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之被陶素调戏一翻,心中一口恶气委实咽不下去。 遂不顾宫规,半夜跑进宫中,说什么都要赖在太皇太后的晚宁宫中,试图让太皇太后威逼利诱小皇帝收回赐婚的指令。
太皇太后披了一件单衣,不紧不慢的看着李瑾之在殿里撒欢耍赖。金灿灿的假指甲随意的瞧了瞧紫檀木小矮几,扬了扬眉毛。“我的儿,可是真心不满意这桩婚事?”
“儿子不满意。”李瑾之见太皇太后终于开口,扭着身子,蹭到她身边,使劲儿往她怀里钻去。“娘是不知道那陶素有多流氓,多荒唐。儿子若是娶了她,必定每日都被她**。保不齐还要栓在床上任他欲与欲求呢。”
太皇太后,摸了摸李瑾之白嫩嫩的小脸。“我儿国色天香,别说是那吃惯了荤腥的陶素,就是这住在宫中教养的规矩木讷的后妃见了也会把持不住。这也都是人之常情。”
李瑾之神色一僵,秀美的眼睛瞪的老大。平生最恨人用国色天香形容他的容貌。虽然这是事实,可那都是形容娘们儿的,他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能被如此羞辱。
“娘!”李瑾之跳了起来,坚决不让太皇太后的魔爪再碰自己一下。抹了一把被摸的脸,似乎想要擦掉太皇太后的指纹。“我不娶那陶素,谁爱娶谁娶。保不齐你给她赛个女人过去,她更乐意。”
“说的也不无道理。”太皇太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李瑾之见此,大为高兴。又凑上去,开始游说。“馨儿和陶素年纪倒也相仿,不如就把她塞给陶素吧。横竖她不想去和亲,这样岂不是成全他了。”自觉自己的主意好到妙不可言,李瑾之抚了抚掌,更加嬉皮笑脸。“若是那相中了馨儿的突厥太子敢纠结他爹惹事儿,就让陶素已夺妻之名发兵,将其一举铲除。反正自父皇在位之时,那突厥就是咱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能拔掉岂不也有益于社稷?”
“……”太皇太后沉思不语。
李瑾之见有门,继续侃侃而谈。“儿子觉得这招委实用的太妙,陶素又因此立了大功,到时候还可以把不想和亲的公主,郡主赏她一两个。就让她整日沉醉在温柔乡中,绝对没有什么谋反之心。到时候那混球小皇帝也能稳坐江山,娘也可以放心的跟儿子整日游玩。娘说好不好?”李瑾之极尽撒娇之能事,用力摇晃着太皇太后的手臂。
太皇太后慢悠悠的点了点头,“不过,娘这儿有更好的主意。”
“什么?”李瑾之瞪大眼睛,静候下文。
太皇太后的馊点子从来都不必他的若,她想的法子肯定能让陶素万劫不复。如此,也好让他出今日这一口恶气。
“突厥太子迫于其父施加的即位压力,方才来我方求娶公主,已获联姻。他其实,”太皇太后顿了顿,舔了舔并不干涸的嘴唇,看着李瑾之似笑非笑,故意逗他聚精会神。”好男风!”
三字出口,李瑾之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向后退了两步,避开太皇太后的怀抱。“娘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太皇太后笑了笑,笑容依旧慈祥温柔。可接下来的话却说的让人冷入骨髓。“你既不想娶陶素,不如就代馨儿下嫁突厥太子。我大秦送去一美若天仙的男子,目的显而易见,就是要让他突厥绝后。想来突厥汗王必定震怒,到时候定然发兵中原。我陶将军也可据此起兵,保家卫国将其一网打尽。岂不美哉?”
李瑾之的脸色迅速铁青,侍立在两旁的宫娥忍俊不禁。李瑾之不满的瞪向她们,众人皆露惧色,纷纷收了笑容。
李瑾之不可置信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到时候儿子怎么办?”
“自然是同突厥太子日日承欢,夜夜交好啊!”太皇太后抚了抚斑白的双鬓,向后靠在了软垫上。
李瑾之脸上血色尽失,颓然的跌坐在塌上。“娘亲不是亲的娘亲。”他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后臀,若当真如此,他骄傲稚嫩的小菊。花岂不是要被那残暴的突厥太子吞了?
