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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悲歌》第十二章 崇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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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紫禁城是明永乐五年,明成祖朱棣集中全国匠师,三十万民工和军工,经过十四年的时间修建而成的巨大皇宫。 过了天安门,端门和午门就能看到一座被雕着龙凤的白玉石栏杆和御路所包围,红墙绿瓦的巨大木结构殿宇,这就是太和殿。而现在在这太和殿内,正在发生着一幕闹剧一般的早朝。

“你们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到底会什么?”一个身着皇袍,盛气凌人的少年站在龙椅前,怒斥着下面跪着的文武百官。这名十六岁的少年就是刚登极的崇祯帝。他刚上位不久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了魏忠贤一党,并立刻告示天下。震惊朝野,震惊全国!百官丝毫没有把这小孩当成小孩,而是当成了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火药桶,没人敢接崇祯的话,全都跪在下面。

意气风发的崇祯至今也记得哥哥的遗言,他脑海中还能清晰的记得几个月前哥哥临死前摸着他的头说的那句让他久久不能忘怀的话。“来!吾弟当为尧舜!”。这在他看来是十分容易就能做到的,大明连续经历了英宗、武宗、世宗、神宗、天启外加九千岁的昏庸统治仍然没有灭亡,上天将这摇摇欲坠却仍然没有灭亡迹象的王朝交给了他,这就是天意,这就是上天对自己的肯定,这就是列祖列宗们相信他的证据,相信他能挽救这个庞大的王朝!

他很有自信,因为他知道他和前几位是不同的。他自制极严,不耽犬马,不好女色,生活简朴。前几位前辈追求的东西他都不追求,他的追求只有一个――做一名不输于尧舜的贤帝,排除万难,带领帝国走上中兴。

可是做了几个月皇帝后,他知道了这个梦想的难度。第一道难关就来自下面跪着的文武百官。这群家伙们总结起来就六个字“文不忠,武不战。”面对前辈们给自己留下的这满朝文武,崇祯无奈之极。(手机阅读本章节请登陆 )如今边关告急满,朝文武们除了告诉他事态紧急外就没别的话说了,崇祯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出来。

“你们说话啊?事态紧急,事态紧急。这事态紧急又怎么办?!”崇祯几乎是在向伏在地上的百官怒吼了。“皇上,别气坏了身子。”身边的一位五十多岁的太监小声劝道,这人正是司礼太监王承恩。

不想崇祯头也不回就一声怒喝“闭嘴!”然后又把目光往跪着的武官们望去,武官们纷纷低下了头,生怕被发现一般。

“哈哈哈哈!”崇祯突然笑了起来“你们将军过去元帅过来的就没一个能打的么?”众武官的头低得更下去了。崇祯突然叫道“兵部尚书何在?”

一名中年人急忙站了起来“臣在!”

崇祯望了他两眼,“你说,辽东怎么办?难道我们大明被小小的女真打得连迎战的勇气都没了吗?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这兵部尚书何用?”

那兵部尚书感到了这话中的杀机,一股寒气顺着他的脊椎向大脑涌去。他一个激灵赶紧解释道“皇上有所不知,这女真虽小,但自从那百战百胜的努儿哈赤即位后就屡屡犯我边境。我大明官军与之交锋十有九负……但女真亦国力薄弱,不敢深入。因此我大明不需费一兵一卒,只需放纵其稍稍在边境劫掠一阵自会退去,此乃上策。”

“什么?”崇祯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算什么狗屁办法?这算什么狗屁上策?崇祯只感心中无比窝火,如果不是顾着自己的身份,他真想指着兵部尚书的额头一顿臭骂。

“皇上放心,那努尔哈赤前不久已经战死。想必这次扣关时间更短……”那尚书还在宽慰崇祯。

崇祯正恨不得把这兵部尚书拉去千刀万剐却听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急忙问到“奴尔哈赤不是百战百胜么?怎么战死了?”

“这……”兵部尚书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据说在宁远吃了败战。被我军火炮所伤至死。宁远大捷是我军少有的胜仗……”

“恩?不错,总还有能打的,谁指挥的?”崇祯的脸色终于阴转晴。

“是辽东巡抚袁崇焕指挥的。”兵部尚书小声说道。

“袁崇焕?他现在官居何职?还在当那辽东巡抚么?”崇祯点了点头。

“他现在已经辞官了……”

“什么?哪有打了胜战却辞官的道理?”崇祯大感奇怪。

“由于朝廷没给有功将士封赏,他也遭魏忠贤等阉党讦告,他一气之下辞官了。”兵部尚书已经满头大汗。

“哈哈,好啊!有本事的你们就把他挤出庙堂。将士有功不赏,功臣无功反有罪。哼哼,你们倒是有本事!”崇祯哈哈大笑“王承恩,拟旨。封袁崇焕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即刻到京上任!”说完对着那兵部尚书笑道“一个朝廷能有两个兵部尚书么?”

那兵部尚书早已汗透重衣,急忙跪下“臣,臣无能,臣罪该万死!臣明天就告老还乡!”

“哼,散朝!”崇祯说完拂袖而去。

话说那张胖子带了人回到了凤阳山,来到了大当家孙胜的房间。

“大当家,你找的是什么刀客,武功如此了得竟然还用暗器,把我们凤阳山的脸都丢尽了!”虽然心中非常不满,但是还是尽量压住不满,口气和缓的问到。

那孙胜却是一副脸色苍白,病怏怏的样子,摇摇晃晃的在张胖子身边坐下。等丫环上茶退出房后,孙胜才轻声说到“胖子,那刀客是那位大人派来的,一副绝世高手的样子,我也看不惯他,让他去碰碰张啸那硬钉子也好。”

张胖子一惊“那位大人是谁?”

孙胜艰难的笑了笑“大夫说了,我的日子没几天了。有些事也该给你透透底了。”说完举起茶杯喝了一口,缓了口气接着说道“你不是笑官府傻吗?每年开封运往北京的税银都要分成几条路线运,有一条就要路过我们这,我们一鸣炮官军就跑了。就好像是在给我们送银子。”

张胖子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吃惊的望着孙胜“难道是……”

孙胜拿出了一支柳叶飞刀递给了张胖子,后面有一小卷纸缠在上面,被一条细细的红绳扎住。“你自己打开看看吧。”

张胖子把那红绳解开,只见那张纸条上写着两排蝇头小字“陕西不沾泥张存孟反,山西闯王高迎祥反。凤阳山加紧备战。”

“这就是那位大人的指令,我死以后你接手凤阳山。指令会以这种形式给你,你只管照做便是。千万不要违背了那位大人的意思,也不要打听那位大人是谁。那是我们凤阳山最好的出路。”孙胜小声吩咐到。

“难道和玉屏山有关?”张胖子想了想,小声问道。

“哈哈哈哈!”孙胜大笑起来“那位大人想要的怎么会是小小的玉屏山?他要的是这个!”孙胜说完用手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这两个字被风一吹,很快就干掉了,桌面上空空如也,似乎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但是这两字却深深的印在了张胖子的心中,让他震惊不已,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东西,也是千千万万人都想得到的东西。

那两字便是“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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