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楼拍完照片,签好名,就离开大堂,男女授受不亲,不能和这些女人多亲近,后援团里有一些是寡妇,更让李国楼小心谨慎。翠云阁里摆好酒席,欢迎新人楚香玉的加入。
外面小曲的声音依依呀呀,情人们在四处敬酒,李国楼独自一人坐在包厢里,只等情人们回来开酒席。
甄玉环打开门走进来了,当着李国楼的面换回女装。
李国楼摇头道:“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说好星期五过来喝茶的,今天来了也就算了,干嘛在下面唱戏啊。明天我要被包大人审问了。”
“好玩呀!等我离职以后,可以每天玩。麦克,你这里不错,既高雅又有人气,以后可是组建一个社团,你要做什么事,让这些官太太吹吹耳边风,保证顺风顺水。”甄玉环把外套换了,帽子摘掉,看上去像个女人了。
“安妮塔,中午我走的时候,你不是还在三圣庵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审问犯人吗?”李国楼感觉奇怪,抓捕了十名白莲教徒,审问案情就要大费周折,甄玉环是庆平社团社长不应该拍拍屁股走人。
甄玉环衣服扣子扣好,坐下来说道:“麦克,你对老尼姑没兴趣,我会有兴趣吗?白莲教疥癣之疾不足为患,我们现在只对和洋人勾搭的人感兴趣。懂吗?”
李国楼心底一沉,瞥眼道:“安妮塔,莫非你想隐藏在我身边,看我到底是英国间谍还是法国间谍?”
“是啊!我要隐藏下来,你的洋妞没有一个地道的,在我看来都是间谍。”甄玉环端起茶杯,替李国楼倒满茶水,又替自己倒上,唱戏唱得口干舌燥,一饮而尽。
李国楼急忙看一下门口,急道:“安妮塔,我在这里是板子上的肉,没有发言权的人,你这么说她们,她们会吃了我的。”
“哦!麦克,我现在和你说好,以后我做老七,但家里的事我做主。管人事我比大奶奶强一百倍。”甄玉环强势压人,大声说话故意让外面的人听见。
“哦······”李国楼早就料到这一手,家里为这事闹翻天了,商量下来只要甄玉环不抢正妻、平妻的位子,其他的甜头总是要给她的。
“嗯······”甄玉环没有想到谈判这么顺利,没有遭到反抗,妙目扫向李国楼,小嘴凑上去,奖励了一口,口气缓和道:“算你识趣,后天来给我搬家。”
“啊······”李国楼坐不住了,站起来看向甄玉环,还让不让他活,说好吃顿饭,变成一起唱大戏,现在又要变了。
“麦克,你这么急干什么,坐下来喝茶,现在八个人的位子满了,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喝酒聊天唱戏,以后让你出头,捧什么包一同的臭脚啊,直接搞定恭亲王,我替你安排。”甄玉环边倒水边说,教育起李国楼,认人不淑,这才混得这么差。
李国楼摸一下鼻子,吃软饭吃成这样了,伸手揽住甄玉环的腰,声泪俱下,道:“玉环,你肯为我付出这么多,我实在没有想到,以后我一定努力向上,我要在英租界盖一幢大宅子,让你过女王一样的生活。”
“哼!麦克,难道让我们以后和李莲英做邻居吗?”甄玉环极为不满,李国楼在英租界买的地皮,有一块送给了御前太监李莲英,这种背地里的小动作,早就被她侦查发现了。
李国楼瞪着甄玉环有些后怕,结结巴巴道:“这个你也知道。”他送给李莲英的地皮,是用李莲英胞弟的名字过户的,没有想到在英租界做的事也被庆平社团的人侦查出来了。
“哼,麦克什么事也别想瞒我,星期五把家里的资产情况写份详细的清单给我,不许耍花腔,我会核对的。”甄玉环又开始发飙,眼睛盯着李国楼,就像盯着犯人一样。
“哎,我现在知道恭亲王为什么不要你了。”李国楼看透了甄玉环是个不能吃亏的人。“麦克,你这是傻呀!”甄玉环恶狠狠拧一把李国楼的腰眼,横眉怒叱道:“我是做什么的,庆平社团富得流油,在我手里茁壮成长。我明年退下来了,还不乘机狠捞一把,吃了多少公款,还不是到你家了。西洋建筑我内行,英租界的房屋设计以及建造由我统一指挥,你就做甩手掌柜。”
他们两人心思其实一样,对***帝国的走向充满恐惧,就怕哪天**秋后算账,呆在京师就是低调做人,把家当财富搬到英租界里面了。此时的社会风气就是这样,再大的官也怕抄家灭族,自从大清国有了租界,藏匿资产有了一个天堂,官员们有了底气,勇于拼命的狠捞。
民族自尊心对于租界分外痛恨,但为了切身利益,官员们把财产以及养老的地方都选择了租界。现实就是这么可悲,那些王公大臣甚至亲王都是这么做的,这些当权派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大清国被推翻后,没有哪个官员抄家灭族,这是历朝历代不可想象的事情,等于是没有反动派了!不是因为国民**多么慈悲,而是因为租界的存在。清朝没落的王公贵族在国民党时期依然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连国民**好几任的总统下台后都在天津租界养老,甚至延续到日本鬼子入侵。)
李国楼嘿嘿笑道:“安妮塔,真的要我甩手不管吗?”
