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萧霖自婢子口中知晓了这两日府上的事。 首发--无弹出广告
红梅嗔道“这贱婢,早就看她不安分。”
阿宝亦道“是啊小姐,我也这么觉得。”
萧霖脾气上来摔掉手中的茶盏怒道“这会儿叽叽喳喳,早干嘛去了。”
红梅与阿宝皆跪下道“婢子该死。”
萧霖踹了红梅一脚道“从小听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但凡你们要长点脑子那贱婢还能得逞。”
“你也不见得有多聪明。”刘氏的声音响起平静中透着浓浓的怒气。
“参见夫人。”红梅与阿宝哆嗦着跟刘氏请安,如此疏忽她岂能轻饶她们。
“下去。”刘氏怒道。
“是。”如临大赦般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母亲。”萧霖青着脸显是为刚才的事与刘氏怄气。
“这两日玩的可尽兴。”
“啊。”萧霖一时不知所云,母亲竟然还有雅致问她玩得如何。
“裕山叔母的病好些了么?”
“还是老样子,表哥说怕是好不了了。”
“代我写封书信过去就说请岳塘来府上做客。”
“母亲要请表哥来。”萧霖盯着刘氏,她母亲总是如此深不可测。
“有何不可?”
“哦。”萧霖有气无力的应着,事实上一切都与她无关。这府里谁当家都无所谓,女人与父亲而言不过是身上的一件锦袍,只有她才是他的心头肉。
“在权谋上,那贱婢强你百倍。”刘氏押了口茶,看着地上摔碎的茶碗道。
“母亲。干嘛拿一个贱婢跟我比。”萧霖嗔道。
“身份是上天垂怜,地位却可以颠覆。”这丫头没有一点随她,百般敲点都不彻悟。
“霖儿晓得了。”萧霖看着母亲拉下脸摇着她手臂讨好道。
“好了,赶了一天路你也休息吧。”刘氏起身抚开她的手。
“恭送母亲。”萧霖淡淡道。
夜渐渐深沉,连着几日都没了月光。院中的树影也隐没在黑暗中。隔着纱帘传来竹影铺床的稀簌声。
锦娘拿起银针挑了挑乔木桌上的油灯。藕荷色丝绸寝衣扫过桌面。垂髻蓬松,簪一根雕工细致的梅花发钗。心绪飘渺若流风之回雪,望着刘氏送来的大堆头面,首饰,锦衣华服,竟这般不安。
“小姐。”竹影自内室走出怯声道。这主子真奇怪,连着几天不吩咐她做事也不与她多话只一个人坐着。
“你去休息吧。”锦娘淡淡的吩咐。
而后竹影扑通一声跪至她面前哭诉道“婢子该死,请小姐责罚。”
“哦,你何错之有?”
“夫人要婢子好生伺候小姐,可是婢子。。。”
这女婢是刘氏的贴身之人她自是不会信任与她。笑着将她扶起道“姐姐多虑了,锦娘自小做惯杂事自不会使唤她人。”
“小姐折煞婢子了。”
“姐姐别这么说,我与你也不过是一类人。”锦娘扶她坐下道。
“小姐怎会与我们相同。小姐生的美,心也灵秀。”说话间流露了些许失落与不甘。
“姐姐进府多久了。”
“十几年了吧。”
“一直在夫人身边伺候?”
