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左仑慢慢翻看老头子的笔记,一直看到这里才明白,自己为何会远离故乡,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他的老师,除了星辰武士的星选者这个身份之外,居然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东陆皇帝的使节。他一路西行,就是为了确定天倾之器其余几个碎片的下落。.doulaidu.
他既然一路西行,为何又重新回到科尔沁戈壁,并在那里停留了几年,而没有回返东陆呢?
带着许多疑问,左仑重新低头继续看下去。
……
使团从阿拔斯都城迦兰开拔,取到黑森,一路向西,去往帕莱曼帝国的首都,蒙巴萨。
然而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通过边境时,使团竟遇到突袭。
刺客全着黑衣,戴笑脸面具,不下百人,另有西陆法师数十名,漏夜袭杀。
使团上下五十六人,唯独我杀透重围,仅以身免。
我至此方知,行踪已露,不得以放弃行程,昼伏夜行,全力东归。
归途中又有袭杀大小数十次,斩首百余。最险的一次,被百余面具人围于荒村中,我于尸堆中暴起,连斩十五人,又得库柏先生援护,才能脱身。
进入阿拔斯,又有库柏先生代为联络,英雄王亲卫闻讯赶到,护持左右,才化险为夷。
回转燕山后有六年,白虎残余三旗领之一现身,告知又一天倾之器碎片下落,就在科尔沁戈壁中。
据说却是矮人族阿萨卡丹的圣物,正埋在科尔沁的某个地下洞窟之中。
我星夜动身,再度西行。
这一次却格外艰难,我滞留大戈壁中已历经年,未有所获。
……
看到这里,左仑为其中的内容深深震惊。
笑脸面具人,居然在二十年前就已出现,而袭杀的对象,竟然是他的老师。这支西陆组织的神秘与强大,丝毫不下于星辰武士团。
左仑是见识过阿尔贝托父子的实力的,如果不是凯法在关键时刻掷出巨斧,那场战斗的结果恐怕会截然相反。以这样水准的战士与法师组织突袭,人数竟可以高达百余,可想而知这支力量的雄厚。
而他的老师,竟然能从这样的百人突袭中一路杀出,并顺利逃离,随后又一路斩杀,仅凭一人,居然可从重重截杀中一路东归。实力之强,已经不能用简单的惊人来形容了。
实际上,左仑唯一一次见过谭肃升正式出手,就是那晚面对光明圣堂的神罚,拥有神力加持的圣堂武士,实力已经超脱于这个位面。不用说是左仑,即便他所遭遇过的最强者,如八阶战士风虎坎普,恐怕连那单纯的神威都承载不住。
但老人的一剑,却同样拥有噩梦般的力量,一次斩击似乎就可以撕裂天空。“终剑静空,神枪无伤”那就是青龙七宿最强剑技的威力吧!
除去这些,关于矮人王洞窟的谜题似乎解开,但又引出了更多新的谜题。
矮人王洞窟中的倾天之器碎片,难道不就是那枚圣器,矮人王的戒指,对生物体能产生巨大引向,也是黑森联邦,甚至于裴登以及菲欧娜神官背后的西方诸王想要得到的东西。
至于,最后找上门来的圣堂武士,更是没有提及。
但最大的秘密,还是关于这个倾天之器。
现在可知的碎片,似乎有七块,除了星辰武士团的一块,落在他的老师手里,还有北风之王雷海、阿拔斯的英雄王以及树海的主人,各持有一块。此外,西方的帕莱曼以及奥术之国费罗,也各有一块。还有,就是矮人王洞窟中的一块了。
但是如今,他老师手中的一块下落不明,他的笔记中也没有丝毫提及这块碎片。矮人王洞窟的一块则已经被人取走,同样下落不明。
这些倾天之器的碎片各有异能,比如矮人王的那块,似乎可以控制生物,而阿拔斯人的那一块,也就是被供奉在圣城迦兰的神庙里,被称为真神神迹的一件头环,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检测到任何七阶以上战士的踪迹。至于树海之中的那一块,则是树海居民的圣地,生命之树的源头。
然而这些神器的碎片合在一起,却会称为最恐怖的造物。
按照谭肃升得到的训言,倾天之器集齐的时刻,将有天灾降临,末日之星从天而降,天倾于西北,地陷于东南,万物凋零,举世崩塌。
左仑的老师,最强大的星选者,青龙七宿执掌人谭肃升,似乎对此深信不疑。甚至于整个星辰武士团,似乎都是为了这枚天倾之器的碎片而生的。
但这些东西,对于左仑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
左仑承袭了白虎七宿的绝技无伤之枪,却没有成为一名星辰武士的自觉,也对这个组织的信条一无所知。为了一个东西,或者说一个传说,戍守千年,实在是不可理解。他不过是个在大戈壁里挣扎求生的普通向导而已,甚至连自己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并没有过多的野心。
左仑再接着谭肃升的笔记往下看,却是直接与他有关的内容,他一路看下去,嘴巴却越抿越紧:
左仑,你看到这本笔记时,我已不在此间。
我自先代星选者手中接掌青龙七宿,已历三十有七年。少年时,以手中剑闯荡天下,未尝一败,常以慷慨豪侠自许,而轻慢于团内事务。
然目睹星辰武士团由盛而衰,团内纷争四起,派系林立,终至朱雀、玄武两脉离燕山而远走,倾天之器失落,白虎七宿断绝。
我心中大悔,已追之不及。
生平好友,不过三四人而已,其中又以冯错交情最笃。冯错其人,沉默寡言而勇于任事,能我所不能,深得白虎七宿七百武士拥戴。冯错的遗嘱中,切切托付我代他寻觅传人,好让白虎一脉存亡继绝。
得传冯错之神枪无伤者,即为白虎七宿共主,无伤七式我已全数传授给你。照此一说,你该是白虎一脉的传人,而非我谭肃升的学生。
然你我二人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你的脾性,我所深知。
男儿在世,当立震世之勋。我看你秉烛夜读英雄史话,神情激扬,实有此志,但又常以金钱为由,放纵本心,殊不可取。
这七年来,我每日切切督促,实为吾友之传承有望,而天倾之器可托付于你。
然近日自觉体疲人乏,每况愈下。追溯往昔,惊觉自己催逼太多,后人事自有后人自决罢。
想人生寒暑,不过区区数十载,譬如夏花,朝开夕落。不若击节高歌,一场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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