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反正掌柜的不愿明说就是了,将布袋往怀里一揣,祁元真道了声谢便离开了药材行,一路上沉着脸,似有满腹心事,回到客栈后才松弛了些。开 心 文 学
林若雲也不问他在哪找到的此物,价格是多少,只拿出来看了看又放了进去,交给妇人,嘱咐道:“拿回去浸泡在水缸之中,每日饮用缸内之水,再配上这些药,连服一年切不可间断,如有好转,照这个方子再抓药就是了,至于这药引,可以一直饮用,对身体并无害处。”
夫妇二人眼含热泪接过布袋和药方,这大概是修了几辈子的善缘吧,竟在走投无路之时碰到了两位贵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千恩万谢,却还是无法表达此刻的感激之情。
祁元真吩咐店小二将夫妇二人送回家去,自己却并没打算立刻离开,定下神打量了这女子好一会儿,神情越发严肃起来,“一千两黄金的药引,你早就知道那家药材行有,是吧?”
“知道又如何,我也不确定是否卖出了。”林若雲回到桌旁,倒了两杯茶,此时倒想和他聊一聊了,轻声问道:“他们不过是素不相识的人,为何要如此不遗余力呢?”
祁元真原本暗沉的面庞又添了些许沉重,对面的女子挑动了他内心最敏感的神经,就算再问一遍‘你是什么人?’怕答案依旧。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平展在她面前,静静的等候着。
看这书写的格式就是张药方,林若雲详细的看了一遍,直到目光落在最后的几个字上时,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了,轻言道:“这应该是张蛊方。”
抬眼一瞟,只见他面露惊异,有些呆怔,显然还不知实情。林若雲又继续说道:“若是如此,还少了一样东西,一个人的血!”
祁元真下意识攥紧了拳头,脸部有些僵硬,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请详细些。”
“这蛊若是下给你,就需要你的血,一两滴便可。”林若雲的话淡如烟云,目光从他紧绷的脸上一扫而过,又道:“中此蛊者,每晚子时至寅时,体内真气最盛,瞬间可提升十数倍,倘若内力深厚者易丧失理智,疯癫发狂,如若内力不及,不肖二次便可致内腑爆裂,吐血身亡。”
祁元真猛然站起,身体有些颤动,手背也因攥拳力度过大而青筋显露。
好强的一股气息压了下来,这个男人当真不是表面看着那样温和啊。不容林若雲继续想下去,他已然抓起桌上的药方,转身而去。
“蛊毒吗?”林若雲轻声念道,这方子唯一让她在意的便是那最后写着的四个字‘颚蝙蝠血’此物不为中土所有!手掌轻轻一扬,乾坤袋浮现在眼前,金芒灿灿,在已经坍塌的家中翻出了很多书籍及需要的物品,便全部装了起来,记得曾经在书上看到过这几个字,书名是...脑中刚刚闪过,一本褐色书籍便飞了出来。
林若雲看了一眼,还没将书翻几页,果然就看到了颚蝙蝠三个字,再往下‘南巫黑山’!脸色瞬变,果然并非一般的蛊毒,和那常春丸、轮回湮一样来自异域。
那会不会是同一个地方呢?除了南巫,她倒一时想不出其他可能了,这好歹也是条线索吧。
夜幕降下,城外山坡的一块空地上,祁元真盘膝而坐,心绪已经很多年没像今天这般波动过了,是因为终于得知了真相吗?仰头望着漫天繁星点点,竟抵不上心中烦乱。
人,终究太过渺小。
“咚!——咚!咚!咚!”
四更天了,整座安山城静的可以听到呼吸声,与白天的热闹、嘈杂相比,此刻却如空城一般。
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倒影,祁元真抬起头,诧异的看着相隔几步之遥的身形,迟疑了片刻后,疑问道:“你不是在等我吧?”
