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璃诺闻言，忙擦了擦眼泪，眼看着又要跪下，君凝雅慌忙安抚住她：“好了，我带你去街上店铺买些衣服吧，瞧你这一身破破烂烂，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无弹出广告小说 是不是也好久没吃饭了？”

程璃诺点点头。

马车上。

君凝雅似乎对程璃诺很关心，嘘寒问暖的不停。

“你多大？有读过书吗？”

“我今年刚满十？等我有空去给我爹娘上坟，我一定告诉他们我今生有幸还能有个姐姐！”

君凝雅和夜怜枫对视一眼，夜怜枫刚要说话，君凝雅却抢先说：“凝裳。君凝裳。”

“凝裳，这……”程璃诺天真的歪头想想，自顾自的说道：“千年凝泪倾城错，舞断霓裳恋离殇，凝殇阁里藏凝裳……姐姐你这名字……”说罢，却感到对面夜怜枫警示的目光，程璃诺害怕，没再说下去。

君凝雅也愣了，这是怕她知道自己真实身份惹来杀身之祸，才告诉她这名字，并且也是为了以后做打算，现在少府只知道王少身边陪伴着倾城色的仙女，都不知道她的身份，才出此下策……

“瞎说什么呢，你是饿了吗，等我给你选了衣服我们就去饭馆吃饭怎样？”君凝雅笑笑，将话题一带而过。

夜怜枫轻眯眼，细细打量程璃诺，程璃诺却天真不知，只听君凝雅一人说话，闻言后高兴不已：“好啊好啊！”

君凝雅一边安抚着程璃诺，一边抬起轿帘让小厮看路边有衣铺就停下。

车果真停了下来，君凝雅先起身下了车，然后抬起轿帘：“璃诺，下车了！”

“啊！”

君凝雅扶着璃诺下车，引来了街上不少人的眼光。

一个穿着鹅黄色轻纱薄裙的倾城少女，在大街上扶着一位满身破烂脸上脏兮兮的少女，却满脸淡笑着，这样的场景，在外人看来，十分的怪异。

但在夜怜枫看来，却是微微抽痛的心。

君凝雅和他在一起怎么说也有一个月，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笑容。

她对夜怜枫的笑，是嘲讽，是防卫，是不甘心，是厌恶。

直到昨天，夜怜枫护着她，她才第一次肯放心外表强硬的武装，第一次很真心很真心的问他，为什么护着她。

这个答案，夜怜枫不能告诉她，君凝雅便沉默，又回到了从前的那个君凝雅。

她外表强悍，内心多么软弱只有夜怜枫清楚。

那个来他房里第一晚哭到半夜的君凝雅；那个在睡梦中梦呓喊着父王母后的君凝雅；和那个被夜残枫欺负后扑在他怀里哇哇大哭的君凝雅；还有那个……迷迷糊糊叫他冥枫的君凝雅。

然而，这些软弱，都是被他——夜怜枫逼出来的。

对于君凝雅，如果夜怜枫扪心自问，对于君凝雅，是什么情？

想宠她护着她，却不可能。

他做的，是将君凝雅囚禁于南蓝，为了护着她而将她调到自己身边做了婢女，虽从不让她做一丁点婢女应该做的事，在君凝雅看来，却是天大的耻辱。

为了不让她出事，他特意命自己最信任的凌鸢跟着她，在她看来，却成了盯梢。

无论他真心做什么对她好的事，除非夜怜枫真心撕下伪装将一切的一切都告诉她，否则，他怎么戴着面具宠她、护她，在君凝雅眼里，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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