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div>
石板小道,车轮碾展的声响大了一倍。无弹出广告小说 身体晃来荡去,她闭着眼,心绪繁杂。
到了驿馆,抬眼看去冷冷清清,门可罗雀。进了里面丝竹管乐,裙带翩翩,舞姿妖艳。王元礼坐在正中央美滋滋的喝着酒,和着音律摇头晃脑。锦娘清清嗓子,他回过头来冲她咧着嘴笑,已是醉意熏熏双颊微红。
此人注定成不了大器。只是此时还不是解决他的时候。锦娘突然为楚甃感到不值更觉得麻姑言之有理。王元礼招呼她过去坐,锦娘推说乏困回房去了。
浑身酸软,低头嗅了嗅有微微的汗味。瞥眼天色今日他不会早回。吩咐准备水沐浴,她在大片栀子花中泡了许久,直到暗香将衣物搭到屏风上来,小声道“娘娘该用膳了。”
锦娘不喜欢被人伺候着沐浴因此暗香只是催促了她一下就转身去了,片刻之后她懒懒的跨出桶来,踏着木梯而下,屏风上轻纱薄料,大朵合欢花开的繁盛。她微微敛眉,怔怔的捧在手中,他让她以用真实身份示人,定是事情已成。她忽觉懊丧,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夜里气温下来,她浑身湿漉漉的,冷的打了一个寒噤,连连裹上了衣物。
竹影已经摆好了吃食,锦娘没有胃口,一闻到鱼肉的腥味便扶着桌角干呕。竹影急的一面轻抚她的后背一面大声的唤人,暗香火急火燎的跑进来见锦娘面色苍白只当她是病了或是吃了不干净的食物,忙着端茶倒水,又要去请大夫来。锦娘伸手拦住,她最近害喜厉害,三两次了,但她们毕竟是没嫁人的丫头也没想到她是怀孕了。她就着白水微微的定了定神,呼吸稳当了些,敛着眉让人将膳食端了下去。告诉她们说是白日车马劳累连暗香和竹影也一齐打发了出去。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对着月色,她又想起甘露寺的抽的那只签,说也奇怪她是个不信神灵的人但独独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算了,往后的事情谁知道呢。人算不如天算,走一步算一步吧。或许麻姑说的对。事事精打细算反而将自己都算计进去。
双手抚上小腹,来来回回,孩子。是她的赌注。
有了决心她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饥饿感袭来她在软榻上坐定朝外面道“来人。”暗香与竹影守在外面听她唤人,推门小跑着进来。
二人左右瞧瞧看她面色恢复了些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竹影疑惑的问“小姐,您最近怎么老是这样。”
锦娘也不解释只道“去煮些吃食来,要清淡点的。”竹影转身欲走锦娘又道“我想喝酸梅子汤。”
暗香在外面的这些时候左思右想,再见锦娘的反应待竹影离去后她步上前来小声的问道“娘娘您是不是有小王爷了。”
锦娘扑哧一声笑道“你怎不说是小郡主。我喜欢女孩,娴静安敏。”说着单手在小腹上来回抚摸。
暗香赶忙去关了门又回来小声的问“娘娘您是不是不打算告诉王爷。”
锦娘朝后靠了靠道“看来本宫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人。”
暗香反而着急了,锦娘继而道“你进府这般久可有见哪儿个儿小主怀过孩子。”
暗香摇摇头细细一想又道“也不能说没有,婉情小主又一次兴匆匆的从娘家回来说是自己个儿怀孕了,可说也奇怪就在当晚她好好地摔了一跤,刚好磕到了头部王爷请了大夫来看就说她没有怀孕,但听婆子说那日从小主房里端出来好几盆血。之后就没有听说府上哪位小主有身孕过。”
锦娘变了脸色,磕到头哪儿会有这么流这么多血,一定是他做的。婉情虽然跋扈但不像冰凌那样里通外人,况且那是他自己的孩子他为什么那么冷血。
暗香瞧她不悦连连安慰道“娘娘别多想。下人常常都胡乱嚼舌根,子虚乌有的事情传得真真儿的,就跟自己亲眼见过一样。再说就算婉情小主真有了孩子那也是她自己没福分,娘娘可与她不同。王爷喜爱娘娘,他日娘娘若产下孩子说不定王爷一高兴就封您做了王妃。”
锦娘叹了口气扶着小腹兀自道“算了,再想瞒也瞒不得多久。就看你自己的了。”
竹影带着两个丫鬟托着盘儿进来,嚷道“暗香你怎把门给关起来了。”
暗香上前帮衬着舀汤盛饭,“娘娘有些不适,吹不得风。”
竹影指着她道“还说我毛躁你看你。窗户都不关,小姐不还得吃风。”
