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烈的疼痛袭上脑袋,迷迷糊糊中,周兴盛睁开了依旧有些迷蒙的眼睛。
白sè,一片雪白,四周笼罩在一片雪白之中,周兴盛有些迷惑。他灵敏的鼻子这时闻到了很浓的消毒水的味道,非常刺鼻,让他忍不住不停的抽动着鼻翼,有种想要打哈气的冲动,但始终打不出来,憋得有些难受。
“该死,这里是哪里?难道我被人送进了医院?”
诅咒声中,周兴盛的脑袋突然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得他抱着头猛地坐了起来,不停的摇晃着脑袋:“没有这么倒霉吧?平常也不是不能喝酒啊,怎么昨晚和那些家伙一起去聚餐多喝了几杯,今个儿自己就到这来了?是,昨晚是有点喝醉了,但也没喝道要送到医院的程度吧?”
喘着粗气,周兴盛不停的用摇晃着脑袋来减轻疼痛感觉。
良久,头脑稍微缓和了之后,周兴盛这才开始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窗明几净的空间之内,白sè的床单,白sè的被子,白sè的墙壁,以及用来隔离在每个病床之间的淡蓝sè布帘,无不清楚的说明着,他躺着的地方正是医院。
只是,貌似没有医院的病房是这样装饰的啊?
周兴盛心里打了个突,他隐约记得,国内各个医院的病房绝大部分的装饰都相差无几,但绝对没有用来隔离每个病床的淡蓝sè布帘。有这种装饰的病房,他只在电视剧中看过,是香港TVB制作的一些剧集中见过。
他倒是看过报道,说深圳zhèng fǔ打算斥巨资依旧叫做“周兴盛”之外,其它的一切都变了。
香港啊,这可是一个国人魂牵梦绕的地方。
就在前不久,也是去年年末的时候,1984年12月19rì,中国和英国正式签署了关于香港问题的联合声明,落实香港1997年7月1rì之后实行“一国两制”。这也意味着,1985年的香港,已经可以算作是中国内地了。
没想到,小说中的穿越有一天居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周兴盛明白过来后,如坠梦中。
说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但喝酒误事这疙瘩的却是正理,一不小心就醉到了香港,横穿时空十七年。估摸着,他也是第一个因为喝酒而穿越的人了。
没穿之前,周兴盛只是公司一小职员,属于那种发不了财也饿不死的平淡一族,甚至平淡到了出鸟的地步,巨汗,怎一个囧字了得。
想当年,大学毕业,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啊。就像毛太祖说的,是“挥斥方遒,粪土当年万户侯”,不求整个比尔盖茨、巴菲特的成就,起码也得陈天桥、马化腾这一级别啊。谁料想,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对于一个没有背景、没有资历、没有人脉的三无人员来说,想要成功就等于隔岸观火,看得见,摸不着,也感受不到。
于是,既然被强jiān了,那就干脆张开双腿,放肆的享受吧。
周兴盛很理智的萎缩了,堕落了,沦为了千千万万的工薪一族,甚至于有点宅。没事就喝喝小酒,猫在屋子里看剧集、看影碟、看网文,意yín一番;有事就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穿越这玩意,因此周兴盛很快就接受了。
面前这个身高不过一米五,体格瘦弱的小帅哥,正是他如今这幅肉身的亲弟弟:周兴旺,也是他要想很快的融入如今这个时代第一个必须要接触的人。
“咳咳,这个·····我也是刚醒来,所以脑子有点糊涂。”周兴盛脸上露出了一个尴尬的表情,转而快速的问道:“这样,你就给我讲讲,为什么我会躺在医院里?”
周兴旺见他终于“醒悟”了过来,一直哭丧的稚嫩的脸这时终于松弛了下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问这个问题,也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失忆了,但医生既然检查说没事了,周兴盛的表现也和正常人一般无二,因此也就没有在意。
只是,一听到周兴盛问这个问题,他的表情立即晴转多云,不高兴的说道:“大哥,不是我说你,别整天和那些阿飞混在一块,害得家里人老是担心你。医生说,这一次是你命好,一棍子打在了脑门上,只是破了点皮出了点血而已。要是一棍子打在后脑勺上,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我们也再也见不到你了!”
周兴盛暗暗叹息了一口气,不只是破了点皮而已,你是真正的再也见不到你哥了。只是这话,只能在心底想想罢了,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不过随即,他又有一些吃惊,原来这幅肉身的原主人还是个古惑仔呢?
貌似香港的古惑仔很嚣张啊,要不然前世看得那些香港黑帮电影也不会那么多了,更加不会冒出种种传闻了。他很清楚的知道,香港黑帮的混乱,要到1997年回归之后才能真正的安分下来。驻港部队就是香港的定海神针,任他牛鬼蛇神,只要冒了头,立即革了他的命,保管他于顷刻间灰飞烟灭!
“不知道我出院之后,那些家伙会不会来强行拉我再次入伙?难道要当缩头乌龟一直缩到1997年才出来?靠,一穿越居然就有这麻烦事,真是蛋疼!”周兴盛愁肠百转,一想起这事满肚子都是郁闷,懊恼无比。
正说着周兴旺手脚不停,麻利的盛了一碗汤送到周兴盛的面前,是一碗浓浓的鸡汤,散发着浓郁到极点的香味。肉香、桂香、枸杞香、党参香、红枣香、红参香······,一碗浓汤,各种滋补中药参杂,更显香味,惹人垂涎。
“谢谢!”
周兴盛随口道了一声谢,伸手接过鸡汤。这个时候,他已经是被鸡汤深深的吸引住了,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差点都流了口水。
“滋”的一声,浓郁醇香的鸡汤一入口,周兴盛一阵舒坦,像是吃了人参果。
“就是这个味道,哈哈,都好久没有吃过了,真香啊!”他砸了砸嘴,呵呵笑道,满是温馨。
不过,他的小弟周兴旺却是白了他一眼,一脸稀奇和惊诧的看着他说道:“不是吧大哥?你以前可从来都讨厌喝鸡汤的啊?妈每隔一个礼拜都要煲一次这样的鸡汤,你自己都说吃腻味了,再吃都要吐出来了。”
周兴盛神sè一滞,差点忘了这茬,不过到了这个份上,也只能是尴尬一笑的掩饰了过去,低下头继续品味着这熟悉味道的浓郁鸡汤。
他知道,无论他怎么样掩饰,总归会在一家人面前露出马脚。与其等到rì后说一个又一个的谎话来圆谎,还不如默然以对,随便他们怎么猜想,总归最后他们会想到一个安慰他们自己的理由:“他被一棍子敲到脑门上,没失忆没变傻没有死已经是万幸了,和以前不一样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该来的始终都回来,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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