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夜无眠听着两人一对一答似乎占尽了道理,他脸上的颜sè便不由得一变再变。 陌北观星是同他说过秦家姐弟身上绝无人类气息,可陌北观星也说过,以他现在的道行修为根本无法看透他秦氏姐弟真身为何物所化。他姐弟无惧天龙八音阵,更有能耐将怜心妖元禁封使其得以进驻天龙八音之内不受阵法的正气收服干扰,看情形这秦家姐弟在这术法修为一道上的功力火候只怕是深不可测。陌北观星原本计划是将封灵法咒交予医官,叫医官在借口为秦君遥把脉时在其身上种下。灵力封印,倒看她如何再能抵挡天龙八音阵的仙力神威!怜心不过微末小妖自然不足为患,到时他再连同手下八大门徒一起全力对付石卿远的话,只怕也未必全无胜算。
岂料夜无殇竟会被这三个“妖异”迷得神魂颠倒,大有拼上xìng命不要也必定护其周全的意思。如今秦君遥又是一副全无畏惧的态度,难道她姐弟的异能妖法真如陌北观星所言到了深不可测无人可敌的地步?若真是如此,那贸然激怒她姐弟撕破脸皮只怕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况且听秦君遥方才的语气,如果陌北观星再行坚持与她作对的话,那她势必绝不肯与陌北观星善罢甘休。倘若激得她姐弟借此盯上了陌北观星全力将其置于死地的话,他这邀月国主之位只怕更加难保,到时恐怕连xìng命也有可能就此搭上。无殇与这三个妖人走得如此亲近,却不见有xìng命之忧,莫不是他与这三个妖人达成了共识联手杀回京都是为取他xìng命王位来的?他虽已贵为人君,但这王位来得确实有欠光明正大,这他心里最是清楚。他二人虽属一母同胞,但他阻他在边关不准回京奔丧也是事实,他要恼他恨他那也是正常自然没什么好说,只是他恨他究竟到了何种程度?生死相搏不共戴天么?
夜无眠开始懊恼适才对夜无殇的坦言相告起来,他只惦记着自己同他一母同胞血肉相连,可却忘了自己确是做下了许多自毁后路的绝事,如今,他二人纵算再如何血浓于水,往rì的无间情分只怕亦是再回不去了。他没有即刻便叫这妖人要了自己的xìng命那就很是不错了不是吗?夜无眠轻轻闭了闭眼睛,再开口,言语间已是与二人保持了距离:“是为兄疏忽了,险些叫小人离间了我们兄弟的感情,为兄也是关心过度才会乱了阵脚,不当之处,还望三弟弟妹多多见谅才是,为兄这就去将那陌北观星轰出京去永不续用!”
这么容易就服输认错么?夜无殇不由得感到极是诧异,以他的xìng格不是应该宁死不屈力争到底么?这也是他们兄弟俩最为相似的地方。可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夜无眠居然会即刻服软而且头也不回便转身离开?
他当然不知道,夜无眠这是要将陌北观星由明转暗再作计较,他冲动在前已经失算了一步,是以他现今只有选择以退求进,但求谋定后动,以便将这三个妖人逐个击破再一网打尽。
琉华殿上下恭送夜无眠离开,秦君遥叫进来石卿远怜心后又将大殿一闭,绝了所有宫人的出入。秦君遥歪在床上懒懒的没什么jīng神,开口,音sè轻软,叫人听在心里说不出的悦耳舒服:“夜无眠说咱们是妖邪异类……”
秦君遥话才出口,石卿远便眼瞳一缩变了脸sè,转身质问怜心说道:“你做什么了?说!”怜心甚少见他如此严厉质问,心中免不得一颤,跟着便缩到了秦君遥身边一脸无辜委屈地说道:“我哪儿有能耐做什么嘛!昨天早起被你那么一吓,我在梅园可是躲了一整天,要不是师父来找我去赴什么鬼宴,我哪里敢出来?只怕现在还躲着呢!”
