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干什么?!”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身前,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下,冷冽的声音里凝着明显的不悦。
这样霸道的气势和冷冽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谁。
之初垂着首,低声道,“我有点事。”懒
“什么事不能等痊愈之后再去办?”封锦言说着,已然拽住之初的手腕往回走去。
“不行的,我一定要现在去办的!”之初挣扎着不肯走,要是今天不办好,那就麻烦了!
“高利贷的事我已经帮你办好了。”封锦言顿住步伐,凝眉看着之初说道。
之初一怔,惊异问道,“你之前不在就是去帮我办这件事了?”
封锦言沉默着不置可否。
看着封锦言默认,之初心里却蓦地涌出一股自己都读不懂的复杂滋味。
封锦言也不管她,兀自牵起她的手就往医院里走去。
被封锦言拉住手,之初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可封锦言的力气如此大,她根本无法挣脱,无果,只得默默由他牵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到了顶层的病房。
***
进入病房前,还听到恰巧看到他们的护士在低声说着什么,“诶!奇怪,言少的女朋友什么时候离开病房的?我明明跟她说了言少回来前她不能出去的。”虫
“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我看那女的也没多漂亮啊!怎么言少就看上了她,还对她那么好,亲自照顾了她一晚上呢!”
“可不嘛!言少知道女朋友怕打针,所以一输液他就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还用另一只手盖住她的眼睛呢!上次她生病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哇!没想到言少外表看起来那么冷酷,其实这么温柔!真是羡慕死人了!”
“……”
护士们的谈话让之初心底一片纷乱,不需封锦言牵着,自己便主动快步走进了病房。
“饿了吧?我买了粥。”封锦言说着,之初这才发现他另一只手上提着一个高档保温饭盒,一边说着一边将饭盒放到了餐桌上。
之初看着封锦言俊挺的背影,思绪更加混乱。
他应该也听到了刚才那两个护士说的话吧?为什么他还可以这么镇定?像他这样的人应该很怕外界传绯闻才对,他不但不避嫌,反而毫无顾忌的在公众场合牵她的手,他到底在想什么?!
某个念头在之初的心底和脑海中不断的浮浮沉沉,扰得之初心烦意乱,坐立不安。
“过来吃。”封锦言已将粥和小菜全都拿出来,转身对之初说道。
之初看着他,踟蹰不前。
封锦言浓眉微凝,疑惑的走到之初身前,刚想抬手覆上之初的额头再试试她的体温,却不料之初倏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封锦言的手也骤然僵在了半空中。
气氛陡然间变得僵持。
封锦言凝眉望着之初,之初却悄然移开了视线。
空气一点点凝滞,静默得近乎压抑。
**
“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暂时打破了僵局。
闻声,之初如获大赦般循声看去,只见一脸憔悴的乔安墨站在门口,满眼戏谑的来回打量着她和封锦言。
“乔医生。”之初忽然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只是急切的想从刚才那种让她心慌意乱的气氛中逃离出来。
“怎么了?”乔安墨慢步走到之初身前,上下看了看她,“你出去过?”
之初微微一怔,点点头道,“嗯。”
“烧退了?”
“应该是吧!我感觉好多了。”
“那再量次体温吧!”
“好!”
之初和乔安墨自顾自的交谈着,似乎完全无视了封锦言的存在。
几分钟后,乔安墨看一眼体温计,浅笑道,“还有一点烧,不过你已经很厉害了,昨天烧的那么厉害,一晚上就差不多康复了。”
之初微微弯唇,“我从来都很少生病的。”
穷人家的孩子身体总是要健康些,因为需要做很多事,也没有那么多钱可以花在看病上。
更何况,她还那么怕打针。
封锦言离开的那些年,已没有人会在她害怕的时候拉着她的手,盖住她的眼睛。
“那证明你体质很好,不过平时最好也定期做一下全身检查,因为有些疾病并不会立即表现出病症,到如果真的表现出来了,可能就晚了。”
“嗯,谢谢乔医生。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问这话时,之初虽然故作镇定,但声音还是不由自主的弱了几分。
特别是感觉到自己刚问出这句话时,从某一侧投射而来的冷冽眸光。
乔安墨听到这话也下意识的去看封锦言,只见他从他进来后就一直冷着脸一言不发,这时听到之初这句话,面色更是如覆寒霜,“这个……从医生的角度来说,等你完全退烧后就可以走了,不过……”
“想出院是吗?”沉默了几乎十分钟的封锦言倏然开口,语气是之初预料中的冰冷无温。
之初没有看他,亦没有答话,就好似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般。
封锦言似也不介意,迈步走到乔安墨身前,淡声道
,“安墨,你帮她开点药。”
“嗯?”
