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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次相亲》第一个法医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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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都是需要一个可以保护自己,征服自己的男人,只是有些女人需要的是精神领域的征服,而非物质。

独自走在大街上,看不出表情的莫帆经过一家咖啡厅,那里是她第一次相亲的地方,记得那个男人,是个法医,在咖啡厅里对莫帆讲述尸体的情况,莫帆很多年没有接触社会,对于任何事物都觉得新鲜,和法医聊的很开心,虽然那些尸体被法医讲述的很血腥,当时法医的一句话让莫帆想起曲半天,如今站在门口,看到里面的自己和法医,莫帆心中浮现的还是当时想起的曲半天,第一次看到曲半天将刀狠狠的插进对方的腹中,莫帆没有害怕,只是担心。

“其实,莫帆你知道吗,人的身体是最好的证据,当他死掉之后,会留下证据让我们找到杀人凶手,而我的责任就是帮他说出真相,不是我小时候推理小说看多了,而是我追求真相。”莫帆回想着法医的话,拿出电话,找到那个相亲对象之1ZCF,犹豫片刻,还是按下绿键。

“张楚凡大。法医,有兴趣给我鉴定一下吗?”

“莫帆,怎么了,又伤害别人了?”电话里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

“你说过,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

“这是第几个了?”

“第32个,马上就过年了,可能注定这个2012就要跟32结缘吧。”

“你跟坤哥有联系?”

“哪个坤哥?”

“哈哈,中国好声音,杨坤,人家32场演唱会,你32次相亲。”

“出来喝一杯吧,在第一次见面的咖啡厅?”

“好吧,难得你莫大小姐邀请我。”

对于严大少爷来说,人生中第一次屈辱不是看着莫帆在姚远怀中,而是那一次分手,他叫严宏睿,父亲是二炮文工团的副团长,年少的严宏睿,见过的美女数不胜数,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让严宏睿很小就对美女产生了抗性,和莫帆相亲是自己的意思,他第一次见到莫帆,在图书馆,同属北大学生的他,对于这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女孩颇有兴趣,他想摘下她的眼镜,看看眼镜下的那个女孩到底如何。

很多人都说莫帆是个怪咖,严宏睿奇怪,一个刚刚来到北京的女人,家庭背景也算不上华丽,那么多次拒绝,让他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好奇,当自己成为女人电话中第21个相亲对象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不一般,所谓不一般,就是她什么都了解一些,虽然不精,但其知识面的范围不是自己能驾驭的,他们分手的那一天,莫帆让他清楚的明白,有些女人追求的不仅仅是物质。

“严宏睿,你是学经济的,怎么还搞不清那十年的大萧条呢?”莫帆坐在严宏睿家中的书房,看着严宏睿。

“所谓的大萧条,是我们这些学经济的最不想触及的,毕竟没有人希望金融危机发生在自己身上。”严宏睿看着手中的宏观经济学。

“可是你们可以尽量做到避免经济萧条啊。就现在中国的经济发展,我们哪一个过着快乐生活的人希望出现危机?”莫帆站起身继续说,“穷人也许不怕出现萧条,毕竟他们是靠双手赚钱,可富人呢?你我都算不上真正的富人,勉强算个边缘人。别人每个月辛苦赚来的十几张或者几十张的一百元,我们一天或者两天花光,而我们所花的钱,都不是出自自己的劳动,你还好一些,至少你可以自己赚钱,用头脑,而我,只是个寄生虫。纵使我是寄生虫,也希望经济发展的好一些,可以让自己安心的生活。若是你们这些可以操控经济的人,想点坏主意,让我们的幸福小生活不在了,我们连被谁打扰都不知道。”

“经济不是我一个人就说的算的,他是国家的象征,如今是不是走向1929那个阶段,我不敢妄下定论,但这是国家,乃至全球的一个必经之路。”

