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当天晚上,一场小雨没任何的征兆的突然光临长安,长安的气温顿时骤降,仿佛直接进入了冬天一样。
早上起来,李逸也不由的加厚了衣服,出了门见秋夏正在给一个下人安排什么,便走了过去,问道:“在说什么呢?”
秋夏回禀道:“回禀公子,天突然变冷了,奴婢让下人准备一些木炭,到时候生火也可以让屋内暖和一些!”
木炭?
李逸的心里一动,想起昨天那个大汉挑着的那两担黑漆漆的木炭,在感受一下风吹来带来的凉意,心里顿时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有句话说得好,杀人不见血!
当下点点头,笑道:“不错,还是你心细,让你来这里可是选对了人!”
秋夏谦虚道:“公子过谦了,这也是奴婢的本分,早点已经准备好了,公子请用餐!”
李逸微微点头,心里却盘算起来,还没走到堂屋,小玲则急急忙忙的奔了进来,道:“公子,长孙管家来了!”
李逸闻言也顾不得吃早点,连忙出门迎接,一身穿戴整齐的长孙铭已经进了屋,还没开口,长孙铭就拱手喜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啊!”
李逸怀里道:“长孙管家,这大清早的你可就来给我贺喜,不知道喜从何来?”
长孙铭笑道:“难道公子还不知?朝廷可都已经决定命公子出任西市的市令,即rì便要上任,今儿路过这里,特来恭喜公子!另外,我家主人在西市还有几家铺子,到时候还请公子多多关照才是!”
原本还以为这事情就黄了,没想到朝廷居然还真打算让自己当那个西市的市令,而且长孙家的铺子,不管谁当了市令也得关照关照不是?客气道:“看你说道那里去了,这可是应该的,你可就别客气了,不就一句话的事情,而且以后在朝中,可还得多多仰仗长孙司徒,还请你回去多在他面前美言几句。”
“一定,一定!”
长孙铭客气道,再次拱手道:“那好,我也就先告辞了,还有事没办妥。”
李逸也没挽留,亲自把他送出了门口,心里却有点激动,算起来自己也是因祸得福,面带喜sè的转过身去,却发现张千匆匆忙忙的赶了出来。
张千一出来直奔门口,探出头去左右瞧瞧,问道:“长孙管家呢?”
“走了!”
李逸回答道,自己迈步朝里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又道:“他来告诉我一个消息,朝廷已经决定由我出任西市的市令,虽说是个小官,可西市却也有长孙家的产业,关系搞好了,假以时rì平步青云也不是不可能!”
张千回过身来,眉头微微一皱,道:“话是言之有理,可说回来市令是做什么你可知道?”
李炳要自己杀了李逸,张千现在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原本打算把李逸当成自己踏脚石,可没料到李逸的身份泄露太快,杀还是不杀,如何动手张千同样也在思索,长安不比洛阳,李逸死在洛阳李炳要被牵连,多少有个保护不周的罪名,现在在长安,李逸死活和他都没关系,可是杀了李逸自己逃得掉?最主要的一点到时候李炳会不会过河拆桥?
如此多的顾虑让张千心里异常的犹豫,表面上却没丝毫表露出来,却不知道他们的打算已经被李逸知道。
李逸摇头笑道:“的确不知道,所以今天我还有个想法,好好去西市逛逛!”
张千奇道:“如此冷的天还去西市?”
李逸道:“这点冷还是都有所畏惧,以后天明了就可得去西市,难道还能冷了窝在家里不去?干脆也就选rì子了,今干脆就去西市逛逛,至少得熟悉熟悉,这样,长安我也人生地不熟,不如你陪我一起如何?”
张千想了想,其实还真不放心李逸一个人在长安瞎跑,道:“那好,我就陪你一起去!”
两人匆匆忙忙的用过了早点,便出发直奔西市。
和昨天来的一样,西市依旧熙熙攘攘,处处体现着长安的繁华,两人走在街道上,很快就被人流给淹没。
张千沉着脸,背着手,看着两边的商铺,抱怨道:“还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偏偏选了当西市的市令,放着吏部的好好的官不去做,市令也就罢了,怎么不去东市?你看看你看看,这西市叫什么?又胀又乱又差,比猪窝都还差。哎……!”
