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陈越一口气炒了七盘菜,伙房中备下的食料中能用的大致都试了一遍,用的时间一刻钟多一些,远比原本蒸煮的菜肴要快速的多。开 心 文 学
“吱呀”一声,伙房的门被推开了,管事拉长着脸走了进来:
“五哥儿,这时间可都要过了,再胡闹下去就别怪胡林我去禀报老爷,到时候吃了排头须怪不得我!”这叫做胡林的管事这次是下了决心了,若是等会耽误了家中晚饭太久,惹得几位老爷发起火来,这管事的职位说不得便要被撤掉,但这时得罪了这位二世祖,家中人只会说他尽忠职守,谁到知道他的顽劣不堪,特也管不到自己的头上,索xìng拉下脸面早点送走这尊瘟神。
陈越还没发话,纤儿却不愿意了:
“胡管事,谁说少爷是胡闹了,不信你……”
话还没说完,胡林便打断道:
“是不是胡闹待我报于老爷便知,要你个小丫头cāo哪门子心?”说着朝纤儿皱着眉头挥了挥手,“让开让开,耽误了开伙你……“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胡大管事盯着灶台上的几碟菜一时有些傻眼,只见灶台上稳稳当当地摆放着七个盘子,上面各sè菜肴还在丝丝地冒着热气,晶亮的油从食料中缓缓流出,在青瓷盘中便如琥珀一般,琅玕莹绣。
深吸了两口气,馥郁的浓香便钻入鼻子,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真可谓啜气腾香。
sè香已成,这味道想必也不会太差,但这些都不是最让人吃惊的,sè香味俱全的菜他不是做不出来,但是一刻钟做七道菜,整个伙房都做不到!
要知道这个时候可没有后世的煤气灶高压锅,一道热菜用蒸煮的办法做一两个时辰都是常有的事,就算用七个灶台同时做七样菜,也决计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
望着面前脸sè淡然地望着他的少年,胡管事背上的汗都冒了出来,学业不成挥霍败家这些其实都与他没有太多关系,不过别人议论他跟着不屑罢了,但是庖丁一道他却不能不放在心上!
胡管事一时愣在原地,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中悔恨不已,怔怔说不出话来。
陈越见他呆在原地,皱了皱眉头,虽然对他刚才的态度有些不满,不过这时候也懒得计较,指了指开始炒的那盘竹笋炒肉,又点了其他两盘因为不适应这时的厨具炒的不是很满意的菜道:“这三盘你端去给祖父他们尝尝,我还要抄书,今rì便回自己房中吃了。”
说完陈越对纤儿使了个眼sè,纤儿便红着脸去用托盘端起之前少爷吩咐过的几盘菜往外走去,这也实在是有些难为情,哪有把做的不合意的菜端去给长辈吃的道理,又不好在外人面前戳穿他,不过好歹这几盘菜她都尝过,委实算的上是美味佳肴,想来也说的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伙房,胡管事跟在后面也走了出来,讷讷地有些yù言又止,但是自己刚刚得罪了这尊大神,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赔着笑在后面连连道歉。
伙房的伙计原本也都等在外头等着进去做工,几个好事的还在那伸着脖子使劲往陈越瞧,偷偷议论着陈家五哥儿会弄出一堆什么腌臜玩意等着看笑话,被胡管事走过去一人后脑勺一个巴掌拍得立马缩了头。
胡管事教训了几个不开眼的伙计,又颠颠地跑到陈越身后半步的位置,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个说辞好与陈越先缓和一下气氛:
“五哥儿这手艺果然是让我等大开眼界啊,只是不知这几道菜菜名叫做什么,还望告知小底到时呈与老爷们面前,问将起来也好有个说辞。”
陈越对他刚才朝纤儿作威作福的样子还有些耿耿于怀,想让纤儿出口气,便转头对她道:
“纤儿你告诉他。”
结果纤儿应了一声,然后便直接对胡管事报起了菜名:“那第一道用冬笋和猪肉做的便叫做‘竹笋炒肉’,第二道用……”
陈越翻了个白眼,这丫头倒是好心,连句冷言冷语都没有,自己反倒枉做小人了。
胡管事一一记下之后又问道:“五哥儿做出来的菜那定然是金霁玉脍,只是这竹笋炒肉用这猪肉……恐怕会不合老爷们的意……”
在宋代有身份地位的人都喜欢吃羊肉,认为猪肉俗气,一般的普通百姓才会更多的选择猪肉来食用。南北朝以前,肉食等级也是牛、羊、狗和猪。有“君无故不杀牛,大夫无故不杀羊,士无故不杀犬豕”之说。虽然到了宋代这些等级制度没有那么严格,但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还是喜欢在各种饮食习惯中变现出自己的不同。还有一种说法是此时的猪没有骟过,味道有sāo膻味。
陈越想了想,便说了句打油诗给他,让他自去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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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陈岩与儿子陈立随口聊着近来杭州的发生的一些大事小情,见胡管事领着人托着几盘菜过来,便笑道:
“今天吹的什么风,还要大厨亲自上菜,莫非出出了什么新鲜的吃食?”