“你可以避免啊,虽然现在凭你一己之力做不到什么,但是严宏睿,你要考虑百姓,你要想办法让那些更高的官员明白,百姓才是经济的根本。我曾经看过一本叫动物精神的书,里面提到很多东西都是跟你们这个层面的人有关,你们的一个决定可以让房价泡沫,可以让市场泡沫化,可你们想过吗,那些付出辛苦劳动的百姓,禁不起你们这样折腾。”

“我不能因为体恤百姓,热爱人民,去搅和官场这锅已经浑浊的粥,而且我根本力不从心,当初刚刚来到这里,也是本着为百姓着想,可是真的做到今天的位置,更应该考虑的是自己。”

“你是个穷人,穷在志气,可能我没经历社会,不懂得社会需要,更没有坐在你的位置上,不明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我只能说不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没办法想象将来的某一天,你是不是会抛弃我。”莫帆朝门口走去。

严宏睿追过去拉住莫帆的胳臂,“莫帆,你不能因为你心中所想的那些莫须有的东西来否定我对你。”

“历朝历代,皇帝做不到爱民如子,心系百姓,他的身边就不会留住忠心为国的大臣,爱情在我眼中就如建立王朝,我的男人,没这个能力,我也不会想这个问题,但有这个能力体恤百姓,为民着想,却只顾着一己私欲,我没办法想象以后的日子,他会如何待我。”莫帆看着严宏睿的手,“你有一双很漂亮的手,那是你命好,不需要用双手去劳动,相比之下,我更喜欢那种劳苦人民的手。也许你的物质可以满足我生活所需的一切,但我不是一个只需要物质满足的女人,我更追求精神领域的征服。请你放手。”

严宏睿是绅士,从小到大家人教会他的是如何做人,曾几何时,他刚刚到中央财经委,也相信靠自己微薄的力量带动经济发展,可是事与愿违,几年后的他,更多的则是想自己,他也曾憎恨过自己的随波逐流,但无力改变世界,还不改变自己,终将被淘汰,这个道理,是他在财经委学到的,也是他必须面对的。

放开手,莫帆走出严宏睿的家。相处一周的时间,这个女人除了曲半天就是说历史,说经济,说心理,没说过半个爱字,难道自己连一个流氓都不如?放在任何场合,任何地点,自己都如此耀眼,唯独在这个女人面前,永远没办法带上他那耀眼的光环,这原因,不外乎那个字,爱。

严宏睿抬头看着天空,想起一次和莫帆坐在车里看星星,“严宏睿,我们现在看到的天,就这么大。可是真的只有这么大吗?”也许坐在如今的位置,再看天空,只有这么大,站在金字塔靠近顶端的位置,所能够拥有的天空,就这么大。十几年前的梦想,似乎离自己远去了,而且越来越远。严宏睿不知道为什么莫帆会对姚远动情,姚远不过就是在英国读几年心理,不过就是一些高管的心理导师,不过就是一个垃圾回收站。

可严宏睿忘记了,莫帆需要的,就是心理和精神上的征服。

姚远握着玛莎拉蒂的钥匙,这辆车,他也可以随便买上几辆,当初的他只是本着一种征服的**去靠近莫帆,在当时,他眼中的莫帆,不过就是一辆跑车,可是刚刚,莫帆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一刻,他的心似乎动了,一个男人,开过最好的车,住过最大的房子,睡过很多美女,最后总是觉得少点什么,究竟少了什么,姚远想不通。从烽火台上,抱着莫帆,这是一种责任,他自己也对莫帆说过,很多事都是表面,可他忘记了,表面的东西,会随着时间慢慢渗入身体,甚至会渗到他已经封闭的心。

曲半天坐在外婆的灵前,怀念着那个曾经为自己不顾一切的女孩,她如今已经变成大人了,多年来,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无数,只是没有一个可以轻易的走进心里,那家小旅馆,始终是他无法忘记的地方,左手中指已经被戒指深深的烙下记号,即便摘下那枚已经泛黑的戒指,也无法抹去戒指留下的青涩回忆,望着外婆的照片,曲半天对外婆说,“放下,还是?”曲半天的心告诉他,他不甘心。

