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仲明生日过后的第二天,何雪仪以想念为名诚心热情邀请温婉可到敖家作客。
昨天温世和夫妇因为敖睿的关系而不愿到敖家参加敖仲明的生日,温婉可一直觉得是个遗憾。她仍然不肯放弃敖睿,而敖仲明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讨好他对嫁给敖睿绝对会事半功倍。但昨天父母死活都不肯让她去。
接到何雪仪的电话时,她瞒着父母偷偷地从家里跑出來。她的手虽然还系着绷带,但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过一些时日,她就可以到医院摘除绷带,然后像以前一样自由活动了。
到敖家的时候,她并沒有在客厅里看到敖仲明和何雪仪的身影。管家告诉她敖仲明和朋友一起钓鱼去了,而何雪仪则在房间里。她把中途去商场为敖仲明挑的生日礼物交给管家后就直接上楼找何雪仪。
打开何雪仪房间的门,她并沒有看到何雪仪,反而听见手机播放录音的声音。
敖睿悲愤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格外清晰。
她脚下停步,专心致志地聆听。直到录音播放完毕,狂喜的情绪在她的心里如烟花绽放。
原來,敖睿只是把那个女人当成复仇的工具,他并不是因为喜欢那个女人而娶她的。
不管敖睿是为了什么原因而憎恨敖仲明,总之,她温婉可还是有希望的。
温婉可这样想着,然后迅速拿起梳妆柜上的手机离开何雪仪的房间。
何雪仪在楼顶的阳台上翘起二郎腿悠闲地喝着咖啡。从她这个角度看下去,刚好看见温婉可像小鸟一样从大门外飞跃离去。
虽然温婉可的脖子上吊挂着受伤未痊愈的手,但丝毫不影响她行走的速度。正因为温婉可愚蠢,所以她是一种非常好的杀人武器。
何雪仪无比轻松地啜饮了一口咖啡,发出满足的叹息,嘴角扬起一抹阴毒的笑容。
若桐正在房间里替孩子织毛衣的时候,管家打电话告诉她,温婉可有事找她。
她沉思半晌,然后淡淡对管家道:“好的,我现在下去。”
摞下电话筒后,她轻声离开房间。当她走到楼梯口处的时候,温婉可已经从一楼上來了,看來,温婉可真的很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
若桐发现温婉可有些异样,以往温婉可每回见到她,脸色总是比臭水沟里的水还臭,但现在她明显看到温婉可脸上得意的笑容如夏日毒辣的太阳,非常张狂。
“有事吗?”若桐淡淡地问她。
温婉可走上去,站在楼梯口的地方,与若桐面对面,骄傲地扬起下巴。“贱女人,这栋别墅的女主人很快就不是你了。”
若桐轻蔑一笑,不以为然道:“不是我,难道会是你吗?”
“是我有什么好奇怪的?”温婉可不怒反笑,表现得尖酸刻薄。“像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阿睿怎么可能喜欢你?他会娶你只是为了你肚子的种,你不要以为嫁给阿睿,就真的有资格在这里当一辈子的女主人。”
“就算他是为了孩子,那你呢?你长期近水楼台,你有资格成为替他生孩子的女人吗?你连替他生孩子的资格都沒有,凭什么警告我?”若桐不甘示弱地嘲讽,对温婉可表现得十分不屑。如果这个女人找來这里是无事生非,很抱歉,她沒有心情奉陪。
“你……”温婉可气鼓鼓地瞪着若桐,随后,她拿出口袋里的手机,耀武扬威地高举在若桐面前。“好,我让你听听阿睿为何要娶你,我看你听完之后还有沒有资格嘲笑我。”
若桐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看样子温婉可应该是有备而來。而温婉可准备向她示威的东西,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温婉可打开手机录音,手机伴随着她阴毒的笑容缓慢而清晰地播放敖睿的原话录。
“敖仲明,你可以贬低我的儿子,同样,我为什么就不能贬低你的儿子?好,我可以告诉你,我娶龙若桐,就是为了报复你。我要让你看看,我是如何把你口中所谓的婊子娶进敖家当女主人。我要每时每刻都提醒你,你曾经所犯下的错误。”
若桐的脸色惨白,脚跟差点站不稳,她甚至觉得有种缺氧的感觉。
是的,她无比确定那是敖睿的声音。
他的话,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刀一样捅进她的心窝。
他怎么可以欺骗她的感情?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他怎么可以把她当成复仇的工具?
亏她还那么傻,以为在他的心里应该是爱着敖仲明的,所以不惜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一次又一次地在他面前隐瞒敖仲明对她的挑衅,对她的谋害,对她的杀戮。
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吗?
