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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梦见你的梦里醒来》绝望的梦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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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莎士比亚说:「希望是不幸者的唯一救药。 首发--无弹出广告」

在我心中所谓的「不幸」,或许不是拥有希望,而是希望本身遥远得类似于一种「绝望」;人类唯一的悲剧并不是从来没有享受过幸福,相反地,就是因为知道真正的幸福是什么,所以人纔会在失去后感到无比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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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盈满她眼前的是一片蔚蓝亮丽的晴空,反映着它鲜明的sè调,她的瞳眸浮现了愉悦的神采。

她发觉自己赤着脚,站在一片宽广的青苜蓿草原上,那草地又软又松,脚底的感觉很舒服;顺着耀眼的绿意望过去,眼前的草坪向远方不断延伸,直到地平线的那一端。

而后,她看到了一栋有着红sè屋顶的白sè小木屋;它就座落在她极目所见的不远处,显眼的红白二sè,令她不自禁又多瞧了几眼:她可以看到傍小屋的两侧,种了几株粉红sè的蔷薇和紫sè的指顶花,金黄的绣线菊点缀在屋子四周,再过去则是几棵橡树,而在浓荫之下,则有只大型的白sè牧羊犬。

没错,她的心怦然一动,是有一只狗,还有他……一个在金sè阳光的沐浴下鲜活、自然存在的身影,但是又渺不可及,像是老电影中浮光掠影的昏黄、黯淡景象。

她远远望着他跟狗儿在草地上嬉戏,她不晓得他是谁,但是她迫切地想要看清楚他的脸,而那总是因为距离太远,而显得模糊一片,他也一径是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渴望看清楚他的想法趋使她急急迈步向前,迫不及待中,她冲动地尝试尽可能接近他,可是她发觉自己无法再往前进,一堵无形的墙横亘在他们之间,隔绝了衔接彼此的世界。

她伸出双手,却始终碰触不到那些她所渴望了解和接近的一切,她的手无法穿透这堵无形的玻璃墙,只能挫折地望着远处的小木屋、狗儿和他。

她徒劳地想要挣扎着过去,可是眼前透明的阻隔毫无一丝空隙,她奋力地想钻挤进里面的世界--那温馨的景象--直到筋疲力竭、气喘嘘嘘,却依然接近不了那些她几乎伸手可及的梦想,那些她所奢望的梦,那些她想拥有的梦……

她的唇间逸出一丝压抑不住的呼喊:「让我过去……求求你,求求你!」

她粗嘎地低喊着,渐渐转而为低哑的啜泣。

但是他从来也没有听到。

逐渐地,他和狗儿自顾自玩耍的影像愈来愈模糊,四周的景象也是,小木屋和花花草草愈形愈小,终至于全然消失不见。

她发觉自己身陷于一片空白之中,有如被层层迷雾包围着,无法挣脱,也无从逃开。

她泪眼蒙蒙、不感置信地瞪着眼前空白的一切,恐慌如cháo水般向她袭卷而来;她的世界化为一片空虚和孤寂,她有种被遗弃的感觉,彷佛幸福的rì子已经与她绝缘,她又再度陷入了绝望的深渊中。

眼前的景象倏然变成雾蒙蒙的墓园。yīn森、死亡的气息和深沉的悲伤笼罩着周遭,人们哭泣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凄厉得令人害怕;她举目四顾,却看不到任何人,只有声音,全然令人恐惧的哭声。

她不知道那是谁在哭,或是为什么而哭,但她知道那个人必然是在为某种失落而哭泣。

有一阵,她以为自己又身在康威尔郡滨海、矗立在危崖上狭小、破落的院,yīn森、cháo湿又与世隔绝,当年的狂风暴雨总是快要破窗而入,令人肝胆俱裂;那夜里萧瑟凄凉的风声低呼或咆啸,就跟她所听见的哭声一样可怖。

也许是在雀儿喜区她叔叔的公寓里。

她还记得曾经被婶婶关在yīn冷的地下室中,只因为她被认定是个不听话的小孩……那里的臭霉味、夜半裂罅漏水的滴答声,就几近于把她逼疯;冬天的夜里,她总是冷得拼命搓着冻僵的手脚,恐惧地发抖,而那片白sè的墙壁曾经是如何地压迫着她,令她呼吸沉重而困难,心跳狂乱,只能独尝空虚悲惨的滋味……

而她又是如何地哀求他们,声嘶力竭地用力搥打着门,恳求他们放她出去,却一直毫无响应……毫无响应……就像是没有回音的密闭空间中,一声声窒闷的呼喊。

她开始歇斯底里地啜泣着,骇人的空虚挤压着她,那是一种绝望的孤独感,没有人听见她的哀嚎与恳求,使得她因而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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