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银河湾
第一卷
作者:洛畔耕夫
101、前言
事情是一件一件办成的,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历史亦是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开 心 文 学 事情办的对不对,路走的好不好,历史写的正确不正确都不是办事的人、走路的人、写历史的人自己说了算,这要靠时间风雨的冲洗,靠实践的验证,靠后人去评说。尽管如此,做事的人依旧做,走路的人依旧走,写历史的人依旧写。他们各自按自己的标准、需求做事、走路、写历史。因此有了昨天、今天、明天这不间断的历史长河。
我们只有不忘记昨天,才能搞好今天;只有搞好了今天,明天才会更加灿烂。
爱滋润人生,人生才无比的壮美;爱装扮人间,人间才更加可爱。
102、序幕
银河湾的传说
这条河从地图上看,它的北边是崤山余脉,南边是熊耳山主峰,它发源于西岳华山南麓,东行千里,在郑州西边注入黄河。河两边的山谷里不断有小河流入。两河交叉处形成了一个个三角形的冲积小平原。平原上土地肥沃,绿树竹林成片。绿树竹林里藏着一个个桃花源似的乡村集镇。
这条河流到这里时,受北边山岭阻挡便拐向南,不到二里又与南边山沟里流出的一条较大的小河相遇,便又拐向东边,这里便形成了一个大湾。河湾南边那座在晴rì里朦朦胧胧象轻纱帐里仰躺着一个少女的美丽山峰叫仙女峰。关于仙女峰有一个动人的传说。
不知何年何月,一个天宫里仙女在天上驾云路过这儿。她突然发现这个地方水明如镜,自己的身影清晰地投在碧水里。水边松软的白沙滩在阳光下熠熠闪光。碧水中有很多脱光了身子的小伙在欢叫着洗澡。他们洗好后便躺在沙滩上晒太阳。样子舒服极了。自在极了。这位仙女竞看呆了。她一直看到小伙们晒够了太阳,穿上衣服,唱着歌离开。
这位仙女突然感到浑身燥热,便降下云头,脱掉衣服,跳到水里,痛痛快快地洗起来。水软软地擦身而过,象谁在抚摸,痒痒的,麻麻的,让人陶醉。她忘情地洗呀洗呀,直洗得昏昏yù睡,便也象小伙们一样从水里出来,躺到温热的白沙滩上晒太阳。她仰卧着,用一块透明的纱罩住自己的身体。煦暖的阳光照着全身。她感到美极了,舒服极了。不知不觉朦胧入睡。王母娘娘路过此地见此情景,大怒。她认为此仙女违犯了天条,奏明玉帝。玉帝亦大怒,降旨,让这个仙女化为石山,永留人间。以jǐng示其它仙女。因此仙女峰经常云雾缭绕,难见其真面目。只有在秋高气爽,残阳西挂的时候,站在仙女峰对面的银河湾里,才能看到仙女峰象个美丽的少女仰卧在银河的南岸。东边最高的山峰是仙女的鼻子。鼻子东边稍凹的地方是仙女的双目。再东的山头是仙女的眉毛。眉毛东稍平的山头是仙女的额颅,额颅东边那慢慢降低的起伏的山坡不正如仙女的秀发吗?鼻子西边有三个山头。那两个稍低的是仙女微启的嘴唇。西边稍高的山头是仙女的下巴。再往西边的山凹,山头组成了仙女的脖子、高耸的两个rǔ房和稍曲的两条腿的膝盖。据说流传千古的《霓裳羽衣曲》就是唐明皇在银河湾这个地方远望仙女峰,触动灵感而写出来的。仙女的鼻子是仙女峰的最高峰。不知哪年哪月,那个统治者让人在那儿建了一个太上老君庙,让一个受人尊重的老神仙坐在仙女的鼻尖上。真叫人啼笑皆非。
晴rì里,你若站在太上老君庙的山门下,看北边的这条河,在阳光的反shè下,只见银光点点,状若繁星,好像银河落到人间。人们便把这段河起了个好听的名字-—银河湾。湾里靠北边山脚下的村子便也叫银河湾村。后来人多了,村子大了,便叫银河湾镇。人民公社时,以这里为这个地方的行政中心,便叫银河湾人民公社。后来不兴人民公社了,又改名叫银河湾乡。这部书里所阐述的故事有的就产生在这个地方,有的与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密切相关。