嗬!听她这口气,倒像错全在自己了?石卿远眉毛一皱正yù“严加管教”,却不想秦君遥“好啦”一声颇不耐烦地打断又道:“哪里有她什么事?是夜无眠身边的巫臣,太子令陌北观星。夜无眠说昨rì晚宴陌北观星在屏风后面亲眼看到的,怜心是妖异,我们两个,身上没有半分人间气息。”
石卿远听秦君遥所谈涉及了己方三人真实身份,于是忙将长袖一扬,施了个咒法叫夜无殇昏昏睡去这才走到秦君遥床前在床沿坐下不满问道:“你干嘛当着他的面就口没遮拦说这些事情?”秦君遥听问脸上却是淡淡,转面将夜无殇一看,她示意怜心将夜无殇扶到床上来在她身边躺下睡好才又轻轻说道:“我没打算瞒他。”
“大姐!玉帝的交代你不是忘了吧?不能泄露身份,不能思凡动心……你不会真是爱上他了吧?他是应劫人,一切自有因果天命,他能帮你化悲解怨也是天意使然,你……”
“行了啰啰嗦嗦,你不是已经把他睡了么?”秦君遥烦躁地揉着微疼的脑袋打断了石卿远的指责说道,“这陌北观星看来也不简单,凡玄修之人,身上气场必与常人不同,他藏身屏后你我居然也没能察觉,想来此人一定不好相与。咱们的渡劫之路,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呢。”
石卿远听秦君遥说罢,无奈一叹承口应道:“你恨深怨重,天界大小神仙谁不惧你?这劫想也知道有多难渡了,可偏又非渡不可……说起来我还是有些生气,你昨天怎么都不和我商量一声就奏了那返魂曲?要不是夜无殇有些异能,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下场!你究竟为的什么?为情么?他值得你这么做么?”
“情?呵……我哪里来的什么情?你我同根所生,你应该是再清楚不过的”秦君遥轻轻一笑,三分凄凉七分空无,娇颜如真似幻,“我不过是想早些完成使命以求解脱罢了,至于下场……我灰飞烟灭永远消失不是三界之福么?大家就都不用怕我躲我了。否则,渡厄眼巴巴地把他给我送上门来又是什么意思?”
秦君遥垂睫去看躺在身边的夜无殇,她对他确是无情,可亦不若初见时那般的针锋心情。尤其是在经过昨夜和今早两番风波之后,他明知不可为,明知凶多吉少亦愿舍命救她护她,这个世界,真的还会有什么真情真心吗?秦君遥在心底禁不住逸过了一丝苦笑。罢,不过是因着石卿远的红线迷情罢了,一切都是天命定数,他不过按着轨迹在往前走而已,自己又何必思虑太多?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大家都巴不得看着你灰飞烟灭的话,那玉帝直接把你往斩仙台上一推不是更加省事?还那么大费周章叫我带你下界化悲解怨做什么?”
石卿远好心安慰着秦君遥,秦君遥却懒与争辩——她本身就是由悲怨聚合成形升的仙,化悲解怨,那对她来说和灰飞烟灭又有什么分别?石卿远见她闭起眼睛一副极不爱听的架势便又补充说道:“银玉二镯护体保你的事过去才不满一天,你不是疼傻了吧?这么快就忘记了?不过话说回来,那返魂曲你是怎么会弹的?玉帝不是一早就禁了这曲子了么?数千年来早已绝响三界内外了啊。”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可我真的分不清,到底过去是梦,还是现在是梦……”秦君遥懒懒地闭着眼睛,似梦呓一般娇兰轻吐。
“师父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一直坐在床沿插不上嘴的怜心终于寻到了开口的机会,见秦君遥懒懒的有些厌世态度便乖巧地软语安慰了起来,“师父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你这么好,长的又漂亮,大家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呢?人间不是有句话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么?咱们见关过关,遇魔杀魔也就是了,至于什么梦不梦的事情,呃……”
“你这小妖jīng,这阵子总算没白教,倒懂得说几句好话了!”石卿远难得称赞怜心,怜心将脸一偏得意一笑又是顺杆上爬拍起了秦君遥的马屁:“那是我师父教导有方,哪像你这烂石头,白长的好看,嘴巴却恶毒之极不积一点口德,成天就知道欺负我!”
石卿远见怜心居然学起秦君遥叫开他烂石头差点没背过气去,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指便戳上了怜心的额头咬牙切齿地威吓道:“昨天早上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看你是几天不得收拾就皮痒痒了,等说完正事,看我怎么好好教育你!”
“师父……”怜心闻言急忙拽起秦君遥的衣袖对她撒起了娇嗔,秦君遥一夜受痛神虚气弱,哪儿还有功夫去理会她,听她求助,她连眼皮也不带微抬一下,只是轻轻皱眉不耐应道:“别闹。”
怜心见秦君遥不肯护她忙便识相地闭上了嘴。石卿远亦没功夫和她多做纠缠,只是纠结着眉头忧心问秦君遥道:“你……说你觉得,现在像是在做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也说不清楚,印象是十分模糊的,我好像活了很久,又好像才刚刚出世……很多事,在脑子里面盘踞着,很模糊,不过悲伤却是肯定存在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强烈……”
秦君遥轻声描述,却将石卿远原本就不清晰的思路勾画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你的意思是,返魂曲只是你的记忆残片之一?你到底活了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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