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若桐陪同敖睿出席宴会。 和以前的身份不同,现在是以敖太太的身份出席的。
她并沒有盛装打扮,只是随便穿了件白色的佯装,顺便再披上一件藕红色的皮草。至于妆颜,也只是略施薄粉,既不失庄重,亦将她绝顶的姿色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來。
在宴会上,即使她是孕妇的身份,但风情仍然浑然天成地散发出來,走到哪儿,都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和前两次出席宴会不同的是,这一次,若桐沒有看到鄙夷的目光,而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拥戴。上前问候她和敖睿的人,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个个对她大加赞赏一番。无论听到什么话,她都只是微微一笑,几乎不怎么开口说话。
“我去见见朋友,一会儿就回來,你在这里等我。”敖睿看向不远处向他召唤的几位朋友,低头对若桐说。
若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在不远处有好几个英俊高贵的男人聚在一起举着高脚杯,微笑无言地向敖睿作出邀请。她收回自己的视线,重新放在敖睿身上,神色平静地对他说:“去吧。”
“我很快就回來。”敖睿低头吻她,然后不舍地离开。
敖睿离开后,若桐静静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神情寥落地看着在宴会中來回穿梭,谈笑风声的人群。而敖睿不一会儿就在宴会中不见踪影。越看越觉得疲乏,刚想闭上眼睛,就听到背后有人在叫自己。
这是高奕泽的声音。他也來参加今晚的宴会吗?若桐回过头,果然看到高奕泽正朝着自己走过來。他穿着银灰色的西装,散发出高贵优雅的气质。在看到她回头的那一瞬间,他原本不确定的脸色变为雀跃,嘴角的笑容灿烂如阳光。
若桐起身,微笑地看着对面的高奕泽,道:“好久不见。”
从若桐与敖睿结婚的那天后,两人已经有一个多月不曾见过面。若桐刚才疲乏的瞳孔,开始泛着潋滟的光芒,美目倩兮,巧笑倩兮,美丽得如同画中走出來的人儿。
这么美丽的她,让高奕泽的视线一刻也离不开她。他心跳加速,感到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几乎就要溢出胸口,这种夹杂着酸和甜的情愫,甚至使他全身发疼。
这一个多月以來,他过得很不好,每一夜都难以入眠。
“一起坐下來聊聊天吧。”若桐不曾注意到他的变化,脸上仍然是刚才那抹友善亲和的笑容,大方地向他作出邀请。
她会如此粗心大意,是因为从來不曾考虑过高奕泽会喜欢她的可能。以前念书的时候,他们是互相替对方收情书的最佳搭档。但两人的友谊很单纯,从來不会想到那方面去。四年过去,若桐当然也不认为高奕泽会突然喜欢上她。
高奕泽愣了一下,然后才和她一起坐下來。
若桐认真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他,发现他变得有些不同。“你好像比以前瘦了。”每一次看到高奕泽,她总觉得他越显清瘦和憔悴,周身散发出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忧愁气息。他到底,在愁什么?
那一瞬间,高奕泽的心情非常复杂,有被她注意到的激动和欢喜,也有想到自己之所以憔悴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她的失落和空虚。最终,他的嘴角淡淡地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最近太忙了。”
“再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年纪轻轻就把自己变成沧桑的大叔,我可不希望将來我的孩子喊你为老叔叔。”若桐打趣道,刻意打破两人相处时沉默而凝重的气氛。
她喜欢以前和高奕泽相处的气氛,轻松,活泼,可以无所顾忌地开玩笑。但高奕泽变了,她也变了,时光不可能倒流。
本來是刻意缓解气氛的话,在高奕泽听來却格外地刺耳,他整张脸孔都笼罩在一片浓郁的阴霾之中,痛苦如波涛汹涌,激烈地撞击着他脆弱的胸口。
“奕泽,不要这样嘛,深沉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爽朗大笑?笑一笑十年少,你这样老是皱着眉头,很容易长皱纹的,”若桐最害怕高奕泽摆出这样的脸孔。她瞅着高奕泽,突然露出顽皮如少女的笑容。“我们的年纪差不多,你猜等我们到了三十岁,你老还是我老?都说女人容易老,可你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敢说什么……”
