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雍正欣赏的暗卫黑,自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而最令雍正欣赏的莫过于他那层出不穷的惩罚特训。
省银子啊!还能激励的其它人尽快出师,逃离魔掌,离惩罚二字远远的!
但是眼下可算轮到他受折磨了,还是摧惨人心的那种,明明自己手心里正捏着痒痒粉,只要轻轻散下去,保管能让屋里的那对男女痒的抓掉一层皮,看他们还敢在这般不知廉耻吗!可惜只能想想,还得继续忍耐!
雍正怀疑萧剑潜回京里,遂派人悄悄探寻,还真摸到了一点线索,京里确实有一功夫不弱的可疑男子,疑似叶民生形容的萧剑,但此人精明的很,仗着功夫高自如的开溜了,眼下仿若泥鳅入水,难觅其踪,暗卫只能通过他之前现身的地方排查,方有了现下的一幕,暗卫黑趴在屋头之上,窥视着屋内那身型挺壮的男子,此刻那男子怀里的女人正在抽泣不已,紧搂着他不放,依稀能听到她在喊着,“将军——”
那男子眼神复杂,怀搂着娇躯,明知该推开,却怎样也不舍得,就像刚刚进府时,看到她如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看见是自己,又欣喜若狂地扑到自己的怀里,那泪珠如雨下,柔弱惹人怜的模样既让自己心疼的昏了头,将人领进府里来了,鬼使神差地派人封了消息,不许惊动府里人,正心思复杂着,耳边又传来断续着泣诉的女音,“将军……我好想回到那晚……只有我们两个人……”
听闻这话,怀拥温玉,他也不由的回想起那天晚上,也不知是怎么了,从酒席上退离后,酒意涌头,来了兴致,便覆身上马,迎着月色,快鞭奔驰,骏马嘶鸣奔腾,很快甩落了身后人,痛快的骑至一河边,看到清水静流,夜色下宁静悠闲,不由下马闲散河边,看着朗朗月色在河面上荡漾波纹,似静似动,别有意静,突想吟月一首,应应景,又暗笑自己一武夫,居然有此念头,正好笑的摇摇头,眼见河岸边奔来一女子。
素白色衣裙包裹着娇小的身段,更显弱细,却见她行至河边身体前倾的似想落水,他慌忙上前几步,未料那女子猛的蹲下,双臂紧紧地环抱双腿,哽呜的哭泣声迎风吹至耳里,远远看上去,居然同映入河面的月亮相映成辉,他不由的看痴了!好半天,才被那垂泪的哭音唤回了神志,走了上前,看着颤抖的身躯,怜惜心顿起,尽量轻松的道,“爷真是年纪大了,刚才远远的瞧着这纤腰弯曲,还以为是天下的月亮掉下来了,现在在看,原来是月里嫦娥落凡尘啊!”
满面的泪痕如雨后梨花,月色下显得格外苍白,看到他走进自己,也无什么反应,双眸痴痴地盯着河面,直到听见他的话,才愤然站起身哭喊道,“嫦娥?嫦娥冷冷清清的,哪有人围她转,月亮才差不多!没错,她就是家里的月亮,连太阳也耐不得她,谁都得听她的,不然,不会有好下场的!”
眼下走近,方看清楚,这女子娉娉袅袅约十三余,恰处豆蔻梢头,面貌娇柔更显幼年,想着自家女儿也是差不多的年岁,更是怜意,细问她为何难过,她也似憋了很久,当真娓娓道来。
原来她是妾室之女,母亲不曾得宠,如今母亲新丧,父亲半点哀意都没,反于正妻亲热依旧,她满心为母亲抱不平,再怨恼之下,实不愿待家里了,便偷跑了出去,说到伤心处,泪水又止不住的下来了,心痛的道,“其实她只是一个人的月亮,却因为那个人的宠爱,照耀了全府,而我的额娘就只能心酸的恹恹离世。”
他笑着摇头,真是个任性的孩子,这般跑出来,还好没遇上什么事,估计家里人也担心了,不由上前劝解了一番,见她表情有了松动,又言,“你的母亲此生不幸,但她肯定希望你能幸福,而且比你那嫡母还要幸福!”
