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素月如洗,夜幕如缀满宝石的披风,裹住了所有的风景,远处的山脉高低起伏,如蛰伏许久的野兽,蓄势待发。开 心 文 学
烟雾袅袅,看不清周遭。寒潭池边有一棵斜出来的巨大枫树枝虬,密集的火红色枫叶于朦朦胧胧中勾勒出一个娉婷的女子身影。长长的白色丝裙倾泻而下,一如那无数珍珠坠落而成的瀑布,胡乱挽起的黑发随意地打在枝叶上,偶尔被风吹起一两缕,衔在了那如桃花瓣的唇瓣上,凭空多了几分妩媚。
远处,一个鬼魅般的黑影几个跳跃间已经飞蹿而至,三四片火焰般的枫叶落在黑衣上,被那人唰唰拂掉。
“啧啧,别这么暴躁啊,这火红的枫叶多好看啊,我还想改天在你身上绣上几叶呢。”清脆如银铃的笑声自枝虬上传出。树枝微动,白色裙摆几许飘动,女子如舞动般优美的身姿飞到黑衣人面前,潇洒至极,带起一阵清风。
“主子,属下已经打探清楚了。”浑厚的男子声音传出,自顾自地说着,丝毫不理会她的调侃。
“说。”清脆好听的声音如断线的珍珠落下那么一颗,砸在了白玉盘中,叮的一声。飘飘雪白裙裾因为女子忽地向后面的树干一靠,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前些日子从咱们苍雪宫劫走三皇子的是绝杀宫的人。”他说的是咱,而不是别的,因为眼前的女子说他们是一家子,不需要那么恭敬,一想到这,那微微拧着的额头微松,不由染上几丝暖意。
“哦?怪不得呢,能从咱苍雪宫劫走人的恐怕只有绝杀宫了。”女子环胸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眼珠子转了转,漫不经心道,似乎早已料到这结果。她从那个臭老头那里接手苍雪宫的时候便已知道,除却苍雪宫这个以收钱杀人为业的暗地组织外,绝杀宫也是旗鼓相当的暗杀组织。老头说这绝杀宫是最近雾风嘴角又是一抽,主子听闻江湖上有个夜无霁,自己便随口取了个名字白月兰。这一黑一白倒也搭配,一个黑心黑肝,一个干脆没心没肝。
“哎呀呀,我苍雪宫要的人被劫走了,看来这一千两黄金是没有了。不从别处捞点好处岂不是亏大发了。”柳月曦单手拄着脑袋,已经开始策划着从哪儿捞上一笔。
雾风直接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该说这主子为了苍雪宫鞠躬尽瘁还是说该她小人一个。
“雾风,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有事找我的话就去听雨楼。”话毕,柳月曦一跃而起,又飞回了树干上,修长的两腿从枝干下耷拉下来,随意晃了几晃,树上便下起了火红的飞雨,伴随着柳月曦乐呵呵的笑声,渐渐地,周遭安静下来。以天为被,地为铺,妙哉妙哉。
雾风摇摇头,朝山下飞去。主子的意思他自然明白,明天便会有主子的家人来接她,回到她原本的府邸中。那个地方不提也罢,让主子以往不好过的地方,他真想带着几个门中之人一把火烧了,眼中冷光一闪而过,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柳月曦眯眼看着头顶的夜幕,繁星点缀,月牙儿撒下银色的光辉,让人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冰寒。其实那个陌生的柳府她一点也不想回。如果不是自己一缕异世幽魂的到来,这具躯体也许早就成了一堆白骨。她不是真的柳月曦,她只不过是那个世界里的一名出色暗杀特工,在暗杀黑道一匹狼的时候被发现了,该死地反中了一枪,于是一名呜呼,醒后便成了这具身体的主人。柳老头对外声称柳月曦身子羸弱才被送往怪医墨子痕的寒幽谷,其实这不过是迷惑外人的借口,柳老头是听算命道士说柳月曦克父克夫才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她打发了。
说到这墨子痕,柳月曦狠狠地啐了一口。丫丫个呸的,这人当真不管柳月曦的死活,七
年前,人家柳老头都派人把柳月曦送到了寒幽谷谷外,他愣是不闻不问。任凭一个九岁的小丫头吹了三天三夜的寒风,等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才将那小身板往肩上一扛,带回了谷中。在这一路上折腾,那吊着的最后一口气也没了,这原来的柳月曦便真的死翘翘了,再醒来就是货真价实的她了!想到什么,柳月曦的眼睛唰地一亮,熟知她的人便知这是阴谋乍现的前兆。从枝虬上一跃而起,脚尖轻踏枝干,雪白的裙裾跟着层层飞舞,山间精灵般飞蹿向山顶。
