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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引导人》第三十五章 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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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坡河中,在过河的必经之路,一棵水榕树立在河基之旁,高三丈,枝叶茂盛,是过路人乘凉的好地方。 三个人影在一根树干上并排而坐,大家都在凝望在来路的方向。一条黑毛大狗趴在树下的沙地,竖起了耳朵,伸着舌头,露出一口狼牙,正是谢晨生家的‘草果’。“金银他会不会不来了?怎么这么久还不来?”谢永生喃喃的道。“再等一会,说好的事情,我想他一定会来的。”陈大明伸长个脖子,看着来时的路。“你看,他来了!”还是谢晨生目光比较敏锐,一下就看到迎面的道路当中,走来一个人影。三人于是从树上跳下了沙地,走回路中。何金银很快的来到了他们跟前,道:“对不起!我来过晚,你们带工具了吗?”“能用的工具,我都带来了,你怎么来得这么迟?”陈大明答着转而又问道。“我爸今天去收购一拖拉机的榄核,回来让我几兄妹帮忙装袋,我连午饭都没吃就来了,够义气了吧?”何金银道。“走吧!边走边说。”陈大明低声的道。‘四人邦’过了上坡河,沿着村西大道一路走去,在一个叫‘风光头’的地方,碰到了他们平时最为讨厌的肥婆桃,肥婆桃挑着一担粪水桶,向着他们迎面走来,来到了他们跟前拦住了‘四人邦’的去路。道:“你们几个小东西,贼头贼脑的,肯定又去干什么坏事?”这个肥婆桃,真爱管闲事。‘四人邦’不想理她,想要绕过去,无论他们走到哪一边,肥婆桃也都跟着移动,再加上横着挑着粪水桶,倘大的路,给肥婆桃挡住了一半,绕又绕不得。‘四人邦’生气了,特别是陈大明,只见他愤怒的道:“死黄脸婆,敢管本少爷的事?”带着他们三人直接就要冲撞过去,也不怕粪水桶的脏,甚至还摘下她的粪水桶,扔到路下的田野里。然后撒腿就跑,肥胖的李桃珍哪能抓的着灵活的陈大明四人,眼看着他们跑掉,从地上捡起一块泥头,向着他们仍去。大泥头没有仍中他们,落到了地上开了花。只见肥婆桃大声骂道:“天杀的东西,敢扔老娘的东西?别让我抓到你们干坏事的把柄。”四人只顾着奔跑,没有理会肥婆桃在说些什么?黑狗草果也跟着后面狂奔,四人一狗直到跑离了村西大道才停了下来,四人又好气又好笑,谢永生笑道:“肥婆桃这个老鸟婆,敢跟我们过不去,那是她自讨没趣。”其余三人又是“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陈大明道:“金银,你知道山念坑尾哪有还没摘过的乌榄树?”何金银道:“知道,你们跟着我来就行了。”前面的分叉路,大路是通往大岭镇,过去了就不是官宁镇的地方了,还有一条小路就是何金银所说通往山念坑尾的一条唯一的路。何金银走在了最前面,离开了大路,转而走上了那条羊肠小道。沿途崇山峻岭,崎岖陡壁,四人走得很艰难。从上坡河出发到了山念坑尾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太阳都已经落到山腰了中,长途跋涉的四人已经走得两眼发直,躺在了一棵参天的乌榄树下。看着树上结满又大又黑的乌榄,陈大明哎了一声;“终于到了,走得还真苦呀!”密林深处,树叶摇曳,鸟虫叫声“叽呀、叽呀”的叫个不停。这里远离了村庄,虽然算不上什么‘世外桃源’,但也格外清净。这一处处于山涧之中,地势稍微有一点平坦,几棵高大参天的乌榄树立于一条小溪的两旁,溪水清澈见底。四人真想捧起一瓢水一饮而尽,以缓解一路疲劳之苦,但谁都没有动手,一来他们没有喝过野外的水,另外还惧怕水中会不会有血吸虫之类的东西。在这座山峰的后面,有一座**的山峰,叫‘金宝山’,那是唯一一座没有和其他山峰连在一起的山,是整个官宁镇最高的山峰。