边说他还边摇着头,长安分为东西两市,东市靠近皇城,规模虽然不大,可去哪里买东西的人大多数朝中官员的家眷或者富家,那里卖的奇珍异宝更是多不胜数,算得上是高级的商业区,而西市则和杂货市场差不多,同样是市令,可地位相差甚远。
西市自然比不上东市,在张千的眼里两边的东西都是一些不上档次的次货,可在李逸的眼里无论那件扔到千年之后那都是古董,昨天来西市不过是走马观花一般,匆匆忙忙,今天可就得看个仔细,两边卖的货物都是如此的让人感到欣喜。
不知不觉已经逛了一上午,李逸悄悄看张千,他脸上已经面露疲惫之sè,正是自己要的效果,便一指前面的一个酒楼,道:“你看,前面有个酒楼,不如喝上一杯,歇歇脚,酒饱饭足之后,下午接着逛,如何?”
张千一愣,惊讶道:“接着逛?”
李逸已经大步朝前走去,道:“那是当然,西市才走了一半,自然要接着逛才是,不然这次来岂不是白来了?”
大唐的西市同样从隋朝的基础上发展而来,就如太极宫一样,即便经过了二十多年的发展,现在的西市规模并不是很大,不过占地也有几百亩,比起史料上的记载可小了很多,但同样实在大得过分,按照李逸的龟速,每家店铺都要进去看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看完?
张千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却也是只有跟着,两人上了酒楼,上了二楼,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个小菜一壶酒,朝外看去,整个西市尽落眼底,给人的感觉却多少有些显得拥挤,毕竟长安的人很多。
回过神来,发现小二正在楼梯口正对着一个人说着话,一副讨好的样子,当下也没在意,扭过头来。
“真不知道西市有什么好的!”
张千再次抱怨道,自己端起了酒壶,端起酒杯,这正要喝酒,结果被人一撞,一不留神酒顿时洒在了身上。
本来就一肚子火的张千啪的猛的一拍桌子,怒道:“谁撞我!”
原本有些热闹的酒楼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朝这边看来。
“是爷撞的!”
一个不屑的声音响起。
李逸抬头一看,却是现在在楼梯口给小二说话的那位,至于店小二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旁边,听对方的口气,这可是来找茬的,此人一身便衣,个头不高,脸上就差写着几个字:爷是来找事的!
还没等张千回话,他又道:“你们两个胆子不小啊,你可知道这位置是谁的?我告诉你们,新上任的市令,还不起来乖乖的挪开?”
李逸和张千两人不由的相互一看,还真有些奇怪了,上面长孙铭可来过,朝廷的任职可都下来了,西市的市令可是李逸,此人两人也不认识,不过听他的口气可不认识李逸,难道市令还有另有其人?
疑惑之下李逸也没起身,拿起酒壶,专心倒酒,淡淡道:“要是我们不让,你又当如何?”
此人可没料到居然还有人如此说,微微一愣,看李逸一副处事不惊的架势,心里却还泛起了嘀咕,强撑着道:“你胆子还真不小,你可是市令的令尊是谁?”
李逸放下了酒壶,又慢慢的酒杯,接着手朝外一挥……
啪的说一声,酒全部泼在了他的身上。
说也没料到这处,就连张千都愣了,什么时候李逸居然大胆得敢惹事了?以前的李逸可是翩翩公子,遇到这种事情早就措手不及了。
“你……!”
他横眉一竖,眼睛瞪着老大。
李逸却一脸的不好意思,歉意道:“哎,实在不好意思,手滑了,不过,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他怒道,心里却有些心虚起来,长安城最不缺的就是达官贵人,要是普通人早就灰溜溜的走了,可此人丝毫没打算挪动的意思,难道是大有来头。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人不悦的质问道:“你干什么吃的?轰个人都轰不走!”
他顿时显得有些慌起来,转过头去,连忙道:“公子,他们……!”
李逸一听声音,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笑意,有句话说得好,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想到自己逛个西市,吃个饭也能遇到秦公子,说长安大其实还真小。
扭过头去,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笑道:“秦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好巧啊!”
上来的正是秦公子,上来见自己常坐的位置居然被人占了,而自己的下人确如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当下就质问道,可怎么也没想到占了位置的居然是李逸,当下脸sè一沉,不悦道:“怎么是你?”
李逸也没起身,道:“为什么不能是我?或许,秦公子以为是别的老百姓,这样就可以轰走了吧?嗯,要不我让你如何?”
这话可就如耳光一样狠狠的扇在了秦公子的脸上,胖胖的脸上顿时有些哆嗦,秋猎的时候李逸出尽了风头,而且帮太子挡住了刺客,自己受了伤,一下子和太子走得异常的近,最主要的一点,当今的圣上、长孙司徒对他都很关注,如此一来,他顿时变成了一个自己根本就不能得罪,或许得罪不起的人物。
可心里的那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去?沉声道:“姓李的,你别得寸进尺!”
