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路虽位于闹市区,却是一条闹中取静的静谧街道。
马路两边植满了高大秀美的法国梧桐,炎炎夏日中茂密的树叶为底下行人挡住了灼灼烈日,而深秋,一片片金黄的树叶自枝头落下,铺满了两旁道路,为这静谧的街道平添一分浪漫,虽无法国香榭丽舍大街的宽阔华丽,却带着上海海派文化的小资与风情。
一个深秋的某日,暖洋洋的日光洒在满地金色的梧桐叶上,驱散了上海秋日潮湿的冷意。
安怡然带着一盒法式甜点,踏入了衡山路地界,前往君遥华位于衡山路345号的小洋房,赴两人定期的甜点之约。
她刚到君遥华家门口,还没来得及进他那个野草丛生的院子,却见他家小洋房,深棕色,外表有些斑驳的木门自里面推开了。
由君遥华亲送,自里面走出了一位大约四十出头,雍容华贵,有些眼熟的妇人。
那位妇人穿着一套剪裁服帖的黑色及膝小洋装,头戴一顶连着半面蕾丝的黑色小礼帽,手上拿着一个黑色亮片手包,脚上也踩着一双精致的黑色细高跟,身上饰品唯一不是黑色的就是她脖子上一串价值不菲,圆润莹白,颗颗分明的珍珠项链。
安怡然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仔细一看。
怪不得她觉得眼熟,原来走出门的妇人正是之前给过他们诸多帮助的洪夫人。
洪女士是一位刚新寡两年的富有名媛,自心爱的丈夫去世后,没有子嗣的她继承了丈夫的全部财产,平生没有其他爱好,就喜欢收藏和制作各式洋娃娃,是上海滩知名的人偶制作大师。
之前为了周瑶舅舅家的人偶灵异事件,她给予了两人不少帮助。
只是,今日她为何会在此?
由于保养得宜,洪女士身上并没有中年发福的迹象,细腻白皙的皮肤也少有皱纹侵袭,只是一双温婉的眼中,有着点点寂寞与忧伤。
在小洋房门口,她拉着君遥华的手,还不停地说着些什么,似意犹未尽,冷艳的正红色细细描绘的菱唇上挂着仿佛少女怀春般的笑容,望向君遥华的双眸也好像闪动着异样的流光。
又笑着说了一会话,她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君遥华的手,走过小院杂乱的草坪,与站在门口的安怡然擦肩而过时,还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名媛的优雅气质,如春风拂面般,向安怡然袭来。
目送洪夫人离去后,安怡然才进入小院,朝站在门口的君遥华打了个招呼,便熟门熟路地走进了客厅。
不等主人家坐下,她已让猫耳娘取过精致骨瓷餐具,将带来的甜点一样样摆好。
摆好后,她抬头,嘴角挂着一抹贼笑,调侃着坐在她旁边沙发的君遥华:“原来你还有做小白脸的资本啊。”
君遥华闻言一愣。
“什么意思?”
“洪夫人啊,你没注意她刚才望着你的眼神,好像少女怀春吗?”
君遥华笑得温文,金丝边眼镜后的妩媚双瞳闪过一丝莫名的异样,脸上带着淡淡的怅然。
他品了口香气四溢的阿萨姆红茶,语气平和地说:“你想太多了,她只是透过我,思念故人。”
安怡然再次见到洪夫人,又是在这样一个相似的深秋某日,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
她第二次与她在君遥华家门口擦肩而过。
安怡然朝她微笑着颔首,洪夫人亦颔首,说了声“你好”,只是脚步不曾停留。
越过在门口站着的君遥华身边时,安怡然笑得意味深长。
“思念故人?呵呵。”
不知是否是作者的通病,对于安怡然喜欢脑补剧情的性格,君遥华有些无奈,聊胜于无地解释说:“这次她是来委托工作的。”
在客厅坐下后,安怡然才问:“委托工作?什么工作?”
“她家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想让我帮忙去看看。”
“哦……”
貌美的寡妇和血气方刚的秀气青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夜深人静,**……
安怡然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想联翩。
君遥华一见她脸上有些猥琐的笑容,便知她又想偏了,清了清嗓子,他开口宣布:“这次,你和我一起去。”
“为什么啊?你去工作,我去凑什么热闹,况且我也有工作啊。”安怡然直接抗议。
“工作是在晚上,你去则是保护我的清誉。”
忽略了安怡然“男人有毛清誉”的嘀咕,君遥华半眯着眼,品尝着安怡然进贡的甜点,却听她突然开口问道:“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相识也好几个月了,不怪她到现在才问这样的问题,似乎她每次前来,他似乎都无所事事地待在家中,也从未听他提起过任何关于工作的事情,但他却能负担得起较为奢侈的生活,吃穿用度似乎都十分精致,不仅住在市中心,而且家里还有女仆管家。
虽然这些女仆管家是否是需要支薪的人类,值得商榷。
君遥华端出神秘的招牌微笑,模棱两可地回答:“我?我是阴阳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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