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手上绽放出玄奥的青sè道光,胸口的创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愈合。 只不过,在肉眼无法看到的道体内,楚忧离的yīn棘道念却如附骨之疽,不断的破坏着他的道体内部。而他得自胡隐娘的自愈疗伤之法则在飞快转运,驱除这些yīn棘道念。
同时,一个个阳文符法随着他的道念而制,道法自生,抽离出大股的道元,爆发开。
今时已不同往rì,几年前的一战,为了莫雨琪母女能安然离开,他曾与楚忧离交手一招。一个‘死’字阳文生成的一道神火令楚忧离印象深刻,而在陶宝的印象中只记得楚忧离的道法庞大无伦。
今夜一战,则是两人第一次正面交手,楚忧离虽说颇为忌惮陶宝的阳文符法,但是他修道千年,面对一个修道十余年,境界之下的晚辈道人自然没有压力,何况有了这座号称‘散修之坟’的千纹塔,他根本不担心陶宝还可以玩出什么花样。
陶宝虽说落入陷阱,但是他xìng格坚毅,平静的道心下有大江大湖之慨,遇强则强,纵是成名已久的大道士又如何,道之玄奥,又岂是以年岁论的?境界之差,也不过半步而已。
他阳文符箓字字珠矶,道法诡异奇妙,不拘一格,变化万千,令人耳目一新之外,更有无法可循的苦恼。
楚忧离眼中异芒连闪,看到一个个陌生的阳文中迸发而生的玄奇道法,愈发的认定陶宝就是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道人。事实上,无论他之前如何提议,最后都要落到这个道法相斗的局面上来。只有在道法上镇压住这个不羁的年青道人,才可以令他听其命令行事。
根刺样的白玉刺棘在掌中一化二、二化三、不断的分离,尤如花开万朵,刺猬团身,眨眼之间,白玉刺棘已演化成一团艳菊刺球的模样。
‘蓬’地一声,白玉刺棘爆炸开来,数不清的棘刺循着奇妙的轨迹飞向陶宝。一个似圆似方的古怪阳文不出意外地出现在棘刺前面,道光闪烁中,倏然变化出一个深不见底的空洞,生出强劲的吸力,顷刻便吸尽白玉刺棘向那空洞里投去。
楚忧离冷冷一笑,道法变化,白玉刺棘‘咝咝’有声,由一根根须弥刺棘化成一道道白sè细丝样的东西,毫不受力,反而如一张大网般罩住那古怪阳文,道元催发,阳文闪烁一下,便被化掉了。余下的白丝遇风一凝,再度化成玉棘笼住陶宝,疾刺不休。
陶宝对于阳文被灭毫不动容,早有预料,‘井’字灭,‘泉’字出,一道碧泉蓦地涌出,将飞来的白玉刺棘流卷到碧泉之中。这些白玉刺棘是楚忧离千年道元所化,一般道法根本无法伤其分毫,碧泉之中,刺棘玄奇之极的生出木茧,水中生木,再破水而出,茧破成棘,一根锋锐更利的棘刺如蜂群嗡鸣,围住了陶宝周身三丈,不断寻隙而入。
陶宝的昆翅遁法顿时陷入了重重围困之中,如断头苍蝇般乱闯难出。