银河湾村北边紧靠的土岭是崤山余脉。这条土岭自西北而来,在银河湾这儿形成一个陡坡,岭头高耸,状若巨龙。人们便把这条岭叫龙山。这个高耸的山头便叫龙山头。龙山头上有座庙,便叫龙山庙。传说东汉刘秀在这里打败了赤眉军,在龙山庙里活捉了赤眉军首领樊充。地方豪绅为了讨好刘秀,把龙山庙扒掉,盖了刘秀庙。人们叫惯了,仍把刘秀庙叫龙山庙。不过也不犯忌。刘秀是皇帝,也是一条龙。
对刘秀的功绩,银河湾人并不感兴趣。他们世代传诵的是一个民间传说。老人们常对孩子们说,银河湾这地方是龙地。有一个真龙天子曾在银河湾降生,文武百官都已生全,只待起事。就在这时,皇帝派来的风水先生发现这里有帝王之气。皇帝闻奏,马上派人在龙山头盖庙压住龙头。在龙山脚建一九级宝塔压住龙脚,在银河湾村南建一魁星阁压住龙爪。又在龙山东边的小河边建一凶神庙,让一个手举金鞭的恶神站在河边不让小龙饮水。晚上银河湾人常听到龙的哀鸣。不久小龙渴死了。这伙想改天换地的人也烟消云散了。
龙山东边那条小河缘龙山脚自西北而来,在银河湾村东流入银河,人们叫它银溪。溪东有一个村叫溪东村。银河湾西边——灾难降临了。
202、父亲
屈仁的心里yīn影更浓,天灾毁灭了他对丰收的希望,使他一年起早摸黒的辛劳化为泡影。但天灾后,他可重新耕耘,把希望寄托在下一年。而一个yīn影却难以驱逐,那就是大儿子屈生已有半年多没来信了。他连去了几封信也不见回音。已经停战了,中、朝、美已在板门店谈判,为什么却没有音信。屈仁给屈活去了信询问屈生情况。因为两人没在一个部队,也打听不到屈生的消息。凤泉村的一个和屈生在一个部队,家里已被通知为烈属。难道屈生……。屈仁不敢想下去。参军四年了,屈生走时的情景不断在屈仁眼前闪现。
屈生是屈仁的长子,也是他的爱子。在国难当头时,他把自己的儿子献出去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屈仁祖籍在离银河湾一百多里的县城里。那里曾是chūn秋战国时一个国家的国都。历史的文化积淀使这里人才辈出。屈家是这座城里的一家有名的大户。屈家大院三进三出,前有门面,后有楼房。从前到后,青砖铺地,青石肩脚,房屋整洁,对称,富有情趣。屈家做着丝绸、布匹大生意。经商路线:南达潇湘,北临京畿。1898年屈家的一个中举的少爷在京城参加了“公车上书”。“百rì维新”失败后,屈家受到了牵连。全家人四出避难。屈仁的父亲到银河湾一家贫穷的远房本家藏身。这一家是小户人家,只有老两口,膝下无子女。屈仁的父亲就过继给这家。在这里落了户。屈仁13岁时,袓父、父母相继亡故。屈仁跟着nǎinǎi长大。
屈仁从小聪慧,稍大些,nǎinǎi便送他到银河湾街上一家银匠铺当学徒,做首饰。后来屈家又恢复了,屈仁却一直没有回去。和屈仁同辈的屈家子弟共有八个。其中有一个考上了燕京大学,有一个从军当了军官,还有一个在地方当官,其它几个也到省城上学,谋到了工作。只有屈仁一个人当学徒。屈仁虽然地位低微,但常有心要与那些弟兄们比个高下。屈仁在当徒弟时,学艺相当快,很快出师,且打得一手好算盘,账头之清,名震银河湾。
河北有一家张姓大户,清乾隆年时曾掛千顷牌保国。张家的田产遍布河南、河北、山东诸省。银河湾一带也有张家上千亩田产。张家为了管理这些田产,在银河湾中心建了一所比县城屈家大院还要宽敞的大宅院,住着张家的大管家。张家每年收租放债是一件十分繁忙的事,没有一个jīng明的管家是难以应付的。张家看中了屈仁,便让屈仁当了银河湾一带的管家。
