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对面的山头,“关己则乱。 首发--无弹出广告”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对面山顶,君小宝正跪在一颗巨石前,双手合掌,虔诚地祈祷着什么。
君无菲里微愣了一下,“是,你说得对,关己则乱。我刚才找小宝,太焦急,本来还想找到了骂他几句,说他不听话乱跑。他已经跟我说过要上山了,只是我找错了一座山,也难怪他听不到。灵姻寺的山有两座特别出名,一个座是姻缘峰,一座是子母岩。”
他接着说道,“传闻每月初一清晨的第一道阳光出来,撞响姻缘峰上的钟三声,姻缘就会很快出现。”清润若水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父亲身体不太好,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我娶亲。”
“所以你就初一大早跑来撞钟?”
“恩。”他颔首。
“看来我儿子也一样,是为我祈福来了。难怪他非坳着今天上山。今天是初一,错过了,就要到下个月了。”
“冥冥中你走错了一座山,是我们的缘。”他清澈的瞳子里漾着温暖。
她莞尔,“你该不会想娶我吧?”
他神色泛起可疑的红晕,羞涩地点了下头。
她翻白眼,“你没看到我儿子都有了?”
“儿子有了,不代表成亲了。”他不在意地说。
“没成亲哪来的儿子?”她反问。只不过又被休了。
“你真的成亲了?”他如水的瞳光中蓄起了微微的紧张。
她点头。
他神情闪过失望,“你不像成过亲,生了孩子的女人。”
“像不像是一回事,是不是又是另一码事。”她走到山边上,望着隔了悬崖的对面,怎么过去呢?伤脑筋。要跑到山下再上山,好麻烦。
他似看出她的想法,“你想过去?”
“是啊。”她有点叹息。懒啊,不会轻功,懒得走那么远的路。
“我带你过去。”他一手环住她的腰身,不盈一握的纤腰令他眼里升起了一抹疼惜,凑得太近,嗅到了她身上清新自然的芬芳,觉得好好闻。
她身子一僵,没有反抗。
如腾云驾雾一般平稳,他带着她凌空飞越几十米的山涧,像是真的会飞,踏空而来,她没有惊着,没有尖叫,而是很宜然地欣赏着景色。
他微一低首,震慑于她的平静美丽,处变不惊。
飘然落于对面的山顶。他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
“娘亲!”君小宝站起身,小小的身子朝君无菲跑来。
只见那小人儿双瞳水亮亮的,眼睫儿很长,脸蛋儿粉嫩精致,漂亮得像个搪瓷娃娃,跑动的身影十足的可爱,惹人疼极了。
白衣男子目光里飘过一抹复杂,一闪即逝,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君无菲蹲下身,将小宝抱起来亲了一下。
小宝也在她脸上回亲了口,“娘亲怎么来了?不是在马车里睡觉么?”
“来找你。”
“娘亲真关心小宝。”小宝懂事地说,“小宝本来也不想将娘亲一个人留在马车上,但有姜叔在,他会照顾你的。传闻每月初一清晨的第一道阳光出来,在子母岩前,孩子只要虔诚地为母亲祈祷,母亲就能一生平安。这几天刚下过雨,山路不好走,小宝想应该没什么人来祈福,就挑今天来了,不然的话,今天不来,又得等到下个月初一了。”
君无菲很感动,又觉得小宝说‘第一道阳光’出来这句话,好耳熟,仔细一想,竟然与……目光瞄向一旁的白衣公子。小宝说的这句话与他说的这句,竟然一字不相差。真是好巧合!
小宝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白衣公子,“刚才看到你抱着我娘亲飞过来哦,你的轻功真好。”
“你叫小宝?”他目光清越。
“你真聪明,都留意到我自称小宝,估计娘亲在你面前,也说了我的名字。”小宝有点赞赏。
他清和一笑,“我可以教你轻功。”
“真的?”小宝目光一亮。
君无菲眼神一瞟,小宝又垮下肩膀,“还是不了,不好麻烦陌生人。”
“在下云漓。”他的眼眸沉静如水,“只要认识了,就不算陌生人了。”
“我叫君小宝。”小宝微微一笑,面颊两侧露出两个小梨窝,他目光盈起一抹疼爱,“君小宝……名字真好听。你父亲呢?清晨露重,山道又滑,他为何不来接送你们?”
“不知道。”小宝摇摇头。
君无菲微讶,“你是大宛国云府世子?”
他淡然,“我有那么出名?”意思是她猜中了。
“听闻云世子深居简出,连大宛国皇室子弟见过你的人也不多。”依她所知的消息,云漓的父亲是大宛国皇帝同父异母的哥哥云王,云王在大宛国的势力根深蒂固,名下商号、生意不计其数,几乎遍布了整个大宛国。在大宛国,云府就是钱与权的像征。只是有传云王的独生儿子云漓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几乎与外界没什么联系,有关他的猜想无数,有人说他相貌丑陋,羞于见人,也有人说他缺胳膊少腿不良于行,更有甚者说他是傻子的,各种说法都有。
他微一颔首。
她盯着多看了几眼,绝俊的面庞,目光悠然若水,容颜丰姿像清风白玉一般,宛若嫡仙,无形中又有一种贵不可言的气势。传言还真是太离谱了,若是他亮相于世人眼前,别说什么多帅多潇洒的英雄豪杰、什么天下第一公子,在他前面,根本不值一提。与他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难怪。”她说了两个字。
“什么?”他未明白。
难怪睿王欧阳煊会爱上你。这样一个倾世无双的男子,即便是男人爱上他,也没什么奇怪。她淡然一笑,“云公子好相貌。”
云漓不在意,“相貌总会老去,云漓孤寂已久,愿得佳人相伴终身。”
“以云公子的家世长相,肯排队让公子挑的女人,怕是能从天启国排到大宛国。”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他的目光很温暖,停留在她身上,她觉着犹如沐浴着阳光般的舒畅,毫无压力,又如清风拂过,清和怡人。
她微一怔,“一心人。在古代这个封建社会,有点家底的男子,怕是不会只要一个女人。”
“一个足矣。”他淡然一叹,“只可惜,姑娘已经有了夫婿。”
小宝插话,“放心哦,我有娘没爹。”
云漓清越的眸光里盈起一抹希望,“真的?”
