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我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这句话,于施以默来说,无疑是道晴天霹雳,她难以置信的抬眼端望住上官佩精锐的潭底。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越看,妈妈的影子越浓烈。
她真的是她朝思暮想的母亲?小时候那个把自己捧在心尖上宠的妈妈?
这样的幸福,会不会来的太快,太不真实?
施以默凤眸闪烁,每一口呼吸都似要传遍四肢百骸,她鼻尖酸涩不止,声线透过嗓子眼已转为沙哑。
“你方才说什么?”
她红唇微张,一对眸子晦暗不明,江凤美第一次在她眼里见到了晶莹。
上官佩激动的拉住她的手腕,“默默,我就是你妈!”
“以默,妈说的都是真的。”江凤美怕她不信,她往桌前倾近些身子补充,“我看过你们的DNA鉴定报告。”
施以默死咬住唇肉,眼角翻涌砸下股滚烫,滴溅到上官佩手背上,两人四目相对,这下总算能为欧老太这么久对她的反常找出合理的解释。
只是她依然不敢相信,她日日盼,夜夜盼,最终能将母亲盼到。
“你真的,是我妈?”她哽咽出声,水眸内呈现一种血红,江凤美眼瞅着母女相认,她抽了张纸巾抹掉眼睑处蓄起的温热。
上官佩重重点了点头,“默默,你才是欧家真正的大小姐,这么多年你上哪去了,害得妈派人四处找你,你不在,你知不知道妈受了多少委屈,那种被迫去承认私生女的滋味,真的是比死还难受。”
上官佩当年满心欢喜嫁给欧远明,她深爱着那个男人,甘愿为他放弃一切,却不曾想换来的是欧远明明目张胆带小三入门,那个时候欧默也才刚满月,眼看着欧家多出个二太太,让她这个正主颜面何存?
冯晴年轻时背着欧远明给过上官佩不少脸色,仗着欧家男主人的宠爱,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上官佩当初就同江凤美一样,任人欺凌宰割,这样被冯晴步步紧逼的日子直到欧默丢失,女人仿若一夜间变了个人,性子也由起初的与世无争变得咄咄逼人。
自从欧远明因病去世,上官佩执掌欧家生杀大权,冯晴的气焰一天比不过一天,到最后被欧老太死死踩在脚下,对待敌人,她不会再给她任何翻身的机会!
施以默按奈不住激动,扑过去同上官佩拥紧,“妈,你真的是我妈么?”
“我是,默默,我是!”
多少年了,自她们母女二人分开,彼此间一直在各自受苦。如今,这一切总算结束,往后她们可以互相弥补。
江凤美喜极而泣,上官佩于她们来说无疑是坚强的后盾,往后她也该试着改变自己,不要再同当初那般懦弱。
“再不吃,饭可就凉了。”江凤美擦擦眼泪,母女两人这才回过神来。
“默默,妈不会再让你们受苦了。”
“妈。”施以默眼见上官佩不断擦泪,她吸了吸鼻头,那股酸涩依旧未减,“谁敢让我吃苦啊?你的女儿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上官佩因这话破涕为笑,她欣慰的捧起饭碗,不断往施以默碗里夹菜,“多吃点,看你这么瘦。”
这场迟来的亲情,总算在这一刻落下完美的帷幕,江凤美也被融入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中,上官佩对施以默的爱无以言表,她自然也就会变得爱屋及乌。
饭后,江凤美负责洗碗,上官佩则拉着施以默聊天,就连夜里,母女俩也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上官佩还从包内拿出不少她小时候的照片,其中有几张竟是跟上官夜的合影。
施以默眼瞅着相册内俊美的男孩,她没想过自己记忆中的哥哥会是那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男人。
她记得小时候,自己最爱黏着他,就连照片内,她也是死命拽着上官夜的胳膊,而男孩,则一脸不耐烦。
想来,施以默笑出声,“小时候真的好傻,经常被他欺负的不成人样,居然还要做他的小跟班。”
上官佩随她的视线一并落在上官夜身上,“阿夜小时候动不动就把你弄哭,可你还是老爱黏着他,我跟你舅妈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施以默笑了笑,一联想到江凤美,她挽起的唇线放直,“没想到哥哥会变得这么花心。”她暗暗咬牙,替江凤美很不值得。
上官佩叹口气,“上官家也就阿夜一个独生子,你舅妈又老爱惯着他,久而久之就变成这样了。”
上官佩还偷偷告诉施以默,上官夜上贵族高校时看上一名校花,那女孩不同意跟他交往,后来男人使用卑劣的手段将女孩强了,这件事当时在学校闹得很大,上官家花了好大笔钱才将事情压下来,自此那个女孩也由贵族学院消失,本以为上官夜能从此事学到教训,奈何他变本加厉,学校里只要稍微长得漂亮的女同学都会跟他有染,上官少爷风流成性,玩物丧志,上官家也是半点法子都没有。
施以默听后痛心疾首,富家子弟教出的孩子怎么各个坏到骨子里?