胡林朝桌上几人行了礼,道:“今rì五哥儿亲自下厨,要孝敬家中长辈,胡林深感五哥儿的孝义,所以亲自来伺候老爷们以表感佩之心。”这番话就是明显的向陈越示好用来弥补之前的过失了,虽然他不在此地,但是想必迟早也能传到他的耳中,若是他一高兴能传授自己几手,那今后子孙三代可是都能不愁吃穿。
陈岩闻言眉毛挑了一挑:“哦?尚文什么时候倒是学会了庖丁之事了?”
陈立也奇道:“竟有此事?莫不是五哥儿从外面买回来充数的?”
胡林一边把几道菜端上桌子,一边道:“绝无此事,五哥儿做菜之后我等可都在外面候着,做不得假的。”每端一道菜便报一道菜名。
陈岩看着桌上几道菜肴,皱了皱眉头:“看着倒还有几分食yù,只是这非蒸非煮的是何做法?”
“是炒菜。”胡林回道。
“炒菜?可是东京的炒菜?”陈岩从选人做到六品知一州军政事,是从流内铨待选一步步爬上来的,在开封待过不少时rì,自然听说过东京几家酒店的绝活。
“正是。”胡林回答得毫不犹豫,刚才他偷偷地夹过几口菜尝过,从行内流传的特征来说,当是炒菜无疑。
陈立也皱起眉头:“尚文又瞎鼓弄什么,别没的浪费了大好食材。”
陈岩朝他摆了摆手:“无妨,有此心意便是好的,家中又不是缺衣少食,知道做菜孝敬长辈总比出去花天酒地的好,来,姑且尝尝尚文的手艺。”说着便夹了一筷子竹笋炒肉,其实他心里对陈越的手艺也是完全没底,但是孙儿的美意就算捏着鼻子也是要意思意思的。
陈立见父亲已经当先起箸了,也只得夹了一口。
片刻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原先皱着如同喝苦药一般的眉毛又都挑了起来,非常默契地都默不作声地又夹了一块……
片刻过后桌上已如风卷残云一般被收拾干净,说来也奇怪,虽然这些菜不似家中常吃的煮菜一般清淡,也没有雕琢过后的冷盘蒸菜雅致,但是味道鲜美口感舒爽,清鲜味永芳而不濡,虽然偏咸了一些,不过特别下饭,就连已经六十多岁的陈岩都就着菜吃了两碗米饭。
吃完后陈岩满意摸着滚圆的肚子,有些意犹未尽,又怕向自家孙子讨要会在下人面前失了面子,咳嗽了一声找个由头道:“嗯,味道倒是尚可,但这道竹笋炒肉怎么用了猪肉?未免俗矣,士大夫之家当食羊肉为佳,明rì再叫他做几道雅致的补过。”全然没提他刚才吃了多少“俗物”。
陈立也点头附和道:“小小年纪不专注于文章,竟然去做这等庖厨之事,哼,既然他喜欢,便再罚他做三rì炒菜。”
陈岩瞟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心道果然青出于蓝胜于蓝,也抚须点头道:“当罚。”
胡林看看老太公陈岩,又看看三老爷陈立,挠了挠头道:“额……回太公、老爷,五哥儿之前说这道竹笋炒肉还有首打油诗,说是‘无竹则俗,无肉则瘦;不俗不瘦,竹笋炒肉’,这菜应当是不俗的。”
“嗯?想不到一道炒菜还能有这些说辞……”说道这里陈立反应过来,“弄首打油诗就不俗了?该罚的还是得罚,一rì都少不得他!”
陈岩抚了抚银须,面相严肃:“将堂堂圣贤之事,加诸犬豕之物,岂是学子当做的?加罚三天,以儆效尤。”其实这就有些强词夺理了,古人为美食美酒作诗颂辞的可不在少数,不过想来他在陈家的话当也没人敢反驳。
陈岩看了一眼父亲,心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也点头道:“老大人说的是,当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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