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周太太付过了钱,拎着纸袋喜滋滋的走了。
七婶刚才一直怯懦地站在一边听叶洪周太太他们说话,等周太太走出门,才上前对叶洪说,“阿洪,我要三两鹅杂”
七婶家里条件不好,全靠七叔在码头搬货,七叔又有腰疼病,常常是做几个月工就要歇一个月,很少在“郑记烧腊店”买东西,就是偶尔来一次也买最便宜的鹅杂之类的,还买的不多。
七婶的儿子阿彪比叶洪大两岁,和叶洪从小玩到大,对叶洪最好,阿彪小时候就喜欢跟人打架,还在叶问的武馆学过咏chūn拳。
在叶洪的前生,阿彪后来加入了“和胜合”,当上了“洪兴堂”堂主,看到叶洪在“和安义”混得不好,经常给叶洪钱,可以说叶洪活到37岁欠了阿彪很多人情。
想到这里,叶洪在给七婶称鹅杂的时候就多放了些,很快的装在一个纸袋子里,“那,七婶,正好三两,对了七婶,七叔的腰还总是疼么,哪天我去大澳采些紫藤回来给你,听说治腰疼的”
叶洪故意说着话分散七婶的注意力,他知道七婶为人太善良了,她从来不占人家便宜,要是发现多称了烧鹅杂,一定会说出来的,到时候郑球面上可不好看。
还好七婶没有发现,她把烧腊纸袋放进带来的布包里,“那谢谢你了阿洪,唉!阿彪要是像你一样听话就好了”
“郑记烧腊店”的生意都是在中午和傍晚两个时间才光顾的人多,叶洪一直忙到午后,店里才算没有顾客了。
郑球一直坐在柜台后面一张椅子上听着收音机里放的粤剧,一边看着叶洪招待顾客,看叶洪有说有笑的,和每个顾客都找话说,弄得大家全满意,心里很奇怪,这个阿洪,平时都不怎么爱说话,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到了下午五点多,最后一个顾客出门后,郑球站起来,戴上老花镜,拢了拢当天的帐,满意地笑了,“阿洪,今天不错呀”
说着拿起一个纸袋,装了两只烧鹅腿和些鹅杂,“这些是给你的阿洪”,郑球平rì很凶,其实是个好人。
叶洪笑了,伸手接过,“谢谢球叔”
从“郑记烧腊店”出来,叶洪走在狭窄的街上,街道两旁的房屋全是二十年前的模样,走过了两条街,就到了自己家那栋破旧的房子前。
姐姐叶英正在厨房里做饭,叶洪走进门,“姐”
叶英回头看到叶洪,“你回来啦阿洪,歇一会吧,等下就吃饭”
叶洪把手里的纸袋放在桌子上,“球叔给的,加菜”
又问,“妈呢?”
叶英奇怪地看了叶洪一眼,“妈在黄公馆做工的呀,一周才回来一次的”,又想可能是今天拿了烧鹅腿回来,叶洪是想让妈一起吃吧,所以忘记了这个事情。
叶洪一想对呀,这事倒忘了,20年前妈是在黄公馆做女佣的。
叶英手脚麻利地做好了饭菜,就和叶洪姐弟两人吃起饭来,叶洪心疼弟弟,只把一只烧鹅腿拿出来撕开,另一个没有动,“阿洪,这个给你夜里饿了再吃”
姐姐始终都对自己好,姐姐是这一片有名的漂亮女孩子,可是后来却嫁给了何志强,何志强没本事不说,后来还吸了毒,一天到晚人不人鬼不鬼的,害姐姐一个人照顾孩子,又要做工养家,不行!今生说什么也不能让姐姐嫁给何志强那个衰人。
姐弟俩边吃边说着话,叶英说,“对了阿洪,阿彪有没有找你?”
“没有啊,他怎么啦?姐”叶洪一边往嘴里拨着饭一边问。
叶英奇怪地说,“阿彪上个月又打了人你不知道么,害得七叔七婶四处借钱赔给人家,阿彪到现在也没回家”
是有这回事,叶洪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这个阿彪,总是喜欢打架,,,,”
又没话找话地说,“对了姐,阿敏好多天不见了”
叶英更奇怪了,“阿洪你没事吧?阿敏昨天还来找过你的”
“是么?哦”叶洪挠了挠头,只好继续吃饭不再说话,心里一边想着阿敏,想到在自己的前生,阿敏最终没能成为自己的老婆,被陈敬棠强暴要挟后嫁给了陈敬棠。
一想到这些,叶洪心中悲愤,再也无心吃饭,放下饭碗,抓起包着另一只烧鹅腿的纸包,“姐,我出去一下”
叶英很奇怪弟弟叶洪怎么跟平常不一样,不过也没问什么,“早点回来”
叶洪跑出门,一摸兜,一分钱也没有,又跑回来,“姐,给我点钱”
“要钱做什么?又要买书啊”叶英知道这个弟弟爱看书,有了钱就会买书看,没有办法,只好拿出了10块钱递给叶洪,“够不够?”
