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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乡偶记第一部童年小村》第六章 童年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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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方兴田家最近的,是叶生银的家,他家共,但不知道是啥意思。 首发--无弹出广告后来,方兴田问母亲说:“妈,什么叫银子啊?”方兴田母亲告诉说:“银子就是指钱的意思”。母亲还借他几块钱。当晚他就被送到区卫生院。

没过几天,有一天早晨,天刚亮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哭,方兴田被哭声吵醒,就问已经起床烧饭的姐,方兴田说:“姐姐,一大早谁在哭,哭的这么伤心,我被哭吵的睡不着觉”。姐姐告诉方兴田,她说:“是阳汉的姐姐在哭。他爸死了,病死在区卫生院了”。此后不久,叶洋汉的姐,就找了个人家,作为童养媳嫁了出去,把叶洋汉也一起带走。在要走之前的有一天早晨,叶洋汉来对方兴田说:“方兴田,我姐要带我到别的地方去了,今后,我们就不能在一起玩了。”方兴田对叶洋汉说:“洋汉,今后不论你在那里,我都永远不会忘记你,不会忘了你这位好朋友的。”从那以后,方兴田就再没见过,这位童年的小伙伴了。至今,方兴田对他的印象也有些模糊。

叶松南家,与方兴田家只差一条房弄,他是方兴田要好的小朋友,方兴田常到他家,听他爷爷讲故事。他爷爷很会讲故事,《西游记》里头的孙悟空,最早,就是从他爷爷那里听来的。他爷爷说,孙悟空的一个跟斗能翻出十万八千里,并说孙悟空有七十二变,只要拨下一根毫毛,他就能再变出一个孙悟空,要变多少有多少。但不论孙悟空如何厉害,只要碰上如来佛,他就无法可施了,被如来佛抓在手心上时,不论他怎么翻跟斗,就是翻不出如来佛的手心。他的故事说的极为生动,把童年时的方兴田听着入迷。也正是由于此,小时候的方兴田,很喜欢听别人讲故事。

有一次看到叶松南,独自在祠堂门前玩着,方兴田就跟他说:“我们去找你爷爷,让他给我们讲故事好吗?昨天,你爷爷讲的故事很好听,我还没听够,很想再听他讲故事”,松南说:“那好的,我本来也想去叫他讲述故事的,只是一个人听没有意思,所以才没有去找他,现在我们去吧”。就这样,方兴田就去找他爷爷;看到方兴田和叶松南,让他讲故事,他爷爷可开心了,忙放下手头的活来,又给方兴田讲起了新的故事。

他爷爷给方兴田他们讲《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的故事之外,还讲“薛仁贵征东征西”,“樊梨花挂帅”,“程咬金三记斧头花”等许多唐代人物的故事。他讲的故事很生动。比如,他讲述的唐朝人物“程咬金”的故事时。他说:“程咬金,身材高大魁梧,手中拿着二把大斧头,刚开战时前三下子的斧头,用得很有力度,往往把敌方给吓住了,感觉此人力大无比。但只要知道他底细的人就知道,他的斧头功夫变化不大,也就是那么三下子的路数,所以说他是三记斧头花。”他说的很容易听懂。

农村里的房间不大,用木板隔起来,边上开着个小窗子,房间内光线很暗。房间的中间,放着一条吃饭用的大方桌,四周放着四条长凳子,房间的边上,放着个小柜子,平时用来放碗筷等东西。这时,在房间内的空间,就显的很小。冬天的时候,房间里放着几个火笼,房内很温暖,方兴田听故事就在这房间里,方兴田和叶松南、叶洋汉等几个小朋友,总是双手放在桌子上,头趴在手上,在那里很认真的听他爷爷讲故事。有时候也会在对方的耳朵旁,小声说上几句悄悄话,悄悄地议论着故事的情节。但他爷爷也只当没看见,还是在继续讲他的故事。