这十年来的努力不仅仅是为了刚刚合眼的老人,也为了心中那个不敢碰触的她,曲半天多么希望可以有一天挺直腰杆站在莫帆家门口,对着莫帆和她身边的所有人说,“我曲半天,是来娶你过门的。”十年,他想过莫帆会改变,会忘记自己,甚至会摘下他们的银戒指,带上别人的钻戒,可当莫帆出现那一刻,他看到的还是那枚银戒指,这不可能,莫帆不可能不爱自己了,在哈尔滨的这8年,他付出的努力,学到的生活技能,足以让自己在北京从新开始,他不再是那个只会拿刀砍人的孩子,“北京,再拼一次,这辈子,说什么也要挺直腰杆站在你面前,让你知道这十年,你没有白等。”

坐在咖啡厅里的莫帆,想着与曲半天分别时说的话,其实自己真的要从新考虑,从新定位这个男人,自己确实不是小女孩了,不能再不顾一切,毕竟不是每一次的不顾一切都会换来真心,酒吧的一幕让莫帆黯然,她总是会莫名的想起那个叫姚远的男人,他不过就是抱着自己在烽火台上走下来,他不过就是每天和自己争辩一些根本与彼此无关的事,他不过就是一个不喜欢曹操的男人,他不过就是一个旁观者,他,不过就是一个和人打赌的男人。莫帆心中更希望那个翅膀的故事,不是童话,是真的。

“有没有打扰你呢,才女。”法医张楚凡站在莫帆面前。

“啊,没有啦,做吧。不知道你多久会到,所以没给你叫喝的。”莫帆下意识的擦了擦眼角。

“站半天了,看你在想事情,所以没打扰,不过腿酸了,所以,不会打扰你吧。”张楚凡坐在莫帆对面。

“不会啊。”

服务员走到张楚凡面前。

“卡布基诺,谢谢。”张楚凡对服务员说。

“你还是那么喜欢卡布基诺。”莫帆看着张楚凡,他们第一次在这里见面的时候,张楚凡讲过一个有关咖啡的故事,大概意思就是习惯,会变成自然,而习惯,可怕的程度,会让人忽略喜欢与否。

“不是给你说了吗,我喝咖啡,不一定是喜欢。是习惯。”张楚凡看着莫帆的眼睛,很显然,她刚刚哭过。

“曲半天回来了。”莫帆看着咖啡。

“然后呢?”张楚凡没有打扰的意思。

“上一次也是在这里,你讲完了那些尸体的故事,我就跟你说曲半天砍人,说我不害怕那些与我无关的尸体。”莫帆拿起咖啡,放在嘴边,“我以为我的回忆,不会少了曲半天,当我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心,在怀疑。”莫帆抽涕了一下,继续说。“不是他的改变,而是,而是我,是我少了,少了点什么,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和面对,你能不能解剖我,看看我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莫帆依旧举着那个咖啡杯,无助的望着张楚凡。

“您的咖啡。”服务员将咖啡放在张楚凡面前。

“谢谢。”张楚凡礼貌的对服务员点头,打开糖罐,盛一勺糖,“这是一杯卡布基诺,”张楚凡喝一口咖啡,“当我觉得,它和我想象中的味道有差异时,我会放糖。”张楚凡将一勺糖放在咖啡中,又喝一口,“现在我觉得,味道还可以,但是口感不够香滑,”张楚凡将奶倒入咖啡,再喝一口,“现在,又觉得,不够甜,”再放糖,再喝。“现在,你尝尝。”张楚凡将咖啡递给莫帆。

莫帆接过咖啡杯,看着咖啡,卡布基诺原有的泡沫已经被张楚凡搅匀,入口的那一瞬间,她马上看向张楚凡。

“这不再是一杯卡布基诺,它变成了一杯普通的咖啡,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张楚凡叫来服务员,再要一杯卡布基诺。

莫帆没有再说话,她明白,任何人的帮助,都不及她自己真正的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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