“骗你又没糖吃。”小宝点点小脑袋。
云漓的目光落在无菲身上,有点淡淡的忧伤,像是被欺骗了的小狗狗一样可怜的眼神。她不自在,“干嘛那么看我?”
“你误导我,说你成亲了。”
“是你自己理解能力差。”
他无语,“好吧。姑娘芳名?”
“君无菲。”儿子貌似喜欢他,不然不会说没爹,也懒得隐瞒。
他沉默少许,“有关姑娘的传闻,已遍天下。”
她自嘲,“说我也不过一个下堂妇?未婚生子?”
“传说中姑娘痴情不悔,是天下第一公子魏子溪骗了姑娘的情不认帐。”他的嗓音像一缕遥远的轻风,“谣言止于智者,我不会相信。”
“公子娶妻心切,我拖儿带口,不是你的菜。”
好新鲜的说词,他不赞同地蹙了蹙眉宇,“君姑娘不必介怀,我不会逼迫你做任何事情。”
“那就好。”她仰首望向天空,太阳正冉冉升起,冒了一小半个圆脑袋,光芒万丈,东方一片红霞,朝霞似彩带般柔然、又似奔驰的骏马……炫烂多姿,一眼平视过去,群山崇叠,山峦起伏,一片翠绿,郁郁葱葱,景色美不胜收!
“好美!”她不由得出声赞叹。
小宝一只小小的手搭在君无菲脖子上,也观看着日出的美景。
只有云漓,他的视线是注视着君无菲母子的。
佳人绝色,目光有些清雅,有些清纯,彷佛仙女下凡一般,冰清玉洁,美得令人感到虚幻,她单手抱着漂亮至极的娃儿,那种美丽中自然散发出来的母性光辉,又让人觉得温暖、安和。
云漓平静若水的心湖犹如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漾起了一圈一圈懒懒的涟漪。
君无菲侧首,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清润如玉,却含着微微的情素。他动情了!她却不要感情,“我还有事,先告辞了。”牵起小宝的手往山下走。
察觉她的疏离,他并不介意,“君姑娘,我护送你下山。”
“不用。”
他也不免强,“你路上当心些。”
待走远了,君小宝问,“娘亲,你不喜欢云漓哥哥吗?”
“谈不上喜不喜欢。”
“至少娘亲不讨厌他?”
“应该是。”
“难得了。”君小宝乐呵呵地说,“不让娘亲讨厌的男人,少哦。”
“你太看得起娘亲了。”君无菲微笑,“娘亲又不是圣人,长得帅,又看得顺眼的,基本都不讨厌。”帅哥人人爱嘛。
“云漓哥哥很体贴哦。”
“为什么这么说?”
“他反正也是要下山的,不说护送你,直接也下山得了,却等我们先走,知道娘亲不愿同他一道,就刻意等我们走远了些,他再走。不信,我们到了山脚下,小等一会儿,他也就到山脚下了。”
“那又怎么样?”
“可惜娘亲对他不来电,不然给我做老爹,”小宝想了想,“还是可以接受的。”
君无菲惊奇,“儿子,你对要做你爹的男的这么没要求?”
“娘亲找出他的缺点了吗?小宝觉得他简直像个神仙一样,不属于凡间呐,小宝还怕娘亲捉不住。”
“靠!”一拍小宝的脑袋,“臭儿子,什么男人是娘亲捉不住的,懒得捉而已,别用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小宝委屈地摸了摸被打疼的小脑袋,“娘亲,你别打脑袋哦,会打傻的。小宝昨天明明有洗澡,很香的。香喷喷,不信娘亲你闻闻……”
“就没闻到香,你回家再洗个十次八次。”
“那得洗脱几层皮啊,娘亲,您还说我是你亲生的……”
“你不肯承认是我生的,我也不逼你。”
“我认、我认!娘亲别不要小宝……”要哭的表情。
“你的假哭对我不管用。”
“我真哭的……”
“我没看见也没听见……”越走越远。
一直悄悄跟在他们母子身后的云漓听着二人好玩的对话,唇角勾起了清淡的微笑。
皇宫,乾和殿
欧阳澈温文儒雅的身影站在院子里,清澈的目光望着南郊的方向,喃喃启唇,“朕收到消息,他进京了。”
护卫莫问眼里浮现一抹担忧,眼前的帝王一袭白衣,目光清雅高洁,透过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如仙似幻的白衣男子,“皇上,您……”嘴唇动了动,将要出口的话,终是咽了回去。
“朕已经等了很久很久。”欧阳澈唇角不着痕迹地勾起了笑魇,“朕以为他不会离开大宛国。朕不知再见他,是何年何月,以为遥遥无期。现在……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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