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出租车在火车站前停住,王万明下了车,从后备箱取出红皮箱,直奔售票大厅。
李世杰下了车跟了进去。
售票大厅内,排队购买火车票的旅客,人声噪杂,南来北往的人们,操着各自不同的语调,有拖腔带调的,那是河北、河南、山东一带的;有干脆利索的那是山西、内蒙的,都在一个接一个的购买着火车票。
卖票的五个窗口,各自排了长长的一溜。王万明排在了第三窗口,倒数第二个,眼看就轮到了,一打问晚间已没有去大同的火车了。
“这可真***倒霉!”王万明嘴里嘟囔着挤出后面拥来的人流,提着红皮箱出了售票大厅。
李世杰进了售票大厅,假装在看列车时刻表,听到了王万明的话语,这才知道了他此去的目的地是大同。“他这是要去那里贩毒,跟着他,留下证据,还不能叫他们交易成功!”李世杰暗暗地告诫着自己,出了售票大厅。看到王万明上了一辆蓝色出租车,情急之下挥手拦住了一辆黄色出租车,刚要上去,就被后面一声“嘀——!”的汽车喇叭声吓了一跳。
“这是谁,这么无......”李世杰边说边生气地扭过头来,却是那辆红色桑塔纳,到嘴的话马上改变了话语,“噢,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大姐。”“别废话,快上车!”
李世杰跳了上去,那位大姐加大了油门,追上了王万明坐的那辆车。这才减小了油门,跟在了车后。
此时,路灯露出了她那迷人的笑脸,将她的余晖经常不断地扫进红色桑塔纳里。
李世杰不好意思地说:“大姐,我还以为你走了呢。”“没有,我想去大同,去里面没买上票,出来就见你追来的那个人出来坐上了出租车,又见你那慌张样,我就猜你还在跟踪他,我就把车开了过来。”“谢谢,谢谢!”李世杰一连声地言谢,忽然把话题一转,问道:“大姐,您贵姓?”“啊,这可是大警察问小市民的最基本的问题吗?”开桑塔纳的女司机这么说。“就算是吧!”“我姓刘,你就叫我刘姐吧。”“刘姐,你在哪工作?”李世杰问。
“申达广告公司!”刘姐边说边注视着前面的出租车,李世杰暗想:这女的为啥老跟着呢,难道是偶然......他有些不安,把目光移到了前面的车上。
王万明所坐出租车拐过一个路口,在汽车站售票大厅门前停下,他下了车,提着红皮箱进了售票大厅。刘姐的红色桑塔纳也停在了汽车站门口,李世杰提着个行李包,紧步王万明的后尘,跟进了汽车站售票大厅。
李世杰进来之后,发现这里也在排队,只不过不如火车站的旅客多,旅客们买着各自要去的汽车票,很快就轮到了王万明,经询问,王万明坐车的希望落空,此刻这里也没有开往大同的汽车了。要想走还得等到明天上午的八点半,有一趟去大同的长途客车,售票员告诉王万明,坐长途开车要比坐火车快,长途客车到达大同四个小时,而坐火车就要八个小时,只不过长途客车的票价是火车的五六倍。
“说啥也走不了啦,我明天坐长途客车了!”王万明提着红皮箱出了售票厅。
李世杰怕对方引起怀疑,并没有跟出来,而是透过玻璃窗监视着王万明的一举一动。他已经知道了王万明此次要去的目的地,只要守在这售票厅,王万明是不会丢失的。
只见王万明穿过马路,向对面的天外天酒店走去。李世杰想:看来只能在这售票厅里呆一晚了,咱可没有人家那住酒店的好命啊。
天已大黑了下来,售票厅里有几只蚊子围着灯在乱飞着。
李世杰出了售票大厅,在一边的小饭店要了一碗面,填饱了肚子,又进了售票大厅。
这个长途汽车站,是省城最大的汽车站,在市内的中心位置,建筑面积在几千平米以上,总共有四层,底层是售票大厅,二层是候车室,三层是办公场所,四层是旅店。
李世杰在售票大厅内,看了看四周,大厅内只有两个叫花子和自己三个人,他找了一根柱子,把他的行李包靠在柱子上,想睡一觉。那围着灯泡转的蚊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纷纷弃灯而来,围着李世杰轮番攻击。