“承蒙夫人垂怜。”心一惊察觉自己失言连声道“小姐若是真的怜惜婢子,就放些活让婢子去做。那样婢子心里也舒坦些。”
锦娘看她突变的脸色笑笑道“若是这样那锦娘就随了姐姐的愿吧。”
竹影亦起身道“谢小姐。”
“夜深了,歇着去吧。”
“是,小姐也早些歇了吧。”
说着退了出去。锦娘吹了烛,镂花门幽幽闭合。只余些光影在屋里闪烁,她在早春的夜里和衣而眠。似是听见竹影提着灯笼往前院走去急促的脚步声。
往内侧移了移,华衣细软与她而言终究不踏实。
初见岳塘她也不过是个心绪不安的女子。
回想起来那时的悸动亦不过是少女时期特有的情怀。
那日锦娘在晨阳中醒来,树上已有鸟只做巢。她在锦被中动了动,手中的冻疮皆已愈合,想是冬天彻底过去了。
“小姐,夫人请你过堂去。”竹影将端来的铜盆放在木凳上掀开帘子道。
锦娘心里一惊怕是挨不过了。只这天也来的较晚,许是新年忙碌。竟让她在这偏小的西院安稳了近一个月。
净了面竹影取了粉红玫瑰紧身袍袖上衣,翠绿烟纱散花裙。锦娘指了指东边敞开的衣柜道“就那件素白色长锦衣吧。”
竹影一愣道“这大过年的怕是冲了喜庆。”
锦娘伸开手站着不语,竹影换下了手中的鲜亮服饰取了那件略显简单的长锦袍。
“取那支翡翠叶青竹玉簪。”锦娘做到妆台前继续吩咐道。
竹影自是乖乖依着她的话来,与她相处这些时日。自是摸清了她的性子,这主子话向来不多但却句句不可违抗。
顷刻间已收拾停当。铜镜中的女子,不着装,素白色长锦衣,用桃色丝线错落的绣着朵朵梅花,从腰际至裙摆,一根绛紫色宽带束紧纤腰,发间的簪子松松的别着平添一番儒雅之气。如此一来到给人一种清雅亦不失华贵之感。
美就是美,不予人躲藏。
锦娘心里一横道“走吧。”
堂内刘氏坐在主位上笑吟吟的闲话家常。一屋子的粉妆艳裹,朱钗凤细叮当作响,繁杂的脂粉味充斥其间,镂空雕花窗中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锦娘过去行礼“见过夫人,各位奶奶。”
“妹妹让人好等。”二姨娘秦氏起身拉住锦娘道。
“二位妹妹真是情深。”刘氏道,语气不愠不恼。
秦氏退回位上讪讪道“许久未见妹妹竟出落的更美了。”
锦娘亦客套了几句,不久萧霖领了一位男子前来。
目光流转间,心不由一滞。萧衡在府时也有不少贵胄来府上拜访,不是胡子一把的老头便是横眉竖目将官。细数起来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书生脸面,文质清瘦。乌黑深邃的眼眸,剑眉星目。着花纹浅米色圆领长衫,外披圆领宽袖白纱褙子,袖口及下摆皆绘有水墨兰竹。飘逸间好生雅致。
走上前去作揖道“岳塘见过叔母。”又像左侧的五位姨娘道“见过各位奶奶。”
“免了,坐吧。”
在右下侧坐定,“叔母,这是?”萧岳塘指着锦娘道。心里一动好一个素净雅致的女子。
刘氏解释道“这是柳姬遗妹,唤作锦娘。柳姬命薄托了这丫头与老爷。”她这样说,也毫无不妥。
锦娘屈身道“见过公子。”余光撇到主位上满含笑意的刘氏大致明了她此番用意。
“表妹自信中说府中近日连遭不幸父亲原是想亲来吊念,只眼下战乱纷争府上事物繁多实是脱不开身。”
刘氏道。“这兵荒马乱何要那些繁文礼节。”
三姨娘余氏道“许久未见,岳塘越发俊美简直要认不出了。”
萧霖抓了一把月牙盆里的茶点笑道“各位姨娘可知表哥可是裕山有名的美男子。风流的紧,整日在脂粉堆里嬉戏。表嫂信里还托我看紧点莫要再带了人回去。否则该闹饥荒了。”
“霖儿。”刘氏微怒道,这丫头真是愚蠢。
“表妹依是如此可人,总开玩笑。”话虽说着,眼神却有意无意的飘向锦娘。
她至始至终都静静的站着,似是与她无关。
萧霖撞见了他眼光中的闪动,又瞧了瞧左侧的母亲。
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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