问天道派的道法以荆棘为道元外像,取自荆棘问天之道意,便是死中求活,败中求生的道法,楚忧离也是天资纵横之辈,脱胎于问天道法,自创出白棘道法,千年以降,披荆砾棘,成就大道士的威名赫赫。看似简单的白玉刺棘,却可水中生,雾中隐,火难灭,金不克,尤其是他当年在龙传道派学得龙传道祖的秘典逆部已经写到第三十七字,却仍是奈何不了这团变化莫测的白玉棘刺,如蜂袭扰,密密麻麻,不灭不化,仿佛不在写出,道体则借机隐去。
楚忧离一对血目望着陶宝隐身的空间,yīn森森地道,“陶宝,最后再给你个机会,立刻立下道誓,作我傀子。否则被我找出来,就是你道亡之时。”
空荡荡的空间里,陶宝盘身而坐,对楚忧离的话充耳不闻,抓紧时间驱散道体内愈发狂躁的yīn森道念,他这‘隐’字符法虽然玄妙,但是在大道士面前,他并不确定能撑到什么时候。机会当然只有一次,当他再度现身之时,不是成功逃走,就是被楚忧离制住,生傀死器,就完全由不得他作主了。
楚忧离血目圆睁,只见目光所过之处,一层层浮云般的道炎烹然而生,看似无害,实则遇物便燃,比之三大神火之一的‘死火’或者不如,却与羲一阳火不遑多让。而且当道炎燃烧到一定程度时,便是连这空间也要崩塌。
望着周身空间陷入一片火海之中,不断的塌掉,陶宝长呼一口气,楚忧离这一招,根本就无关道法,只不过以力破法而已。偏偏这简单的一招,实际效果却是极好。道念一凝,陶宝起身而立,一团紫雾散开,遮住了他的道体。
当陶宝从一层层血sè道炎中现出身影时,楚忧离的嘴角露出狞笑,高大魁梧的身躯半空伫立,风卷狂须,高冠飘飞,一双血目诡异而yīn森。
血sè道炎受到吸引,‘呼’地层层倒卷,炎焰高炽,每一缕道炎散发出恐怖的气息。而在这道炎正中,陶宝的身影却隐藏在神秘的紫雾之中。当紫雾与血炎相接触的瞬间,有如水火相遇,血炎化气,紫雾湮灭。不过相形之下,血炎化气的速度远远慢于紫雾湮灭的速度,由此可见,毕竟楚忧离的道法道高一尺。
楚忧离哈哈狂笑,手指连点,血炎立时壮大数倍,化成炎海焰浪将陶宝困在里面。
陶宝对四周的炎海视若无睹,在紫雾的遮掩下,还可以保得一时安全。不过,留给他的时间绝不会多,也许下一刻紫雾就会消散一空。
山顶之下,俏玉俯瞰山腰,千纹塔塔光高达六丈,光耀百里。而在塔光之下,一大片血sè道炎,如湖cháo云涌,在它的中心,则有一小摄紫sè跳跃。
俏玉幽幽一叹,纵是陶宝他天才绝伦,落在‘叔叔’楚忧离的手中,也绝无幸免之理。唯一令她没有想明白的一件事,就是‘叔叔’明明一人便足以擒杀陶宝,为何非要扯上自己?莫非?想起一事,她身上突地一冷,片刻间如坠寒窟。
夜风清冷,月sè皓洁。山岭上树木茂密,树影重重,仿佛隐藏了难言的秘密。
“萧蓡月sè,啧啼佳人。本道山南白衣,见过道友。”一个青年道人忽然现身在山岭之上,离俏玉不过一丈之距。
俏玉一惊,一个凌厉的红艳小圆道劲随手击出。
青年道人摇了摇头,微笑道,“如此良辰美景,怎么动起手来,不如陪我说说话儿可好?”
