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盛着温暖,隐隐的心动,像是干涸的心田滋润了雨水,又如已枯了的木重新长出嫩芽。开 心 文 学
一瞬不瞬,无法抑制。
一曲终了,落下最后一个音符,他清澈的目光望过来,直直撞进她的心,她才猛然醒过神。
“君姑娘。”他微笑,目光沉静如水。
不喜欢这个称呼,太生疏了。君无菲皱了皱眉,有点被自己惊住,她……居然心动了!
该死!
看出她的不悦,他的目光里盛了担忧,“怎么了?”
她一言不发,生气地说,“谁让你弹琴的?”摆明勾引人。
他微一愣,“姑娘若是不喜欢,在下以后不弹就是了。”
想到再也听不到方才赛过天籁的琴音,她又不干了,“不行。”
他眼神里浮现出宠溺,“姑娘要在下如何?”
“我让你弹就弹,不让你弹,就不弹。”她有些霸道。
“好。”他唇角漾起浅浅的笑意。
见他答应得这么自然,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瞧她在做什么?闯入人家的地盘,还对人颐指气使。反常了!
转身就走。
能感受到背后那道淡然若水的目光一直跟随,却没有追上来,亦没挽留。
她有点失落。也很气愤。
气自己可恶的心动。
往回走,三两下又翻墙回了沉香榭里。
“小姐,您……翻墙?”丫鬟绿梅盯着君无菲,目光有点不可思议。小脸不是一向很斯文么。
“是又怎么样。”
“没。”绿梅说,“小姐应该是翻到漓园去了吧,没碰到小少爷?”
“小宝去了漓园?”
“恩。”绿梅颔首,“小少爷说要去跟漓园的主人学轻功。”
她转身往回走,绿梅在背后喊道,“小姐,小少爷是从正门去的。”
漓园一座屋宇转角,君无菲望着院中一大一小的身影。大的宁静若仙,小的漂亮之极,相处的极为融洽。
小宝的脸上时不时露出笑容,从小宝的眼神,能看出,他是真心喜欢云漓。
一个陌生人而已,才认识。
小宝就对他这么好,有点嫉妒。
也不阻拦,君无菲又一次回了沉香榭。
第二天早上,太阳照进窗台,君无菲起床洗漱,丫鬟绿梅在一边悉心侍候着,“小姐,小少爷让奴婢同您说一声,他到漓园学轻功了。”
“恩。”她点头。有姜河教小宝武功,云漓教小宝轻功,多会点武艺也好,自保能力都强些。
走到院子里树下备好的桌椅前,在椅上坐下,开始看帐目,半小时不用,帐就审核完了。
伸了个懒腰,在古代的生活还真他妈有点无聊。
想儿子了,儿子在隔壁。去找又会见到云漓,还是算了。一个魅力让所有女人都无法抗拒的男人。与他接触,怕是会陷下去。
背着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小姐,您有心事?”绿梅很担心。
君无菲摇首,“是很无聊。你说古代的女人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大家闺秀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绣绣女红,看看书,弹弹琴。小家碧玉在家里做些活计帮补家用,偶尔也会做些绣品卖。至于穷人家的女儿,只能做做农活,或为奴为婢。”
“也就是说没有娱乐活动了?”
“有啊。每年的七夕,或大小节日,街上都很热闹。可以出门逛逛。小姐去寺庙祈福吧。”
“祈祷君家一帆风顺?我比较相信事在人为。”
“向观音娘娘拜求赐给您一位如意郎君。小姐您如花的年华,应该趁着年轻,找一户好人家。”
“我不靠男人。女人要靠自己。”
绿梅眼里蕴起崇拜,“奴婢佩服小姐的才学聪慧,也只有您能撑得起濒临破产的君府,也只有您有过人的赌技。只怕是男儿,也没您的本事。只是,女儿家,终究还是要嫁人。”
“再说吧。”不由得想起了云漓绝色的面庞。甩甩头,郁闷了。
感觉有点对不起黎煊。
她不应该再喜欢上别的男人。
“走,去巡视服装商场。”君无菲率先往院外走。
“小姐,您不换男装?”
“不用换了。君无晗现在太热门,一出门给人像猴子一样围观,还是女装方便。”
“您说的都对。”绿梅赶紧跟上。
君无菲带着绿梅出现在街上,引来无数道惊艳的目光,议论声四起。
“看,那就是君家大小姐君无菲。”
“不就是魏子溪的下堂妻吗?一点儿也不像生过孩子的,简直就是未婚少女嘛。少女都没她一根头发漂亮。”
“原来君家小姐这么漂亮,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我要上君府提亲。”
“我也去……”
君无菲也不理会流言,一路走进君家服装商场,跟进数百号男人。
“君二少来商场,一堆女人跟着进来购货,大小姐前来,好多男人又跟来了。”店员小声说,“老板两姐弟可真招财。”
长得太漂亮也是错,君无菲觉得有点烦人,悄悄从后门溜了。
另一条大街上,一家新开业的绸缎庄里,掌柜的在拍蚊子,顾客一个也没有,伙计还不断往店里搬货。
仰首瞧了眼招牌:漓园绸缎庄。
。
字体苍劲有力,又带着一股优雅的清越之气,刚柔并济,似得了日月清华,说不出的好看。
字,让人联想到人,云漓那般的人。
漓园绸缎,又是新开的,做生意的消息总是很灵通。姜河之前已向她禀报过,是云漓开的店。
云漓来了天启国京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云家的生意都在大宛国,听闻他此次前来,是为了扩张生意,把生意在天启国也做起来。
一大排门面,数了下,十五间连在一起,互通的,有点壮观。
十五间门面里,一个顾客也没有。
生意太差了点。
“慢点慢点……”掌柜对一名搬了两匹布进店的伙计说,“这可是上好的丝绸,价钱贵着呢,小心点儿。”
“是,掌柜的。”伙计颔首。
君无菲一挑眉,走进店里,摸了摸伙计放在柜台上的绸缎,“上好丝绸?”