“我?我哪有幸福可言,如今额娘死了,我只想去陪她。”眸间黯淡无神!
他不由喝声道,“岂可如此没志气!你看你年纪轻轻的,人生这才开始,为何要如此灰心,你早晚会嫁人的,离了那家,会有新的家庭,新的开始,到时,你就在新家好好过活便是。你看你这般漂亮可人,谁舍得欺负你,你呀!会如你那嫡母一般,做那府里新的一轮弯月!”
几时听到陌生男子这般夸自己,倒不由的止了泪,有些羞红了脸,喃声道,“新家?”
“是啊!”
“那你家里幸福吗?所有人都幸福?”抛开了心思,这才发现面前的男子明显年龄不轻,却带着成熟男子的沉稳魅力,让人不由的心安,看着他转着话题逗自己笑,心里好暖好暖,多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了,看着他的眼里,只有自己一人,突然觉得心里不那么难过了。
听到她这样询问,他也不由得想到自家的妻子,欣慰的笑道,“当然!”看到她睁着清澈的眼眸好奇的紧望自己,心里涌起好笑的感觉,缓缓说起自家贤慧温柔的妻子,乖巧懂事的一双儿女,慈爱的母亲,一切都那样的美好,更是谈到他为了妻子,不曾娶妻妾……
二人在月下聊着他府里的一切,看着她羡慕的眼神,忍不住关切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却不曾想惊得她一楞,连退了几步,方怯生生的道,“我——我要回去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慌跑开了,随着跑动,那心慌慌的跳动感越发的强烈,头上仿佛还残留着那宽厚手掌的温度,心慌下完全没注意走岔了路。
看那单薄的身影跌撞前行,他如何放心,跃上马匹悄然跟上,果然她这付失魂落魄的模样引起几个地痞的注意。
他愤然上前,重拳撵走他们,见她如受惊的瑟瑟发抖,更是心怜的上前拍肩安抚。
她却顺势哭着扑入怀中,仿佛能感觉的到委屈的泪水浸过衣间透入肉里,直达心间,那僵硬的拍肩动作自如的化成暖暖的拥抱。
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上了马匹,见她委屈的泪眼盯看自己,不由的心软的跃了上来,想要温暖她,想要暖化她的泪水……
一路上,怕她被吓着了,不断的说着轻松的话安慰着她,她只紧紧偎在他怀里,一声不吭,然而,只这般,气氛却暧昧的温馨,有什么东西悄然变化着……
“那拉将军,你这样做,太不成体统了!”
严厉的女声惊醒了马背上的两人,他们这才惊异的看到面前不知何时来了一群人,正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们。
他慌忙解释道,“她只是个孩子!刚被吓着了,所以我才……”
李嬷嬷愤恨的一偏头,后面人忙上前将她从马上扶将下来,待看到她还不舍得般连连回头望向他,气的高声道,“格格可是许了人家的,守完母孝,便要成婚,若被人知晓,于你共乘一骑,名节有损,你负得起这责任嘛!”
“嬷嬷,不关他的事……”
“格格请自重,福晋还在府里等着你呢!”
在绝骑的尘土飞扬中,他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已许了人家,心里突然有种空空的感觉,不由的自嘲,不过萍水相逢罢了。
哪料想萍水相逢却无意间偷走了一颗心,眼下,她为寻心再次逃出了家里,大半夜的,在自己府邸守候,这滋味真是复杂万分,更多的该是怜意吧,她是如此的脆弱,真是不忍伤她,很想提醒她,眼下,他们根本不可能的,但说出口的却是,“你忘记上次的事吗?怎么还敢跑出来,就不怕在遇上坏人!”话里满是浓浓的关切。
温暖的话语更是她失控的表述道,“我原以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但是眼下阿玛去了,我也没牵挂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不喜欢,你肯定讨厌我,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你那么温柔,对我那么好,那天晚上,你就像天神一样从天而降,拯救了我……”
面对这般动情的情话,哪个男人能忍住,只能心疼的再次用力,紧紧拥抱,倾诉起肿肠,还有自己那纠结难耐的情感……
暗卫黑在屋面上听到底下的话语,惊骇的很是怀疑这萧剑是否故意来到这那拉家府邸的,难道是早知道这两人有私情,拿这个要胁那拉将军?