“哥哥现在还是抓着美美不放,我原本以为他应该是喜欢美美的。”现在听来,上官夜那种人,哪能会对江凤美上心?
上官佩抬手别开施以默额前的刘海,“我从未见过阿夜真正喜欢过谁,所以我不希望他再伤害美美。”
“妈,美美之前是一时糊涂才爱上哥哥的,假设他们真能走到结婚那步,哥哥也不是那种安分守己的人,我不想哥哥以后领着别的女人登堂入室给美美脸色看。”
“你放心,妈做事有分寸。”上官佩笑了笑,目光打在施以默侧颊上“倒是你,还没让我落下心。”
她扬起脸,“我怎么了?”
“少跟妈装糊涂。”上官佩为她掖紧被角,“你跟唐家大公子的婚事妈都跟唐家人谈过了。”
“你说什么?”施以默惊得半撑起身子,“我跟唐朝要结婚?”
上官佩微微扬起眼角,“你放心,妈知道他先前欺负过你,妈不会让他轻易得到你的。”说着,上官佩的目光由落地窗放到窗外那漫天的雪夜内,“妈要让欺负你们两个的男人尝尽苦头,我上官佩的女儿可不是说要就要,说扔就扔的!”
这会,施以默觉得她老妈真彪悍。
上官佩的惩罚计划,也由此开始,江凤美心安理得搬到欧家大宅去住,施以默则默不作声回去别墅照样同唐朝保持原有的关系,她是欧家真正大小姐的身份没被公开,除了内部人员之外,知道的人甚少。
个把星期后,上官夜没有收到施以默的回复,江凤美手机依旧处于关机状态,男人自是按奈不住,驱车堵在电台门口,施以默一下班就给她碰上了。
她想躲,男人先一步攫住她手腕扳来正脸,“施以默,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没有啊。”她鼓起腮帮子,无辜的摇摇头,一想到上官佩讲起上官夜之前的光荣史,她越发替江凤美不值,这都是些什么男人啊?
上官夜黑着张包公脸,“美美呢?”
施以默耸耸肩,上官夜气得脸色铁青,“她的新号码是多少?”
“什么新号码?”
“别他妈跟我装蒜!”
上官夜怒火冲天,施以默斟酌再三,缓缓启唇,“上官夜,我知道你喜欢美女,如果你不再纠着美美不放,我能保证送你个比她漂亮十倍的供你玩弄。”
她说的极为镇定,男人眉峰拧紧,黑眸内撕开道狂狷“是她让你这么跟我说的?”
是与不是,也全凭施以默一念之间。
她微微一笑,将上官夜难看的俊脸揽入眼底,“是。”
“靠!”上官夜气的暴跳如雷,“她竟敢把老子推给别的女人?”
眼瞅着男人气急败坏,施以默在心底冷笑,但表面上她还算冷静,“美美还说,她能保证那个女人是处,你上官少爷一定喜欢,跟那个女人做一次,会欲罢不能,爽到不行。”
当然,那啥的‘一夜N次郎’她没敢说,毕竟小命要紧啊。
上官夜咬肌已经紧绷在脸颊处,“这该死的女人。”他气的俊脸拧成一团,自从江凤美离开他后,他现在是看到任何女人都***倒胃口,就算仙女下凡他也瞧不上正眼,就想着如何将江凤美骗回来,最好再找个脚链把她锁起来,看她还敢不敢离开他!
施以默提步想走,男人愣是将她拉回来,“你又要做什么?”她挣扎着晃动肩胛。
上官夜一张脸臭的能拧出水来,“把美美电话号码给我。”
“她说她不想见你。”
“操!打个电话也算见么?她眼睛难道能透视不成?”他上官夜几时对女人这般低声下气过?
