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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猴子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掩在袖子里的手已经紧握成拳,抿了抿唇,尝到一股子汗味,这才回答:“回皇上,这是……这是大阿哥送上的礼物,奴才正要送到库房去。 ”
永璜?乾隆一皱眉,视线又回到了盒子上,记忆中最后的影像就是半年前他转身离开时,永璜那惨白如纸的脸色和带着隐隐哀求的眼神。
就好像他那一转身,就带走了那孩子所有的希望。其实事实也不过如此,他那一走,就已经决定让永璜这么当个闲人,甚至谈不上富贵。
俯视着小猴子直打颤的模样,乾隆想起御花园是从宫门去库房的必经之路,前些日子也有个奴才意外撞上了他被杖责了一番,这心里的疑惑渐渐淡去,转而想到,永璜这个时候送上礼物,莫非是怕他不喜,还是压根不想让他看到?
虽然他会想要亲眼看看的礼物,除了太后和那些个宠妃送上的,他的一个个皇子的礼物也都是直接送到他面前的,再多的,就是一些宠臣了。亲人不比朝臣,他还是会多一份关注的,永璜这样直接让人送去库房,乾隆就不免有一丝疑惑和薄怒。
随后,心里就有了答案,突然的,这心里也不知是怒意多一点还是莫名的心疼多一些。
乾隆因为永璜对他那样的避如蛇蝎而觉得不舒服了,好歹他还是他的皇阿玛,送了礼物他又哪会责骂,虽然也……不一定。
“这是大阿哥让你送来的?直接放到库房?”乾隆将手中的碎片又放回盒子里,压下心底莫名的感觉,对着小猴子问道。
“是,是,额,不、不是,”小猴子忽然肯定又否定的答案,显然让乾隆不是很满意,吴书来一看乾隆皱起眉头,神情明显不愉,急忙对着小猴子喝问:“到底是还不是,还不快说个清楚!”
小猴子也隐约知道半年前大阿哥惹了皇上厌弃,这会儿听到喝问,还以为是要被迁怒了,犹豫着该怎么说呢,听吴书来一问,忙开口道:“回、回皇上,这、这是奴、奴才在宫门见到大阿哥身边的小德子时,他交给奴才的,说是大阿哥吩咐了,直接送到库房去。”开始还结巴着,后来这心里静下来了,话也就越来越顺溜了。
乾隆听完后,这眉头皱得更紧了,连人都没来,直接就派身边的小太监来走个过场?果真是不孝子!
心里一下子就觉得愤懑了,连延禧宫也不想去了,乾隆冷起脸,冷哼一声:“自己下去领二十大板,走!”前半句是对着小猴子,后面是对着吴书来。
乾隆掉个头往回走了,吴书来白了小猴子一眼后,忙跟了上去。
小猴子庆幸的拍拍胸口,不就二十大板,他还挨得起,况且,这下子事情成了,大阿哥难道还会亏待他!原本那怯懦的模样立刻变得生动起来,一双眼机灵的直转,身手敏捷的站起身,就往宫门口走去。
就算是这个时间,送礼的还是很多的,他这个专门负责的收礼的,怎么也要尽职才行,虽然数钱数到手抽筋了,那钱还不是他的,但那小费也不少啊!
走了一段,乾隆才发现冬梅依旧跟在他后边,这是干嘛,窥探帝踪不成!对着冬梅喝道:“还不下去,对令嫔说,延禧宫朕今晚就不去了。”
冬梅愣愣的站了一会,才慢慢反应过来,这心里一下子急了,皇上不去,令嫔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她!可任凭她急得直跺脚,却也毫无办法了。
果然,回了延禧宫,令嫔没有见到乾隆,原本欢喜的笑脸一下子褪去,阴沉着脸斥责了冬梅一番,听到本来乾隆已经上路了,却在半路上被那病痨子大阿哥搅了好事,令嫔双手狠狠搅弄着帕子,心里把永璜恨上了。
要知道今晚可是极其重要的,明日就是皇上的生辰,那皇上定是会去陪着太后,她再不行动,就没有时间了,但现在什么都被搅黄了,令嫔那个怒啊!