不止暗卫黑惊骇万分,朝堂上众官员更是惊骇万分啊,皇上居然提起选秀了!
因着前期已经拒开选秀,而那些八旗女年岁到了,已定下婚期的不少,雍正特开恩言,以定婚讯的便不需参选。此话一开,令得不少人捶胸惋惜。
王夫人更是惋惜,前段时间见探春甚是乖巧,便依她意,细为她打算起来,挑了好些人家,终选了一户富饶的官家,因想着宝玉亲事近了,如今不过是因老太太的意思,拖着没办罢了,干脆便把探春的婚事先给定下了!哪里知道今年居然正常选秀了!现在可真是后悔莫及啊!
而那惜春则是在黛玉搬离了后,就直接住到拢翠庵带发修行了,甚至放了话,再逼她,就正式剃了发!看皇上要不要一个了断青丝的佛门女人!
许是这话传了出去,贾妃特派了小太监前来,招呼了声,说皇上甚敬佛祖,念她年纪轻轻,难得如此悟性,免了她的选名。
贾母等人只能消停了,眼下只能盼贾元春能快点传出好消息来。惜春是指望不上了,居然连皇上都发了话,现下谁还敢逼惜春,只得随她去了,左右受苦的是她自己。
“四丫头真是个烈性子,幸好皇上的旨意去的及时,不然迟了步,当真绞了发,可就晚了。”黛玉唏嘘道。
紫鹃笑道,“那也是姑娘及时,不过,按姑娘所说,四姑娘难道还会有出佛门的一天?我看她意志坚决的很。”
“我又不是能掐会算的仙人,哪里知道她以后的事,只是看她不像尘缘断的样子,兴许还是有转机的,她如此年轻,若当真独卧青灯古佛旁,虽是积福,但为免太过凄苦,希望那转机速现吧。”黛玉叹惜春的命运,不由想到自己,若没有他的出现,不知自己是否也会如惜春一般,常伴佛旁避世事。
“怎么不是仙,明明离的这般远,确能精准的同林老爷献策,怎样才能轻悄地不惊动民众,顺利抓捕邪僧,还顺势正了朝庭的名声,姑娘你下一步该不会是想正主子的名声吧?让我想想,姑娘能借由邪僧的事情,拖当地权贵下水,捐了银钱以朝庭名义安抚百姓,补了他们的损失,还借机宣扬主子仍信仰禅宗佛教,更是被/达/赖/喇嘛赞称成已有修为的‘佛爷’,现在已经是有了好的开头,虽然只是那一片的百姓对主子有了好印象,那下面……”
“你想的太简单了,如今我不过是借余势罢了,何况主要是让百姓有所警惕,信任朝庭,但对他而言,很多东西是洗不净的。至于你说的拖权贵下水,那也是同他的主意延想出来的,早年,他同爹爹一起办差,就曾用恐吓这招,堵得那些人无法,乖乖捐了钱!”黛玉说到这里,不由捂唇轻笑。
林海对雍正的事,倒也没说多少,不过因着政见理念相同,在黛玉面前提了三次,主要也是见黛玉聪慧的灵透敏感,清高的不理尘事,方想这性情容易过刚易折,才带着指导的意味随口提赞雍正的性情、一起处理政事中的趣事,连姓名都是隐去的,那一次雍正处事的方式到圆润的很,才引的林海赞言。
第二次是因贾敏过世,恰逢想到十三曾断言自己不会同贾敏白头,心伤下忆起十三皇子幽禁期间雍正的悲痛,才同黛玉道起,有一人眼睁无奈的见最亲近之人受苦,却只能苦笑心痛的在一旁不露分毫,无力孤单,百般的难受,然而他却能趁此封了心,干脆一意务民,真正走进民间,把百姓放心间。劝黛玉顺带自劝的,苦笑应该学学他,放下小我,心装大我。言谈间晃然忘记黛玉只是名女子,兴许当中带了无子的憾意,方才如此进行教导黛玉。也是这次,因心悲没有注意,没有遮掩住十三的事情,让黛玉猜出了雍正的身份,对这位皇四子有了记忆。
