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身经历之后,颜希觉得秦以律就是个超人,至少她从来没有听他抱怨过工作有多辛苦,这么一想,心里头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往事还真是不堪回首。
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她溜进洗手间坐在马桶盖上算着日子,算来算去还是没算出自己具体是什么时候中奖的,她只觉得安全期那么几天也不是每一天都百分百安全的,怀孕真是奇妙.xzsj8.,一个不注意就成当妈了,至于孩子的爸……叹息一声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走到镜子前照了照,摸摸脸颊又捏了捏下巴,想到了医生的交代,她握拳对着镜子挥了挥,坚定道:“长肉长肉,一定要长肉。”
刚出了洗手间的门就看见刑潭站在办公桌前,有点儿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微微挑眉,扯了扯小西装的下摆,问道:“什么事?”
刑潭回神看她,笑了笑,展开手里的文件直接放到办公桌上,“要颜董签个字。”
她咳嗽一声,扶着椅子有模有样地坐了下来,拉过桌上的文件看了一眼后就拿起一旁的签字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抬头对上他微闪的眼神,她放下笔往后靠去,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刑潭摸了摸鼻子,深深吸一口气后在她面前坐了下来,很是严肃道:“小希,我觉得应该让以律知道,要是你觉得不方便,我来联系他就好了。”顿了顿,他又说:“给我一点时间一定能联系上他的,地球就这么大他总不会跑到火星去,是吧。”
颜希把签好字的文件合上推到他面前去,笑道:“万一真去火星了呢?”
“我是认真的,你别跟我不当回事儿,就算是为了孩子我也要把他找回来。”
她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肚子,淡淡道:“我束缚他很久了,而且是我要离婚的……”
“那他怎么能答应呢,让我我就不答应!”
“……”
颜希勒令刑潭别插手,刑潭很为难又很勉强地点了点头,等到他出去后她不由胡思乱想起来,这事儿是瞒还是不瞒呢?
刑潭出了办公室后立即去了人事部,徐明正为招聘的事儿头疼,见了他也没搭理,只是凉凉道:“要喝茶自己动手。”
他猫着步子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大手一拍,嘿嘿笑道:“咱们来打个赌吧。”
“赌什么?”
“我们的前任老板和现任老板。”
闻言,徐明满怀兴致地抬起头来,勾唇笑笑,“怎么堵?”
……
范渺渺在听说颜希怀孕的时候,要多惊讶有多惊讶,然后她很直接地问道:“谁的?”
颜希听了哭笑不得,正色道:“我老公的。”
“你老公不是不育?”她一拍桌子站起了起来,那动静让邻桌的客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眼神,她虚虚一笑,缩着肩膀在颜希身旁坐了下来,“到底是谁的?”
她咬着吸管,咕哝一声道:“我前夫的。”
这下子,范渺渺更震惊了,支着脑袋看了她好长一会儿才笃定道:“是不是你给他戴绿帽子了而且还弄了个种出来,然后他要和你离婚?”
“随你怎么想,一会儿陪我去医院。”
医院里,范渺渺瞄了眼颜希的肚子,然后一脸郁闷地看着她,“为什么这种专门陪孕妇的活儿都让我摊上了?又不是我生孩子,弄得我比你都清楚怎么生孩子。”
颜希翻看着孕妇手册,呵呵笑道:“你最闲呗。”说话间有人坐在了她的身旁,她反射性地抬头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生生僵住了,视线落在那人微微鼓起的小腹上,眼底闪过一丝道不明的情绪,心底暗暗想着不知道白雨茉发现她后会不会和她干一架。
范渺渺撞了撞她的胳膊,凑在她耳边问道:“你认识?”
她点了点头。
“那也不打个招呼?”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强烈的指责,“太不礼貌了。”
颜希一把抓住她的手扯了她起身,一边走一边说道:“又不是很熟,走吧,要到我了。”
范渺渺砸吧着嘴没说什么,突然看到对面走过来的人后,她扯了扯颜希的衣摆,昂首挺胸道:“看我的,好好学着。”
颜希疑惑地看着她,只见她抖了抖包笑眯眯地迎上一中年男子,她低头扯了扯唇,很是无奈地跟了过去。
范渺渺站在吴镇国面前,笑得像朵儿花似的,“吴叔叔,好巧啊。”
吴镇国愣了愣,而后尴尬地笑了笑,“渺渺吧,好长时间没见了,长成大姑娘了都快认不出来了。”
范渺渺高兴极了,聪明人一听就知道是夸她长得好看呢,她笑着摸了摸自己扎在脑袋后的马尾,道:“我陪朋友来医院产检,您这是?”
“我来看看朋友。”
然后,他说的“朋友”笑盈盈地挽着包走了过来,亲昵勾住了他的手臂,“镇国,到我们了吗?”
