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控制自己的悲喜,在面对每个人的时候,笑得好像一切无关自己的痛痒,我站在天籁传说的台子上,居然再也没有了害怕,安安静静地,刻意在心里推敲起评委提出的问题,然后带着温和的笑,给出一个仿佛是无害的答案——管它是不是我心里面那个。
在掌声和欢呼声中走下舞台后,还会等在后面,看台上的崔姐,她表现也很不错,从容大方,她一向如此,似乎除了幕晓以外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我悠悠然走去更衣室,换掉衣服,卸妆,然后打了电话,把还在场子中的图蓝朵,刘小枫,安可怡,陈曦,左纯如,景柯,还有路哥都叫了出来,在听到幕晓和他们一起的时候没有太惊讶,只是毫无悬念地猜想到了他应该是要等崔姐的,于是他一个人被留在了那个场子里——等一个爱他的人,也算是幸福的罢。
想要真的看淡得失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要麻醉自己却很容易。我们一伙人找到附近的饭店,吃过饭跑去爱丽丝的花田,糟蹋起了路哥珍藏多年的好酒,我晃着酒瓶,目光却落在大厅中间的那个小台子上面,那是某个记忆开始的地方,也是有些其他结束的地方,我带着一点点怀念,一点点期待,在这种虐心的失落感里面,找到了答案。
——为了梦想你能走多远?
——我会走下去,直到我头发花白牙齿掉光,没有听众我就唱给自己,信誓旦旦不是奉献给爱情,而是能够找到的意义,我的意义寄宿在歌声里面,就诠释了所有的汗水。
跌跌撞撞没有间断过,在接下来的一年里面,我从分赛区走到全国总决赛的舞台上是一段异常艰难的路,各种争议和流言蜚语始终挥之不去,而我,不知在合时心态沧桑到即使看到了在论坛里面有人说“那个某大的校草幕晓到底是谁的男朋友,有人看到他和另外一个选手一起吃饭呢”这样的话的时候,还是会平静地关掉页面,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个漫长的赌约里面,我的眼泪沉淀下去,连同着那个孩子气的我一同,消失了。
路哥常常说,韩欣你这样太辛苦了,能不能多休息一下,或者,韩欣,你也要照顾自己的身体啊,总是为了赶着上课就在路上吃面包怎么行。
我已经不会再感动不已,我不会在他眼中找他的眼神到底是聚焦在我这里,还是穿越我,到了爱丽丝的身上,我只是看着他,说出的话不带任何语气:“路哥,别对我太好,你会后悔的。”
我的眼泪像是在那个下午流光了,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百毒不侵无坚不摧的,我能在任何时候拒绝我每个朋友的邀约,只用一句“我要去上声乐课”这一类的理由。
这叫做赌,我赌上了自己在这漫长过程里的生活。而幕晓,后来的联系都是他偶尔发过来的信息,每次在校园里面见到的时候,会轻轻地笑,连寒暄都是稀有的,即使是每一条我舍不得删除的信息,打开来也无非是“最近还好”“练习有进展吗”之类的。有时候恍恍惚惚地在收到信息后,觉得分外陌生。
只有景柯还常常在我耳边,说,幕晓一直在我这边问你的情况呢。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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