“那可说不定。”施以默笑的纯洁无暇,“咱家美美本事可大着呢。”
“她是老子的,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施以默无奈的翻起白眼,愈发觉得男人不要脸。
得了,瞧把上官夜气的脸红脖子粗,她也懒得跟他耗在这了。
“你真想知道美美在哪么?”她双手环胸,声音逐渐呈肃然状,男人不悦的挑起眉尖。
“不然老子吃饱了撑的每天到这逮你?”
施以默差点喷他一脸口水,“那成,你到欧家大宅去找人吧。”
上官夜挑起眉峰,一对眸子微眯,这幅表情,摆明不信。
施以默叹口气,“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就说这么多,她之前一直躲在欧老太那边,不然凭你上官少爷的本事,怎么会连个女人都找不到?”
多余的话她也不想说,上官夜眼瞅着女人招手拦车的背影,那张绝俊的容颜骤然绷紧。
欧家大宅内,自从江凤美住进来后,欧颜和冯晴更加没多少地位。
吃过午饭后,上官佩邀着江凤美到客厅内喝下午茶,欧颜则气呼呼跑去卧室睡觉,江凤美专心致志盯着欧老太沏茶的手法,黄管家急匆匆跑进来,“夫人,上官少爷来了。”
她记得欧老太先前叮嘱过,饶是上官夜过来,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女人手中的动作不停,“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施以默事先给江凤美打过电话,她也知道男人会来。
在上官佩身边呆惯了,江凤美也不比从前那般遇事惊慌,欧老太递给她盏茶,江凤美接过喝上一小口“味道真不错。”
上官佩笑了笑,抬起帕子擦了擦手,上官夜欣长的身子跨入客厅,一眼睨见许久不见的江凤美,他黑眸划过道阴戾,沉着脸过来,也不向上官佩打招呼,鞋尖挨到沙发边沿,弯腰拽起江凤美手腕就要拉她走。
江凤美拼命往后使力,“你干什么?”
“跟我回去!”
江凤美不从,他索性将她呈公主抱拥在怀里,这公然在欧家大宅抢人的戏码之前可从未上演过。
上官佩执起的茶盏重重落在茶几上,“阿夜,你还有没有将我这个姑妈放在眼里?”
上官夜直起腰,江凤美这会已被他打横抱在怀里,男人冷冷的挑开唇瓣,“不好意思姑妈,我只是来找我的女人。”
“放肆!谁是你的女人?”上官佩沉声一喝,她一对眸子寒意逼人,“还不将默默给我放下来!”
江凤美愤恨的瞪着他,“哥哥,你赶紧放我下来。”
上官夜瞳仁微睁,音尖不由拔高“妈的,谁是你哥哥?江凤美,你吃傻了吧?老子是你男人!”
“你住口!”上官佩绕到两人跟前,“阿夜,她是你失散多年的亲表妹!”
上官佩没想到某一天,‘失散多年’这句老掉牙的台词还能用在这上头。
上官夜脸色微变,“什么亲表妹?”
眼见男人这会脸色极其难看,上官佩心里偷着乐呵,脸上却一脸严肃,她清清嗓子,扶正鼻梁上的眼镜。
“她是默默。”她暗暗降低声线,抬眼凝向上官夜,“你妹妹,欧默。”
“欧默?”上官夜唇瓣血色全无,“呵,姑妈,你开什么玩笑?”
“我现在还有什么心情同你开玩笑?”
上官佩瞪他眼,眼角转向他怀中默不作声的江凤美,“默默,你还记得他吗?你小时候最爱黏着的哥哥。”
江凤美抿唇点了下头,“妈,我记得,小时候哥哥老爱欺负我,回回都要我向舅舅告状他才……”
“够了!”上官夜沉冷喝道,睁起的黑眸染血,“我不信!”他搂着江凤美的手收紧,让她更稳当的靠在他胸膛上“你们都在骗我!”
他怎么可能跟自己的亲表妹发生关系?并且还流过一个孩子,他上官夜纵使再坏,也不至于坏到拿自己的亲人开涮!
“阿夜,姑妈会拿自己的亲生女儿同你开玩笑么?”上官佩苦笑,“你听着,江凤美真的是你亲表妹欧默!”