范渺渺回头看了颜希一眼,那表情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耳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想想自己行的正坐得端,她不由挺直了腰杆子,好心地给了吴镇国台阶下,“吴叔叔先忙着,我就不打扰了。”
“呵呵。”吴镇国横了白雨茉一眼,但是看到她皱眉捂着肚子时他立马软了态度,紧张地摸了摸她的肚子。
颜希一直站着没说话,也没看白雨茉,她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眼神去看她,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医院里遇熟人最可怕,尤其还在妇产科。看到范渺渺嘟着嘴转过身时,她轻轻咳嗽一声,扯了她的包咬牙道:“走吧。”
范渺渺耷拉着脑袋,只觉得吴镇国在自己心中的好男人、好父亲的宏伟形象轰然倒塌了,砸的她眼冒金星,她低低叹息一声,暗想着这年头还真没几个男人靠得住,就连秦以律那样的也靠不住了。
就在颜希拉着范渺渺要走时,一旁的白雨茉突然喊住了她,轻笑着问道:“是来做产检吧?秦以律怎么没有陪你过来呢?”
颜希盯着她看了会儿,说道:“他不在家。”
“老婆怀孕了老公怎么能不陪着?”她蹙眉看了吴镇国一眼,万分柔弱道:“你说是吧?”
不等吴镇国开口,范渺渺佯装惊讶道:“原来要这样啊,你不说我还以为吴叔是陪儿媳妇来医院的呢,我还在想什么时候找吴婶让她帮我引荐一下呢。”
白雨茉直接气得脸色铁青,吴镇国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一咬牙拉着吴镇国就往出口去了。
等到他们走后,范渺渺摇了摇头,长长叹息一声,感慨道:“以前我还觉得他比我爸有责任感呢,现在看看我爸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没再外面给我弄个弟弟妹妹出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兴致浓厚道:“不就是个老公吗,我明天就给你找一个,不过你也真是的,怎么就离婚了呢,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好歹也要把下家找好吧。”
“……”
……
和秦以律住的房子一直没人去打理,颜希一直在想着要不要卖了,可是冷静下来的时候想想又舍不得,怎么说也是自己住了两年的地方,而且还是何顺铭送给她的。
周五下午,她提前离开了公司,车子刚刚驶进小区的大门后就看到了蹲在路边的秦海,那一刻,她突然有种视而不见的冲动,可是脚下却是踩着刹车。
秦海愣愣地抬起头来,透过降下的车窗看到里面的人时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憨厚地笑了笑,低头看着自己脚边的大麻袋,一把拎起扛在了肩上朝前走了几步,“回来啦。”
颜希木然地看着他,抑制不住心底的酸涩,点了点头,她坐在车内没有出来,秦海依旧笑呵呵地看着她,他脸上的表情是颜希一直期待的,只是那个时候是在秦家,而现在,对于他的热切,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下了车越过车顶看他,问道:“你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秦海挪动步子绕过车子朝她走了过去,“以航刚好来办事,我和他一起来的,那天你们走得急什么也没带”他把抖了抖肩头,继续道:“这是我给你带的一点儿吃的,里面有地瓜和花生,花生有生的也有熟的,我都带了一点儿。”
“不用客气了,这些都能买到的。”
“这些都是我自己种出来的,和超市里买的可不一样。”看到她的无动于衷,他顿了顿后又继续道:“衣服没给你们带过来,我都晒了一遍收起来了,以后回去就不用再带了。”
“我和秦以律离婚了。”她打断了他,表情淡然。
秦海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很平静地站着,他无声地笑了笑,弯腰把肩头的袋子放在了地上,沙哑着声音道:“闺女啊,我知道你委屈,你别跟我见识行吗?以律是个好孩子,他勤劳孝顺,也比以航上进,而且他还跟我说他很喜欢你,你看能不能别离婚了。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他突然止住声音,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一脸希冀地看着她,“你能让他回来吗?”
她摇了摇头,良久后才开口道:“我和他离婚不是因为你。”
秦海不置信地看着她,垂眸看着地面,眼底有着自责之意,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觉得是自己的顽固毁了儿子的幸福,犹豫了很长时间才来到她的面前,不为别的,只是想让她原谅自己然后和秦以律和好如初。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哀愁,抬头朝她看了过去,说道:“以律说他出国旅游了,要很长时间才会回来,要是他有电话给你了,你帮我跟他说一声让他早点儿回来……那我就先回去了,等地里玉米收了我在给你送些来。”
“不用麻烦了。”
秦海指了指地上的袋子,说道:“这个挺重,我帮你搬上去吧。”
……
秦海来了又走了,留下了不少吃的,她坐在客厅吃的他送来的花生,满脑子地都是一个思念儿子的父亲的苍老背影。
环顾屋内,还像以前一样,没有什么改变,她起身去了楼上,在自己的房间转了一圈后又去了秦以律的房间,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吊灯,默默算了算,距离他们离婚已经有四十三天了,每一天都像是度日如年。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之【你摸,我的裤子是干的】
秦宝宝尿床很严重,每当他要喝水时颜希总会变得万分警惕,恨不得他的水喝下去立刻就能尿出来。
然后某一晚,秦宝宝喝睡前喝了水,和爸爸玩儿了会儿撒了泡尿就睡觉了,睡觉的时候梦到自己要尿尿,找了好久才找到了厕所,然后站在马桶前痛快地尿了一场。
第二天,颜希指控他尿床了,他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才没有尿床,我去厕所尿尿了,你摸,我的裤子是干的。”
“这么热的天,过了一夜当然干了。”
“妈妈,我都说了我去厕所尿尿了。”
“唷,那谁家的马桶那么矮啊,你都能够得着。”
“我怎么知道。”他眨了眨眼睛,很清楚地记得自己站在马桶前尿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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