“够了”叶洪抓过钱,飞跑出门。
叶洪先去杂货店买了瓶酒,然后就一路跑到了吴仲义家,他要拜吴仲义为师学武。
吴仲义是解放前从大陆过来的,一直住在叶洪家这片贫民区,谁也不知道他的背景,看他一天唐装不离身,有时候会看到他早晨在海边练武。
不过大家没把他当回事,在香港有名的拳是咏chūn拳和洪拳,蔡李佛拳等刚猛的南派外家拳种,看吴仲义打拳时慢悠悠的样子,谁也不认为他能打,吴仲义是给人家看跌打卖药丸的,大家都想他不过是做做会武的样子好多卖药而已,不过大家也像叫其他武师一样尊称吴仲义一声“吴师父”。
吴仲义和叶洪家相处得很好,曾经主动说要教叶洪练拳,叶洪本来就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何况就是要学也学咏chūn拳呀,能打不说看着也好看,所以他就拒绝了吴仲义。
可是到了1980年,大陆武术协会派人来请吴仲义去大陆,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吴仲义是形意拳的高手,他这一派传自形意拳大师李老能,吴仲义的师父就是形意门中的好手尚云祥。
这时候大家才说,“原来吴师父很能打的”,当然那是1980年大家才知道的,此时是1961年,除了重生的叶洪没有人知道这事。
吴仲义正在家里吃饭,白米饭就着一碟小咸菜,叶洪把酒和烧鹅腿放在桌上,恭敬地说,“吴师父,给你加个菜”
吴仲义奇怪地看着叶洪,笑着说“阿洪,怎么这么好,是不是有事呀?”
叶洪不好意思地说,“吴师父,我想跟你学拳”
吴仲义眼睛里很有深意的看着叶洪,“阿洪,我记得前年我说要教你,你还说不想学的”
叶洪挠了挠头发,“我妈就我一个儿子,我要养她一辈子让她过上好rì子的”
说着举了举胳膊,“可是我身体这么弱,做工都要身体好的,,,,”想到妈妈何玉芳终rìcāo劳,还要做女佣养家,叶洪真情流露,眼睛就有些湿润。
“好!”吴仲义一拍桌子,“有孝心,我这拳只教孝顺正直的人,我收下你啦”
叶洪心里一阵狂喜,学会了吴仲义的拳,以后加入社团就没人敢欺负自己,不过这些话可不能说出来。
叶洪乖巧地跪在地上,给吴仲义磕了三个头,“师父”
吴仲义很高兴,扶起叶洪让他坐下,打开叶洪拿来的酒,喝了两杯。
吃过饭,吴仲义就开始教叶洪,先从入门的桩功开始教起,形意拳的桩功名为“三体式”,非同了得,是形意拳一切拳法的根基。
叶洪身体确实很弱,刚开始站桩只能站一分多钟,就双腿酸痛站立不稳,不过叶洪现在不是前生的叶洪,他咬着牙坚持,疼得头上全是汗水。
吴仲义看叶洪这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瘦瘦弱弱的孩子竟然这么能吃苦,意外之余也很欣慰,更是尽心尽力的指点传授。
从这天开始,叶洪每天晚上都到吴仲义家学拳,回到家里,也自己刻苦练习,直到过了午夜才上床睡觉,一点点的已经能站桩一次坚持到20分钟了,吴仲义又传授叶洪五行拳,和桩功同步练习。
白天在“郑记烧腊店”里,只要不忙,叶洪也会用心揣摩拳术,现在他已经不看那些小说一类的书了,不过围棋书有时也会看,他是真心喜欢,不忍放弃,而且叶洪觉得围棋含有很多哲理,用在军事,经营和生活上都有很大益处。
这天中午,叶洪正忙着卖烧腊,有人叫他,“阿洪!”
叶洪一阵惊喜,听声音就知道是阿敏,叶洪抬头一看,只见阿敏今天穿着一件蓝花短裙子,清纯又亮丽,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叶洪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了,阿敏,我又看到你当年的模样了!今生我不会再让人抢走你,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叶洪努力控制住激动的心情,笑着说,“阿敏,这件裙子真好看,,,,”
一眼看到周太太就在旁边,撇着嘴,叶洪急忙又说,“周太太就最会穿衣服,穿什么衣服都那么好看,阿敏你是不是跟周太太学的呀?”
几个都在等着买烧腊的大婶们听了叶洪的话,都“哧哧”笑起来,周太太却根本没觉察到叶洪说的是反话,反而很得意的说,“阿洪啊,你最有眼光了,明天我还来啊,我又做了件新旗袍,穿给你看看”
自从上次夸过一回周太太后,周太太每做一件新衣服一定跑来让叶洪看看,叶洪少不得又是一番恭维叫好,周太太满足了虚荣爱美的心理,也一定会喜滋滋的多买些烧腊回去。
完了,周太太这件新旗袍会怎样的惨不忍睹,不用想都知道,叶洪嘴上却笑着说,“不用猜一定好看”
周太太买了烧腊走后,阿敏调皮地问叶洪,“阿洪,你这个木头什么时候开窍了,变得这么会说话”
叶洪一边给阿敏称烧腊,偷偷地多装了些,一边小声说,“阿敏,今天我妈回来,晚上来我家吃饭好不好?”
阿敏脸上红了一下,抿着嘴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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