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月的艳阳天,雨来得快去的急。无弹出广告小说 朗朗晴日的阳光灼灼的笼罩大地,一夜的雨水流走的归去,蒸发的轮回…
供桌上,香火烟袅袅,长明灯不灭!火焰舞蹈似地聚散离合、明暗忽闪,苏依紧了紧手里被攥的褶皱不堪尚未开封的信笺,喃喃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如此…便是再彻底点也无妨了!”
齐婆六神无主出去招呼人来,回来时再看,正屋已是一片火海。村里都是土坯茅草屋,天干物燥犹惧火烛。不一会火势就蔓延到整个小院…人影交错的打水扑火,个把时辰后只剩黑乎乎的残垣断壁。
“快!着人搜查!”战无双蹙起双眉。昨日回去一番训斥,责令关衙令给出交代。不料金师爷与关少夫人以寻狐心切为由左右推诿,着实不好判罚。只得今日前来拜罪,却见此时光景。
“报!屋内空无一物,所有器具皆为灰烬!”战无风寒目一扫,不理睬寒颤垂首的众回禀之人,踏步进院。战无双挥手封锁小院,紧随其后。
“正厅烛台落地,三处灰烬也确相仿如实…难不成她真的…?”战无风戚戚然询问道。“不尽然…风弟来看此处”战无双指着偏房一处墙角。
“此处颜色不比他处,之前必然有所遮挡,倒无甚出奇。”但见战无双伸手四下敲打,墙壁空空之声传来,清开表面的黑灰,一方石板。战无风眼中惊喜掠闪,就要推墙。“推不开的!以我内力轰开也颇费些力气,何况外面有这多人守着!定是有暗门,天黑再来!”战无双扫视一番,拍拍灰尘,起身道。
“谁是本村的管事?”战无双出门上马道。
“小老儿是青水村的户头,不知大人有何吩咐?”齐公战战兢兢的走向前,躬身做礼。
“明日我会派人将此处房子过户到我的名下。这是一锭金子,你且收好。记住,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靠近!走!”
“诺诺…”齐公欣喜的接过金子,颤颤巍巍的擦了又擦,放在嘴上一咬,“嘿嘿!真的金子!一辈子也攒不这么多啊…”其他村户眼热巴巴的盯着齐公手里的金子,恨不得抢过来塞到自己荷包里。
日暮昏昏,新月佼佼,又是一个黑洞洞的晚上。半夜时辰,两条身影一晃之间消失的小村的夜幕里。
“清理周围残物,寻找一下暗门。”战无风四处摸索无果,索性回到石板处推拉。石板纹丝不动,“这当如何?”
“试想一个普通人家怎会用复杂的暗室?如若不普通,又怎会留下这么明显的通道?别忘了,那张岳可是这村里土生土长的孤儿。风弟莫想复杂了!”战无双探手,在石板不同地方用力,但见石板逆向而动,“动了!”
“难怪!竟是逆向旋转…”黑漆漆的地下室伸手不见牌位赫然冲入眼帘,与画面格格不入。
兄弟二人拱手作揖,战无双道:“无意犯下此罪过,日后定当报还!”战无风抬头见案几前的方桌上放了一张纸,近前拿起,念道:“虽无意,仍难逃其咎,相约八年。于此地,任刀剑相持,生死由命!张九儿,上元十一年四月一日。”
战无双朗声道:“九姑娘!此乃我战家令牌放在桌上,八年内若有所需,尽可来寻我兄弟二人,定当全力以赴!就此别过…”
“唉…”叹息声响起,二人猛的转头望向一侧,墙突兀的张开…一张憔悴苍白的小脸从暗处走出,轻抚着怀里蜷成团的狐狸。“帮我葬了父母吧…总归是入土为安。”
这暗房本是张岳心疼苏依往后山运水搬物劳累,专门从正厅中堂开辟出来的。双人大小的木板由铁链栓连,可上下滑动,稳固结实,曾让苏依着实感动。未曾想由此今日,用来搬运父母的遗体。
“屋里的三处灰烬你是如何做到的?”
“做衣服用的人体模子。”
“啊?你又何苦一把火烧的干净?”
“死人又如何血染青云呢!”
“你既存了这心思,为何不避讳我兄弟二人?”
“自始至终,你们本意就非是加害于我!若然礼遇有加的请我去府衙就说不过去了。”
“如此,为何还要八年之约?”
“我说过了,你们难逃其咎的!若非你们非得寻我,若非你们地位不凡,他们又怎有这机会加害我们一家!”苏依越说越火,怒道:“战无风!**的哪来这么多废话!”
“我…”战无风本想说:“你跟我回京吧…”却梗在嘴里说不出来。一切偏离了原本的想象!本以为,再相见缘定今生,再相见情意绵绵,再相见携手笑红尘。此时此刻,才明白,初相见的情根只能在永无天日里湮没。
“九姑娘莫怪!风弟平日话不多的。”战无双有些默然,骄傲如风弟,面对情之一事,竟成了痴儿。
天际鱼白,山风呜咽,林叶作响。苏依没有埋成凸起的坟头,而是将多数药草平整的种回原位,留北面撒了些花种,“以后这里会长满相思草…”
一叩首,拜父母;再叩首,告别离;三叩首,誓复仇!
苏依挎上小白叼过的布包,头也不回的走进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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