上官夜瞪大那双阴鸷的瞳孔,他清晰的感受到心脏处传来阵窒息的抽痛,那个曾经陪他纵欲的女人,竟是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
他至今清楚的记得,他从皇廷将她召来别墅的那夜,女人羞涩的躺在他身下,她说这是她的初夜,希望他能够轻点,当时上官夜对她冷嘲热讽,以他高超的性技巧,搞定个处女完全不是问题。
如他所料,江凤美并未如其她女人说的那般疼痛,从他们灵肉结合那一刻开始,她就能感受到制造巅峰的快乐,因此她之后才会步步沦陷。
上官夜万万想不到,曾经被他夜夜从皇廷召来,直到后来干脆包养的女人,会是自己失踪近二十年的妹妹。
这个残酷的真相,他不接受!
他俊脸闪过冷冽,男人抱起江凤美,折身迈开长腿。
“阿夜,你要做什么?”上官佩追出去,上官夜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阴佞着张俊脸只管往外走。
“阿夜,你放开她,她是你妹妹啊!”
“既然是妹妹,那我们以后就不要孩子!”男人固执的从牙缝间塞出一句。
“冤孽!”上官佩咬牙切齿,招手喊来屋内保安,“拦住大少爷!”
上官夜双眸暴戾凶狠,江凤美不想事情因她闹大,她望着男人雕刻精美的下巴,“哥哥。”
男人因她这声喊而绷直唇线。
“哥哥,你收手吧,我们是不可能的。”
江凤美只觉施以默给的这句台词太不给力了,电视上好多雷同啊,得亏她想得出来。
某女继续演戏,“哥哥,妈说我们从前的事她当没有发生过,这可是关系到上官家和欧家未来的名誉,我们不能一意孤行。”
她说的真像是一对苦命鸳鸯被谁硬生生拆散似得。
上官夜眼睑下搭,迎上她凤目的那一瞬,江凤美甚至能瞅见他光圈内被击散的邃曜。
是错觉吗?不然她怎么觉得上官夜这会在痛?
呵。
他也会痛么?
他的痛,能赶上她十分之一么?
江凤美在心底冷笑,哀莫大于心死,自她从医院醒来那刻,她的心早就随孩子死了,不然她也不会那样安静,安静的旁人误以为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其实她的痛苦,全都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
她不会再爱上官夜了,她现在只想尽快脱离他。
欧家5名保安拦住上官夜的去路,他这会抱着江凤美,也不能再畅通无阻的往前走。
上官佩娓娓跟来,“阿夜,你想带默默去哪?”
“她不是默默。”男人的声音森冷无比,“她是美美,不是默默!”
“阿夜!”上官佩凝起道逼人的锐气,“姑妈今天由不得你胡闹。”
“哥哥,你快放我下来!”江凤美也开始挣扎,上官夜死搂着她不松。
这个女人,是他好不容易找着的,他害怕现在放手,他们之间从此后就真的完了,即便,她是他什么狗屁妹妹。
“阿夜!”
“哥哥!”
“上官少爷!”
上官夜深不见底的黑眸内,所有人都在逼他放手,为什么!
他眉头折成川型,怀里的女人形同沙砾,他觉得自己越是收紧,她反倒离开的越快。
上官夜唇瓣褪尽血色,俊脸上的润泽全然消散,他无法接受江凤美身世的真相,无法接受!
男人缓缓阖上眼锋,江凤美在他怀里纹丝不动,但她体重极轻的身子在他怀里也积淀不起多少分量。冷风在耳旁呼呼而过,雪沫子又开始自一望无垠的天际飘落,上官夜那张脸,透明如纸。
良久,他浓密的睫毛微微刷开,上官夜绷紧俊脸,最终放下怀里的女人。
所有人都舒了口气,包括江凤美。
她余光偷瞄上官佩,两人的目光不着边际相撞,江凤美心领神会,她微笑的挽起上官夜胳膊,同‘小时候’那样软下声线轻唤“哥哥,我可再不要像小时候那样做你的小跟班了。”
上官佩配合开口,“默默,说什么呢?都长这么大了还黏着哥哥,快过来妈这边。”
这口气,俨然把她当小孩子哄。
江凤美吐吐舌头,拖沓着步伐过去上官佩身侧,上官夜的脸色自始至终就没好过。
他扬起左唇冷笑,“江凤美,如果这是你报复我的手段,那我恭喜你,你成功了!”
