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怎么这么久了?不会有事吧?”陶玖偷偷挪到了杨曦身边。 她们原本并没有什么交往,一个是司令部的副司令,一个是普通的少尉参谋,所有的交情仅限于见面时敬礼打招呼。
然而因为杜达,两个人似乎走近了不少。
杨曦觉得这个小女孩虽然有些不够稳重,但是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呢?她捋了捋耳边的短发,压低声音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如果里面的测试人员晕倒或者死亡,舱门就会立即打开。
同样压低声音的人不止杨曦一个,可以说整个房间里的所有军官都在猜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进展到了哪一层级。他们已经看过了监控录像,如果不算第一次的失误,杜达已经超过了一般王牌飞行员保持的进度,仅次于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上尉——杨晨。
“嗨,伟军,”中将走了过来,用还算标准的华语问道,“他打了针么?”
杨曦微微皱了皱眉头。
每次华夏军人取得了比较高的进度,他们就会问这个问题。当然,这里不是奥运会赛场,给飞行员打针是普遍做法,目的是提高飞行员的反应能力。不过这种地球上还在实验的药物并不被飞行员所喜爱,原因是常会伴发胃痉挛——俗称呕吐。
而且这种药物有类似兴奋剂的效果,使人的精神更容易紧张。如果不是为了冲过某个僵持了很久的瓶颈,没有人愿意主动打针。
因为,说不定就死在里面了……
李伟军摇了摇头:“第一次,没有必要。”
“从时间上来看,他已经超过了上尉杨。”中将盯着球形舱,没有发现杨曦的脸色更难看了。
在这么个封闭的环境里共事多年,大家都知道杨晨上尉是杨曦大校的亲弟弟。这点从容貌上就能看出来,不过对于美国人来说,提及死者并没有什么关系,尤其是一个被视作英雄式的逝者。
杨晨上尉将进度推进到了假想敌出现。
这对于军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因为军人天生就是与敌人作战的。
兴奋的是那些科学家,他们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在他们眼里,这些假想敌是月球人的现实敌人,宇宙中的另一支智慧种族。从敌机的形态和战斗能力上分析,这些敌人的文明程度低于月球人。
“门开了!”一直盯着舱体的陶玖叫了起来。
所有人,无论是否听懂了华语,都望向那个漆黑的圆洞。
杨曦的心就像被楸住了一般,失去弟弟的痛苦回忆占据了她的大脑。她甚至没有发现自己身体晃动,使得身边的陶玖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只有飞行员死亡,舱体里才会完全没有光线。
所有人的喉咙都像是被扼住了,甚至没有人去叫医生。
“他是个好战士。”中将转过身,轻轻拍了拍李伟军的手臂。
李伟军眉头紧锁,这已经是他送走的第四位战士了。虽然只相处了几分钟,但是……送走战友的滋味真不好受。
陶玖一手扶住杨曦,一手掩住口鼻。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上去呆呆傻傻什么都不懂的家伙,竟然会让她觉得鼻头发酸,眼泪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呼,有绷带么?”一个声音从黑洞洞的舱体传了出来。
继而是一个黝黑的影子,缓缓放大,映入众人的目光。
——可恶的华夏人!为什么一定要把军装设计成全黑的啊!
所有的外**官经历了不小的心理起伏之后,纷纷腹诽着。他们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到了杜达身后的舱体里……这么长时间,进度将被推到哪里!
——靠,没人理我?
杜达扶着额头,手心里黏糊糊的,显然是流血了。他强打起精神,忍受着外面亮光刺目,跨出了模拟舱,努力站直身子,寻找杨曦和陶玖这两个相对而言比较熟的人。
“医务兵!”李伟军首先反应过来,大声叫道。因为这个实验几乎没有人能够好好地走出来,早就待命的三国医务兵几乎同时冲了上去,强拉硬扯地让杜达躺在担架上,然后送入诊疗室。
——这个,反差太大了吧?
杜达无奈。
杨曦快步追了上去,扶住担架:“你没事吧?怎么受伤的?”
出来的人要么是呕吐,要么是精神恍惚,要么是崩溃,要么是死亡……但是没有一个受伤出血的。
“我从椅子上摔下来了。”杜达的手被医护人员拉开,露出一道伤口。
医生们很清楚这种伤口并不难处理,其实只要喷点双氧水外加缝几针,伤员今晚就可以享受新兵欢迎派对了。然而有一位大校高官对他展现出如此明显的关心,使得医护人员谁都不敢掉以轻心,决定止血之后先做一个脑部ct。
监控录像很快就送到了各个相关部门,军官们就在这间测试室里放下了幕布,直接看起来小电影。当他们看到了第二波六棱锥型飞船出现时,所有人都发出了一阵惊叹声——科学家们已经告诉过他们,新敌人所代表的意义。
谁都看得出,根据月球人的程序设定,这是两个级别的敌人。月球人非但拥有复数的敌人,而且敌人的文明程度也不一样。这个宇宙中到底有多少智慧文明?到底发展到了多高的水平?
人类还不知道月球人与地球人的关系,可能是敌人,也可能是盟友。现在看到这些虚拟敌人的出现,唯一可以肯定的只有一点——想孤身中立的可能性更小了。
更让人纠结的是,月球人的攻击力量很强大。
其实在军人们看来,哪怕用膝盖想也想得到:一个能制造或者说改造月球的文明,军事力量绝对不可能弱。然而许多科学家持反对意见,因为他们相信文明程度越高的物种,对于生命也会越发尊重。而且月球人的住宅区里没有明显的阶级区分,这表明他们的社会形态很可能是一个温和的大拼盘。
“打败了六棱锥飞船之后,发生了什么?”李伟军用自己最温和声音,问躺在病床上的杜达。
录像没录下来么?杜达疑惑地接过陶玖剥好的橘子,道:“六个月亮,你们没看到?”
“之后呢?”李伟军追问道。
杜达将橘子放进嘴里,突然沉默了。
他清楚地记得之后发生的事。
在短暂的惊愕之后,杜达看到从月球表面飞出来密密麻麻的飞船,就如同一个个月亮模型。如果要说得更加形象一些,这些小月亮就和自己身处的模拟舱一模一样。立体雷达几乎被这些小月亮填满,变成了一个光亮的正方体。
随后,这些小月亮朝杜达发起了攻击。
那是一个玄妙的感觉,好像时间停止,一闪而过的光弹舔着杜达的座机。杜达在弹雨中寻找着能够躲避的空隙,同时用眼睑的反应予以微弱的回击。他记得自己站在椅子上,整个身体绷得很紧,根本无从确认战果……唔,对,当时感觉嘴唇上有股咸咸的味道,好像流了不少鼻血。
杜达低头看了一眼军装,黑色的衣襟上果然有更为深沉的血迹。
“我躲不开,”杜达从回忆中走了出来,“整个人都在三百六十度旋转,最后就摔下来了。”
摔下来之后的事要不要告诉他们呢?算了,反正他们会看录像,到时候再说吧。
“大概是因为没吃早饭吧。”杜达为自己晕倒找到了原因,将橘子放进嘴里。
“你!你!你快说你看到了什么!”一个咆哮的声音从外面冲了进来。
杜达诧异地望向门口,一个看上去像是精神病的家伙,身穿便装,张牙舞爪地朝他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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