“是啊,”掌柜的点头,“我们店新开张,童叟无欺,姑娘买点?价格便宜,一两银子一尺。”
“一两?”君无菲随便指了几款丝绸,听了掌柜的报价,不由翻了个白眼,“难怪你店里连只苍蝇也没飞进来。别说一两银子一尺,就是一两银子整匹布都没人要。还有,一堆一堆的陈年旧货,也好意思摆出来。”
“姑娘开玩笑了,我们店卖的都是上等货。进价可贵着呢,非一般的丝绸可比。”
“睁着眼睛说瞎话。”丫鬟绿梅说,“我家小姐是君家服装商场的大小姐,行家。会不懂你丝绸的好差?”
“原来是君小姐。看来也不是来买东西的,你自家都有卖的。走走走。”掌柜的开始轰人。
“有你那么做生意的吗?”绿梅不满了。
“你管得着?”掌柜的还很有火气。
云漓请的店伙计怎么这样?君无菲转身就走。逛了一圈回君府时,看到很多商人进了漓园。
君无菲也不当回事,进了君府。姜河向她禀报,“小姐,您不在的一天,有四十八位媒婆来提亲,都是替各家公子向您说媒来了。而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您没在府里,小的去隔壁问了小少爷。小少爷说回答得出‘拿鸡蛋撞石头,鸡蛋为什么不会破?’这个问题,才有资格提亲。就把媒人都挡回去了。”
“恩。”君无菲点头。
“小姐,还有一事。”
“说。”
“云漓世子一进京,马上开了绸缎庄,而且进价特别贵。小的查到,他根本不懂做生意,还准备着手开茶叶店、饭店、茶馆、瓷器店、古玩店……等等,只要说得出的行业,他都想开设。估计是云家在大宛国有那么多产业,他想一下就在天启也扩充产业。隔壁的漓园价值最多莫过十万两,他以买贵四十万两的价格买下,传遍了京城。今天城西的刘老板手中积压已久的陈年布匹,听说有一千匹,试着低价卖给云世子,哪知求见云世子,刘老板看出云世子不懂行,把价格抬高了三倍,云世子竟然毫不犹豫地买下了。他的亲戚一知晓,又将手中的新布匹以高于市价五倍的价格卖给了云世子。消息被下人走漏,越来越多的布商高价倒卖手中的布。往往开出的价,装出亏一点点,云世子就觉得很便宜地买。云世子还要开设那么多别的店种,现下是知道情况的商人,不管哪行哪业的,都想与云世子洽谈生意。”
“云漓请的伙计也横得很。别说进价高,就是价格低,那种看伙计脸色的店,也没人愿意进去买东西。”
“现在有不少商人都偷偷说云世子长得跟仙人似的,其实白痴得很呢,那种人就适合吟诗作画,养在深闺。听说云世子多年来都深居简出,莫怪乎没一点经验。”
君无菲问,“小宝知道云漓生意上的事吗?”
“小少爷尚未知晓。云漓世子除了教小少爷学习轻功的时辰不见客,别的时候都忙着做亏本生意。”姜河询问,“小的看,小少爷与云世子关系挺好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我们也将货品能卖的,全部高价卖给云世子?”
“算了。”君无菲摇首,“好说他也是小宝的师傅,这么做不妥。”
“是。”姜河感觉有点遗憾。
一连半个月,进出漓园的人愈发的增多。云漓大约是觉是烦了,见客的人数指定为每天十人。
漓园大门口还是从早到晚几乎都堵满了人。太阳刚落山,一名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笑着走出漓园大门,马上有人围了上去,“张老板,赚了不少吧?”
“当然,十年都不用干活了。”姓张的老板也不掩饰,反正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门内一名小厮说道,“各位都请回吧,我家少爷今日见客已满十位,其他有生意要谈的,都明天再来。”
门口的人一个不动,打算排队等到明早。
排在后面的一个老板向前面几位说,“各位,谁肯让个前面点的位置给我,我给一百两。”
“切,一百两算什么?见云世子一面,卖掉手上的货,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就是。我还嫌排在第十一位,要等到后天呢。”
“我想花一千两买个前头点的位置都不成。别说一百两。”
“我出五千两,谁给让个位?”另外一名老板开价。
“我出八千两……”
倒卖前十的位子,价格最高,都出到了一万两。
还是没人肯让位。
奇观呐。
可惜云漓一次也没出过门,不知道府外热闹成啥样,府里的小厮早被买通,也没禀报云漓这一事。
君府大厅,桌上摆了一满桌美食,君佑廷、无菲,还有小宝在进餐。
“唉。”老气横揪地叹息一声,小宝食不下咽。
“乖外孙,”君佑廷老脸马上浮起心疼,“饭菜不合胃口?”
“不是。”小宝摇了摇脑袋,侧抬首看君无菲,“娘亲……我师傅他还真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再这么下去,云家钱再多,也给他亏光了。”
“那是他的事,与我们家无关。”
“他教我轻功,很用心,才短短半个多月,儿子已经有了一点儿成效,假以时日,肯定学有所成。毕竟是我师傅,我不想他亏得连饭都没得吃。”
“他不是有个王爷老子,他老子厉害得很,会赚回来的。”
“师父说他父亲身体每况愈下,云家的生意是全都要交到他手上的,我发现师傅对钱一点概念也没有。云老王爷要是两腿一蹬,我可以看到云家玩完的场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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