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小娘子怒了。开 心 文 学 ”那大汉看着愤怒的李瑾之,如同看见一只愤怒的小鸟,乐不可支,竟上手去捏了捏李瑾之白嫩嫩的小脸。
丫是来找茬的!来调戏的!绝对的!是可忍孰不可忍,被羞辱的李瑾之怒了!正要挥手叫自家小厮上前摆平这个满脸胡茬,浑身肌肉,无处可攻的家伙时,忽然有一俊逸的身影飘到了他眼前。
白衣少年拱手作揖,柔声道,“公子莫恼,我这兄弟多吃了几杯酒。酒品委实太差,有冒犯公子的地方还请多多海涵。”
这声音,好听的,让人一听之下便觉如沐春风,如痴如醉,如……太多词语都无法形容它的好听。只美中不足的是,听着有些女气。再抬头去看看那张长眉凤目,俊俏风流的脸,李瑾之委实被唬了一跳。
什么是冤家路窄,他今儿算是领教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如假包换的未婚妻——玉罗刹,陶素。
“你!逛花船?你!喝花酒?”李瑾之被气白的脸这会又被恼红了几分,瞪圆了漂亮的桃花眼,赛玉的皮肤配上这一点嫣红,委实是漂亮。如此美色果真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总之所有形容美女的词都可以放在他的身上。
陶素定睛一瞧,委实欢喜。当即在背后轻轻拍了拍那壮汉的背,欣慰于他为自己挑了这么好的猎物。心里默默将人家祖宗十八代都感谢了个遍。可是,等等,眼前这美人儿的表情怎么有些不对?“兄台与在下相识?”莫不是曾经调戏过的哪家公子跟着从漠北跑到了京城?
这个不要脸的,方才还叫人家公子,这会儿就成兄台了?李瑾之瞪着眼摇头,“不相识!”
如此甚好,甚好,陶素满意的点头,又道,“那兄台方才为何见到在下如此惊异?”陶素生平最爱和帅哥搭讪,如今遇上这等绝色,更是不肯放过。
李瑾之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反反复复折腾了不下数次,终于再于内心默念了十次稳住后,恢复了平静。淡淡道,“兄台容貌与在下昔日相识的一位玉官儿有几分相似,方才唐突了。”
这陶素身为女儿身却要光花船,喝花酒,当街调谐良家妇男,委实太不靠谱。今日一见她猥琐搭讪的模样,更让李瑾之下定决心,一定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于是撇下前事不管,准备进船泡妞。
吃惯了荤的陶素,哪肯放过他,几步跟上。“如此说来,在下倒是与兄台有缘,不如一起小酌,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谈谈感情?”
擦!这是他要娶的媳妇?李瑾之望着陶素一直不停忽闪传情的凤眼心中大怒!见过不要脸的女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见过耍流氓的女人,没见过扮成男人耍流氓的女人!当即决定要给她难堪,“莫不如再谈谈闺房秘术啊?”
陶素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先是一愣,随即满脸赞叹,“如此甚好,甚好!”
擦!他真的要骂人了!要骂人了!他真的要娶这样一个流氓么?绝对不行!甩掉脸上尴尬的神色,恢复自己的流氓本色,“我李瑾之向来只和女人谈人生,谈理想,谈感情,谈秘术。你一大老爷们跟着参合什么?”
陶素兴趣盎然的一张脸迅速垮了下来,大感事情不妙,真是流年不利,怎么就调戏上了自家未来的夫君。这小郎君本就拒婚闹的要死要活,如今又来了这一遭,只怕这亲事是结不成了。
“擦!咋这么巧?”最先发现猎物的壮汉一脸兴奋,拍着陶素的肩膀大叫。“军师,这是你家男人啊!直接抗走吧,还调戏个什么劲儿?”
这地上怎么没有缝?她怎么就不会隐身?陶素脸挂黑线的站在被震的面色铁青的李瑾之面前,再次问候了一遍壮汉兄弟的祖宗之八代。
那壮汉却全然不知,奉行一贯的霸王作风,伸手就要把李瑾之捆绑起来给自己军师抗走。李瑾之面色惨白,可却还死磕梗着脖子瞪着眼前的大胡子!
