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又急忙赶回来,虽是清晨,苏依面色却有些苍白。 首发--无弹出广告略做调息,从怀里掏出陈清的遗书,苏依神色复杂的沉了半晌。下定决心似地打开,只有一张琴谱,一封简信,上书:
“九儿:从小你就异于常人,有自己的想法和和见解,也有能力养活自己。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人:他在便是存在,他不在所有的存在也是不存在!那时,你会明白我的选择。我不知道将来你会成为什么,却可以预见你的不平凡。你本东庭国九王爷连城义之女。奈何义王绝情、众妾非议,弃我乱坟岗,为岳哥所救。非以为怨,然若终有所需,墨忆为凭,或可解难。另琴谱乃我与兄逸共作,家难发配北疆。遇识此曲者,再续亲恩。前路渺渺,儿且珍重。清(绝笔)”
朦胧中一些画面想要冲出记忆的囚笼,再现被封印的影像。“黑白、义王、老树、天…天什么来着?天空?不是吧…我似乎去过义王府的。”苏依自言自语道,“难不成失忆症了?”和着泪水,哼了好几遍琴谱,一丝不差记在脑中才郑重的折好信件,收进暗袋里。
将布包里的弓、箭、药和靴子里的短剑摆在桌子上,“哑伯给打的五支箭除救小白落了两支。杀人时间取不及,恐连这三支也要废了,留下证据也是不好。最好的法子,莫过一刀致命!”苏依摆弄着短剑,“淬毒?”这些药粉竟是治伤病的,看样子须得去山林深处寻带毒的树汁涂上。“时间紧迫,一切尽在今日午后!”
行至一处深山幽谷,阵阵幽沁肺腑的香气传来,香韵浓郁盈盈浮动心间,莫名的有些熟悉,似是前世的味道。苏依凝神寻去,钟状的乳白色小花悬垂若铃串,静立在林缘灌丛中。“原来是…!”欢喜溢于眼眸,恰似千寻不见,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的重逢。此花名为‘蓝铃’,又称‘君影草’,它的诞生是有关忧伤的传说,而它的幸福也会来的格外艰难,伴随着隐约的宿命。苏依曾听过它的忧伤,在前世父母离异的那段时间。
香气缭绕,眼前似幻非幻,被刻意隐藏的前世,冲出记忆的枷锁,一幕幕重演再现最真实的现实。
那是还很小,十几岁的年纪,独自一人。他们或许是爱自己的,只是自己倔强的拒绝不属于自己的两个家。曾问命运,为何独留她一人在最凄凉的角落,也曾叛逆张狂,依旧什么也唤不回。直到偶然在海边捡到远方的漂流瓶,“传说一个叫‘蓝铃’的少年,因为爱人离去,伤心欲绝。少年的泪水变成了白色的花朵,而少年破碎的心流出的鲜血变成了艳红的浆果。蓝铃花语:幸福归来!愿你像蓝铃一样坚强直到幸福。”
苏依着迷似地搜集有关蓝铃的资料,甚至大学选择了生物学,无限的向往有一天去瑞典、去芬兰、去法国,去见一见北欧神话里的蓝铃草原,那银白色的天堂。像突然而来的信仰,有了存在的感觉,然后拼命地用假象中的温暖篡改被冷漠充斥的记忆,让自己觉得幸福温暖:父母有爱,兄弟躬亲。
最撒谎的永远是记忆,可以遗忘可以催眠,甚至扭曲。有人说骗术的最高境界是连自己也相信那是真的。十多年的幸福意识加固,终于让记忆变得水到渠成。就像康哲曾说的:“从来没觉得有人像你这样,发自内心的幸福,让人感到跟你在一起很快乐。”“那是因为,我在佛前跪拜了五百年,求佛让我在最美的时候遇见你哦,呵呵…”那时阳光铺满面颊,笑靥如花,像极了幸福的光辉。
苏依是最怕冬天的,无论穿的再多再厚,也会觉到透进骨髓的寒冷。“那是四年的暖冬呵!”如果不出意外,苏依曾想过那是一辈子的春暖花开。
“唔…呜呜…”小白跳着脚急切的扯着苏依的裙摆,前跑几步,折返回来再扯。苏依目光一凝!小白紧张的有些炸毛!很少有这种情况,除非,附近极度危险!刚才它跑去哪了?
君影草一收,苏依紧随小白而去。
“血?”苏依一抹地上尚未干的血迹,臭了一下,旋即忘小白鼻子上一凑,“带路!”
苏依眉头一皱,远远地盯着前方五六个黑衣蒙面人,冰冷的杀气似冻结了方圆十里的空气。“传说中的杀手?”苏依自忖毫无招架之力。声音顺风隐隐传来:“玄夜中了本门秘毒,又身负负重伤,逃到这就算极限,料他不会跑远,给我继续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玄冥!大家同门十载,你不要太赶尽杀绝!这样死于山野尚可能留个全尸,带他回去必定死无葬身!”
“就是!‘如影随形,影现形灭’!我们从山那边追到山这边,他活不过明天,何必…”
“绝颜!绝刹!如影阁杀手密令第一条是什么?恩?!”
“不死不休!”
“好!知道就好!继续搜!”
这几人女的声音清脆,男的略有粗哑,也就十五岁上下的年纪。苏依听到此处,眼内精光一闪有了决断,朝小白打了个‘枪’的手势,影随身动!
苏依一身血衫褴褛,不顾身后几条穷追不舍得黑影,慌不择路的朝青云镇拼命飞奔的时候,只有一个念头:死也要报仇!
陈清与张岳,是苏依唯一拥有的,不需篡改的,最为真实的温暖记忆。恨不只是一个词,而是被横空剥夺的走的赖以生存的空气,在怨念里化成的滔天怒火,只有燃烧成灰烬,才算至死方休。
“快到了!不能停!就快到了…”苏依强使内力,头也不回的一路施展轻功,心里不断咆哮:“快点!再快点!”
青云府衙后门在望时,在最薄弱的地方,跃进关家后院金玉堂的住所。金玉堂自被罚不准出府,一直悠闲地在院落里带弄院里的花花草草,怎么也不曾想到有人敢府衙伤人。只听身后一阵风速袭来,再错身手臂被划伤,腰间被利剑顶着。那人梳一男子发髻,声音沙哑难辨雌雄,道:“抱我去见李明珠!竟敢害我家姊!快点!不然要了尔的狗命!”
金玉堂一听,怒从心道:“***,那个婆娘又害了姓关的哪个相好!竟招来个会功夫的小子,找到老子身上!晦气!”
“快点!别墨迹!”前脚刚离开小院,黑衣人后脚赶到。
“难怪阁主说他背叛,另起炉灶!我倒看看,这里能有什么人,让我们第一杀手不惜叛阁!遇到的人,杀无赦!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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