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招与裘和尚带着捕获的活口舌躲过了道道关卡封锁,艰难地从小路绕回了冶山。开 心 文 学 这个活口舌不是别人,就是日军的翻译官,他是**城里的富户望族许家的大少爷许厚才,曾今到日本留学过,学成归来,引起了日本军方的注意,日军司令部多次派人来请他,委任他去就职,他以各种理由推脱不从,最后被逼无奈,做了他们的翻译。
家底殷实的他,不缺吃、不缺穿,不缺钱花,他并不想在日军中谋职,纯属无奈之举。他不想落得个汉奸罪名,他想投奔抗日队伍,参加革命,只是无人引见,这种强烈的愿望一直都被压抑着。
陈招看许厚才一路上表现不错,命裘和尚给他松绑,并安排人拿来了一条凳子,让他坐了下来。然后开始问话。
陈招说:“你在日军里任什么职务?”其实陈招在抓捕前已作了解,只是故意这么问一句,看他老实不老实。
许厚才说:“我在日军内担任的是一个小小的翻译,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陈招说:“你说错了,要不我们怎么会抓你?”陈招不怒自威。
许厚才说:“我是被逼无奈才干了这差事的。”
陈招说:“这不用你说,我们已调查过了。我要的是日本人的军事情报,希望你能老实交待,我们是愿意与你真诚的交朋友。”这是陈招给他吃的第一颗定心丸,接着又强调说:“我们**人都愿意与给我们有过帮助的人交朋友,即使他有过错误,只要他能改过来。”
徐厚才听到陈招这句话,心里定了下来,说:“我愿意成为你们的朋友,我会把全部情况告诉你的。”
陈招对勤务兵说:“给我们的贵客上茶。”勤务兵倒好了茶,端了过来,许厚才很有礼貌的用双手去接了过来。
许厚才说:“你并没有把我象对待俘虏一样的虐待,这使我很受感动。”
陈招说:“我党我军有明文规定,不得虐待俘虏,这不是我的宽容,是我们党的宽容。”
许厚才说:“贵党的纪律严明,我早有耳闻,百闻不如一见,今天终于让我看到了。”
“但是我们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我们的优待也是要看情况的。”陈招这是在给他震慑,恩威兼施。然后又话锋一转说:“希望你看清形式,与我们配合,把你所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们,我们会把你当作最忠实的朋友。”
许厚才说:“不用说出来了,我感觉到我们已是朋友了,我心里已想好了,我现在就把我知道的情况告诉你们。”
正在这时,薛德政委过来了,很好地把握了进来的时机。陈招向许厚才介绍说:“这是我们的政委薛德。”
许厚才说:“我是日军翻译许厚才,罪人呀!”
“你说错了,我们并没有把你当作罪人,你的情况我们打听过,我们是把你请来的,一路怠慢了,请多多包含!”薛德喝了水,继续说:“请你来与我们共商国事呀,听说你到日本留学过,见过世面的人,希望你能坦诚与我们交谈,我们非常想了解日军的内部情况。”
许厚才说:“薛政委,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早就想离开他们了,离开那些杀人魔鬼。”
薛德说:“我们不是要你离开他们,恰恰相反,我们仍然需要你在那些魔鬼身边,与他们打交道,作为我们的内线,及时为我们提供情报,以便我们把握敌人的动向,有利我军展开对敌斗争。”
许厚才说:“哦,我明白了,我把你的话谨记于心,我愿为祖国和人民做有益的事,即使牺牲我个人,也要成全国家和人民的革命事业。”
薛德说:“你说得好,说得很好!我们需要你这样的同志,我们没有看错人。”
许厚才说:“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一个特别重要的军事情报,日军正在他们的国内调遣兵力,向我华东地区压进,将由水路从上海直抵南京,增加他们在华东地区各居点的军事实力,补充原有的兵力不足,并且准备进行大规模的下乡扫荡活动。”
薛德与陈招对望了一眼,两人配合默契。陈招回转头来对许厚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情报的。”
许厚才说:“请你们相信我,这是我在走进司令部办公室时听到的,龟田少佐在电话里谈到这件事的,没有半句假话。”
薛德说:“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证实一下这个情报来源的可信度如何。谢谢你告诉了我们这个重要的消息。我代表人民和上级领导表示感谢你!”
陈招终于露出笑脸高兴地说:“开饭吧,我要好好地陪我们的许翻译喝上几杯老烧酒。”
薛德也开心地附和着说:“对,许翻译这下成了我们的功臣了,我也要陪你喝两杯。”
许厚才说:“不敢、不敢,谢谢你们对我的款待!”
他们说着说着,勤务兵已把酒、菜端上了桌,几道蔬菜,唯一的一道荤菜就是炖鸡汤,鸡和汤的味道真香,老远就闻到了一股香味,真是爽人!这鸡子还是薛德临时安排勤务兵到老乡那里买回来的呢。
席间,陈招指着鸡子对许厚才说:“这是我们薛政委特地为了招待你才上了这道大菜,我们平时吃的可都是蔬菜哟,希望你能成为我们忠实的朋友。”
许厚才说:“那当然、那当然!”
陈招打趣地说:“首长下来都享受不到的待遇,今天给你许翻译享受到了。”
薛德哈哈地笑道:“你别说,还就给我们的大队长猜对了。谁叫他是我们的贵客呀!你不会嫉妒吧?”
陈招说:“嫉妒有啥用呀?这不,我也跟着沾光了!”
许厚才微笑着说:“你们这么抬举我,真的叫我不好意思!”
其实,这道餐宴对许厚才来说,已是非常简朴的了,因为他在城里吃惯了大鱼大肉海生席,但是对我们游击队的官兵来说,这简直是太奢侈了。
外面的天早就黑了下来,这是个月头,月亮只露出了半边脸,更显得星星的明亮。他们喝完了酒,吃完了饭,坐在外面的石凳上,像老朋友一样,闲聊着。偶尔几只蚊子飞来,叮在身上好痒,在城里长大的徐厚才,真的受不了这野地方的蚊虫叮咬,“咕咋咕咋”地抓着身上被蚊虫叮咬的地方,逗得他们都笑了起来。因为他们在这种环境下生长,大家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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