霎时间,李世杰的手上、脸上便留下了蚊子“闻”的痕迹。李世杰很欣赏那两个叫花子,那蚊子也不盯那二位。他试着起身来到那两个叫花子跟前,想把蚊子分给他们两个一点,来减轻对自己的叮咬。可事与愿违,那蚊子不但没有被分离,而且那两位头顶的蚊子也向他这边聚来,形成了一股恶势力,直盯的他顾手顾不了脸,顾脸顾不了脖,手忙脚乱,拍拍打打,高兴的那两个叫花子拍手大笑。
李世杰干脆提着行李包离开了售票大厅。来到上候车室的门口,想进候车室,被两个站务员拦住了去路,“票——!”“我,没买上。”“没票,就不能进候车室啊!”“哦!”李世杰应着,提着行李包离开,他要试一试四楼的旅店能不能住进去。
他上了四楼,有个服务员迎了上来,喜笑颜开地说:“先生,您要住店?”“是啊,我是想住店,可我的身份证丢了。”“那我就无能为力了,没身份证是不让住的。”“谢谢!”李世杰没办法,再次回到了售票大厅。
大厅里,灯光下。那俩个叫花子,正脱了上衣逮虱子。见李世杰又回来了,满脸带笑地打着招呼。“哥们,这大厅里抹着蜜了,走了又回来。”
“咳,咱这是凤凰落架不如鸡,虎入平川被犬欺。”李世杰胡说着来到那俩叫花子跟前,把行李包放了下来。“想当年,咱也是很有名的大老板,只不过时运不佳,才落到了这个地步。”“好了,我们能够碰到了一起就是我们的缘分。”那个面色有些黑的说着穿上了衣服,面色有些白的却还在逮他的虱子。
几只蚊子,又向李世杰围来。
“好啊,人家是桃园三结义,咱们来个售票大厅三结义,怎么样?”李世杰坐在行李包上,边赶蚊子,边说着自己的提议。“好,太好了!”“好!”两个叫花子也拍手叫好。
“我叫孟三,二十二岁!”脸黑的叫花子这样说。“我叫王四,二十三岁!”脸白的叫花子也说。
该李世杰了,就见他摸了摸下巴,大声地说:“我,李世杰,二十六岁,无业游民。咱们就按年龄排大小,行吗?”李世杰问那二位,那二位点了点头。
他们三人,面朝东,并排跪下。李世杰接着说:“愿和王四、孟三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王四接着说:“有福同享,有难同挡!”
孟三接过话来,说:“天地可鉴,人心所向!”他们三人向东磕了三个头,磕完站了起来。李世杰从兜里掏出20元钱,一人给了10元,说:“你俩还没吃饭吧,买点吃的去!”“谢谢大哥!”这两个叫花子非常高兴,几乎同时喊了出来。李世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准备拿着他的行李包靠着柱子去睡觉。
孟三掏出个纸包给了李世杰,说:“大哥,这个给你!”“什么?”李世杰不解地问。
“茶叶,你含到嘴里嚼一嚼,就没那大蒜味了,蚊子也不会对你那么亲热了。”
“谢谢三弟!”李世杰打开纸包,撮了一点茶叶,塞到了嘴里,慢慢地嚼了起来。那苦涩的茶叶刺激着他的味蕾,却刺激不到他的大脑。此刻,他正靠着柱子昏昏欲睡,突然间他觉得有人动了一下他的行李包,但他并没有醒来,他折腾了一天也确实太累了。
然而,一阵人们的打闹声却把李世杰惊醒,他一看孟三和王四正滚打在一起,他赶忙上前将两人拉开。孟三和王四喘着粗气,相互瞪着大眼。
“我睡屁大一会,你俩就练上了!”李世杰埋怨着。“你问他!”孟三指着王四。
王四跪在了李世杰的面前,“大哥,对不起,我不该拿你的东西。”
李世杰这才发现自己的行李包已到了王四的身后。
原来,王四想乘李世杰睡觉时偷走他的行李包,被孟三抓住,两人厮打起来。
李世杰知道后拍了拍王四的肩,面带微笑地说:“今后可不要干这种事了!”“大哥,我错了。”李世杰扶起了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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