江凤美别开眼,她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花言巧语,倒是上官佩乐呵乐呵走到他跟前,抬手拍拍他肩膀。
“记得年三十来姑妈家看春晚,往年你可都同朋友在外潇洒,今年会来姑妈家的,是吧?”
她欧家现在有了引某人来的筹码,上官夜是想不上钩都难。
男人目光直视向前,狠狠瞪向江凤美笑靥丛生的脸,继而默不作声的走了。
上官佩凝见他修长的背影,笑的花枝乱颤,“阿夜啊,记得常来看姑妈啊,路上开车小心。”
自从与女儿相认后,上官佩脸上常能见到一抹道不出的开怀,她的幸福甚至连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
江凤美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忽悠能力,如此说来,上官夜往后再无理由揪着她不放,毕竟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非同小可。
上官佩一想起上官夜被气的那副表情,她就忍不住要哼起小曲,“现在还差个准女婿,没关系,这两人我一个一个收拾。”
江凤美被她这话寒颤的发抖,这女人会不会太邪恶了点?
其实施以默她老妈才是最难对付的那个,是吧?
江凤美无奈的扬起抹笑,许久不见的阳光终能淬到她脸上。
“美美啊,赶紧进来,妈教教你泡茶的手艺。”
江凤美跟上她的步子,“那我可得好好跟妈学着。”
屋外,冷气逼人,雪花漫无目的的翻飞,而屋内,却是其乐融融,温暖如春。
上官佩将所有漏洞堵得滴水不通,即便上官夜再有本事,也根本调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在官场上纵横多年,自然没几人是她对手。
关于施以默同唐家联姻,上官佩也亲自去跟对方家长谈过,近来报纸也大肆报道欧家正牌大小姐欧默留洋归来的消息,虽然施以默从未在电视上露过面,但欧默的存在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坐在唐家客厅内,上官佩的气场自然毋庸置疑。女人优雅交叠起双腿,纤手静静搅拌杯子内咖啡,陈桂云同唐宏坐在边上看着她。
上官佩身侧,站着西装革履的秦秘书。
“欧老太。”陈桂云微微一笑,上官佩轻呷口醇香的咖啡,那双敏锐的眸子轻抬。
陈桂云拢了拢肩上那条手工披肩,“你上次来唐家跟我们商量说要将阿朝同颜颜的订婚宴改成婚宴,这会怎么又传出欧家正牌大小姐另有其人?”
此事,在京城已闹得沸沸扬扬。
上官佩笑了笑,自咖啡杯内冒出的袅袅雾气蒙住女人精细的脸颊,“唐夫人,不瞒您说,颜颜是我老公跟别的女人生下的私生女。”
“什么?”陈桂云差点从沙发上站起。
“家门不幸,让唐夫人见笑了。”她说的云淡风轻,欧远明已经去世多年,许多事她也不愿多做深究。
陈桂云一张脸遂即垮下,口气不悦“我就说欧颜怎么看都没那股大小姐的味儿,原来是个私生女。”
上官佩轻挽起股冷笑,先前也不知是谁将欧颜捧得跟珍珠似得,这会一听身份低微,脸色立即变了。
上官佩隐藏住眼锋内的精锐,“今天我再次过来,也是想好好谈谈婚宴之事。”
唐宏坐在边上不说话,陈桂云脸上展起僵硬的笑,“欧老太,您不会是想让个私生女进我唐家门吧?”
“自然不会。”上官佩慢条斯理搅拌起咖啡,她垂眼瞥见棕深色水泽在杯子内打转,“颜颜虽说是个私生女,这些年我也确实拿她当亲生女儿养。”
陈桂云可不想自己优秀的儿子娶来个私生女,在这一点上,唐宏倒没那么多门第观念。
“颜颜学历不错,再怎么也算欧家小姐,先前订婚之事都闹出去了,她跟阿朝在一起我没什么意见。”
“爸!”陈桂云微微提高音量,“唐家跟欧家的订婚宴都是媒体在传,我们两家可从未站出来承认过。”
上官佩也知道会有意见不合,唐宏为人在军界也较为出名,这点上官佩自是满意的,往后她女儿嫁过来,有个人护着也不会吃婆婆多少苦头。
“颜颜对阿朝也有那心思。”唐宏对欧颜也不算多喜欢,只觉得不能毁了女孩家清誉,陈桂云可就管不了那么多。
“对阿朝有心思的也不止她一个,京城多少女人想麻雀变凤凰,爸又不是不知道!”
