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船的时间,还有两天了。 韩远海还有一个人没找到,他可是关键中的关键。韩远海急着跑去船会找韩远天,“哥!那波斯人万贤士在哪里,他都没有居所的。让我怎么找他?”“唉!他可是个波斯商人,是个生意经。当然是哪边有生意,就去哪边了,这还用问吗?”
“那哥,你给点提示不行吗?六个人就还差一个了。”韩远海哀求道。“刚才不是提示你了嘛,哪里有赚钱的生意,他就会在哪里。”韩远天笑道。
韩远海不知道这哥哥到底是什么意思,便在泉州城里瞎逛,寻思着。突然,他想到什么,随即奔向一家老字号的绸缎庄。“老板,把这些上好的绸缎全部都给我包起来。”韩远海对着店老板说道。
店老板一看是位大户,要了不少绸缎,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公子,你再看看,还需要什么?”那店老板倒想把自己店内的所有的货,全部都推销出去。
“哦,不了,要这些就够了。”韩远海掏出银子,便拿着绸缎往市级走去。他来到一处空地上,摆了一个摊位,“唉!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啊。本人因急需银两,要低价甩卖这上好的绸缎。”韩远海一声接着一声的吆喝,吸引了不少人,但是有很多人就算是绸缎降价,也是买不起的,索性也就看个热闹。
“这位公子,这绸缎怎么卖啊?”问价格的人也不少,不过出价的人却寥寥无几。他们害怕这绸缎有假,不过在韩远海看来,他们就是不识货的人。不管是在地毯,还是在门店里买,识货的人都需要去仔细鉴别绸缎的手工、质地、光泽度还有手感。这些,韩远海之前全不会,只是有个识货的波斯商人教了他。
但是识货的不只只有万贤士,“这位兄弟,你这几批绸缎怎么卖呢?”韩远海打量眼前这人,从他的服装看,应该是西域那里的。
“哦,三两银子。”韩远海比划道。“哦,这么便宜啊!那我……”还没等那男子说完,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人,“我出四两银子。”
“那我出五辆银子。”那男子较真道。“我出五两加一百个铜板。”后面来的那家伙继续加价。“那我出六两银子。”男子也抬高价格。“好吧,那我让给你了。”后面那家伙显得很失望。
韩远海把绸缎递给那西域游客,那男子满意地消失在了人群中。“喂!小子,你刚才这些绸缎买来多少钱?”后面来的家伙问道。“嗯,师傅。也不贵,就五两银子。”韩远海笑着,看着站在眼前的波斯商人万贤士。
“喂!帮少爷你赚了一两银子,你说怎么办吧?”万贤士问道。“当然,这顿饭我是逃不了了。”韩远海打心里佩服万贤士的机灵和聪明。
两人吃饭的时候,也不忘谈论刚才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就算他六两银子买了。到了西域,依然可以卖到好价钱。西域的王室贵族,都特别喜欢这里的绸缎。”万贤士津津有味地吃着菜。
“哦,那怪不得刚才那人会出六两银子。”韩远海点了点头。“这也不对。因为这绸缎是他先要的,但是我却要跟他竞价,他的心理就起了变化。如果我第一次竞价,而他加价,算是理性行为的话,那第二次就是冲动的行为了。”万贤士对于买卖双方的心理,把握地尤其准确。
“哇!真是太棒了。跟着你,我又学会一招。通过竞价,来使买价心里产生冲动。”韩远海领会道。“少爷,那也不全是。竞价只是一种买卖的手段,这手段要因地制宜,才能把它发挥出更大的效用来。”万贤士真是一个买卖精,在他手里倒腾出去的货,数不胜数。
“哦,对了。你靠低价甩卖绸缎的方式,把我引出来,倒是挺聪明的。都知道无奸不商,有好东西低价买,高价卖。说吧,把我引出来,做什么?”万贤士老谋深算,对于韩远海的伎俩早就心知肚明。
“嘿嘿,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师傅您的慧眼。”韩远海在讲出事情之前,还不忘恭维万贤士一番。“其实我是想出海,要您陪我一起去波斯。那是师傅你的国家,肯定很熟悉。另外师傅,你各个地方的语言都懂,我想让你做我的翻译。”韩远海说道。