方兴田和叶松南,还常会到他家在祠堂后的,一个菜园里的池塘中去垂钓塘鱼,在这个池塘上,架着一个大棚,上面生长着很多南瓜藤。方兴田就在这大棚下垂钓,钓鱼的钩是自制的,用大头针弯成,找来一根他母亲纳布鞋底用的麻线,就在那里钓起了鱼。有时,也会钓到几条鲶鱼,村里的人称这种鱼为“田攻”。

他爷爷字认识的不多,但会说的故事很多。真搞不懂,为什么一个农村老人,他会知道这么多的故事。他讲故事很生动,让方兴田听过之后难以忘记。当年他爷爷六十多岁,满口的牙齿全掉了,吃起饭来,总看到在他脸上,二边的肌肉,明显的挪动着,感觉像是婴幼儿在吃东西。他平时只能在家中,帮助做些手工劳动的活,比如:打些草鞋、做几个火笼之类的劳动;他有一手做火笼的好手艺。

叶松南家里头共有八人,在方兴田童年时期,他一家人给方兴田的感觉总是很勤劳,尤其是他的母亲,特别的有能力,完全抵的上当时农家的一个男劳动力,每天,总是忙个不停的从事各项农活,早出晚归。每天总是天快要黑时,才看到她挑着大担的东西回家。由于他们家人勤劳,家中生活相对不错。他们家里,全家人对他爷爷总是很尊敬,平时吃饭,要先把他爷爷的饭装满一碗之后,其他人才会去装。有好吃的菜,总先往他爷爷的饭碗里加。但他爷爷又会把好菜让给小孩子。他家爸妈看到后,就会对小孩子们说:“你们要让爷爷先吃,要孝顺爷爷”。但他爷爷总会说:“小孩子更需要营养,要不然长不高。”他妈说:“不会的,小孩子吃差点是没关系的。”在他们家中,从没听到发生过争吵,一家人很和睦的相处,有时兄妹之间,有点小矛盾,只要他爷爷出来说句话,也就解决了。邻居家中争吵,叶松南的爷爷也会出面调解。

住在叶洋汉小朋友家边上的,是叶华南小朋友的家,他的母亲平时只从事家务活,从没有做过田地里的劳动。冬天,时常会看到他母亲,坐在家门口边上,边晒着太阳,边在纳布鞋底,她总有一种特点,就是纳几下布鞋底,要用纳鞋的针,放在头上磨几下。他们家中七人,只靠他父亲一人的劳动收入维持生活,家中经济极为困难。经常吃了上餐没下餐的。他是方兴田童年时代知道的,家中最困难的一户人家。记得在一年春节的时候,由于他们家中断了粮,大年三十时,叶华南的父亲还带着他,到很远的外地去借粮食,以度过年关的饥荒。最后,在过了初五,才看到他们父子俩人,借到一担番薯丝挑着回家。据说,这担番薯丝还是从大老远的邻县挑来的。

叶华南的父亲,身材高大,很有力气,到山上砍柴,能挑很重的一担柴火回家。有时,他也会背一根很大的松木回来,被背回家的松木,只要放上很长的时间之后,木头中就会生出松木虫子来,这种松木虫,能拿来食用的,用火烤着吃很香,虫子是生长在木头里,要劈开木头以后才能得到,所以,叶华南小朋友,看到他父亲在劈松木时,总会叫方兴田一起去找松木虫子。前几年,方兴田在大饭店的餐桌上,曾吃到过这种松木虫子,是人工养殖的,吃起来总没有童年时,吃到的那种味道。松木虫子的样子不同,味道也差了许多。毕竟是人工养殖,那能和野生的东西媲美呢。

叶华南还会去找蜂窝,把蜂窝里的蜂豆,拿来烤着,也有和松木虫子相同的味道。在房子的屋檐下,时常会有马蜂窝做在那里。叶华南找来一件旧衣服,抱在头上,用一根长毛竹杆子,去捅蜂窝,不要几下,就把马蜂窝捅了下来。但不小心时,也会被马蜂扎上几下,这时,就会肿上一大块,火辣辣的疼。但只要用黄黄泥搓上几下,也就会觉的好了许多。说也奇怪,过不了多久,搓过黄黄泥,肿也消退了许多。这还是村中的老人,告诉小朋友的办法。

