穷人,还到别的州县买来耕牛分给大家耕作。

说来也怪,自从这伙人来了后,中州每年的税能收齐,治安也一天比一天好,久而久之现在连官府也懒得管这小县了。现在每想到中州越来越兴旺居然是靠的一群土匪,王捕头就摇头叹气。哎,世道变咯,百姓们都喜欢这群土匪,年轻人更是以上玉屏山当匪为荣,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张啸却扔过一块银锭子给王捕头“知道你哥是棺材店的,这不给您揽生意嘛。”说完哈哈大笑,带着手下走了出去。

凤儿本已跟了出去却又退了回来“哎,王捕头!买棺材剩下的钱不准私吞哦,老大说下次我进城时你给我就行了。”

“哎哟哟,我的小姑奶奶,这还能剩多少啊?”王捕头又摆出了他那招牌式的苦瓜脸。

凤儿也学着做出了王捕头的苦瓜脸“哎哟哟,我的王捕头,不管剩多少反正得交给我!这是老大说的,到时候……哼哼,可别怪我。”说完转头便走,不想却撞到了一个人的胸口上“我草!你***走路不长眼睛啊?”凤儿刚卷起袖子准备修理这不长眼的家伙,脸却红了起来“张……张大哥~”

原来这人正是张啸。(手打吧 首发)“哎呀?是谁不长眼睛啊?”张啸坏笑着问凤儿“是谁告诉你说剩的钱要交给你啊?”。不等凤儿反映过来,张啸一把就抄起了凤儿的辫子

“快走吧!”

“哎呀,哎呀,张大哥,老娘错啦,疼疼,快放手啦。”

张啸把凤儿拉到门口还不忘回头给王捕头打声招呼“王捕头,剩的钱拿去请弟兄们喝酒!”

“老娘错啦,老娘都认错了,你还想杂的?快放手!”

“啥?我给你说多少遍了,不准自称老娘,一天嘴比粪坑还臭,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啊?”

“好好好,我错啦~~~~~”凤儿哭丧着脸大叫道。

王捕头笑着看着他俩拉拉扯扯的走远,笑着掂了掂手中的银子,他发现他也越来越喜欢这群土匪了。

云雾飘渺的玉屏山的主峰只有一半,就像谁用斧把大石山劈去了半边,那剖面平直有如刀切,玉屏山因此得名。树林层层叠叠,风景优美如画。张啸等人骑马缓行在山间小道,刚到山腰却见前面一名痞子打扮的人拦在了一名身着白衫的中年人面前舞刀弄拳的说着什么。

刚走近一点就听到那袒胸露腹的汉子一边舞着大刀一边叫道:“你这家伙要钱还是要命?要命就把包留下!”

张啸听到这眉头一皱,向旁边的小铁问道:“他是哪个营的?”

别人上山为匪都是为了图个逍遥自在,而张啸虽然落草为寇,可是山规定得极严。自己所定的众多山规中,是有不允许抢夺单身路人这一条的。

“不认识。”小铁看了看,却发现那汉子十分面生,似乎不是玉屏山的。

凤儿笑道:“问问不就知道了?”说完策马上前对那胖子叫道“喂,你是哪个营的?难道不知道山规中有单身路人不抢这一条么?”

那持刀的汉子发现了张啸一行人顿时慌乱不已。凤儿脸色沉了下来,心中怀疑起了那汉子的身份。于是用山贼中的暗号问了起来。“敢问这位朋友从何处来,要到哪儿去?”

那汉子急忙回答“我叫刘宗敏,从陕西来,路过此地……”

话音未落,就听劈啪一声,刘宗敏握刀之手多了条红杠,又听乒乓一声,那柄大刀落到了地上。可他却反应极快,一个驴打滚,又把刀拾了起来,和凤儿拉开了距离。

“你这小妮子,怎的突然便打?!”刘宗敏用刀指着凤儿大声问道。这等突然袭击,简直实在是有失公平。

凤儿握着马鞭指着他的鼻梁笑道:“连山令都不知道,还冒充我们玉屏山的人,下次你们要冒充先打听清楚山令吧。”

“我何时冒充了你们玉屏山的人?”刘宗敏脑门前鼓起了几股青筋,可是他却很快反应了过来。看来这些人就是那玉屏山中的土匪了!自己在他们的地盘闹事,他们自然要出来为这路人出头。得,强龙不压地头蛇,老子今天自认倒霉!

“兄弟我在路上盘缠被盗,又有急事要速速回去,只好在此凑点路费。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望姑娘行个方便。”刘宗敏头上随然还鼓着那几股青筋,但他还是强忍着心中怒火恭敬的抱拳说道。

凤儿听了对他迎面就是一鞭“方便个屁,你们抢了就走,把屎盆子往我们身上扣?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还打?!这小妮子莫不是打我打上瘾了?!刘宗敏大怒,眼中凶光一闪,一刀挥去,缠住了那鞭子。

这汉子武艺并不差,也许的确是出了什么变故,被迫无奈才这样做吧?张啸想到此处,便走了上去说道:“兵刃留下,你走吧。”说完,从怀中摸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刘宗敏。

刘宗敏急忙将手中兵刃一弃,接过银子,对张啸抱拳道:“多谢!”然后对着凤儿一抱拳“姑娘,后会有期!”说完转身便走。

那冰冷的眼神刺得凤儿感到很不舒服,于是她又转过马头来到张啸身边“张大哥,就这么便宜他了么?”

张啸望着刘宗敏的背影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不要做得太绝。”

“哼!”凤儿十分不满的看向那远去的背影。

那白衫中年人却气定神闲看着整个事情的发展,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移动一步,就像一尊石像一般。张啸的直觉告诉他这名面色和善的中年人绝不是简单,这份沉着和镇定哪像是一个才险些被抢劫的路人。

于是他策马来到中年人面前抱拳道:“阁下受惊了,我便是玉屏山张啸。”

中年人笑笑,对张啸等人抱拳谢道:“哪里哪里,多谢诸位出手相救。”这和缓的语气哪里像是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打劫的路人,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先生是第一次来吧,虽然我们玉屏山势力不大,但在这中州县地界上出了事,请尽管找我姓张的。”张啸也非常恭敬的抱拳回了一礼。

那中年人还是非常和缓的回答到“多谢。”

这温文而雅的回答让张啸有了种奇怪的想法:“这先生难道是个穷教书的?难道是因为没钱所以不怕被抢?”那先生越是平静,张啸就越感越好奇。

“敢问先生大名?”张啸恭敬的问到。

那白衫中年人微微一笑:“在下姓袁,名崇焕。”

“什么?您就是袁崇焕?!”张啸一行人全都惊讶的望着这个貌不惊人的中年人,不知是谁脱口说出了众人心中所想。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了众人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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