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十天假期,临出总监办公室时,崔正彦突然走过来关上了门,他说:“十天够么,我知道你不开心。 ”
我抬起头,眼泪险些冲了出来,我并不是这么容易感动的人,多少人说我铁石心肠我都没否认过。可是崔正彦从不会这么好好跟我说话的,于是,我真的有些感动了。
我别过脸去对他说:“谢谢,我怕台里没我不行,不敢走太久。”
他笑了,他说汪姿,我就稀罕你这样。
其实不管我拿到多久的假期,我都打算在这城市窝着而已。但是冉婕看不下去了,她说我该出去走走,临了还套用一句歌词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我笑笑说,你咋不接着唱下去呢?外面的世界还很无奈呢。
对于好闺蜜的话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接纳,于是我人生头一次做起了背包客。
我俩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啃苹果,我指了指杂志里的图片说,我想去墨西哥,我要去感受玛雅文化。
冉婕摸摸我的头说:“你真受刺激啦?玛雅文化?你该不会是想去证实一下2012吧?再说那地方乱的跟什么似的,你别去了再被大毒枭给活剥了,还有还有,签证呐?哪那么容易的事啊想起一出是一出!”
对哦,签证,别的我倒没听进去,这签证确实是一麻烦事儿。因为假期是即时起效的,所以签证根本来不及办理。
我垂头丧气说道:“那你说去哪啊冉大小姐?”
“云南呗,听说那里是……”
“打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冉婕嘿嘿两声:“一夜情的天堂,姐快去寻欢作乐一番!”
我狠狠咬了一口苹果鄙视她:“那用得着跑那么远?北京更是吧?”
“NoNoNo,这里只有崔学长哈哈。再说了,圈子太熟你不怕么?你一个公众人物还是算了。”
我把杂志一撂,更加鄙视地说道:“冉小姐,按你说的外地人都不看电视了?如果担心这个的话,我这脸走到哪都有几率会被认出来吧?”
我起身去洗澡,懒得搭理她。我也知道冉婕是开玩笑而已,一夜情?想都没想过,过去因为一直有陆孝,而现在是因为没那心思。倒不是怕被认出来,只是觉得男欢女爱的事情,太随意了不好吧?就算是寻求快乐,也得有起码的身心合一不是么。
云南小桥流水的确是休假好去处,但我现在压力这么大,光是有水已经不足以让我relax彻底了,我得去个既能看水也能购物的地方,于是我快速洗完澡去翻开我的港澳通行证。Perfect!没过期,就这么定了,去香港。临了我脑中还有一丝诡异的想法一闪而过:香港很少有人看大陆的新闻吧?靠,我在想神马啊?
既然决定放松,那么就要好好玩。我向冉婕借了两万,再加上陆孝留给我的一万块和当月发的工资。心想发了会儿呆说:“来香港旅行?一个人?”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突然说了普通话,而且是纯正到跟我们播音员说的有一拼的普通话。
我尴尬地扯了扯行李,第一反应:叫你不会说粤语非要逞能,被人家一听就听出来不是本地人了吧?第二反应:这人跟我一层,还问我是不是一个人出来旅行,有何居心?
见我不说话,他居然很大方地伸出手笑着说:“北京人欢迎你来香港。”
我大惊,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你怎么知道我是北京的?”
定下心神心想,难道他看过晚间新闻?
没想到他很帅气地歪了下头说道:“我‘北京人’后面貌似没停顿吧?虽说主谓宾不太典型,但我确实是指我自己是北京人,呵呵别紧张。”说罢他指了指镜子,我顺着他手指.xzsj8.的方向看过去,自己一双眼睛瞪的铜铃一般,两条眉毛也微竖着,脸还红的像猴屁股一样,唉,看来我暴露了一颗把人家当坏人的心。
回过神来琢磨他的话,“北京人”指的是他自己?作为主语?这人怎么还跟我掰扯起我的老本行了?好吧我承认这句话在语法上没错,但是逻辑上绝对有问题。北京人跑到人家地盘欢迎别人?有这么说话的吗?等我反应过来在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他说的那句话时,他已经大喇喇走出了电梯。
不知道这人是绅士还是色狼,总之他一手抵着电梯门一手欲将我的行李接过去。看着他弯腰恭敬的样子,我实在不想把他往色狼的帽子下叩,否则太毁我三观了。
他摊了下手说道:“这么有防备心还那么快抖出自己的底牌。”
我大惊,他指的应该是我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我已经暴露了自己是北京人。
见他手还伸在那里,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行李递过去:“谢谢,我只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绅士的男人不太习惯。”
说这话也是想恭维一下他,没想到他却淡淡地像是在自言自语:“头一次,你身边的男人是有多差劲啊。”
说实话我还是认为一个男人对一个陌生女子做到这份儿上是不正常的行为,我半开玩笑地说道:“如今大家生活节奏这么快这么忙,肯花时间对一个陌生女子献这种殷勤的大多都是色狼。”
他拉着行李突然不走了,我意识到自己也许失礼了。没想到他却哈哈大笑了两声,声音格外干脆明朗。按理说这时候我应该感到危险然后拔腿就跑的,因为情况看来不太妙啊。可是我却一点不害怕,兴许是被他的外表迷惑了吧。
我继续往前走着,只见他摇了摇头笑笑:“果然美女心眼多,我要骗也去骗个天然呆一点的啊。”
这回我彻底被他逗笑了,指了指门牌号说:“好了,我到了,谢谢你。”
他挑着眉不肯把行李给我,只是站在那一直抖着肩膀笑。
我觉得莫名其妙,难不成还真遇到色狼啦?
“你笑什么?”我扯了扯嘴角也不敢开门。
他这才把行李递过来,转身说道:“没什么,你一不小心住到了色狼的对面。”
然后“滴”地一声,他人已经消失在了走廊之中。
我摸了摸滚烫的脸也划开房门,回到屋里将所有的锁都拉上,心想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妙,第一天就碰到这种情况简直是太窘了。
我享受星级酒店的一贯方式就是第一时间将所有衣服都从行李中拿出来挂好,不同的鞋子分类摆在不同的衣服下面,然后将箱子摆进衣柜,贵重物品锁进保险箱。总之就是收拾的要像在家一样,不会堆的满地都是。
我躺在床上向冉婕报平安,她嬉皮笑脸问我:“有没有什么情况?香港货色如何?”
我装傻充愣道:“什么什么货色?”
她兴许听出了我语气中的扭捏,我也意识到了自己居然不自然地站了起来。她对着电话发出一长串怪声然后说:“汪姿,有情况,不对劲。”
我随意翻着地图试图掩饰尴尬说:“有个毛情况!才到而已,你以为香港市民都排着队等我呐?”
冉婕听了我的话认真想了想才罢休:“也是,我高估了你的魅力。”
我突然看到宣传册上介绍兰桂坊,于是对着电话说:“不跟你说了,姐准备收拾收拾晚上去酒吧一条街一醉方休。”
挂电话之前冉婕声音里带着焦急:“哎哎哎,说真的你可别乱来啊,单枪匹马你一醉方休不是便宜了特区市民?喂你听我说——真要去的话先去7-11买盒套套啊!”
真是服了我这闺蜜了,还真当我是来寻欢作乐来了?
不过她说的在理,虽说我只是想去视察一下有“香港三里屯”之称的兰桂坊是什么样而已,但是去那种地方我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定要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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