一挥手扫下桌子上精致的饭菜,令嫔恨恨咬牙。
乾隆回了养心殿,坐在了案前,这才注意到吴书来将永璜的礼物一起带了过来,手一招:“拿过来给朕看看。”
刚才不过是看了一块碎片,乾隆这心里还是带了一丝好奇,看着吴书来将盒子放在桌案上,就要伸手揭开盒盖,乾隆却莫名的想要亲自动手,伸手一挥让吴书来下去,乾隆伸出手打开了盒盖,放在一边,看着已经碎裂的瓷质人偶,还有那被小心的写在内侧的祝贺,忽然觉得一阵说不出的感觉。
如果不是意外的破碎,他怎么也不会注意到内里还有永璜的祝福。
乾隆小心的抖落瓷片,取出礼盒中的小木盒,小木盒上有着一圈凸起,边缘还有一些瓷片,应该是用来固定住人偶的,只是现在已经没了用处。
木盒上雕刻着一幅市井图,画上的百姓安乐祥和、集市繁荣昌盛,做工有些粗糙,涂色也算不上好,乾隆脑海中模糊的闪过什么,这、莫非是永璜亲手雕刻?不会的,乾隆随后就摇摇头否决,永璜哪里是会做这些的。
木盒右下有块网格状的空洞,洞边还有圆形的凹陷,中间有个圆筒状的小长条,凹陷上还小小的刻了个转字。
乾隆一皱眉,转?这样吗?伸手往左一拧小长条,不动,往右,拧了一会,发现什么都没有,乾隆心里一怒,这是耍他吗?松了手,就要将木盒狠摔在地,忽然听到一阵乐声响起。
乾隆愣了下,是手上的这个木盒?呆了会,发现乐声停了,乾隆犹豫一会,又把小长条转了几圈,等了会,又有声音响了起来。
就这么反复好几次,乾隆的眼神越来越复杂。
第一次,是惊奇;
第二次,是震惊;
第三次,是沉思;
第四次,是疑惑;
第五次,是深邃……
吴书来在底下站得笔直,直接忽略乾隆的一系列动作,和之后那镇定下来的模样,不该他看的,他没看到,皇上没有问话,他就没有资格开口。
乾隆没有再旋动那个小长条,木盒里的乐声清脆动听,但比不上宫廷的鼓乐,初次的惊奇,到现在,就只剩下对永璜若有似无的不知名的感觉。
这个礼物,当真是独一份,乾隆想着,如果是永璜亲手送上这个礼物,他或许也会因为一时惊喜,而暂时冰释前嫌,夸奖一番。
但永璜没有,这样的礼物,他也只是嘱咐奴才送去库房,甚至没有要他看到的意思。
这不得不让乾隆想到半年前,却意外的没有像以前一样带着愤怒的情绪。
永璜放弃在他面前表现的机会,小心的送上这样一份得天独厚的礼物,却不求他的一丝关注,这是为什么?
乾隆觉得他可能知道答案,又好像那根本不是答案。
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乾隆无奈的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在奴才怪异的眼神中洗漱更衣,准备去上早朝。
小猴子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掩在袖子里的手已经紧握成拳,抿了抿唇,尝到一股子汗味,这才回答:“回皇上,这是……这是大阿哥送上的礼物,奴才正要送到库房去。”
永璜?乾隆一皱眉,视线又回到了盒子上,记忆中最后的影像就是半年前他转身离开时,永璜那惨白如纸的脸色和带着隐隐哀求的眼神。
就好像他那一转身,就带走了那孩子所有的希望。其实事实也不过如此,他那一走,就已经决定让永璜这么当个闲人,甚至谈不上富贵。
俯视着小猴子直打颤的模样,乾隆想起御花园是从宫门去库房的必经之路,前些日子也有个奴才意外撞上了他被杖责了一番,这心里的疑惑渐渐淡去,转而想到,永璜这个时候送上礼物,莫非是怕他不喜,还是压根不想让他看到?
虽然他会想要亲眼看看的礼物,除了太后和那些个宠妃送上的,他的一个个皇子的礼物也都是直接送到他面前的,再多的,就是一些宠臣了。亲人不比朝臣,他还是会多一份关注的,永璜这样直接让人送去库房,乾隆就不免有一丝疑惑和薄怒。
随后,心里就有了答案,突然的,这心里也不知是怒意多一点还是莫名的心疼多一些。
虽然他会想要亲眼看看的礼物,除了太后和那些个宠妃送上的,他的一个个皇子的礼物也都是直接送到他面前的,再多的,就是一些宠臣了。亲人不比朝臣,他还是会多一份关注的,永璜这样直接让人送去库房,乾隆就不免有一丝疑惑和薄怒。
“这是大阿哥让你送来的?直接放到库房?”乾隆将手中的碎片又放回盒子里,压下心底莫名的感觉,对着小猴子问道。
“是,是,额,不、不是,”小猴子忽然肯定又否定的答案,显然让乾隆不是很满意,吴书来一看乾隆皱起眉头,神情明显不愉,急忙对着小猴子喝问:“到底是还不是,还不快说个清楚!”
乾隆因为永璜对他那样的避如蛇蝎而觉得不舒服了,好歹他还是他的皇阿玛,送了礼物他又哪会责骂,虽然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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