只见他手掌一翻,一点烛火在掌心燃亮,那艳红的小圆被烛光一照,立时化的干干净净。青年道人张口一吹,那烛头火蓦地一亮,瞬间吸住俏玉的眼眸,俏玉只觉道神微晕,接着道体一软,昏迷过去。
霍宗奇轻笑一声,白衣一晃,抢在她倒地之前,扶住她身子,顺势在她美貌滑润的脸上亲了一口,一幅轻浮浪荡的样子,与之前陶宝所见的道人印象绝然不同。
霍宗奇半搂着俏玉娇软的身体,扭头望向半山位置,喃喃低语道,“陶宝于我有大用,还是要救他一救。”
血炎、紫雾之中,早已看不清陶宝面孔,楚忧离口中道诀yīn阳顿挫,忽吭忽吟,一串白玉棘环渐渐在他手中凝成,在环芯中,隐隐泛出血红炎sè。只消片刻工夫,这秘炼的血棘环祭出,任陶宝天大本领,也要受制于他。
忽然间,紫雾开始剧烈的翻腾,很快又牵引着血炎滚滚,好似开锅的水沸腾起来,又好像有什么难以言预的东西正在从中间要出来。
楚忧离眼睑轻跳,口中道诀宛如颤音,明显加快了节奏。事关他进境天迹的万一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这小子从手中跑掉。四年之前,他充其量不过一个天姿卓绝的青年道人,但四年之后,他却不知从哪里修得了一身令人震惊的深厚道元。更是离大道士仅半步之遥。如果再任由他发展下去,恐怕等到几十年后的镇海殿选试,此子不是要成为大道士,再想加制于他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就在他转念之际,缠裹缭绕并且遮隐着陶宝的神秘紫雾忽地急剧退散。只见陶宝一脸肃然地现出身形,他双手捏了个奇怪之极的道诀手势,一点点的青光绽放出来,不对,应该说,是‘游’了出来。
从陶宝双手间‘游’出来的赫然是一条活灵活现,生动奇妙的小青鱼。
楚忧离的道念忽然生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而这强烈的感觉正是来源于这个小青鱼。
陶宝全神贯注,对于楚忧离的动作完全无视,道念之中,只余一念,便是‘墟天经’中的一段道法文。
小青鱼模样怪异,有口有鳃,无鳞无鳍,一双浑圆的鱼目混沌而泛着青光,令人不由得心生恐惧。
‘思蚱’——小青鱼突地发出一声怪叫,仿佛从千里之外传来,模糊难明。
紧接着,就见小青鱼猛地张开鱼口,喉骨一动,轻轻一吸。
刹那,天地变sè,道景纷现。最令人震骇的是,围在陶宝周身愈积愈重的滚滚血炎犹如雨帘倒卷般被小青鱼一吸入口,点滴不剩。
饶是楚忧离修道千年,也从未见过这般诡异之事,道念微颤,一双血红的瞳光shè出不可思议之sè。
天地仿佛为之一震,夜空震荡片刻后,才归于宁静清朗。虚空之中,唯有小青鱼游摆着尾巴,姿态万千,无拘无束。
短瞬之内,楚忧离受其所摄,已然成形的血棘环在手中滴溜溜地打转,却不敢击shè出去。
吸收了堪称庞大的的血炎道力,小青鱼却是恍然无察,悠然自得地向前游去。
楚忧离脸皮发紧,血目异芒连闪,脑中则苦思此物的来历。
躲在小青鱼身后的陶宝,心中胆颤更是不堪,只有他自已知道,这一条小思蚱是他道念所化,只具真正的思蚱亿万分之一墟天吞地的能力,吓吓楚忧离还行,但想要彻底瞒住他,却是力所不逮。
“楚前辈,此鱼名‘思蚱’,乃是思蚱宗镇宗之宝,你若擒得,便归你了。晚辈困顿,先行告辞了。”陶宝远遁之际,扬声喝道。
楚忧离怒哼一声,血瞳凶光立现,早擎在手中的血棘环脱手而出,如流光电矢,击向陶宝遁去方向。
‘思蚱’——小青鱼再度发出一声含糊的异鸣,张口一吸,那血棘环飞至半途,便掉头飞向小青鱼的鱼口之中。
‘咝’,楚忧离倒吸口气,道念疾转,最后血目一厉,双手空搓几下,每搓一下,便有无数的细碎刺棘凝炼出来,横扫向拦住中途的诡异小青鱼。
如他所料,这小青鱼不过吸了三吸,便‘嗡’地一声,碎成了流光粉末,在虚空中纷扬飘洒。
“哼!果然不过是一假物,纵是骗得了本道一刻,又有何用。千纹塔,起!给我寻踪。”随着楚忧离一声厉喝,那座千纹塔‘轰’地一震,拔地而起,塔上密纹如波,千百条纹理平行交错,震荡起来。须臾,密纹停止,在塔身上呈现出一个神秘的蜗形,而蜗形之中,陶宝的道体隐隐现了出来。
楚忧离哈哈大笑,道体如虎,一步跃到塔尖之上,御塔而行,塔光流溢,划破虚夜,直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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