“老墨!”山顶上一间翠竹小屋被一只雪白的靴子野蛮地踹开,白影一晃而过,柳月曦已经来到了屋中的小床边。黑暗中的那双眸子格外明亮,如同天空中璀璨的群星。
床上的男子无奈地睁开犯困的双眼,双眸亦如那黑翟石般耀眼。两双眼睛默默对视。“丫头,你能不能这么大惊小怪,我的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声音低沉好听,带着一种磁性般让人不由驻足去听。
“呵呵,老墨,我明个儿可就回府了,你的灵丹妙药送我几瓶吧。”柳月曦笑眯眯道,不等床上的男子答话已经自顾自地翻箱倒柜起来。边翻腾边低声念叨:“嗯,祛疤灵膏不错,这玉肌丸也不错……还有还有……芝觉丹、黑脸粉、哭天抢地痒痒粉也该拿上几瓶……”柳月曦大大小小的瓶子抱了满满一怀,直接忽略掉身后那道沉了又沉的目光。
“柳月曦——”声音接近于大吼。不过,某人已经溜得老远。
“老墨,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长袖一挥,竹屋内的灯盏亮了起来,照出男子阴沉着的脸。墨黑长发随意用青绸发带束了几缕,鬓前另外垂下两绺,一张俊美无铸的脸在烛光跳跃中渐隐渐现,因着这浑身的寒气,又带出几分凡人没有的疏离,像是不染尘埃的仙子。可惜,遇到柳月曦后,他的“仙气”便开始急剧减少。这便是传说中的怪医墨子痕,若是外人知道这怪医墨子痕竟是这般年轻俊美,怕是惊得下巴都会掉下来。
望着远处飞蹿离去的白色身影,墨子痕大掌对着远处的桌面,微微发功,一瓶被遗漏的丹药收入掌心,打量许久,脸上的冷冽退去,嘴角一抹淡浅如风的笑逐渐蔓延开来,汇聚如云,眼里的那抹幽黑不经意间又深了一分,“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何须这般抢夺……”声音轻柔,早已融入细风中。
柳月曦抱着满怀的瓶罐回到寒池边,从枫树洞里掏出一袋子东西,胭脂水粉、水墨、粗布麻衣。乐呵呵一笑,开始着手装扮起来。在脸上抹了厚厚的一层粉,将眉毛描粗几分,粉嫩如水的唇瓣盖了一层鲜红如血的唇脂,身上的白纱广袖裙也换成了俗气的绣碎花粗布裙,传说中的庸脂俗粉装扮大功告成。柳月曦满意地照了照水中的倒影,咧嘴一笑。
“春桃、春梅。”打了个响指,笑喊道。
两个身影一跃而出,站到了柳月曦跟前。见到柳月曦这副装扮,春桃嫌弃地皱了皱眉,“小姐,你干嘛弄成这副鬼样子?乍一看我还以为见到了青楼里的管事妈妈呢。”
春梅则笑得合不拢嘴,差点捂住肚子打起滚,“哈哈……哈哈哈……小姐你……太俗了……”
柳月曦干脆又抛了个媚眼,看得两人干呕。调侃够了,柳月曦便神色一正,道:“你们俩明早随我回柳府。”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很快交流一番,才齐齐点了点头,“我们听小姐的。”那个欺辱小姐的地方,她们早就想去看看了,小姐不是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么,这一次,她们很想做一次毒妇,将该讨的讨回来。嘴角一抹柳月曦式的奸笑若隐若现。
次日,只有一辆破烂的小马车来迎接柳月曦,那赶车的车夫看到柳月曦后眼里原本的鄙夷更添了几重,态度傲慢,“二小姐,小的奉老爷之命前来接二小姐回府。”
柳月曦身后的春梅眼一凌,欲上前扇他两巴掌,被柳月曦暗中制止。
“小哥,真是麻烦你了。”柳月曦送去“嫣然一笑”,那车夫微微一怔后嫌恶地撇开眼睛,低喃道:“庸脂俗粉。”
柳月曦毫不在意地撇撇嘴,一手拉着一个丫头上了车。
也不知车夫有意还是无意,这一路上车子颠簸得厉害。柳月曦揉了揉太阳穴,把这想象成一种健身运动。
“砰——”刀剑激烈相撞的声音,柳月曦微眯的眸子猛地睁开,一抹锐光自那双清亮眼眸中倏然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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