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婕她们电台时不时有很多活动,害我那阵子都没法跟她吐槽崔正彦的事情。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有时候我真心羡慕冉婕的工作,同样都是传媒业,怎么人家单位就那么有意思呢,兴许是我的部门不对?也是,冉婕在她们频率里主播的是娱乐调侃等轻松话题,我想我如果不播新闻而是在文艺部的话应该也挺有意思的吧。
有天晚上跟她打电话时,她说:“姐,我这阵子真是忙得不可开交,这周末我们之前排的话剧要演出了,你来看呗,别整天愁眉苦脸的了。我给你两张票,你带个伴儿来。”
我听了马上回绝她:“别,我孤家寡人一个。”
她笑着说:“呦,酸溜溜,还没找着一夜情哥哥所以失落啦?”
我说:“哪跟哪啊,我干嘛要想他?”
我一直没敢告诉冉婕我和樊晟年早已重逢,而且还是那种关系。
“瞧这失魂落魄劲儿的哎呦。”她吐槽我。
我极力反驳:“哪有啊,瞎说什么,我不知道有多好,就是这阵子吧,因为崔正彦的事情有点烦,他居然莫名其妙骂我一顿然后不理我了,你说他是不是神经病?”
“骂你?他骂你什么啊?哼哼我猜……该不会是伤着人家心了?谁让你心里光想着一夜情哥哥了。”
“冉小姐,再胡言乱语我打得你满地找牙满嘴漏风上不了直播!”
“嘿嘿,上不了直播我可以上录播,啦啦啦,哎呀我们电台就是有这点好处!”她得意洋洋开始气我,我整天只有上直播的份儿,而她有时候还可以坐班看机器只放歌和广告。
“讨厌,净气我!话说你要非给的话,一张就够了,我没什么人可以带的。”
她立马说道:“怎么没有?你就带那受气包来吧,他再骂你能不理你到什么时候?总不能说绝交就绝交吧?再说了你也不能光牵着人家鼻子走了,适当的也给人家个台阶下嘛。以我对他的了解,你把票往他桌子上一扔,他自己就会屁颠屁颠跟着你去了。”
我心里大致琢磨了一下冉婕的说法,倒是可行。跟崔正彦闹别扭的确我心里也不太好受,毕竟他也算是我比较交心的朋友之一,我本来朋友就不多。
再往现实里说,他是我顶头上司,一直这么闹下去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我撇了撇嘴答应让她给我两张票。
冉婕当天晚上就跑出来把票给了我,还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别太顾忌面子了。
第二天上直播前,我拿着个信封在崔正彦办公室门口来回踱步,他门紧闭着,那我再怎么不用找台阶下,也得厚着脸皮把这门敲开啊。
我冲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女同事“嘶嘶”了两声,她走过来问我干嘛。
我说:“你今天有事找总监么?”
她摇摇头说:“没有啊,没什么特别事。怎么了?”
我说:“啊没有,不知道他在不在,想问问你而已。”
就在这时,我背靠着的门一下子被人从里面拉开,害我差点摔个跟头。
崔正彦这混蛋原来就在里面偷听我说话啊!
他故意无视我而是看着我身后的同事说:“找我?”
同事识相地指指我的头,又默默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有屁快放。”我头顶突然飘来一句这个。
我看他仍是这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迟疑一秒将手里的信封狠狠甩在他脸上。
他好像有些慌,步子往后退了一下,然后弯腰捡起信封。
他用很紧张的眼神看着我,看了足足有一分钟。
我这才明白,他该不会以为我甩的是辞职信吧?哈哈我心里暗爽,瞧把他吓的。然后我故意很冷漠地转身就走,不等他开口叫我,或者又大骂什么的。
我不知道后来他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拆开那信封的,我只知道,他如期按时穿着正装出现在了我眼前。
那天周末我不用上班,晚上6点时我连车钥匙都没拿就下了楼。果然,一出大门我远远就看见车窗里的崔正彦,见他手耷拉在外面,一脸不爽地嘬着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特别畅快,一心想着虐他虐他再虐他。
本想着路过他的时候瞥他一眼然后走出小区的,后来我选择见好就收了,见他刚要起身,我摆摆手推了他车门一下,并示意他屁股不许离开座位,然后自己跑过去拉开了车门。
我可不想让他表现的太绅士像是我男朋友似的,我对他半点儿那种心思都没。
坐上车系安全带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他一眼,腮帮子鼓鼓的,肯定咬着后牙槽呢。我再也忍不住这别扭气氛,哪怕互骂呢都比这样舒服。
我说:“总监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肿了?”
他狠狠瞪着我:“我养的汪汪狗最近老气我,天天跟我唱反调。”
狗就狗吧还汪汪狗?!那不摆明在说我吗!我跳起来打了他一下:“崔正彦你再说一遍?!”
“干嘛干嘛?对号入座是吧?”