屈仁浓眉大眼,面目清秀,身材修长,两眉间一颗红痣。屈仁为人jīng明强悍有心计。他从小饱受艰辛,受祖上影响,为人正直,关心国事,怜悯穷人。屈仁在任张家管家期间,不仅把账目管得一清二楚,分毫不错,而且对那些穷困的佃户常有照顾,很受银河湾人爱戴。屈家大户的人中有几个和**地下工作者常有来往。屈仁也和银河镇镇长、地下**员王义结为八拜之交。屈仁因有张家这个靠山,有意无意之中对王义的活动给以很大的帮助。
银河湾快解放时,张家主动放弃了银河湾一带的全部田产,把管家大院也交给当地zhèng fǔ。张家为了报答屈仁的管理之功,在一张八仙桌上放满了元宝给屈仁作报酬。屈仁却分文不要。屈仁说:“为你张家办事是因为咱们志同道合。大丈夫作事重义不重财。你们一直能看得起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奖励了。”
王义曾劝屈仁加入中国**。屈仁由于对**这个组织还不甚了解,便没有冒然参加。后来王义牺牲了,屈仁便和**断了联系。
屈仁辞了管家后被选为银河湾的保长。干了一个月,为了救一个因看进步书籍而关进监狱的本家兄弟屈才,卖掉了二亩水浇地。解放军解放这个地方时,伪乡zhèng fǔ命令屈仁带本保民团去保护乡zhèng fǔ。屈仁从王义那里听说解放军是为穷人打天下的仁义之师,便把手下的人和家属带到银河湾对面的仙女峰藏了起来。当时屈生才十七岁,也跟在父亲身边,就住在仙女潭边的石洞里。
那些和解放军对打的民团被解放军打得落花流水,死了不少人。伪乡长也被抓住枪毙了。屈仁带着部下安然无恙地回到银河湾。新zhèng fǔ对屈仁的行为大为赞赏,称他为开明绅士。
屈仁一生坎坷,壮志难酬,就把光宗耀祖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大儿子屈生聪慧过人,一表人才,从小能吃苦耐劳。屈生十七岁时就开始起早摸黑种菜卖菜,担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十八岁时娶郑凤为妻,生有一男一女。郑凤为人贤慧,夫妻恩爱,上敬父母,下爱叔姑,在银河湾是出了名的好媳妇、好娃子。屈仁为使屈生有个好的前途,支持屈生报名参军,走上了保家卫国的前线。当屈仁接到屈生从部队寄回来的第一封信时,心里十分激动。屈仁把信念给全家人听。屈仁的心里充满了自豪和荣誉。屈仁把信象宝贝一样地珍藏起来。屈仁每当看到大门上zhèng fǔ给他挂的那块黄底红字二尺见方的“光荣军属”扁额时心里便涌动着一股激情,洋溢着一种自豪。那挂扁时敲锣打鼓、群情欢悦的场面便又浮现在眼前。屈仁有时也十分想念儿子,特别是在收获庄稼,种菜卖菜时。这些农活,屈生在家时是不用他cāo心的。现在屈生走了,大女儿出门了,儿媳妇有小孩不能下地,小儿子、小女儿又不管事,一切都得靠自己张罗。小儿子已到结婚年龄,女方已催了几次。老俩口每天晚上常为这事商议到深夜。全家人省吃俭用为小儿子的婚事作着准备。再加上屈生几个月没来信,更使屈仁夫妇彻夜难眠。
满地冰雹,寒气袭人。屈仁夫妇坐在被窝里发呆。
“一年辛苦又白搭了!”屈仁叹了一口气说。
“今年rì子咋过呀,屈礼冬上来就要结婚。人家催了几回,咱不能总拖着。”老伴忧愁地说。
屈仁安慰老伴说:“zhèng fǔ不会不管咱。”
“前方的仗不知打得啥样?屈生快一年没来信了。咱去的信都退了回来,也不知出了啥事?”老伴说,“咱给他战友的信怎么也没回音。”
“前方仗打得紧,哪有时间写信。”屈仁虽然编着谎安慰老伴,自己心里却象猫抓似的难受。
夜深了,村里很静,隔壁屈生媳妇郑凤仍在纺棉线。纺车嗡嗡声清晰的响着。
“又要一夜不睡了!”屈仁老伴叹了口气。
屈仁说:“你要劝劝她,这样下去,身体要拖垮了。”
老伴说:“郑凤想屈生想得太很了!”
