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物类聚？”千引低头笑了笑，放下高跟杯，身子后仰，背靠着沙发上的抱枕。 她顿了顿，瞬间笑靥如花，“嗯是啊。”

“其实现在回头想一想，我们也是同一种人。”苏莞笑道。

千引点头，表示同意。她眨了眨眼睛，视线放在二楼穿过梨花雕刻的围栏后面的屏风，一怔，又摸了摸衣袋里的ZIPPO，嘴唇微微蠕动，眼泪酿在眼里，流不出来也吸不回去。

她突然想起一部小说里的一句话。“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听话，不是所有的鱼都会生活在同一片海里。”

这句话好像很有哲理性，但是千引又没发现哲理在哪里。

直到那一次，学校组织旅游。

十月的太阳总是那样旺盛，今日却瞬间调零。微风忽然变身大风，吹的每棵树都在跳舞。绿叶被脱离树枝，塑料袋随风飘起而空中飘荡，开始了不受控制，一吹不回来的孤独旅行。

千引从梦中醒来，那时正是在一个隧道里，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列车里比较浑浊的光线。列车切克切克的声音在隧道里一逝而过，接着送来的是一片明亮，光的视线特别刺眼，使千引不得不闭上双眼。

她看了看坐在旁边拿着手机正看着电视剧的完颜，又看了看列车外的景色。窗外蓝天碧云，黑色的电线杆支撑着电线，突现在天空中，像是将天空分成几大块。绿色的大树下有些小瓦房，儿童在门前嬉戏，老年妇女们织布哼歌，时不时与身旁的老伴说笑。

完颜见她醒来，摘下耳机，笑问，“你知道乌鸦为什么长的像写字台吗？”

“为什么？”

她指着手机的屏幕，对千引说，“其实爱丽丝第一次去仙境的时候，她对疯帽子说：我喜欢你。疯帽子问她为什么，她就说：因为乌鸦长得像写字台。疯帽子问：为什么乌鸦长得像写字台？爱丽丝说：因为我喜欢你。她第二次来到仙境，疯帽子一直在提醒她，希望爱丽丝能记起他，可是爱丽丝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所以，我喜欢你，就像乌鸦长的像写字台？”

“不是，长的多黑多肥是乌鸦的事，不是所有的乌鸦都长的一模一样，乌鸦根本不像写字台，也不是所有的乌鸦都是不吉祥的动物，拉·封丹大师如果活到今天，他会听到一个声音：不！拉·封丹先生，你错怪乌鸦了。”

“然后呢？”

“所有的乌鸦都和人一样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我们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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