“既然她想出院,那现在就可以走。”
“……”乔安墨看着封锦言,确定他很认真,只得应承,“好,我去开药。”
走了也好,省得自己连续做了几个手术累成这样还要伺候他们这对怨侣。
之初侧身对着封锦言,犹然可以感觉到封锦言森然的视线正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心里的慌乱更甚,也无心思考他为何会同意自己现在就出院。
她只是想远离他……
**
不多时,乔安墨便开好了之初需要的药,原本她已快要痊愈,所以即使不输液也可以康复,只是速度自然要慢一些。
乔安墨细心的交代着之初每种药具体该怎么吃,而后转眸看向封锦言,“那你们什么时候出院?”
“现在!”
之初心底蓦地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却又琢磨不透。
“还不走?”凛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之初循声看去,封锦言不知何时已经走到病房门口,面色森然的看着她。
之初怔了怔,踟蹰半晌才迈步往外走去,却在走出两步后忽地回头看向餐桌上的粥和小菜。
那么精致的餐具和菜色,一看就知道是从高级餐厅买来的,还有那个保温饭盒,也定然是价值不菲,但封锦言却似乎就想这样丢掉。
“既然不吃,还留着做什么?”封锦言再次看透之初的心思,在她身后冷冷说道。
之初身形微僵,刚欲走回去把粥和小菜收拾了带走的意图顿时止住,默然转身跟着封锦言走了出去。
和之前进来时的情况大相径庭,离开时,封锦言和之初一前一后,距离超过一米,谁也没有理会谁,就好似两个陌路人。
直到走到医院门口,之初犹豫着是不是要回学校时,封锦言却突地开口道,“在这里等着。”
之初愕然,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封锦言似没看到之初的反应,转身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之初站在医院门口,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她不知道封锦言要她留下做什么,只是内心的忐忑在不断加剧,让她很想逃离。但想到刚才他冷冽的表情和语气,脚下如被锁链束缚了一般,挪不动半步。
要是真的走了,怕是后果会不堪设想吧?
思考间,封锦言已经开车回到地面,停在了之初的面前。
摇下车窗,俊朗不凡的容颜微微一侧,看着之初冷声道,“上车。”
之初踟蹰着,极不情愿的上了车。
一上车,封锦言便急踩油门,蓝色兰博基尼顿时划过一道蓝光飞驰出去,惊得路上的行人惊声连连。
极快的车速下,周围的景象如浮光掠影般闪过之初的眼眸,恍然间,想起一些被她沉淀在心底的久远记忆——
那时年幼,她和他在同一个学校上学。不同的是,那时他9岁,已是小学三年级,而她上的是他所在小学的附属幼儿园。
从上学的第一天起,便是由他每天接送她上下学,因为幼儿园下课都比小学早一些,在所有同学都乖乖的跟着老师去校门口等家长来接的时候,她却一个人屁颠屁颠的跑去小学部,站在他教室门口,把后门悄悄推开一条缝,然后探着小脑袋张望着,在教室里寻找着那个俊朗熟悉的身影。
起先几次,明明也还是孩子的他总是板着脸训她,不许她一个人擅自跑来找他,可每次被训时唯唯诺诺的答应,等到了第二天放学,她又固执的寻了过去。
这样的次数多了,封锦言也慢慢默许了,只是经常被同班同学笑话,说他们家的童养媳来找他了。
犹记得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有了如今这般的影子——清冷,高贵,虽出身于贫民窟,但再简单寒酸的衣服也遮不住他一身耀眼的光华。
即使被同学笑话着,也从来不以为意,漠然应对着一切,只是在她扬着稚嫩的小脸问他“什么是童养媳”时,好看的唇角会微微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如春日和煦的阳光一般,让之初直到如今,回忆着依然觉得心暖,嘴角也忍不住的上翘。
**
之初还沉浸在过去美好的回忆中时,飞驰的车子忽然间停了下来,之初的身体因为惯性往前一倾,因为没系安全带险些栽倒。
勉强稳住身形,封锦言已经下了车来到她这一侧,拉开车门冷声道,“下车。”
之初依言下了车,一抬眸,看到眼前的景象后整个人顿时怔住!
此刻矗立在她眼前的是一栋豪华的私人别墅,欧式现代的风格建筑掩映一片绿荫之间,透着低调的华贵,是之初从未接触过的夺目奢华。
这里是……?!
“还愣着干什么?”愣神间,封锦言已经站在了微开的雕花铁艺的大门前,冷冷回首凝望着她。
之初猛然回过神来,脸上的疑惑和惊愕犹在,迟疑着低声开口,“这里是……什么地方?”
封锦言浓眉微蹙,沉声道,“我家。”
话落,封锦言忽又颇具深意的看了之初一眼,一字一顿道,“不过从今以后,也会是你的家。”
之初的心跳猛然一滞,我的家?他这话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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