据说,叶华南小朋友的父亲,曾在公社工作过,是位老干部。后来因困难时期公社减员,被下放到农村。他为人很好,很会去帮助别人,只要那家有生活困难,他总是饿着肚子去帮助。可人们私底下还会说他生活作风不好,但这也只是人们不公开的说法,也许是他平时喜欢说大话、出风头,为人比较高调,人们对他产生妒忌的原因吧。

住在松南家边上的,是叶金学的家,他家边上的二户,分别是叶光家和叶高发家。叶金学的父亲在公社工作,曾参加过朝鲜战争,是一位老公社干部。叶金学从小就很喜欢到小溪抓鱼,常要方兴田和他一起,抓几条小鱼拿家中养着。村里的这条小溪不大,说是小溪,其实只能算是一条小沟,宽也只有3米多,水很浅。在溪里游动着,很多的小鱼儿,只要用一只小畚箕捞几下,就能抓到不少的小鱼。在这小溪里,有一种小鱼,长的扁扁的,极像小昌鱼,人们称它为“扁扁丝”。

夏天的时候,方兴田和叶金学几位小朋友,常到源头洋的稻田里去钓青蛙。只要用一根长线,一头系上棉花,另一头系在毛竹的杆上,用系着的湿棉花作为诱饵,吸引青蛙来吃棉花。只要轻轻的走到稻田里,看到青蛙时,用棉花放到青蛙面前,一提一放的动着,青蛙看到了以后,以为是小虫子,马上就来争着吃。青蛙吃了棉花之后,总是不放,这时,一只大青蛙就被钓到了。因为,方兴田、叶学金俩都知道,青蛙在稻田里是会抓虫子,所以钓到的青蛙,最后还是放回到农田。农田中的青蛙可大了,一只青蛙足有半斤重。青蛙的外表绿白相间,一对钓睛眼,双腿有力,鸣叫声很响。

有时走在田埂边时,突然会从田埂的草丛里,飞出一只大山鸡,咯——咯—咯,鸣着向远处飞去。不注意时,还真的会被吓的不轻。公山鸡的羽毛很漂亮,色彩斑斓,五颜六色。母山鸡的羽毛显得单调,并不是很好看。只要是有母山鸡飞出的地方,时常还有一个山鸡窝在那里,用手去摸时,窝内还暧暖的,有时在这山鸡窝内,也能发现几个山鸡蛋。这下可就开心高兴了,手中拿着山鸡蛋,活蹦乱跳的跑着回家,去告诉别的小朋友,自己找到了山鸡蛋。

在田野中行走,最怕的是有蛇。叶学金很有经验,他说:“我妈教我时说,走在草丛中,要先用木棍去打几下,然后走着就不用怕了,有蛇的时候,蛇也就先被吓跑了。”方兴田最怕的是一种叫“山蜡”的蛇。因为村民常说这种蛇会和小孩比高低,听起就如真的一样。这种蛇很长很大,爬行时发出的声音很响,爬行的速度很快,说是爬,还不如说是飞驰,胆大的村民,总喜欢去抓捕这种叫“山蜡”的蛇,这种蛇有二三米长。抓到后杀来吃,能起到清凉解毒的作用,尤其是小孩子吃了蛇肉,身上就不会长疥疮了。剥下来的蛇皮,常被晒起来制做二胡。村民烧蛇肉,总是放在露天的地方,说是放在家中会引来蜈蚣。

有这样一个故事,从前,有一户人家,在家中烧蛇肉,由于蛇肉烧起来很香,把房子中的蜈蚣都引来了,房子光线不好,房内有蜈蚣房主也不知道,房主被蜈蚣所伤。所以,后来人们烧蛇肉,就习惯于放在露天的地方。这种说法,是否有道理,也没人去验证,但村子里的人们,确实是在露天之中烧蛇肉的。也许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这就不知道了。烧好之后的蛇肉,任由村民大伙自己去拿来吃。这时,方兴田的母亲也会拿着一个小碗,装点蛇肉汤给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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