星光之下,悄然站立着一个女子,从耳后垂下的涓涓发丝,在指间缓缓流淌,淡蓝色的衣裙,外罩了一层如雾般的轻纱,将那优美的身段束就的淋漓尽致,发间并无过多装饰,两朵更为淡蓝的玉花点缀在发髻,髻旁一侧并排插着两支白**眼石的发簪,月光一晃令人神往。
祁元真不免疑惑,白天见她时便是这身装束吗?心思都在他处了,此刻看到才升起一番感概,心中不觉愚弄。
林若雲将他脸上神情的变化看在眼中,并无过多的在意,轻声回道:“当然不是在等你。不过,这个时辰了你却走到这条街上来,不会又有事来找我吧?”
“为何这样想?”祁元真疑道。
林若雲嘴角微微一翘,回道:“你住的客栈在前街,这里的店铺也都掩门休息了,或者你白天晚上都喜欢逛街。”
祁元真一怔,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哪?”
“自然是白天时,那对老夫妇说的了。”林若雲随口回答。
祁元真笑了一下,心想怎么突然慌张起来了呢?其实自己并没有想去哪,只是进城后就这么走着走着,便到了这。忽然有了些兴致似的问道:“若林姑娘也无睡意,不如当真在这街上逛一逛如何?”
林若雲并未回答,只是轻步走到他身边,并肩而立。
两人就这样漫步在悄无声息的安山城街道上,连脚步声都显得那样虚幻。
过了会儿,祁元真默默开口道:“林姑娘,可知道祁门?”
“九鹰山祁门,修真世家,曾出过祁轩、祁正两位杰出英才,祁轩单枪匹马闯入魔教集会地,斩杀魔婴,祁正足智多谋,一个人就搅得玉莲教互相残杀。五十几年前,祁门又出了个天才祁鲁,十二岁已将祁门绝技‘降龙天绝’运用娴熟,十五就接掌了祁门,十九岁便已突破‘降龙天绝’第八层,被誉为祁门三百年不遇的神人。而在九年前...祁鲁暴毙,祁门破灭。”林若雲话语清淡如清水,面上毫无表情,好像这话不过是借她的口说出来而已,似乎忘了身边的这个男人也姓祁。
祁元真并没有诧异,在他眼里这位林姑娘本身就有些神秘,只轻叹了一句:“你知道真详细啊。”
“安山城虽说不大,却也是消息灵通。”林若雲淡淡的回道。
“祁鲁正是家父。”祁元真的眼中第一次显露出温情,还有些许的哀伤,声音很轻却十分沉重,慢慢言道:“九年前,家中突然每晚都会有人离奇死亡,手段异常残忍、景象恐怖。因父亲闭关未出,两位叔叔遂带领祁门上下埋伏在各处,三日后才终于见到了这个杀人魔头的真容,可竟是我的父亲!”
这一瞬间,空气中弥漫着怨恨与愤怒,林若雲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大家都说父亲是走火入魔,可祁门中无人能控制得住他,为了保住祁门百年基业,族中长辈决定联合众人之力将父亲斩杀。”祁元真双手攥着的拳头在此时稍稍松开了一些,那时的自己也是认同这个逼不得已的做法。
“在白天的时候,父亲还如往常一般,甚至连做过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可杀了那么多人是铁一般的事实,我能感觉到他心里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祁元真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继续说着,“就在那个晚上,祁门所有人都参与了那次的秘密行动,一夜的厮杀,满地的尸身...天亮时,清醒过来的父亲无法原谅亲手毁掉祁门的自己,悲痛欲绝之下便自尽了,我的两位叔叔也因伤重不治而亡。”
“那你又是如何活下来的?”林若雲对于他悲惨的遭遇和此时的痛苦不堪,竟没有半点怜悯,甚至连一个温柔的眼神都不曾流露。
祁元真不在乎她的冷漠,也不需要别人同情。只低声回道:“是大哥替我挨了那一掌。后来,我在父亲闭关的密室中发现了一张奇怪的药方,寻问了城中几位经验甚丰的老郎中,可他们都推说自己医道浅薄看不明白。于是在这九年间,我四处查访就是想找到能解答药方之谜的人。”
说道此处,祁元真的声音也略显激动,神情中还带有几分感激之意,“现在我终于知道真相了,父亲是被贼人暗害的,我原本就一直不信,父亲修为已然登峰造极,怎会轻易的走火入魔。”
“未必!”林若雲抬起头,冷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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