山体就像一个立起来的30、60、90度角的直角三角形状,能上山的就只有唯一的一面山体,其他三面都是悬崖峭壁。片刻之后,四人不想再拖延时间,赶紧上树把乌榄摘了,早点回家。但是,这乌榄树如果没有借助一些工具,是不能爬的上去。陈大明拿出了工具,一条长长的绳子,足有一个成年人的拇指那么粗。他向四周看了一下,道:“金银,你力气大,你拿着绳子到那边的那个高地,把绳子的一头扔到树上的第一个树丫之中。”说完,把绳子交给了何金银。不一会,绳子终于挂在了第一个树丫上面。谢晨生四处张望,生怕突然有人出来将他们抓个正着,对于偷东西,谢晨生还是有几分胆怯,他不像陈大明他们那么洒脱,身体不得寒梀一颤。谢晨生的不安情绪,陈大明他们都看在眼里,既然他害怕,干脆就叫他去望风吧!反正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说到爬树,他们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陈大明、谢永生、何金银三人轻易而举的爬到了上面。在树下他们就把绳子系在了果钩上,每人一个果钩。由于树太大,他们根本无法爬得出很尾的树梢,一个多小时下来,才摘了十多斤的乌榄。马上就要天黑了,在这样东搞一些西摘一点,今天晚上就得留在这里过夜。陈大明把心一横,对谢永生说道:“永生,你看!这边的树梢上起码有两百斤的乌榄。你下去拿绳子绑着在筐里的‘劈柴刀’,把刀吊上来。我把那边的树丫给砍了。”谢永生道:“大明,这样行吗?你这么一砍,不是把我们的目标给暴露了吗?”陈大明抬头向四方看了一遍,隔着浓厚的树叶,他看不清外面的情况。犹豫了一下,道:“不会的,这里深山林密,又远离村庄,不会有什么人到这里来。再说,就算有人在这个地方,谁知道我们在干什么?说不定还以为我们在砍柴呢!”谢永生道:“有道理,我这就下去。”天色已经将近黄昏,在陈大明对面的山林中,走出了两个打猎的村民,一个高大精瘦,身穿一套军服,肩上托着两支猎枪。一个矮胖,穿着土黄色的衣服,腰间挂着一个大包,手里牵着一条猎狗。这两个人从金宝山一路辗转了半天,回到了这个树林。两人的另一只手里都提着几只大小不一的鸟类,有黑色的、灰麻色的、棕红色的、还有一只松鼠。虽然是满载而归,但还是心有不甘,因为这两个村民是奔着这里的山猪来的,现在山猪打不到,只打了几个小喽小罗。还好他们不是向着‘四人邦’这个方向走来,虽然只听到有人刀砍树木的声音,却不以为然,随处都已司空见惯了。只是那胖子牵着的猎狗,听到了声音,立马停住脚步,直盯着对面山涧‘四人邦’所在的地方“汪汪、汪汪”的吠了几声。山涧之处,谢晨生听到了狗吠声,头上捏出了一把汗,怕是有人来了,于是走回去和陈大明他们商量。黑毛大狗‘草果’听到声音,灵机一动,也“汪汪、汪汪”的向着对面山林回了几声。猎狗闻声想要挣脱胖子的手,可是还是被胖子拉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胖子向那高瘦的人道:“陈老,‘猎豹’它可能听到对面是一条母狗,春情期到了,这力气有我那么大,差点就把我拉倒,要不我们过去看看是谁在劈柴,顺便讨口水喝?”被叫陈老的高瘦男人停下来看着远处的山涧,思索了一会,悠悠的道:“我看还是不去了,天马上就要黑,我看还是趁天黑之前赶回村里为妙。”说完,继续的往前走去。胖子迟疑了片刻,也跟了上去。陈大明听到了狗吠声,也都停了下来,向着对面山林看着。这时,谢晨生回到树下,道:“对面山林中有狗吠声,不会是奔着我们来的吧?这次被抓了,可就大获了。”何金银碎了他一口:“别乱说,来抓人的会带狗吗?可能是打猎路过这里的。”何金银其实也不确定是什么人,心里慌得很,他这次是为了讲义气,陪着他们来的,如果被抓了倒没什么,怕的是自己的父亲。谢永生眉头一皱,没有发言,于是抬头看着对面的树林。陈大明在树梢上,眼睛注视着对面的树林,出了一片绿色的景象和狗吠的声音,没有看见有人影晃动,一颗心也砰、砰、砰的,知道狗吠声越来越远,忐忑的心才放了下来。道:“不用怕,已经走了。”“他们应该没有看到我们吧?”谢永生道。