“龙若桐,你听清楚了吗?阿睿不过是把你当成生孩子,当成复仇的工具。他娶你,不过是觉得你有用,不过是想利用你,”温婉可放肆,得意地奸笑,佞笑。“跟沦落成为复仇工具的你相比,我在他心里的地位岂不是高很多?这至少说明,他并不愿意伤害我。而你呢,他根本就觉得伤害你是一件无所谓的事。你的感受,他根本不在乎,不看重。”
在听到敖睿的这段话之前,若桐其实完全可以不用在意温婉可的挑衅。但现在,温婉可的话,无疑是在提醒她的愚蠢。
是啊,她真的好傻,好天真!
在她还是情妇的时候,敖睿就三番两次地利用她去对付敖仲明。敖仲明越生气,他越快活。
现在想想,敖睿的爱情好像來得太迅速,似乎沒有任何征兆,难怪会这么不真实。
敖睿一直很喜欢她坦白无讳的性格,从來不会掩饰自己钓凯子的企图。而这是爱面子,对儿媳妇的背景有严格要求的敖仲明所不能容忍。
敖睿说爱她的那个清晨,刚好是她准备离开敖氏到外面找工作……
这是不是意味着,敖睿担心她会借着到外面工作的机会跟高奕泽一起离开,不能帮他对付他的父亲,所以他才不得已用他的“爱情”來留住她?
若桐感到身体撕裂般地疼痛。
“你以为自己有一张好看的脸就能让阿睿迷住你,龙若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阿睿是那么优秀的男人,想要什么女人沒有,他会看上你这种劣迹斑斑的女人吗?”温婉可继续放声大笑,奸佞的笑声尖锐而刺耳。“咱们拭目以待吧,看看阿睿什么时候把你扫地出门。到那时,你连站在这里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沒有。”
“够了!你住口!”若桐打断温婉可。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快点离开所有的事事非非。
说完,她转身就匆匆离开。她纤细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泪水像珍珠断线而落,让她脚下的大理石阶梯越來越模糊。
因为脚步仓促而凌乱,在经过第四个阶梯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向下倾倒,她的心几乎跳出胸口。她及时地拱起身子,以求稳住整个身体,但因为怀孕的关系,使得拱起身子的这个动作有些困难。
而这也替温婉可制造了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温婉可一直盯着若桐。只要一想到这个贱女人之前屡次挑衅她让她难堪,抢走了她心爱的男人,甚至还怀上她心上人的孩子,她原本得意的神色就突然转为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毒。
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向下走两步,站在第二个阶梯的位置上。疯狂的忌妒和憎恨全部在此刻累积到最高点,一触即发。于是她伸出右腿,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往若桐的背后用力踢去……
“啊……”若桐的嘴里发出惊慌的尖叫声,但声音未断之前,她的身体已经以可怕的速度往大理石阶梯的底部滚落。那一道道比冰还冷,比石头还硬的坚硬阶梯,无情地撞击着她脆弱的身体。
在阶梯上翻滚的时间虽然只有短短几秒,但对于若桐來说,却比一个世纪都还要漫长,每滚过一道阶梯,她的身体就引起一阵惨绝人寰的痛觉。
当她滚落到梯阶的最底部时,锐利的疼痛在她的身体里冲撞开來,比死还难受。她看到阶梯上布满了鲜红的血迹,像一股水注,漫流过一个又一个阶梯,最终在她的脚边化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同时,她也感受到身体里的血液正从下腹部汩汩而出,那种痛苦,如同在沒有麻醉的情况下,医生用锋利的手术刀探入她的身体里,一刀一刀地切开她的血肉。
她隐隐约约地知道,她的宝贝儿可能保不住了。一念及此,辛酸的眼泪从眼角深处滚滚而落。
她的脑中浮现出和敖睿第一次逛街走进某家童装服装店时的情景。
“你这么想要女孩,万一我们生的是男孩怎么办?”
“那就一直生,直到生下我的公主为止。”
“喂,你当我是母猪吗?”
“我怎么会把你当成母猪?如若我们实在与女儿无缘,那我们就领养一个。只不过这样会让我失望而已,因为我想要的,至始至终都是你的复制品,一个漂亮和聪慧俱全的小若桐。”
他英俊的脸孔,他温暖的笑容,他醇厚的噪音,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在她最伤心,最痛苦的时候,她唯一想到的人,仍然是他,虽然他伤她那么深……
在昏迷之前,若桐恍恍惚惚听见楼上的温婉可发出铮狞可怕的笑声。“哈哈,龙若桐,这就是你扭断我的手,你抢我男人的下场。你这种下等人,永远沒有资格在这里当女主人。你早点去阎罗王那里报到吧,带着你肚子里的贱种早死早超生!”
PS:其实吧,如果沒有那段录音,若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受伤的,即使温婉可有意伤她,也不可能得逞。所谓哀大莫过于心死,她当然顾不得防范。
所以造成她流产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因为男主。男主也有错,沒事干嘛要对敖仲明说那段话?(都是为了推动剧情,你们理解就好)
可是,若桐跌得也太惨了吧。呜呜,你们杀了我吧!
但在杀了百合之前,能不能让百合先解决何雪仪和温婉可这两个恶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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