暗香连连道歉,又细心的将膳食给锦娘送过去。她由着她们吵闹,兴味寡然。
突然外面一阵骚动。她沉声问“出了何事。”暗香开了门出去,不多久又推门进来,外面的门纸上映出一个女子的身影来。
锦娘将碗递上,暗香福福身道“娘娘,大奶奶来了。”
楚甃,她早料到是她。有感觉闷热,小丫鬟取来团扇站成两行轻柔的扇着。换了个舒服的位置斜斜的躺着,点了点头示意让她进来。
楚甃掩着帕子还未跨进门便喊“苏公子得给妾身评评理,妾身堵上名节甚至性命就该换得这样的下场吗。”一抬眼,她怔住了,杏眼微瞪,樱唇诧开,眼前慵懒的女子比她还美,冰肌雪骨,凝脂洁透,细细看来她不就是,苏公子吗,何时变成了苏小姐。
暗香上前提醒她道“大奶奶,见了娘娘怎不行礼。”
“娘娘。。。。”她喃喃自语,片刻反应过来扑通一下跪地道“妾身不知娘娘身份多加冒犯,妄娘娘赎罪。”
锦娘瞧她一袭黑袍知道她定是偷偷跑出来的,恐怕是撞到了王元礼的美事。他又有了三分醉意恐怕对她做了过分的事,他还真当自己飞黄腾达了呢。她抬抬手道“起来坐吧。”
“谢娘娘。”楚甃吸吸鼻子哽咽噎着起身,掩着帕子一抽一搭,却不敢抱怨了。
侍婢端上茶点来,锦娘问“府中可好。”楚甃回道“大人今日与几个要好的官员喝醉了,不然妾身也不敢出来。”
“那王爷可也在。”
楚甃道“方才妾身们献技的时候并未瞧见,其余的事儿妾身们也不敢打听。”
锦娘笑了一下道“本宫虽与大奶奶相识不久但凭本宫对***了解你应该是个聪明的女子,为何会为王元礼那样庸碌之才下如此大的赌注。”
楚甃瞧锦娘一脸和气又与她论及女子的话题,又想她知道自己的糗事还有兴趣向她询问不禁胆子松了松,试了试眼角的泪痕道“再是聪明妾身也是个女子,又有了着落,当不得门立不得户。王大人是个没有长性的人,我进府不到半年他就厌倦,要不是当初有了身孕妾身恐怕早就被扫地出门了。况且王大人与妾身年龄悬殊总有一天是要丢下妾身而去的,到时候妾身孤儿寡母又当如何依附,当初就是看王元礼老实忠厚,自己又于他有恩将来若有出头的那一天也不负妾身这些年忍气吞声的生活。谁承想他这么不是东西,还没富贵呢就对我吆五喝六,怨东怨西,见过男人变心的没见过这么快就变心的。他也不想想没有我他能有今天吗?没有我他早就和他娘一样流落街头了。”王寿诚的府上姬妾众多,女人天生就是好事的主儿,楚甃长年历练下来也练就了一番抱怨的好本事,话匣子一打开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锦娘双臂交叠放着有些累了,坐起身来取了扇子自己扇起来。
楚甃猛然顿住,意识到自己失言,赶忙跪下请罪。锦娘吩咐人将她搀起道“大奶奶虽然吃了口气索性没有损失。”抬眼朝外一看道“呦,这都快子时了。大奶奶快些回去吧若是惹人生疑岂不是全盘皆输了。”
楚甃激动归激动还未完全丧失理智,四王爷来了哪里由得了王寿诚再一手遮天,司空府迟早是保不住的,看王元礼的架势他的主意怕是已经被四王爷采用了,况且侧妃也搬到了别馆住着,这四王爷不多久就要动手了吧。她出来时带着家底就没打算回去,可是刚才一气之下跟王元礼翻了脸,他说他现在富贵了不会要她这个残花败柳让她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她一气之下给了他一个耳光,这下两人算是闹僵了。
“不瞒娘娘妾身的行踪王大人怕是知道了,妾身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妾身求娘娘救救妾身,求娘娘了。”
锦娘冷冷的瞧着地上的人,她连自己的继子都不放过留在身边保不齐是个祸害。该出手时她绝不手软。“大奶奶放心,本宫派人送你回去,王大人那儿本宫去说。本宫保证他不会伤你分毫。”
“可是。。。。”
“来人,送大奶奶回府。”锦娘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朝外一喊,顿时进来三两个缁衣侍卫。
楚甃见说不过,掂了掂手中的包裹跪在地上道“求娘娘怜悯放妾身母子二人离去吧,妾身定当每日为娘娘祈福。”
锦娘眯了眯眼问“你真的决定了。”
楚甃泪眼朦朦的点点头,锦娘叹了口气道“也好,去吧。”
楚甃松了口气,躬身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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