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黑云沉压,旭日将升未升。 首发--无弹出广告缕缕丝光勉强透过层云散在地上。
东海之上,只见一道道巨大的船影划破碧海,船高大约二三丈之高,船桅笔直朝天,风帆高耸如云。海上大船无数,浩浩汤汤地延向远方。片片船影如海潮过境,气势磅礴。船上密密麻麻地站满兵士。这些兵士显然训练有素,个个面目如刀,肌肉如铁,手上兵器寒锋森森,或是大刀、或是长戟、或是利矛。大军将气氛罩得一阵阵的森寒可怖。居中有一黄龙大船,装饰的雍容华贵,奢豪无比。九条金龙浮雕环绕船身,船身之上镶嵌珍珠玛瑙,熠熠生辉。船上建有紫木宫殿,宫殿显得金碧辉煌,华丽绝伦,宫殿之前立着一龙盖,龙盖周围摆满奇花异草,馨香流转,满船生香。
忽见东边一道白影穿云而来,白影疾行卷起漫天的水浪,度飞快,直朝着黄龙大船而去。兵士纷纷立起刀枪,凝神望去,依稀看清那白影竟是一俊逸少年。忽见那少年钻入海中,又冲天拔起,身影翻转,直直地落在黄龙大船之上,泛起的漫天水花仿若集雨落下,将黄龙大船罩在烟雨之中。方才的惊世本领在那男子看来仿若浩渺云烟,他始终一动不动,凝神对着棋局,只做充耳不闻。
一名兵士的长官喝道:“来者何人,竟敢撞了昭灵国君的圣驾!”那少年横了一眼,望向那长官,道:“有趣有趣,我且在海上飞的累了,寻个地方歇歇脚也不行么?”那长官寻思道:方才这小子本事惊世骇俗,若是我们上前围歼也不见得能止住这小子。但圣驾在前,这着实不好办。那长官对着周围的兵士使了个眼色,数十兵士将少年缓缓围起。数十名兵士眼中杀意频起,手上刀锋生寒,只等一声令下,便围上前去将少年砍成肉泥,已然一副剑拔弩张的气势。少年这边却是一脸满不在乎,正观赏着旁边的奇花异草。
那长官心中一虚,硬着头皮道:“我军向来不杀无名鼠辈,若是无胆快快滚了,若是好汉便报上名来。”那长官本想以此吓走这瘟神,却见少年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好汉叫做溟枫。你们若是有本事便上来试试。”那华衫男子听到溟枫名字,微微一顿,脸上一抹不可知的冷笑闪过,随即又接着专注棋上。
那长官声音竟有些颤,道:“拿下!”数十名兵士挥舞着大刀奔上前去,却是还没走到溟枫丈内,直觉一股激荡的大力撞在身上,哇哇大叫数声,尽数从船上跌落。“他娘的,撞鬼了!”那长官刚要开口大骂,眼前忽然闪过溟枫的身影,背脊一麻,被溟枫托手举起,“去”,只听“嗵”的一声,那长官也被丢入水中。溟枫微微一笑,朗声道:“出口污秽,自是你活该!”
“他姥姥的,小子你也太张狂了!”忽见一金甲将军从旁边的船上冲天而起,空中翻转,稳稳落在溟枫面前。溟枫凝神望去,只见这将军身披金子锁甲,通体黝黑,身高臂长,虎须一抖一抖地正直视着溟枫。溟枫哈哈一笑,道:“先报上名来,再打不迟。”金甲将军吹着虎须,道:“老子乃是昭灵王帐下悍将赤炎侯。”溟枫眼中锐气一闪,笑道:“好说好说,有什么赐教,便上来吧。”
赤炎侯怒道:“小子敢尔!”欺身扑上,拳劲生威,激的周围的花瓣四散飞溅,拳锋化成两片黑云,迅猛奔流朝着溟枫罩下。溟枫微微皱眉,道:“可惜了这么好的花!”溟枫闲庭信步,左右闪转,密集的拳锋竟丝毫近他不得。赤炎侯怒道:“他姥姥的,小子你只会逃命么!”溟枫笑道:“不逃便不逃,你且小心啦!”身影流转,直直钻入赤炎侯的拳影之中,身子却如泥鳅一般怎么也抓不住,陡然间溟枫探手急点,指锋间真气迸,化成一道道气剑射出,四面八方朝着赤炎侯射来。
赤炎侯只觉一阵馥郁馨香钻入鼻中,拳锋上猛觉一痛,只觉一股无边无际的真气汹涌而来,虎躯微震,身形停滞下来。溟枫微微一笑,左右双手运起阴阳真气,引着赤炎侯的拳劲画圆而转。赤炎侯始终挣脱不出溟枫的圈影,破口骂道:“他姥姥的!你小子竟敢耍老子!”溟枫笑道:“那我便不玩了!”真气迸,喝道:“破!”被阴阳相吸,真气互引,赤炎侯双手竟正正打在自己的脸上。赤炎侯“诶哟”一声,跌了个四脚朝天,溟枫哈哈笑道:“好一只朝天王八!”赤炎侯身子一翻站稳后,破口骂道:“他姥姥的!真有你的,臭小子!”