第三次,便是林海纠结要送黛玉去贾府,叹那贾府政治水深,内外宅相连,虽知黛玉聪明,但总担心女儿安危,故再提政见,让黛玉明白这世间的事,不可只耳闻,而且家事有时和国事相连。岂料黛玉立刻领悟到新帝新政背后的含义,满心理解,也因如此,在进入贾府后,只一心待外祖母,其它事真正不去理会。
林黛玉正胡乱想着,突门处有了动静,一黄袍男子步入进来,星目粲然望向她,黛玉楞了下,见他走进,方慌道,“你你——怎么来了,若被人瞧见,没得闲话!”
雍正眸里尽是心满意足的笑意,他道,“在这里若还有人敢乱嚼舌根,岂不太没用了,你只听外间传言太多,便不信我能力吗?要知那不过是我懒得理会,腾不出手收拾,才由得他们,你真这般小瞧我!”面上佯装怒意。
噗哧——黛玉抿嘴笑道,“我可不敢!”捂帕之间,俏眉横稍,转盼流目带着笑意的万般风情。
见被佳人取笑,不由得眉头挑起,佯怒道“便是闲话又怎样!你已是我的人了!”雍正拉人入怀,闭眼埋头深嗅怀内人的气息,松气道,“闲话怕什么!身正不怕影歪,你在那府里呆了这么久,受的闲话可不少!”
“只一点皮毛而已,”黛玉第一次回拥雍正,轻垂睫扇,满面柔情,低声道,“原本你的心情是这样,”
屋内宁静一片,两人只静静相拥。一人在周身深嗅她的气息下,心间暧的满足,另一人满心柔意,真仿佛世间风雨都侵不近相拥的二人。
片刻后,黛玉开口道,“我对闲语倒不不经心,但有些话真是很过份,心上难免有些不快,那你呢?真的完全不在意吗?”玉手至背间,似轻拂般,拍顺下来。
“以前很在意,甚至还着人开始编写笔录,要把那些人的话全记下来,一一解释,留给后人,聪明的自会自己辨解,笨的,我才懒得理会了。”话说的很随意,但那话的背后,酸痛气愤随着黛玉的轻拂,真正消散了。
此情此景,雍正不由的心荡起来,手有些不安稳了,屋内气氛瞬间变了!
“你饮了酒!我,我才被‘上记名’,还没过留宿勘察,不可这样的……”黛玉清晰的闻见那淡淡酒气,慌了神,忙挣扎起来。
林海才入了京,这些人便忙起来,先是贾府一再相请,被推托的烦扰下,选秀居然突然开启,还没同父亲叙够情,便被推上了选秀的车辆。期间被苏培盛打了招呼,那些繁琐的流程倒轻松不少。最后更是直接被雍正亲点‘上记名’,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新入的答应们开始了留宿勘查。
这只是最后一步骤了,这人却破了规矩跑来,使得黛玉真是哭笑不得。
雍正眸间隐着深意,明明只需再等候几日便可,偏偏知道这人近在咫尺,更是难忍,突然道,“玉儿,我知道他们背后定会说我诛杀功臣,可是……”
一听雍正突提政事,黛玉便停了挣扎凝神听他话来。
雍正不由轻扯嘴角。心道,玉儿你果然另有想法,什么撩开手,让我来护她,原是这般打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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