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人被他的怪异模样吓到了,又被他冷峻的目光瞧得心里一突,忙不迭地散开,不敢在附近逗留。
怪人回头看着苏进时,眼里又充满了笑意:“怎么走得这样急?你还没听过我的问题,听了再下定论也不迟啊。”
三个孩子面面相觑,都被他身法之快给震住了。程灏指着怪人大声嚷道:“你不是人!人的速度不可能这么快的!”谢子徽也十分疑惑,但他拍拍程灏低声道:“别那么激动,他肯定是人,地上都有影子。”程灏低头看见地上真的有影子,苦思冥想了一会又大声道:“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冬天的阳光太弱了,才照不出他的原形。你等着,我进庙里那几道符来,肯定能镇住你!”说罢便向庙里跑去。
“别傻了!”苏进拉住他,眼睛死死地盯着怪人说道,“他不是鬼,是人!他的身法可以这么快,不是因为他的武功很高,就是因为他练了赤灵的法术。哼,外强中干,肯定打不过我爹爹!”
苏进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怪人全听进了耳里,他的眼睛突然有了光彩似的笑看着苏进,道:“你真的那么确定苏旷会比我强?”
“废话!”苏进很骄傲地大声道:“都不知道我爹爹比你厉害多少倍!你有什么问题就说吧,不听倒像我怕了你似的。你快说我快答,说完了你就走吧。”
怪人“哈哈”畅怀一笑:“好,既然苏旷如此厉害,那你敢不敢带我去见他,我要和他比划比划。”
程灏故作惋惜地摇头道:“唉,这不是要找死吗?苏将军是大宸第一勇武之人,我出生以来还没见过有人赢过他。”
“那是因为你年纪太小,牙都还没长齐的小子。”怪人好像有些不悦,但他的表情仍看不出半分怒色。他的眼睛闪着微光,凝视着苏进,意味深长地问道:“你不会担心苏旷输给我就不敢带我去见他吧?”
苏进撇撇嘴,不屑地说:“谁说的?你等一会儿,我和他们说几句。哎,小孩子的悄悄话,你这个大人可不要偷听哦。”
怪人淡淡地说:“好,我绝对不听。”说罢,扭过头去看远处的雪景。
苏进压低声音对程灏和谢子徽说道:“这个人绝对是个坏人,他说了那么多废话,其实就是想问出我爹如今身在何处。他武功很高,我们若是明着来肯定打不过他,所以咱们就和他来暗的。等会儿我负责让他分心,等我喊‘跑’的时候大家就一起冲进庙里去。庙里人多混乱,一时半会他肯定抓不到我们。我们就从后门溜出庙外,家仆牵了马候在那里,我们很快就能摆脱他了,怎么样?”
程灏瞟了那怪人一眼,警惕地说:“我也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明显是有备而来,我们要小心!”谢子徽赞同地点点头。
苏进喊了怪人一声。怪人正不厌其烦地打量着自己的右手,眼里仍是满含着笑意,仿佛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他的手白皙修长,在冬日阳光的沐浴下远远看去仿佛一块剔透的美玉。他无声地笑了:“准备告诉我苏旷的下落了吗?好孩子,希望从你嘴里听到我想要的东西。”
苏进笑嘻嘻地说:“喂,你不是想知道我爹爹在哪里吗?喏,他就在你身后呢,你看——快跑!”
