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吴琣这十天来有件很纠结的事,为了这事她已经在床上躺了整十天了,整天唉声叹气,水米不打牙,做挺尸状。开 心 文 学 主要是,这件事她想不通呀!你问什么事?那可还要从十天前说起。
那天,她的毕业论文过了,开心的拿着一只甜筒向楼下扭,准备去吃午饭。当时她的脚与楼梯只相距零点零三公分,接下来当她迈出这第一脚后,她错过了眼前的台阶。然后,就这么如人肉风火轮一样的顺着楼梯一滚,闭着眼睛撞了个地暗天晕。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当她再睁开眼睛时,吴琣盯着眼前深蓝色的缠枝莲床帐发了足足半个时辰的呆。
脑袋里就想:难道,自己这一个跟头……翻出十万八千里啦!
就这样,吴琣将床帐上吊着的一面镜子,两块镇宅玉佩看了七七四十九遍,才算发完了呆。吴琣也终于缓过闷儿来,一个跟头跳下床来,抚着心口安慰自己:别慌,别慌!楼下那家人那么不靠谱,经常把屋子出租给什么剧组,也许这一次是在拍古装戏,自己一头撞进来啦!
伸伸胳膊腿,她想先看看这跟头有没有撞破哪里?只这一打量,她差点“嗷”一嗓子吼出来!
这货绝对不是自己!
她此时穿了一整身大红的衣裙,看上面那些彩凤牡丹,一直看古装片的吴琣可以肯定,这是一身嫁衣!而且,是古代时期的汉族嫁衣!自己难道在撞晕的情况下,还穿了人家剧组的衣服?吴琣有些悲催的摇了摇头:我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再缓缓的颤抖的伸出手,吴琣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原来的自己虽然并不胖,却是天生的大骨架,十根手指.xzsj8.圆圆滚滚,手指.xzsj8.形状就是俗称的“棒槌”。可是,此时这一对小手,手腕纤细,十指尖尖,比之原来小了不止二号。让她感到很困惑的还有,就是这么细的手腕上,每个腕子上套着不下二十只镯子,不是金就是玉,材质不同却无一例外都是闪闪发光的珍宝。那十根纤细的手指.xzsj8.上,每个指头上都一个摞一个的套着三四只戒指。
我的天,这姑娘当自己是圣诞树吗?结婚也不用这样穿呀!这些真金白银可比练肌肉用的沙袋沉多了,原主儿那小瘦弱体格受得了挂这么多吗?
吴琣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头一歪才觉出,这头上、身上也不对劲呀!这么沉?
她抬手摸了摸,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上,插着数十根发钗及步摇,这身体的本尊拿自己的脑袋当筷子筒了吗?发钗多也用不着这么显呗吧?脖子上更是挂了数十根粗细长短不等的项链,珍珠、金链、玉锁什么样式都有。
吴琣一件一件的往下摘,每摘一件,被穿越震撼的心就安定一点,这姑娘原来是生在大富之家的待嫁新娘呀!真好,自己反正刚刚大学毕了业,是个急需找工作的蚁民。在现代,离婚父母重组新家后,她就像没人要的孩子,一切都要靠自己,生活让她体验到无比的艰辛。反观此时,穿到这里后的各种表现都让她感受到,在这里,一不用为吃饭操心,二不用为嫁人发愁,何乐而不为?
这样安慰着自己,吴琣也将身上的首饰摘得差不多了,便开心的转着头打量身处的小屋。这里,将是她新生命的开始。
小屋有二十多平米的样子,南边朝阳是一排四个全木质的冰枝棱窗棂,粘着雪白的窗纸。明亮的阳光透过窗纸,笼着窗下摆的一张深红的长条高案,高案上是插着鲜花、毛掸等乱七八糟等东西的青花瓶。
转了一圈,吴琣越发觉得开心。
她尝试着搬了一下屋子正中,雕花插牙桌边的一张小椅子,入手沉重的质感让她可以肯定:这屋里的家具全是纯红木质地,她分不清是酸枝还是花梨也有可能是紫檀,只看这里每一样陈设,无不是做工精良,雕花简洁大方之器,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哪个剧组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是真的穿越啦!!!
有了这样的肯定,吴琣开始反思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想了什么,惹怒了老天爷将她来穿越。自己刚才拿着甜筒,似乎就只想了一句:楼下那家冰粥太难喝了,今天不如去吃庆丰包子吧!就这样,也会遭天谴吗?以后,再也不诋毁做饭的大师傅了!
吴琣回忆着,一头黑线的拉开屋里衣柜的门儿,打量着里面叠挂着的衣裙。那里面的衣服式样,分明就是自己上艺术课时看到的明朝样式,无袖的比甲,缀满珍珠与宝石的霞帔,绮罗的百褶裙……这可都是纯手工绣制,再将宝石珍珠等物缝绣上去的呀!吴琣抓着每一件,都是爱不释手。
可她就是没有想起要先将身上的嫁衣换下,事后据她回忆,这件事对接下来的整件事情绝对起到了反面最强推动力,不过这是后话了。
再往边上溜达溜达,她随手拉开靠墙的几个桌子抽屉,却看到了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珠宝与房屋地契。珠宝们,霞光万丈耀得她的眼直疼!房屋地契上写着的名字,一笔不差就是她吴琣,大红的手印透着无比的喜气!再看房契地契,繁体加手写毛笔字,别的没怎么看懂,只看到四个字,她就这个乐呀!那是:弘治四年。
喜欢看小说和歪史的吴琣心里乐开了花呀乐开了花!
看这具身体的样子也就是十六、七岁,衣柜里那些衣服都说明了自己身处大明朝。看那契约纸的质地,半新不旧,可能有几年了。那从现在算起,正德帝在位十七年,跟在他后面的嘉靖四十六年、隆庆七年,再到万历四十八年时间,这一累加,自己就是活一百岁天下都是长治久安的太平盛世呀!
生在大富之家,近期又没有战乱之祸,穿越者真的是无敌呀!
只这一穿,就穿出个花开富贵,只这跟头一翻,就翻出个家财万贯!
吴琣实在忍不住的叉腰站在屋中央放声大笑了三声!
这是老天爷给的福利呀!
就在她捧着满桌的珠宝银元傻笑的时候,只听得背后一阵嘈杂。不应该说,自她刚才醒过来,这声音就一直如背景音乐一般存在着。只不过,她太过纠结于自己的遭遇了,自动的忽略那些声音。此时,有些清醒了,才突然发现这屋子外怎么这么闹腾!
喧嚣声让吴琣突然警觉了起来,若自己真的是这家的主人,怎么一没有丫环伺候,二没有老妈子跟随呢?念头才起,就听“咣”的一声,那扇漆雕木门被人自外面一脚踹开,七八个短衣襟、布包头的粗壮小伙子破门而入。
吴琣捧着满手的珠宝地契呆在当场,盯着这些男子,心里只想:不是说明代对女儿家管教严得很吗?怎么这内堂还闯进来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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