“我这一辈子,都没想过要回波斯。”万贤士似乎心里有事。“师傅!”韩远海喊道。“你别再说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回波斯的。”万贤士板起脸。“那究竟是为什么呢?”韩远海想弄清楚状况。
“你清楚的。蒙古人的铁骑已经踏平了整个波斯。波斯已经毫无存在的价值了。”万贤士憎恶道。“那你现在还不是在蒙古人的统治下嘛,有什么区别呢?”韩远海摸不着头脑。“因为回到那里,我似乎就能看见波斯的子民血流成河、妻离子散的场景。所以我决心不再回去。”万贤士绝情地说道。
“师傅,那你就更应该回去。我们也生活在蒙古人的打压下,汉人虽然是最多的,但却是最低级的。蒙古贵族的府里,汉人的奴隶是最多的。但是我们需要面对现实。”韩远海长叹一口气。
“面对现实?”万贤士把一杯酒饮尽。“我知道师傅你也有理想,但是不能因为现实是这样,我们就放弃。我想师傅你帮我。我不想让韩家船会,只能负责一些运输的工作。我想你能帮我,成为一名商人。积极参与到海上的交易中去。”韩远海说道。
“那你想怎么做?”万贤士问道。“我想进行采办。就比如说,我们运货到了某一个国家,在沿路经过的国家中,有需要瓷器和丝绸的,我们帮它们一一记录下来,然后交一定的押金给我们,我们利用这些押金再从他们这些地方买一些罕见的东西,回到我们自己的地方来卖。这样我们每一次出海,都会是满载而归,收获颇丰的。”韩远海解释道。
“你这小子,还挺会做生意的。你这不做生意,我都为你感到可惜了。”万贤士夸赞道。“师傅,你觉得这办法可行吗?”韩远海问道。
“可行!不过有些困难。如果能把一些国家的官方采办交给我们的话,我觉得会更有保障一些。”万贤士若有所思地说道。
“嗯,的确。所以这一次。我就是为了跟不同国家的官员去沟通的。所以请师傅,你一定要跟我去。我们在波斯,不会待超过三天的。我保证!”韩远海对天发誓道。
“看你这么有理想,有报复,你爹真会为你感到高兴的。好,我这次就遂了你的愿,帮助你完成你的大业。”万贤士说着,举起了杯子和韩远海碰了杯,一口将酒饮尽。
“七个人终于找齐了。大海,我来咯。”韩远海的心里呐喊道。
不过在韩远海上船的前一晚,韩府和钟府都显得不够太平。“明天一早,陪我去寺院,听到没。过几天,是你的大婚,我要帮你求个平安符。”韩夫人吃饭的时候,嘴里念叨着。
“娘啊!你请哪个侍女陪你去,就可以了,何必要我跟你去呢!你怕我跑了不成?”韩远海明天上船的计划,可不能被打乱,那七位大神,都是费了一番心思才请到的。
“那是你大婚,你当然要去咯。”韩夫人命令道。“可是我哥明早叫我去船会帮忙。”韩远海拉了拉旁边韩远天的袖子。
“是吗?”韩夫人板着脸。“哦,是的。从广州来的一批货,需要有人清点一下,我脱不开身,只能请远海帮我。”韩远天急中生智说道。
“哦,那就为娘的一个人去吧。你帮你哥的时候,小心点,清点货物的时候,要仔细,知道了吗?”韩远天表面认真听着韩夫人的教导,心里面却是乐开花。
“二少爷,你此去,要多多保重啊!”阿丁一面收拾着韩远天的行李,一面依依不舍地说道。“你在家,要帮我多照顾我娘亲,毕竟她岁数大了。我走以后,你要多提醒我哥多休息休息,船会虽然忙,但是也要注意身体。”韩远海不知这次去波斯要多久,这临别遗言说得像是临终遗言似的。
船只的出港在元朝时期,已经有了明确的季节安排。去南海的船通常在冬季乘着北风发船,夏季利用南风回国,所谓“北风航海南风回”就是这个道理。韩远海的船前往波斯,必先要南下,虽然现在只是11月份,但是这并不妨碍出海。毕竟,在元朝时期,已经拥有了超一流的水手了。
另一面在钟府,钟雪嫣在闺房里正打包着行李。“小姐,这两天的前门、后门都有人把守。明天早上去广州的船,你能不能赶上啊?”莺儿担心道。“要不今晚就走。我要去到广州投奔我的姑妈去。”钟雪嫣从墙上取下宝剑,把包袱拿起。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