“小坏蛋,赏你吃糖。”甄玉环习惯性的恩赏李国楼,跳动的舌尖在搅动,两人忘我的接吻。
门被推开,李国楼和甄玉环没有顾忌的继续柔情蜜意,抱在一起教谢丽雅学坏。
“她们马上要上来了!”谢丽雅把门一关,凑上去搞捣蛋,抱住李国楼就吻脸蛋。
李国楼左拥右抱,让两位情人为他痴迷,态度说变就变,推开两位情人,正色道:“别搞,今天是楚香玉场子,你们不许捣乱,安妮塔,吃完饭早点回去。”
“哦······”甄玉环意犹未尽,观看着身边的小男人,年轻真好!她也变得年轻了,官碟上面的年龄还不到三十岁,还可以在青春岁月里度过二十年。贪婪的甄玉环诡计多端,她要大醉一场,待会儿发酒疯黏上李国楼。
酒席还没有开始甄玉环开始自斟自饮,赖在李国楼身边发嗲。花丛中的老手,李国楼心如明镜,情人们使用的招数他都知道,乐在其中享受大爱无疆。
莺莺燕燕嘻嘻哈哈走进来,陈香芳一瞧这阵仗,便知甄玉环打什么鬼主意,撇一撇嘴不和甄玉环计较,坐在楚香玉身旁把正妻的位子暂时让给甄玉环。
楚香玉楚楚可怜瞧着李国楼,她连李国楼身边的位子也坐不到,这是她自找的事。
这个家庭以权势和地位分等级。陈香芳是正妻其他奶奶都要给她面子,使钱买通她。
谢秀珠、耶利亚有钱,连李国楼都要看这两位奶奶眼色行事。谢丽雅装可爱天真也有一席之地任,劳任怨的典范就是真由子,楚香玉没有钱财,没有势力,在这个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三妻四妾的年代,女性在一个家庭的地位,是靠婆家的势力体现,美貌姿色是其次的事,那些能歌善舞的姬氏,在家庭里没有地位。大清国皇帝的后宫同样如此,倾国倾城的美女连一个妃子的位子也轮不到,内务府选秀女,不是以姿色为标准,而是以女子家庭地位为准绳,在封建社会大清国是做得最好的,从开国起就延续下来。民间效仿皇家,同样是这样延续传统。
对于情人们之间的勾心斗角,李国楼当做耳旁风,做出大公无私的样子,每天花时间哄情人们开心。他年轻精力旺盛,对于情人哭哭啼啼的倾诉,能够心平气和的应付。
看见楚香玉哀怨的表情,李国楼长身而起,走到楚香玉身旁,搂着她的腰肢,说道:“香玉是个好姑娘,她肯跟随我一辈子吃苦,我会好好待她的,你们不要欺负她,以后香玉就是六奶奶,你们要同心协力把我们家做大做强,我发誓不再找女人,你们自己也看见了,我从来没有主动勾搭过哪个女人。”
“小楼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陈香芳第一个跳出来抗议,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吃了李国楼。
有了起头的人,其他情人奋起反击把李国楼的老底都揭露出来,李国楼笑眯眯自顾自的吃菜。享受家庭幸福,他不用夹菜,盘子里喜欢吃的菜会有人夹给他。
家庭聚会就是这样习惯成日然,他的情人们也习惯分享李国楼,看上去其乐融融相处得不错,这是他们双向的选择,没有人逼迫他们。
这场家宴应该是给楚香玉接风,但是甄玉环抢了风头,能说会道的甄玉环通过一场家宴就抢班夺权,善于掌控场面的她风光无限。她看人准,这个家庭哪几个是要拉拢的人,已经了如指掌。
“耶利亚,我和麦克说好了,英租界的宅子由我来主持,旁边那块地别去理他,让那个小李子自己拿钱出来,那个小李子搂钱好手,办事低手,你们不要相信那个小李子的夸夸其谈。下个月初我去英租界,我们一块去哦。”甄玉环专攻一个人,信手拈来没几个回合就和耶利亚好上了。
李国楼没有反驳甄玉环,送给了李莲英一块地,已经花了大价钱,以后嘛大家心里有数,要有回报才会继续付出,岁月的积淀才是看人的标准。路是人走出来的,他帮自己的兄弟“小德张”上位,让小德张跟着李莲英混,如今宫里他已经交到两位兄弟。
“麦克!”喝醉酒的甄玉环搂住李国楼发春,好似不认识其他人了。
“好吧小宝贝,不想回家就跟我回去吧。”李国楼扶住甄玉环,雄心已起,准备翻江倒海直捣黄龙,在他家里平均主义就是他的枕头两边各有一位情人。
“麦克,你坏死了!”甄玉环大模大样的坐在李国楼大腿上,这是无解的招数,她曾经让英国公使贾斯丁·里尔也出卖情报。
酒宴差不多了,陈香芳拿着酒杯,谢秀芳拿着一瓶红酒站起,一群娘子军去给客人敬酒去了。李国楼笑眯眯注视着她们离去,他的头脑灵活,用情人们替他广开财路。
李国楼暗自沉思:靠“西施”甄玉环傍上恭亲王奕訢,飞黄腾达不用给长官送歌姬了,以后这条无耻的罪状与他无缘。李国楼亲吻一下甄玉环的秀发,让她先睡一会儿待会儿他要报恩,搞一次平均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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