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呆滞状态的书童,柳烟两人被安抚下车,一名佣兵便上前查看,掀开车帘,却是忘了说话,呆然的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在车厢前。开 心 文 学
这时那名佣兵才反应过来,挠挠头,道:“主家他……嗯,没事。”
那佣兵抬眼一瞧,飞来一骑,以至数百米开外,而他身后的地平线上一溜黑线,迅地向这方移动,转眼即过数十里,人马即可辨清,不是追风的追风盗是谁?是谁有如此脚程?一声惊呼,就欲逃开,却被身后众人截拦,只好转身加入阵营。
叶楚瞄着眨眼即至近前的一骑骠骐,正是萧离!飞扬的丝被疾风顺于脑后,冷俊的脸庞尤如刀刻。
“姓君的纳命来!”一声大呵,沛然如浑,响彻整个草原。
“来”字音尤在空中萦绕,萧离身影已奔至眼前,弃了手中弓箭,蓦然抽出弯刀,堵着他去路的十名佣兵,在遇到萧离之后如夏日下的冰雪,瞬间冰释瓦解。萧离如入无人之境,一勾一挑便将拦路佣兵撞得人仰马翻,间不停歇即奔至马车前,一招力贯全身的横扫千军,就见车顶立刻齐齐脱飞而去,远远抛于草地之上,瞬间即成粉齑。萧离战马又奔出数丈这才前蹄离地人立而起地刹住前冲之势。
萧离狠戾地怒视端坐于无顶车厢中的君天心,而坐下马匹嘴角已溢出白沫,显然它已常挥,用尽了全力。
为何萧离要如此急切地来寻君天心?而且那毫不遮掩的杀气,凌厉飞扬,若不是全然充满杀机怎么如此?
叶楚迷惑地望着萧离,回望君天心时已变为探究。
君天心淡然望着萧离,他手臂绑有一条干净的白布,隐隐透着血光,箭伤应该就在那里,叶楚又迷惑了,如果正常人受伤总会叫吧,可她敢保证她除了听到书童二人因惊吓惊叫外,再无其他惊呼,那么为何他不惊呼?
萧离驱马缓步进前,凝视君天心,此时他已收敛涛天杀意,只剩下冷然若冰,“出来!”
君天心依言而出,乌披肩,长身立于萧离马前。
“拿剑!”萧离再次冷冷道。
君天心垂,沉默一时,再抬时眼中划过一丝决然:“我欠你们兄妹一命,若要取随时恭候。”
“哈哈……”萧离仰天大笑,痛心疾地望着君天心道:“别找借口,你就不问我为何如此急于取你狗命?还是说你心中有鬼?”萧离双目电光如炬,目不转睛地凝视君天心。
君天心不置可否,轻叹一声,“我在此等候,便是为还你一命。”
果然,果然他是在等人,而且是追风盗萧离!所有人此时心中同时唱响一个声音,皆不约而同地望向叶楚,叶楚虽然猜对了君天心要等的人是追风盗,可全没料到事情有此一变,她只当宛儿定然回再次寻来,而君天心当众拒绝,多少会有些心中有愧,故意留此便是为了安慰她。
可事情完全不一样!所以她一点也没得意的念头,而是神情紧张地望向生死一线的两人。
萧离瞪视君天心良久,恨恨道:“一命,一命你还得起吗?”
君天心摇头,“一命自是不够,可我也只有一命。”
没想到君天心如此干脆,萧离天人交战,一方是恨一方是情,让他如何取舍?
“告诉我,追风营被毁可是出于你的计谋?”只要他承认,萧离便会毫不留情的杀之而后快,不必再顾念往日情义,凭他一人怎可抗得过兄弟们经营数年的追风营?其中的艰辛,又是与他短短的相交可比拟?
叶楚好像抓住了什么紧张地捏紧拳头,牢牢注视着君天心的一举一动。
君天心转头望了眼已到百米外的追风盗众,其中一抹娇小红影,如盛开在春日的娇艳花蕾,蓦然间他眼中流光溢彩,有无奈,有隐忍,更有不舍,还夹杂着痛苦,但瞬即便被深不可测的深渊吞没,缓缓回转头来对上萧离燃烧着怒火的双眸,“是。”
好一个“是”,它如蟒蛇,如毒虫,更如一道冰封的雪山,骤然向萧离压去,瞬息让他手脚冰凉,颤抖不已,但他胸中的怒火却如翻滚的浪头,一潮还比一潮高,澎湃激荡,将他理智淹没,以至君天心眼中的痛苦之色被忽略。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看到那抹孤烟,完全没有惊讶,也无惋惜,而是平静地出神!叶楚震惊。
萧离被席卷而来的恨意冲荡得几欲崩溃,这就是他结交的好兄弟?这就是他们兄妹救下的人?这就是宛儿愿意倾身相许的如意郎?
万千恨意化为仰天长笑,凄凉,哀怨,揪心,愁煞人心。
霍然挥出弯刀,萧离已不在乎什么胜之不武,只要,只要能除去此等骗情骗义的伪君子,只要能杀死此等笑里藏刀的假小人,只要能粉碎此等粉面雕饰的奸诈之徒,他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只恨自己瞎了眼,蒙了心!
森然血光划过,弯刀迎向君天心,君天心没有反抗,不躲不闪平静的闭上眼,似乎那不是夺他性命的利器,而是走向解脱的坦途,他安然的面对。
叶楚震惊地看着萧离骤然切向君天心的一刀,
而场外之人怎还保持得了冷静?怎还可能袖手旁观?
书童,柳烟二人俱都异口同声的惊然呼声:“少爷!”齐凌等十名佣兵俱都轻伤,萧离只是急于冲过人群逼至马车,所以并未对他们重下杀手,一时之间十条人影猛然蹿出,同时不知谁扔了一枚暗器,说是迟那快正好打在将要接触君天心脖颈的弯刀之上,弯刀叮一声顿了一顿,便不得不抽离出去,与其它同时即至的兵器交接在一起。
顿时十名佣兵与萧离,十一人混战一团,佣兵们明了萧离已然起了必杀之心都不敢怠慢,使出全身所学与之纠缠。同时追风盗众奔至眼前,仔细一瞧大多衣服被烧焦了些,有些甚至连头胡须都被燃没,灰头土脸仿佛从煤窑里钻出来的挖煤工。他们一瞧战局,就欲奔至,却不防身后起火。
只听身后哀嚎连连,掉头看去赫然竟有无数官兵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出现,此时正打得火热。
很快这片不久前还平静如初的草原变成混乱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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