“小子,你赢得了他,却赢不了我昭灵国师赤眉真人!”一道红袍身影乍起,飘然立在溟枫,只见这人影面若白玉,脸上白须翩翩,却是那两末赤红色的眉毛一挑一挑的显得有些诡异。溟枫咦了一声,问道:“那赤颜老祖是你什么人?”赤眉真人道:“他是我师兄!”溟枫故作恍然之态,道:“怪不得生的一样的奇怪。出口也一样的张狂!”赤眉真人眯起眼睛,口中冷冷道:“我师哥变成那样,便是你所为?”
溟枫冷哼一声,不置可否。赤眉真人紧盯了溟枫好久,终于幽幽一叹:“师哥往日里作恶太多,也罢。今日圣驾之前,不与你谈着私仇。小子你来这干嘛?莫不是要给仙瀛的民众请命求情?”溟枫横了他一眼,道:“这我自会与昭灵国君说去,你管我这么多作甚!”赤眉真人脸色一寒,道:“好大的口气!今日圣驾之前,我便不与你比试功法。你敢不敢与我论道说理?”溟枫一愣,思绪忽的转到三年之前昆仑山上与楚碧凌的那一场说道,哈哈笑道:“有何不敢?”
赤眉真人“哼”了一声,挥掌如风,将周围的繁花击成花碎,扬眉道:“这繁花尽碎,你且看到什么?”那华衫男子闻言寻目望来,眼中颇有赞许之意。溟枫哈哈一笑:“这看到什么?还不是看到你这赤眉老怪暴殄天物,还在不知羞耻的大放阙词!”赤眉真人骂道:“臭小子胡说八道,这旧花破灭,,乃旧制将破,新主降生之象!我九州不久必有一新主造福苍生。”溟枫嘴边冷笑,道:“自古以来,万物万化,新生旧逝,万千更迭,也照缘法。只因这天道不变,若是逆道行之,不过自取灭亡。所谓天道,乃是万象万法,为天籁而行之,损天籁误众生乃为逆天,益苍生护天伦乃顺天。你破花取义,你说说这是逆天还是顺天?难道我不该笑么?”溟枫一番道理说的头头是道,赤眉真人竟是一时哽咽无语,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位少年武功天伦都属一流,却不知对着治国之道有何见解?”只听华衫男子身后那位白老者说话。溟枫闻言望去,细细打量这一老者,竟觉他颇有一股道骨飘然的气度,笑道:“这治国之道,我却所知不多,不止这老先生有什么指教。”
那老者道:“这指教倒是不敢,不过老夫身为昭灵国的谋士,自当为国出头。”脸上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神色,幽幽道:“少年,我且问你,何以谓之为国?”溟枫脱口而出:“所谓国者,乃人众所在之邦也,有民方才有国。”老者又道:“以你之见,这民乃是国之根本?”溟枫奇了,道:“当是无疑!”老者微微一笑,又道:“这可说天下当只一国而已,天下之民当只一国之民,不应有他,可对?”溟枫又是一奇,道:“当是如此,天下之民都是苍生,哪分什么他国之民?”老者笑道:“好好,少年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地。但终归太过年轻。”深深地望了溟枫一眼,道:“你可知当今九州之中,隐有战火纷乱,烽火蔓延之势。”溟枫道:“不知。”老者又道:“依你之言,当是天下是一家,又何必互相打打杀杀?”
溟枫道:“这我且不知,还请老先生指教。”老者笑了一笑,道:“天下本无一家,蝼蚁尚且偷生,况是活人?谁不想过得好?谁又想过的难?所谓臭味相同、蛇鼠一窝,心智相同之人便走在一起,久而久之人多了,势大了。这骨子里的气都出来了,那变成了国。这国的气与那国的气不同,他们便不能呆一起,自然要打起来。这所谓的国嘛便是人的气节,或贪、或痴、或嗔,许许多多道不明说不透的气节混在其中,但骨子里是有一样气节是这国人的中柱,是这国人的精神。简单说来这国便是气节。国可亡,民可死,这精神气节却不能消逝。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溟枫若有所思道:“老者所言极是有理,只是我觉得其中有些不对。”老者扬眉一挑,道:“你可说说哪儿不对?”溟枫想了半刻,道:“我也说不上来,一时三刻里我也想不清。等我想到了再来与你说上一说。”老者忽的哈哈大笑,道:“老夫三十而立之时便想到了这个道理,但年纪越大疑惑越多,总觉得其中有许多不对,却想不到哪里不对。他日你若是悟的真理,便与我来说。老夫萧广智感激不尽。”溟枫鞠了一礼,道:“老先生今日所教,溟枫受益匪浅,应当多谢。”萧广智此时却已闭上双目,不再理会溟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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