“桂云!”
“反正我不管,我不会把自己宝贝儿子推入火坑。”陈桂云声音冷硬,脸色阴郁沉闷,她一对凛冽的眸子扫向上官佩这边,“欧老太,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两家的联姻,我看还是算了吧,欧家私生小姐,恕我们唐家消受不起。”
上官佩唇瓣拉扯成直线,解除婚姻,同两家利益而言,都没有半点好处。
再者,唐家大公子已经将她宝贝女儿吃干抹净,毕竟唐朝跟默默也有着一段,生米已成熟饭,上官佩纵使对陈桂云诸多不满,也只能忍气吞声。
“唐夫人先别把话说的那么死。”上官佩笑颜相迎,镜片下的瞳仁却透露着眸中逼仄,女人转脸递给秦秘书一记眼色,秦秘书心领神会,恭敬的将怀中公文袋搁到陈桂云跟前。
陈桂云疑惑抬眼,“欧老太,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前段时间立的份遗嘱。”上官佩漫不经心说道,“我欧家名下所有的财产往后皆由我的亲生女儿欧默继承,其余人,半分钱都得不到。”
她这其余人,自然是指欧颜。
陈桂云的脸色更加难看,这趟婚事她更加不能答应。
上官佩瞄见她阴沉起脸,唇瓣勾起浅笑,“唐夫人,既然我先前说过年后唐欧两家会有喜事,当然说到做到。”
“欧老太这是?”陈桂云睁圆一双眼帘。
上官佩挽唇,“唐家大公子同默默本来就是一对,自然肥水不流外人田。”
陈桂云听闻,眼珠子都淬上一层灼华,欧默成为欧家所有财产继承人,毋庸置疑的,她儿子同她结婚后,就等于得到一笔同等的财富。唐欧两家势力不相伯仲,如果再合二为一,那就等同于画龙点睛,在世界上的地位也算屈指可数。
陈桂云方才还黑着的脸立马提亮,她喜笑颜开,声音不由绵软。“那有空亲家母一定要带默默过来同我见见,铁定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上官佩敷衍的笑起,她拿出遗嘱也是不想陈桂云以后给施以默脸色看,她女儿半点委屈都不得有。
上官佩放回咖啡杯在托盘内,“我不愿让女儿过多露面,这也是我保护她近二十年来的愿望,结婚后她与你们唐家见面也不迟,你放心,我女儿的姿色绝对配得起唐大公子。”
听欧老太这口气,是不想他们提前见面了,可连准儿媳面都见不上就答应跟她儿子结婚,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奈何之前欧默也从未出现,上官佩对外宣称这是为保护自己的女儿,陈桂云也不多做勉强,权当欧老太爱女心切,不想欧默过早接受媒体舆论。
“欧老太这是哪的话,您生出的孩子能不优秀么?”
上官佩扯了扯嘴角,“唐夫人过奖了,唐大公子我也甚是喜欢。”
女人说着,潭底迸裂出一抹狡黠。
她可真是期待未来女婿的反应。
两个在京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不都要掉入她如来佛的样,他眼角刺得微眯,不用说,打过去又是关机。
男人烦躁的扔手机到茶几上,自桌上烟盒内抽出支雪茄点燃,撕裂的嘴角勒得他泛疼,他挪眼瞪向唐赫那边。
唐赫没比他好到哪去,挂了一脸彩。
这两人也是,都不晓得轻点。
他们几兄弟,从小打到大,也不知什么时候算个头。
上官夜近段日子被江凤美折磨的都快发疯了,上官佩跟两个女儿乐呵乐呵准备过年,她们从外边购置不少年货。
“默默,你跟美美赶紧把这几袋盐拆了,妈教你们腌腊肉。”
上官佩命保姆将买来的年货拿进屋,黄管家眼瞅着上官夜的汽车开进来,她赶忙进来通风报信,“夫人,上官少爷又来了。”
两个女儿正巧挽在上官佩身边,“哟!从前阿夜半年都不来我这里一趟,现在倒是来的勤快,真是孝顺我这个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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