李逸嘴角微微翘起,道:“秦公子,看你这话说得,什么叫得寸进尺?这既然是你的位置,我让你便是,免得有人说我小气。小二,帮我们重新准备一个位置!”
“好……好……!”
小二连忙答应道。
其实谁的心里都清楚,这架势即便让了位置秦公子也没脸坐这里。
秦公子现在就如一口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拼命的压制住心里的怒火,咬牙道:“算你狠,我们走!”
“等等!”
李逸连忙喊道,接着道:“要是遇到蜀王,还请帮我转告一声,就说草民谢过蜀王赠弓之礼!”
秦公子身子一颤,头也不回转身就气呼呼的下了楼。
看着他气呼呼的背影,李逸微微一笑,拿起酒壶给张千倒上,笑道:“看吧,这恶人还需恶人治才行,靠着老子耍威风,又算什么本事!”
张千端起酒杯,就如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李逸,疑惑道:“你……!”
李逸微微一笑,也不理他的疑惑,举起酒杯,道:“来,好好的喝上一杯。”
张千也埋下了心里的疑惑,慢慢的喝起就来,可心里一时间却是难以平静。
现在的李逸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守自己控制,自己让他去东不敢去西的李逸,虽不知道为什么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但张千的心里已经隐隐约约觉得要想如自己当初设想的一样控制他已经有些不可能。
胖和尚给自己说的话再一次浮上心头,杀还是不杀,天平已经隐隐约约倾向杀这边,至少还可以弄得一笔钱,好好的过下半辈子,总比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强。
一瞬间,张千的心里杀机陡增。
但他也并非那种考虑不周全就动手的人,要杀李逸,最好的结果就是撇清自己的关系,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表面上和和气气的两人,心里想得却是如何致人死地,就如毒蛇一样,美丽的花纹掩盖了毒牙的致命,唯一的区别在于张千这条蛇还在寻找时机,而李逸已经张开了獠牙。
刚才事情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很快酒楼里面又热闹起来,而酒楼里面无疑是最容易得到消息的地方。
李逸一边慢悠悠的喝着酒,一边也注意听着周围酒客们的谈话,很快隔壁两个酒客的话却钻入了耳朵里面。
“听说了没?一月之后,醉花楼可又要选舞魁了!”
“舞魁?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上次可都是三年前了吧,怎么突然又要选了?”
“谁知道呢?不过这次要是中了舞魁,那可是可以进宫的,要是能在皇上面前舞上一曲,被那位大人瞧上了,那可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那岂不是很多姑娘都要去?”
“那是当然,今年肯定热闹,对了,我还听说了,好像新来的市令要上任了吧。”
……
两人接下来也就扯到了新上任的市令身上,而作为本人李逸对于他们后面的话倒不怎么关心,而更多的却是在意前面的话,这醉花坊听名字倒是一个烟花之地,居然可以在长安举办一个选舞魁的大赛,也可以看得出在当地还是颇有影响力,有机会还真得去瞧瞧,别的不说,参加的姑娘们的姿sè自然是倾国倾城,比起千年之后那届惨不忍睹的选美应该好很多吧。
用过了饭,又歇息了一阵,下午李逸继续拉着张千逛西市,直到闭城门的鼓声响起才离开,张千虽说正壮年,可身子骨的确不怎么样,一天下来早就疲惫不堪,李逸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毕竟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也在坚持。
回到家中天sè已黑,一进家门,李逸就大声嚷道:“来人啊,准备好酒好菜,今天本公子高兴,可要陪张管家好好的喝上几杯!”
接着又扭头对张千笑道:“今天可有劳你了,想必你身子也乏了,这样,我让人准备好酒好菜,晚上我们也好好的喝上几杯,也好解解乏,再说这天冷得,喝点酒也暖和暖和!”
张千现在恨不得整个人都瘫在地上去,虽然奇怪李逸为何变化很大,却也没想太多,闻言也就答应,自己率先进了屋去。
李逸自己却到了厨房,找到了秋夏,让她把李治送来的葡萄酒也准备好,至于烫的酒则是一壶状元红,一壶竹叶青,还有一壶花雕。
秋夏不知道为什么要准备如此多品种的酒,却也没多问,一一照办。
没多久,秋夏就让人准备了几个小菜,还端上了一个小炉子,炉子上放着一铜盆,铜盆水正冒着热气,三壶酒正温在里面,另外两壶葡萄酒并未温着,也就放在了桌子上。
李逸主动拿起了温好了酒,给张千倒满,又拿起了葡萄酒,给自己满上,笑道:“上次秋猎的时候喝过这酒,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酒了,我酒量小你可别介意,来,先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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