我被他气的一路不想说话,他则跟个傻子似的“咯咯”笑个不停,还时不时伸手过来打我,他打我我就狂还手。就这样一直较着劲,终于在某次拐弯时差点撞上一辆三轮车,那大爷冲着我们车窗猛骂了一番娘啊日的,我俩这才收手不再胡闹。
好不容易到了票上指定的礼堂地点,我不禁感叹,人还挺多嘛,看来大家积极性颇高。早知道我就该进台里的文艺部,哪怕不做主持呢,整天跟着跑跑文艺活动心情也愉悦啊,好过对着新闻稿,还有这样的上司。
冉婕她们单位来了不少人,听说她们单位这样规模的话剧半年就要排演一次。
我不知道冉婕出演什么角色,总之进场时我看不到她,应该在后台做准备工作。
崔正彦把车停好,愤愤地将我的手挂在他胳膊上,末了还不忘使劲按了按,示意我不要逃。
我撇撇嘴,心想谁要挎着你胳膊啊真讨厌。
但是我表面仍然笑的跟蒙娜丽莎似的,其实内心将他从头到屁股骂了几百遍。
他就那么携着我入场,我四下看了看,貌似就我俩一身派头整的特备正式。他穿着西装,我穿着裙装。
他连领带都打了,让我出乎意料。那晚的场合明明不算太正式的,所以,他该不会是因为我俩和好才觉得要隆重着装吧哈。
一路看遍了入场的来宾,然后我发现,穿着如此正式的不指我们两个。而且当我发现这个问题时,我隐隐觉得我的身子有点发抖。
樊晟年,没错,在场第二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人是樊晟年。
而在场第二个像我这么穿着正式套裙的女人,正挎着樊晟年的胳膊。
我突然觉得身子有些软,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崔正彦把我往上提了提。
他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突然搂紧了我的腰。
我浑身僵了一下,被崔正彦这么搂腰我还真不习惯。
我再不敢看向远处那个谈笑风生的俊美男人,以至于他身边的女人我也没有细看。
然后整晚我都有些心不在焉,崔正彦一直抓着我的手看着冉婕搞笑的演出,我隐约记得他扭头冲我说了句:“冉婕什么时候这么会演了?学播音真亏了。”
我没在意他的话,也任由他时不时将脸凑到我耳边评价着整晚的话剧演出。
结束的时候,观众纷纷站起给出了经久不息的掌声,而我,屁股一动不动坐在座位上。
崔正彦站起来拍了半天然后弯腰看我,我能感觉得到我额头冒出来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他突然坐下,在观众影影绰绰的身影中,一双眸子直勾勾看着我的眼睛。
然后他摇摇头叹了口气:“汪姿你至于么?”语气有些不悦。
我不太明白他说什么。
我拽拽他的衣袖:“崔正彦,咱俩先别走行么,等他们都走了再走。”
他听了我这话好像更加生气了,甩开衣袖把脸别向一旁:“你这是要干什么啊?要待你自己在这待个够!”
我惊讶:“崔正彦我又怎么了啊?”
“你自己不知道你怎么了?!”
我无辜地眨眨眼:“知道啊……我突然来那个了,感觉已经流出来不少。”
他的表情瞬间僵住,然后很尴尬似的没说话。
我追问一句:“成么?等人都走了,麻烦你去管冉婕要个卫生棉,她要没有的话你……去帮我买一下吧。”
他突然嘟囔了一句:“让我一个大男人去干这个?”
我委屈地看着她,他瞬间又柔情起来,蹲下来与我视线持平,然后指着我肚子说:“那你肚子疼么?一会儿我就算给你搞来了,你要怎么站起来?”
我能感觉得到我流量有些大,我也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办。
我不要脸地扯了扯嘴角:“你的西装——”
“靠!刚买的Armani你好.xzsj8.意思啊!”
“那你去找——”我想说那你去找冉婕吧。
他却突然改口抢先回答我:“哎算了算了,烦!”说罢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扔到我后背上。
我突然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该这么欺负他。我刚想把外套还给他,不料他已经甩着大步走开了。
散场时人很乱,所有人都顺着人流往外走,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睛盯着盯着崔正彦的后背就开始转移到别处了。
我开始四下搜寻着那个人,然而,他果然太好找了。很搞笑的我还突然想起了某句歌词:人群之中你最亮眼。
他正从第一排的拐角处往外走,我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他离我那么近?!我们就坐在第二排啊,只怪灯光太暗我没有认出来。
樊晟年小心翼翼扶了一下身边的女伴,貌似是女伴低头走路差点撞到人,然后我看到女伴很自然地回头冲他笑笑。
动作虽不算亲昵,但绝对称得上自然,像是多年的朋友,甚至交往很久的情侣都有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我认为是后者,多年的情侣嘛,没了激情,但一举手一投足都能看出那种熟悉感。
我不再去看,而是回过头来静静坐在座位上等待崔正彦。
那时候我觉得时间好难熬,也不知道是姨妈作祟还是怎么,我就是觉得浑身不舒服,虚汗一身一身地冒。
直到后来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当时那是害怕吧,害怕得到证实,害怕樊晟年携着的正是他的正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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