她渴望带动气氛的积极和努力,仍然驱散不了高奕泽心中的痛苦和愁闷,只能对着她强颜欢笑。“当然是我老。”
他的话,让若桐扑哧笑出声來。“你倒是很坦白。”
高奕泽正想接话,沒想到却突然看到前方有四个人不怀好意地朝他们逼近。其中有两个人他是认识的,因为曾经在海边见过面。那一瞬间,他已经懂得他们杀气腾腾的企图了,心中不免为若桐担忧。
他看得太专注,若桐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当看到來人时,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这些人真是阴魂不散,还真是在哪儿都能看到。
來人是温世和夫妇,还有郭哲明和李河静,郭哲明脸色忧伤而凝重,李河静带着阴毒的得逞之意,而温世和夫妇则像十八层地狱向人索命的厉鬼。不用说,被索命的那个人,肯定是她龙若桐,因为她伤了温婉可的手臂。
“贱女人,你居然敢伤了我的婉可?”最先指着若桐大骂的人是蒋琴。
因为这里是角落,几乎沒什么人,所以蒋琴不必掩饰自己的怒气,也不必刻意保持自己优雅的贵妇形象。
郭哲明低垂着头,不敢面对若桐。
若桐扫了一眼他们几个人,将他们各自的表情看在眼里,然后才笑意盈盈地起身。“是我伤的又如何?谁叫你女儿沒本事又不自量力?”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我现在就替我的宝贝女儿教训你。”蒋琴恨得咬牙切齿,举起右手就向若桐的脸挥去。
可是,高奕泽却及时出面阻止了。他牢牢地抓住蒋琴的手。“你居然打一个孕妇?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所教出來的女儿,大概也是你的翻版吧?活该她被若桐修理。”他嘴角那抹嘲讽的笑容,像冬天的冷风一样寒冷,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他在笑。
“放开你的手。”温世可恼怒地呵斥高奕泽。这个小伙子太沒礼貌了。
高奕泽突然意识到什么,然后迅速放开蒋琴的手。“这样的手,我还不屑碰。”言语间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你不想碰我,我还不想碰你。”蒋琴气得牙痒庠,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她。
“老太婆,承认吧,你已经人老珠黄了,就算你倒贴,也沒有人会要。”若桐笑得非常邪恶,丝毫不收敛自己踩人的动机。对付蒋琴这样的人,根本不必客气。
“贱女人,我掐死你。”蒋琴的眼球凸出來,一张被保养得很好的脸,因为愤怒和忌妒而扭曲,十分狰狞,让在场的人看到都觉得可怕。然后,她迅速上前用双手狠狠地掐住若桐的脖子。
那一刻,郭哲明的心跳几乎停止。
高奕泽迅速冲过來,一把扯开蒋琴,然后厌恶地将她往后推。如果不是温世和过來扶她,她早跌倒在地上了。
若桐其实并沒有受到多大的伤害,蒋琴的手才在她的脖子上掐了一秒,高奕泽就马上为她解除危险。
蒋琴那愤怒又阴毒的眼神瞅了几眼高奕泽,然后又看向若桐。“我说嘛,狗仍然是改不了吃屎的,敖睿前脚才离开,你后脚就和这个男人勾搭上了。你这种下三滥的妓女还真是不甘寂寞……”
“我警告你,立刻给我闭嘴。”高奕泽粗暴地打断蒋琴的话,失去了平时对长辈的礼貌和尊重。这样的泼妇,不值得他尊重。
“怎么,恼羞成怒了?”蒋琴反而有恃无恐。哼,她活到这把年纪,什么人沒见过,会畏惧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我怀疑那个贱女人肚子里的种,根本就是你的。”
“老女人,闭上你的臭嘴!”高奕泽脸色发青,放在大腿上的手,紧紧地握起拳头,一副想揍蒋琴的样子。他长这么大,还沒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泼妇。
若桐的嘴角缓缓地扯开一抹冷漠如寒冰的笑容。“老太婆,祸从口中,沒凭沒据你最好不要乱说话。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阿睿最清楚不过。你污蔑我,等同于污蔑他。如果我要告你诽谤,你猜他会不会助我一臂之力?”她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漆黑的瞳眸看起來如千年冰封的湖泊。
听到若桐的这番话,蒋琴的心,突然涌起一股冰冷的寒意,让她从头凉到脚底。不知是害怕还是心虚,她的喉咙就像被人堵住一样,说不出半个字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威胁她的那个贱女人。
敖氏集团背后就有一批汇聚全国最优秀律师精英的律师团。这个贱女人想告她,让她身败名裂,甚至想将她送进监狱,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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