“没有,这么大片的树林挡着,哪这么容易看到我们?”‘四人邦’终于放下了一颗沉甸甸的心,陈大明也恢复了砍树。树梢直到黄昏之时,才‘吱呀’一声,掉了下来。陈大明赶紧下了树,四人一起把乌榄收拾进了麻皮袋,一个多小时过去,四人摘了大概两百多斤的乌榄,陈大明、谢晨生、谢永生三人平均分开了,一人扛上一袋,何金银帮他们带上工具,折路回家去了。天色已近黑了,还好陈大明知道要很晚才回去,所以预先准备了电筒,他肩上扛着一袋乌榄,右手拿着电筒,走在最后面。谢晨生最怕走夜路,所以走在了陈大明的前面。‘四人邦’为了不想引人注目,不走主道,转而走最为难走的山脊。走在最前面的是何金银,只见他手执大刀,看见挡路的草木,挥刀便是。原来的一条村民开来‘刮松脂’的路已经被杂草覆盖住了,根本就看不到路面,如果没有一把刀是无法通行。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赶路,‘四人邦’终于回到了上坡河之上的山顶之中,这里地势平坦光亮,是一片农地,处于几个坟墓的上面。前面的路是一条广阔的下山路,已经再也不是杂草丛生的‘松脂路’了。四人这时已经累得两腿发软,肩膀上扛着七十多斤的乌榄,又赶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早已是四肢无力了。于是他们丢下了乌榄,坐在一片红薯地之中,他们都已经饿得发慌,不管这一片红薯地是谁的,伸手挖开一些松土,挖出了几个红薯,用挂在腰间‘行军壶’的水冲洗干净,张口就咬。四人都遥望着山下灯火通明的上濂村,嘴里嚼着红薯,陈大明鼓舞的道:“兄弟们,再坚持半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回到家了。”谢晨生拍干净身上的草碎,问道:“现在应该有八点多了吧?回到家了应该有九点了,这么晚没回去,不知道我爷爷奶奶会不会担心?”谢永生道:“你爷爷奶奶平时这么疼爱你,说不定现在正到处找你呢?”陈大明笑道:“我看十有**了。”谢晨生‘咦’的一声,指着下面村庄道:“金银,你看,有几个拿着手电筒的,少说也有七八个人,刚还在村大道一直往村尾走,这时已经在你家门口了。”其余三人都向着何金银的家看去,何金银暗暗地想,不会真的是谢晨生爷爷奶奶见你这么晚没回来,首先去了大明和永生家里找不到你,伙同大明和永生的家人一起找来我家了吧?于是道:“会不会是你们家人都一起找来我家了?”谢永生‘嗯’了一声,道:“我看得出,那个穿土黄衣服的是我爸爸,还有那个是我奶奶,坏了,他们真的在找我们。”这里最轻松的是何金银,因为他不用扛东西,他一下站了起来道:“歇够了吗?我已经歇够了,我们赶路吧,免得我们家人为我们担心。”谢晨生白了他一眼,悻悻的道:“你当然是歇够了,你都不用扛东西,你不知道我们扛着几十斤乌榄有多累?再歇一会吧。”陈大明和谢永生也同声的道:“就是。”过了一会儿,陈大明和谢永生都已经歇够了,可谢晨生还没歇够,赖在地上不想走。这时,前面坟墓之处的一棵松树之上飞走了几个麻雀,之后又在另一棵松树飞走了一个丘鹬,接着是‘草果’在下面不停的“汪汪、汪汪、汪汪”的狂叫。这种场景‘四人邦’都打起了精神,大胆的何金银阴声细气的道:“喂、喂喂···你们知不知道,通常鸟飞狗吠会有什么情况出现?”“有鬼···”谢永生想都没想直接就说了,他吐了吐舌头,表示讶惊!陈大明又调和着道:“哦,是呀!听那些老人说,这里以前会有鬼火出现,特别在这个深秋的季节的时候最多,你们看前面的坟墓,是不是有影子呀?”谢永生道:“诶?真的有耶?”何金银干脆拿着电筒照着自己的脸,扮了个鬼脸,说道:“是不是这样的?哦呵!呵!呵呵···”谢晨生被他们吓得心惊胆战,心里发麻,噔的一声站起来喝道:“走了、走了、走了···”‘四人邦’走后,地上只剩下一堆红薯碎皮,一阵风吹过,把这些皮刮得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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