怪人一愣,随即人*皮面具下的嘴角掠起一丝冷笑:“呵,苏旷的好儿子,和他老子一样喜欢玩花样。”
眨眼之间,三个孩子已经跑到了庙门口,眼看便要成功冲进庙里了,苏进得意地正想回头做个鬼脸嘲笑一下怪人,可是他脸上灿烂的笑容立刻就被恐惧之色取代了——那怪人竟已站在三人身前静静相候。
“啊!”程灏吓得僵在原地尖声鬼叫。谢子徽和苏进对视一眼,拉着程灏便向外冲。可是苏进还未来得及跑出两步,身子已被人提起。
“喂喂喂,你干什么!君子动口……“话未说完,苏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程灏大惊,破口大骂:“大胆狂徒,竟敢冒犯小侯爷!你快放手,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谢子徽早已扑上去抱住怪人的大腿,狠狠咬了下去。
庙里已有人看见了这一幕,顿时沸腾起来,有人喊着要报官,胆小的惊叫连连,胆大的已准备救人。怪人心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在谢子徽颈后重重一击,冷声地丢下一句“若想救人,就让苏旷亲自来见我!”便如疾风一般冲下山去。
程灏追了几步,大声道:“喂!你还没说清楚去哪里找你啊,不许走!”可是待他追出去时,怪人挟着苏进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虽然害怕但并不慌乱,叫醒了谢子徽之后,两人疾跑到庙外与家仆汇合,骑了马分别去向皇帝和婉婷长公主禀报。程灏自己进不了皇宫,只好央了任国子监助教的哥哥程滨一起进宫面圣,直奔御书房向皇帝禀明详细。
皇帝震怒,立即下令禁军在京祁全城搜捕,势要立即捉拿狂徒。圣旨还未出书房,婉婷长公主已哭得梨花带雨,未经通报便跌跌撞撞地闯进书房。“皇兄,快救救进儿吧!他从小到大从未吃过苦,狂徒如此丧心病狂,一定不会好好待他的。臣妹真的不敢想象进儿此时……”话未说完,婉婷哭得昏厥过去,皇帝急忙命令婢女将她扶到侧殿休息。
“皇上,小臣有话要说。”程灏毕竟是文臣世家的子弟,尽管初次面见天颜也毫不胆怯,礼仪措辞一丝不苟。皇帝铁青着脸,点点头。
程灏磕头谢恩,低声道:“小臣虽然记住了那狂徒的容貌,可他戴了人*皮面具,只要面具一换就无人识得,所以搜寻之事非常之难。还有,小臣三人与他周旋之时,曾与他说过几句话。他百般掩饰,但其实一心只想打听到苏旷将军的下落。人人尽知苏旷将军已赴越方克制苗蛮,却不知这狂徒为何出此一问。”
程灏一语惊醒夏弘休!他缓缓踱步,负手心想:“难道狂徒并不求财,而是为苏旷而来?若是如此,那么此人极有可能是晁氏或者苗蛮的细作,那朕决不能草率行动。利用苏进逼迫苏旷露面,这样便可确定他是否真的身在京祁,真是卑鄙!但苏旷北行一事,切不可因此泄密。”
皇帝似乎拿定了主意,转过身来,眼中精光陡现。他高声道:“都给朕跪安吧,今日之事不许泄露出去,否则杀无赦!”
程灏不明所以,拼命磕头道:“皇上,情况紧急,请立刻派人前去解救苏进吧!他可是您的……”程滨突然伸手捂住弟弟的嘴,拉着他一起跪安:“微臣告退。”
一出御书房,程灏气恼地对兄长大声道:“大哥方才为何拦我?苏进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如今身处险境,苏旷将军身在千里之外,若是皇上不派人救他,他一定会出事的!”
程滨戴正羽冠,拂去衣袖上的灰尘,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声道:“皇上做事自有深意,我们做臣子的遵从就是了。化雪寒冷,你还是快回府吧,我也要回国子监了。”
“我是不懂事,不懂皇上的顾忌。但人命关天,怎可与谋略权衡?我自然是不懂皇上如何做到自己的亲外甥命悬一线了,他还如此淡定从容的!”程灏气鼓鼓地说。
程滨责怪地瞥了他一眼,低声斥道:“二弟,你失仪了。有时间说起话,不如回府抄十遍《仪训》,也好收敛你的急脾气。”说罢,缓步朝外走去。
“好!你们不去救人,我去!”程灏恨恨地跺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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