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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到江府外,叶君生长长吐一口气。开 心 文 学 这番前来,虽然对于江家悔亲之事早有心理准备,但被江母一番鄙视,心情到底感到憋屈。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在前一世,因为家境普通的缘故,相亲屡屡受到奚落,没少受人脸sè。没料到穿越重生了,仍要受这份窝囊气。可见世界大同,人xìng永恒。
“哼,现在咱家有狐仙,哥又身怀高明剑法,还怕娶不到老婆?”
一口气吐出,胸间块垒渐渐消除,不用多久,叶君生便恢复回豁达心态,迈步离开。
“只不过,妹妹那边不好交差……”
他一边信步而行,一边盘算着对策,乃至于忘我。
这般入神的痴呆状态,很快就引来一群顽童,他们嘻嘻哈哈的跟在屁股后面,拍手嬉笑,还唱起歌谣:
“彭城有书痴,十九不自知;老婆娶不着,小妹辛苦矣……”
其中甚者,还捡拾起地上的泥巴乱扔。
叶君生眉头大皱:书呆子的名声在本县算彻底臭了,想要翻身,除了考中秀才外,别无良策……
天华朝规定,童子试一年一考,在每年的开chūn二月开考,又分为三个阶段,分别为县试、府试、院试,全部过关才能够取得生员功名,也就是秀才了。
成为秀才,便拥有了功名,哪怕是最低级的,也可以享受诸多权利。比如说免除差徭、见到知县不用下跪、地方不能随意用刑等。
一言以蔽之,翻身做人。
只是童子试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参加的,必须要找到足额的街坊邻居,以及一名秀才保举,这才能报名考试。
叶君生融合了书呆子的记忆,可以说是腹有诗书,能写得一手好文章,对于童子试信心满满。眼下的困难在于:担保问题。
请人担保,说白了,便是要花钱。而在没有人情因素的情况之下,花销绝不会小。
叶君生需要钱。
不过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却不会没底线地到处图谋。目前状况,还是要找一份好营生。
转过两条街道,旁边一处偏僻的巷子里突然冲出两名大汉,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主,一人一边,把住叶君生的左右胳膊,架起他冲入了巷子里。
“你们要干什么?”
叶君生惊怒交集。
一名大汉狞笑道:“打劫!小子,休得聒噪,免受皮肉之苦。”一双大手就要往叶君生身上摸索。
打劫?
叶君生心头疑云大起:己身衣装朴素,虽然说因为来江家拜访的缘故,穿上了最好的衣服,但衣摆下一块布丁,但凡眼神明亮的人都能看到……居然有人打劫到他头上,难道劫匪都是瞎子,看不出其一介寒酸,身无分文?
这时候对方已扯下他的腰间褡裢,粗暴地撕开,翻出里面寥寥几件东西,一下子就捻住一页文书,正是和江静儿指腹为婚的契约。
汉子拿着婚书,面露喜sè,把其他零碎扔到地上,一概不理。
见状,叶君生福至心灵,顿时明白对方就是奔这份契约而来的。
江夫人的主使?
居然卑劣至斯!
叶君生心中有火气爆发,转头四下找棍子。
“朗朗乾坤,光天化rì之下,竟然有贼子拦路抢劫。啧啧,真是目无王法了。”
标准而狗血的腔调,但声音清脆悦耳,很是吸引目光。
无论叶君生,还是两名汉子都不禁举首相望,看着那名手摇折扇,施施然行来的少年。
这少年,面如冠玉,眉清目秀,身穿儒衫,头戴文士巾,再加上手里的那把洒金扇,真是风度翩翩,宛若贵公子。
叶君生当下不动声sè:既然有人帮忙,可以先按捺住,观察观察再说。
那两名汉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走!”却是不愿久留,只想拿着文书回去领赏。
“还想走?”
貌似文弱的少年乍然把手中折扇一收,身形如苍鹰搏兔,双足凌空飞起,非常潇洒地一记连环脚踢出。
“你……”
两汉子猝不及防,根本反应不及,砰砰,胸口中脚,摔出丈余外,挣扎不起。
“啧啧,这般三脚猫功夫,也敢学人打劫。”
少年很傲气地摆个金鸡dú lì的架势,顺手还用手指弹了弹鞋面的灰尘,这才走过去,从倒地不起的汉子手里拿回婚书,送到叶君生面前。
“喏,物归原主,下次可得小心点。”
叶君生接过,道:“谢谢少侠了,未请教?”
少年嘴角一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何必留姓名?告辞。”微微一抱拳,手摇折扇,又闲庭信步地离开了。
叶君生也不管那两名躺在地上哼哼叫唤的汉子,收拾了自家东西,奔出巷子,外面街道有行人来往,但那少年早不知所踪。
“嘿,有点意思……”
叶君生晒然。
刚才那少年施展出来的武功,确实不凡,迅猛有力;更重要的是,通过一些细节观察,比如说穿有耳洞的晶莹耳垂,纤长柔软的手指,以及间或自然流露出来的妩意,叶君生敢打包票:对方其实是一名少女!
一名武功高强的少女,碰巧地现身出来,打倒两名抢劫的汉子——事情真会这么简单?
反正叶君生是有所怀疑的。
怀疑归怀疑,眼下却不好多想,还是早些赶回家向妹妹交差吧,免得她挂忧……
举足匆匆离去。
他离开后,片刻,那少女便又现身出来,目送叶君生的背影,手中折扇打开,轻轻摇着,嘴里嗫嚅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果然如此……这次母亲的做法虽然过分了,但也印证了心中的念想,我所要托付终身的男子,怎能如此懦弱无能呢?”
声音细细,悄不可闻。
须臾,折扇一收,人朝着另一个方向行去。
“公子,公子你刚才去哪里了?一转眼就不见人影,可把我吓坏了。”
一名同样女扮男装的青衣小厮急步赶来,跟在少女身后,口中却称“公子”,显然得了嘱咐。
少女微笑道:“我只是要去见个必须要见的人罢了。”
“可曾见着了?”
少女很是好看的双眸眯了眯,淡然道:“见着了,但见与不见,都是一样。”
小厮嘻嘻笑道:“公子说话好深奥,阿格理解不得。”
少女举扇子轻敲她头:“还贫嘴,走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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