屈仁的内心隐隐作疼:屈生到底咋样了?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儿子送上前线呢?一旦有什么意外可就苦了郑凤一辈子了。
起风了,夜更冷了。隔壁传来屈云的哭声。纺车声停下来,传来郑凤哄孩子的声音。渐渐听不到响声。屈仁又叹了口气。老伴抱紧和自己睡在一块的孙子屈龙,眼眶里涌满了泪水。
天还没亮,村里传来了脚步声。隔墙的邻居魏力叫着:“屈仁爷!屈仁爷!快起来,县里乡里的救灾工作队来了!”刚入睡不久的屈仁从梦中惊醒,抬起身子问:“在哪里?”魏力回答:“在村公所!”
屈仁穿衣起床,打开大门。魏力在门外说:“上级可真关心咱们啊!昨天晚上乡长就带着人到咱村查看了一遭,派人连夜到县里作了汇报。县里就连夜派人到了乡里,抽人组成救灾工作队到咱村来了。救灾物资明天上午就要运到咱这里了。”屈仁一听眼窝就湿了:“真是**的新zhèng fǔ好啊!民国三年大旱,咱这儿饿死多少人,有谁过问过啊!”屈仁和魏力一齐向村公所走去。
村公所里已有很多人。张乡长,县里的干部老李,村长屈念都在。屈念一见屈仁进去便说:“屈仁叔,昨晚就想去叫你,想你年纪大了,行动不便。现在非您来不可了。咱村的受灾情况要认真用数字算出来报上去,上级才好给咱村发救济。”
屈仁二话不说,忙坐下来,拿起算盘和笔让大家报数。大家七言八语地一家一户地说着,谁家打坏了几间房,谁家打坏了多少麦子,多少蔬菜,有没有人员伤亡。为了算实在,屈念又领着大家一家一户去查看。
地上残留的冰雹还未消尽。路上到处是被冰雹打落的树枝树叶,有不少树木有的被刮倒,有的被刮折。被刮倒刮折的树枝树干乱七八糟地横在路上。随着晨曦初露,呈现在人们面前是一幅满目狼籍的天灾图。县里来的干部老李一边走一边对大家说:“zhèng fǔ和大家在一起。我们的国家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只要我们有一碗饭吃,就不会让老百姓饿着。”老李的话象一团火,象东方初升的朝阳一样驱散了人们心头的yīn云。天晴了,太阳出来了,冰雹消尽了,遭受冰雹蹂躏的万物又挣扎着享受太阳的恩惠。大地又呈献出一片勃勃生机。
救灾物资很快地运来了。在zhèng fǔ的安排下,屈念、屈仁、魏力等很快按要求把救灾物资分发到各家各户。
银河湾很快渡过了这场灾难。
因为这年冬天,屈仁的二儿子屈礼要结婚,zhèng fǔ直到屈礼结婚后,才正式向屈仁通知了屈生牺牲的消息。若提前告诉,屈礼这年就结不成婚了。对zhèng fǔ的良苦用心,屈仁表示十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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