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这种东西，一向是让人头痛的——明明经不起推敲，却总是广为流传。开 心 文 学 适度夸张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因为跟上了某些实事。阿拉斯泰以为能借着学校的名义，把送张羽英的“人情”神不知鬼不觉地盖过去，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人类的好奇心——之前那些被拿来当“挡箭牌”的小女生，就因为某个人看见阿拉斯泰去了校长室那边，被人稍加利用，全部自愿成了“炮筒子”——明明很简单的事，也就那么几天的时间，竟衍生出了好多的版本，当然，还附加了一些无聊的话题。

“喂，听说了吗？那天鼓动学校停课的，就是我们的孙老师。”

“是吗~~也对，好多人都看见他进了校长室，不过当时就是变天，用得着大惊小怪吗？”

“你们管这些干嘛？反正是他就对了——学校说是什么‘有害气体’，不管是不是敷衍，当时我就在场，站在大厅里都觉得胸闷、心慌，搞不好真是什么鬼怪吧。”

“就算有，也是冲514寝室的人去的——那个陶晶是第一个犯病的，那样子就和前些年被女鬼杀的人特别像！”

“活着真算她命大——明明是自己寝室的诅咒，还要连带别人！学校也真是的，怎么就让孙老师教了这些学生，要我就去找校长，反正学校又不是这么一个班的人学医。”

“还说找校长呢！你们不知道，咱们的胡校长，是个十足的‘母夜叉’，谁想在她面前说点什么，基本上下个月就得换地方领工资了。”

“那孙老师~~”

“要不怎么说他厉害呢——长得帅，学历高，还能说会道，又是医生.......哎呀~~不行，今晚就得把我家那口子甩了，明天要那帅哥的电话号码......”

之前都是一句句地议论，这话一出，立刻在那群女生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过大都是附和之音，但也有个别的不屑。

“电话号码？也太土了吧——实话告诉你们，我刚刚听说计算机系的那群‘才女’，个个都追踪到了人家的IP地址，搞不好现在有几个‘跟踪狂’已经摸清人家住哪儿了呢！”

“切，这算什么！他最近总喜欢提点一个女生，自己说是巧合，鬼才信呢！”

“我认得那家伙，我们班的，叫许宁。”

“许宁？！那不是514寝室的吗？该死的，我们可不能让这些家伙把孙老师拉下水，必须盯住他。”

“哪有什么方法呢？”

“这个~~忘了是谁说过，文学社想找他当顾问，要不我们也试试？”

“好主意！”

......

每次学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514寝室总是无端被冠上罪名，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sāo乱的当天晚上，宿舍楼里就叽叽喳喳，到处是“514寝室怎样怎样.......”，偶尔看见丁悦婷经过，才会各自撇着嘴散开。不过这一回，貌似因为阿拉斯泰的“美男计”玩得有点过火，那些小女生的注意力就没那么集中了。

“说起来记者和‘狗仔队’也没什么大区别——无非一个是‘写实派’，一个是‘抽象派’。”早在计划正式实施之前，沈琳就把侵入阿拉斯泰GPS的事透给了许宁，当时正赶上陈佳明的死讯，就放到了一边。之后的一周，因为陶晶的请求，许宁多次对陈佳明之死做了调查，但更多的时候，她还是守着电脑，想抓到这个恶魔的行踪，结果闹了半天，连个固定的IP地址都没有——学校没有这家伙的办公桌，医院那里许宁是想都不敢想了。本以为最后必须耍些“无赖招数”，谁知道因为叶灵玉的事，许宁冷不丁想起，所谓的记者，不仅要采访，发稿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不觉得很无聊吗？玩这种‘传瞎话’的把戏。”因为张羽英的催促，江天鸣是丝毫不敢怠慢。第一时间联系了许宁，结果得到的任务竟是“散布流言”！为此，他又把赵乘风当傻小子糊弄了一回。

“你当这是给娱乐杂志写八卦新闻啊！”心里很是不满，但考虑到对方身份，江天鸣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假装chéng rén类的恶魔，一样会受到一些世俗规律的缚束，而且流言蜚语这种东西，有时比条款规章还有杀伤力。“除非这家伙彻底撕破面具了......”

“虽然听着很刺耳，但效果确实很棒。”单单是陌生人，许宁不会这么用心，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名声搭进去，光是这一点，江天鸣大概就觉得张羽英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经过一个假期，人人都成了007，大家都知道恶魔，说不定也有天使，但就是不说。”张羽英真正担心的，不是那些姑娘知道什么，而是做了什么。

“不错，估计着我用我们提醒，就有人自动去找丁悦婷帮忙了——说到底，我们也没撒谎，不过是张冠李戴，把时间挪了下位而已。”与其自己冒险去请，倒不如让不明事实的人逼那个恶魔按自己的“剧本”行事——之前许宁还弄个窃听器到处打探效果，现在似乎只要有人的地方就都可以听到之前的议论了。

“也就是诋毁的话难听点——算了，看在替我办事的份上，不计较了。”看到丁悦婷来短信说自己也要行动，许宁总算觉得自己可以舒一口气——其实江天鸣没有说错，明明承受那么多的非议，谁又喜欢招来那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其实小晶才是真的辛苦呢！”既然已经达到目的，许宁也用不着再玩窃听，摘下耳机，和江天鸣喝完最后一口nǎi茶，顺手看了下时间。“差不多社团活动结束了，我去接小晶去——怎么，你不去看小雪吗？”

“我还有事，今天就算了。”一直开着振动，江天鸣这低头一看，短信和未接来电列了一大串。

“好啊，有了‘老婆’就忘了妹妹！”张羽英和江天鸣最近走的太近，有些东西明明不是，开玩笑也总会让人提出来。

“胡说什么呢！”沃尔格林那个恶魔也就算了，被许宁这么说了，江天鸣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还想着追上去反驳，可人家早就跑远了。

嗡~~就在这时，电话又振动了起来，和刚才一样的来电人，但不并是张羽英。

“刘阿姨，有什么事吗？”

“你快去话剧社，暂时不要让大伙儿回来——还有，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但至少去道具间看看，有没有类似~~呃~~类似血衣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