“葛豹!”陶素脸挂黑线,拉住挽袖上手的壮汉。
李瑾之继续白着脸,愤恨不平的一甩袖子进了花船。
“小美人儿走了!”葛豹摸着头,看着李瑾之的背影扼腕叹息。“细皮嫩肉的,绝对是极品。军师你这回真是赚大了。”
陶素嘴角抽搐,“你的脑子什么时候能同四肢一样发达,我就哄了万花楼的万蕊儿陪你大战几百回合。”
葛豹一听这,顿时兴奋起来。扯着嗓子道,“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陶素不耐烦的推开挡住自己整个视线的葛豹,迅速逃离作案现场。
葛豹兴致冲冲的在后面追着,依然有些不敢相信陶素随随便便的就把平日里最为要好的万花楼花魁让给了自己。却完全忘记了,若让自己的大脑同四肢一样发达,恐怕要再等几个世纪轮回。
话说李瑾之被羞辱一番深觉懊恼,决定要和陶素死磕到底。
一品楼的镇楼之宝,素有当世貂蝉之名的柳莺莺一身亮紫色轻纱,风华绝代的踏着小步走到了李瑾之面前。扭了扭水蛇般的细腰,柔柔的倒在了李瑾之怀里。“王爷,多少天不见了想死人家了。”
李瑾之伸手握住她不停在自己胸前划圈的手,脸色依然不太好看。“爷,今儿来给你赎身。”
“什么?”柳莺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漂亮的杏仁眼瞪了又瞪。她求这位爷为自己赎身不下九百九十九次,每次都被他以各种有的没的理由拒绝。如今她当上了花魁,一笑值千金的时候,这位爷怎么就大发慈悲想要把她赎走了?虽然觉得纳闷,可柳莺莺还是十分高兴的。毕竟嫁进王府当小妾总比呆在一品楼里当花魁好。
李瑾之清了清嗓子,“爷说今儿给你赎身,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李瑾之的人。随我住在庄亲王府做姨奶奶。”
柳莺莺听了这话喜不自禁,当即又嗲声嗲气的说了好多甜言蜜语,直把李瑾之夸上了天。
没有哪个男人不爱听你既高大威猛又玉树临风,既风流倜傥又重情重义的话。李瑾之沉浸在柳莺莺的甜言蜜语里越发觉得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就更加觉得自己若娶了陶素那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想想方才陶素那猥琐的样子,在看看眼前佳人柔美可人的样子,当即决定要顶住一切压力给陶素个眼罩。
款儿爷般的一挥手,示意身后的牌九,“拿银票来,爷今儿就要带走莺莺。”
牌九呆若木鸡的站在李瑾之身后,“王爷请三思。”
又来了,又来了。李瑾之最不耐烦的就是牌九不合时宜的劝阻,不满道,“钱是爷的,该怎么花爷做主。快拿来!”
向来会讨李瑾之欢心的皮影在一旁附和着推搡牌九,“快点。莫不是你被那流氓军师收买了,故意给王爷早不痛快吧?”
皮影永远都想把牌九推到危险的境地,这让牌九十分不爽,板着脸笨拙的解释。“我是为了王爷着想。”
李瑾之想起自己看似慈祥其实狠辣的老娘,面色微微有所动容。皮影见势不妙,忙在一旁撺掇,“太皇太后最疼王爷,别说王爷是想纳个妾,就算娶个十个八个的也不在话下。”
“话不能这么说,古人云……”牌九将手一摆,又开始要引经据典。李瑾之最受不了他这点,忙打住,“我主意已定,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一旁的老鸨似乎也极不情愿放走柳莺莺,正苦思冥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唬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爷时。忽而传来一个低沉优雅的声音,“在下也劝王爷三思而后行。”
众人皆向门外望去,见一位青衫少年款款而来,修眉长目,面若冠玉,明明俊美异常可却因为温润如玉的气质而掩住了其耀眼的光芒。虽比不得李瑾之的惊艳,但却如盛夏院角的茉莉,不抢眼,却叫人暗暗心喜
众人眼冒桃花,李瑾之更是万分欣喜,上前握了来者的手,“你是温羽?!”
“瑾之,别来无恙啊。”温羽浅笑着回握住李瑾之的手。“听闻你近日大婚,为兄特地从漠北赶来祝贺。终于有人愿意嫁给你这个荒唐王爷了。”
婚事二字一出,顿时浇灭了李瑾之所有的热情,垂头丧气的坐在扶椅上,“我倒宁可她嫌弃我。”
“军师的确不是什么好人。”温羽坐在李瑾之对面,露出十分同情的表情。“我曾在漠北同她共同主事,亲眼见过她拷打犯人。其手段之狠辣,方式之残酷都是无人能及的。若说商纣的炮烙挖心之行残忍,那陶素的滑腕滴血,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能逼得人生不如死。我劝瑾之还是不要娶这位貌美如花的姑娘进府,以免落入陶素的魔掌。”
李瑾之听的面如菜色,一旁的柳莺莺更是嘴唇发白,忙扔了那攀龙附凤之心,跪倒在李瑾之脚边,哭着喊着要留在一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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