一想到突厥太子伟岸的身躯,李瑾之忍不住喉头一滑,忙不迭的逃出了晚宁宫。将今日之仇又统统记载了陶素头上。
好巧不巧,方才出了晚宁宫的门,便和身姿伟岸,器宇轩昂的突厥太子阿史那撞了个满怀。
“瞎了你的狗眼,连爷都敢撞!”李瑾之原本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没抬头就开始破口大骂。
阿史那被骂的一愣,低头一件竟然是那粉雕玉琢的李瑾之,顿时唇边荡起笑意。“小王不知是安王爷,多有冒犯,多有冒犯,还请王爷海涵。”
一口不标准的中原话,宽阔而结实的胸膛。李瑾之顿时觉得事情不妙,一抬头,果然看见了那张充满异域风情的脸。嘴角不禁一抽,“是本王唐突,太子莫怪。夜色已深,不好叨扰太子,请便,请便。”李瑾之侧身让出一条路,十分客气的想让突厥太子快些滚蛋。
可阿史那见了美色,怎么可能迅速离开?唇边的笑容更荡开了几分,“夜色已深,王爷独自一人在宫中行走委实不太安全,小王正好夜里入睡不得,不如就让小王护送王爷回府吧。”
擦!护送你妹儿,只是皇城,这是李瑾之的地盘,谁敢跟他撒野?
李瑾之皮笑肉不笑的继续将请走的姿势做到几近完美,“不好偏劳太子,本王自己回去就好。”
“更深露中,夜黑风高,王爷如此纤柔确实不适合独自行走。”阿史那继续坚持,势必要将李瑾之拿下。
李瑾之脸色剧变,大喝道,“牌九,博古,快来给爷掌灯!”
话音一落,不知藏在什么地方的两个小厮,突然提着画了安字的打灯笼从角落里钻了出来。
李瑾之对此非常满意,挺了挺胸脯,一扫方才的惊骇。对阿史那抱拳作揖,“不敢偏劳太子,不如本王差随身小厮送太子一程?”
阿史那扫兴的打量了一眼牌九和博古,均是眉清目秀,秀色可餐。可说到底那都是李瑾之的人,谁知道李瑾之和他们会不会在半夜里搞什么秘密活动,譬如月夜赏菊,互诉衷肠。
虽然非常想将牌九和博古揽入怀中,互相切磋,可理智告诉阿史那自己必须客气的笑笑说声不必。
李瑾之对他的识趣十分满意,依次给了护驾来迟的牌九和博古一脚,对着阿史那客气的笑笑,扬长而去。
陶素和温羽关在书房里窃窃私语,说着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密。昏暗烛光里,温羽对着地图指指点点,说的津津有味。可一回头,却见陶素完全不顾忌形象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温羽的声音戛然而止,无奈的笑着将手中的板尺放在桌案上,轻步走上来,将陶素打横抱起,向内室走去。
李瑾之和陶素的梁子结下不小,所以他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让陶素好看。第二日散朝,瞧准了机会,一步凑到意气风发的陶戬身边,迅速与其勾肩搭背。
“陶将军,别来无恙。”
陶戬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忙躬身作揖,“王爷大安。”一面请着安,一面想着什么时候和这荒唐王爷有过交情。
难道是往日在京城时,同这厮曾经一同逛过花楼,共享过一个姑娘?
“将军不必客气。”李瑾之拍了拍陶戬的肩膀,示意他放松,自己是平易近人的好王爷。“都是自家人何必外道。”
陶戬这次是真的受宠若惊,手足无措。大家都说李瑾之据婚投湖誓死都不嫁给,不是,誓死都不娶陶素,如今看来都是传言。这厮早就被陶素无人能及的魅力俘获,看来李瑾之有龙阳之好这事儿委实不假。
一同并行的几位武将,见李瑾之如此嬉皮笑脸,极力亲近不仅都冒了冷汗。安王爷向来只有再背后下黑手的时候才会对人和颜悦色,甚至是不惜讨好。陶戬看来是要自求多福了。
众人纷纷向陶戬投来同情的目光,互换眼色后都识趣的同李瑾之拜别,逃之夭夭。
陶戬不知道李瑾之的为人,自然是乐得不轻。忙极尽拉拢之能事,使劲儿握住李瑾之的手,“今日家中备有酒席,若是王爷不嫌弃,可同末将一同回府。一来熟悉熟悉家中环境,而来也能和阿素交流交流感情。岂不是两全其美,妙哉妙哉?”
李瑾之笑着点头,回握住陶戬的手,一脸诚恳兴奋。“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瑾之正有此意,还烦请将军带路。”
“哪里,哪里。快请,快请。”陶戬躬身做了请的姿势,让出一步,让李瑾之走在前面,自己跟在后面小心指着路。
正在舞枪弄棒的陶素听见吉祥汇报,挥手麻利的将手中长矛扔回到架子上,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如意。“吉祥说安王爷来了?”
“恩。”如意点头如小鸡啄米,“是下朝同将军一起来的,据说还是王爷主动要来的。这会儿老太爷正在前厅陪王爷喝茶呢。您要不要去看看?”
看,那怎么可能不看呢!陶素匆匆跑进屋子,洗了一把手,慌慌张张的赶去前厅。调戏美人的机会实为难得,若是错过了,可不是她陶素的一贯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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