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长夜(下)
依照对方的吩咐跪坐而对,表面看上去坐得稳稳当当,其实连一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首发--无弹出广告因为身体里面太冷了,就愈发显出正在他身子上四处游移的那双手似烙铁般炙热。起初是强迫自己把脑子放空,渐渐得入佳境,就成了彻底的迷醉。柳回雪腾挪之间看见太子蹙紧的剑眉,忽地起了好奇,就抬起手去描。抹至眉梢,顺势轻轻一挑。
谨致城果然被他引得仰起头。微眯起眼:“嗯?”
就连目光里蕴含的热意,都烫得他浑身轻颤。
柳回雪记起前日的所谓约定,更大着胆子、依样画葫芦似的也在太子胸前轻捏了一记。结果手掌立刻被拍飞了。不满地嘟哝了句:“不是答应了今晚由我来伺候你……”对方一怔,随即失笑:“你还想做足全套不成?”柳回雪当然不曾想到这个,只是……
“总归不是像个木偶一样坐着。”而且绷太紧了,还真像块木头。
“你再坐得深些。”
这里头多少含着些戏弄的意味,柳回雪却没想到。依言压低了身子,结果被意料之外的强烈刺激激得反跳起来,更听见太子的揶揄:“感觉怎样,木偶娃娃?”柳回雪着恼地回瞪他一眼,但他的问题是没法回答了。——刚才那个不经意的动作,竟把那支本已滑出体外许多的寒玉再次含了进去,而且径直探进了从未抵达过的深处。
牙关格格地打颤,却不是因为寒冷。
“你现在的模样……比任何时候都动人。”以喘息声吐露的低语更令他颤抖不已。双手不容分说地揽住了太子的双肩,必须借他的力才能勉强抬起身体,让那玉势滑落些,不再压迫敏感得无法承受的那一点。可是稍微摆脱了之后,又忍不住去回味一闪而灭的快意。还没等他完全找回神智,下巴就被强行抬起,对上那张因面无表情而显得认真严肃的脸。
谨致城低声问:“刚才的表情……可以再让我看一次吗?”
离得太近了,面目看不分明,但能清楚地闻见他身上洁净的香气。柳回雪一面想着“你应该也看不清我吧”,一面缓缓地沉□。这次有了准备,感觉反而更清晰。分明知道那害人的物事正一点点地撑开自己。快要坐到底的时候犹豫着顿了顿,不料忽然被圈住了腰,狠狠地按下去。
“啊——”像是有闪电在头顶炸开。
还不等他消化掉这声惊叫,整个身子都被提了起来,随即又被按到了那人的怀里。脊背贴紧了胸膛,一阵起伏,一阵热,一阵冷。因为不再是面对面的姿势,本来羞于出口的惊呼、抱怨和呻|吟,很快地随着太子愈加狂乱的节奏流泻了一室。好不容易等到这顿折磨稍稍放缓,耳边响起冷静得近乎无情的提问:“接下来是要我继续,还是你自己来?”
“不要这个。”柳回雪赌气,“要……你。”
“好。”
“呃!?”真想不到太子居然一口应承。可是等待了片刻,他却仍然不肯让自己挪动分毫。玉势仍旧嵌在身体里,而且恰好落在最令自己痛苦的那一处。又过了一会,等他稍微适应了些,终于有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尾端。柳回雪微微松了一口气,然而,随即听见了让他头皮发麻的“哧”的笑声。
“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啊。”太子不以为意地应和着。“是谁说过……无论怎样做也没关系?”横向地晃了几晃,刻意戳弄。不几下就换回了明明白白的反应。——之所以把寒玉做成古怪的弯曲,就是为了着重照料藏在体内的敏感处。被他戏弄的那人果然禁不住。本来觉得冷得麻木了,谁知道极其轻微的摇动就能把触感翻覆个底朝天。一下微疼,一下极乐。吟声也很快从小小的呜咽,变成了嘶哑而不成调的喘泣。
谨致城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另一只手指.xzsj8.跟着点按上撑开的窄穴。
那温度对于已被寒玉冷了许久的肌肤来说,自然是极炙热的。
所以,太子不意外地察觉到,柳回雪的身子忽然绷得死紧。于是略微用力,手指.xzsj8.向前猛然一送。
喘息声戛然而止。若把刚才那一连串悦耳的呻|吟声比作乐曲,那谨致城就是弹奏到最高音时不小心扯断了琴弦的乐师。然而单是从他的笑容就可以看出,太子殿下此时颇为自得。凑近去亲了亲怀里那人的眼角,尝到咸苦的微湿。柳回雪也回过神来,拭去了刚被逼出来的眼泪,沉默了会:“殿下竟然玩赖的。”
“从现在开始,不耍赖了。”
再度拉着他抬起腰,顺势取走了那东西。听见他“呼”地长舒了一口气。但是,不等喘息平复就又把他按到自己的腿间。忍耐已久的火热来回磨蹭仍然冰凉的入口,带着些许的恶意。谨致城低声笑着:“不是要我么?你就自己来吧。”
难得他肯主动,不妨就要他主动到底。
等他实在不能了……自己再反过来,仔细地再料理一遍。
总之,莫说是夜晚,就算到天亮也不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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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居然真的整夜未眠。
到后来,柳回雪终于忍不住出声求饶,但太子殿下仍是我行我素。再后来就连求饶也没了力气。只得任由摆布。可是直到谨致城也禁不住倦意睡熟了,柳回雪仍是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眠。直到天色大亮,眼见到霞舞推开了门,探头朝寝殿里望了一眼就要离开,连忙轻声唤住了她。
“公子,您还是再歇会儿。”晚间的事,至少霞舞是清楚的。
柳回雪朝身边的人努了努嘴,意思是他既睡了,有些事就得自己做。支起上半身时,才发现全身就跟散了架似的,几乎没哪处不觉得酸疼。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偏着头问霞舞:“我是不是应该跟着你——”后面“练几手功夫”的话还没出口,发际忽然一揪。这才发现有几缕头发被谨致城紧紧缠到了指间。稍推了推他,没回应。发丝又被他绕得乱七八糟的,一时间也解不开。苦笑:“总不成还要我断发明志?”
那也太伤人了吧。
索性吩咐霞舞拿来了纸笔,伏在榻上奋笔疾书。霞舞凑近去看,发现他写得几乎都是陈条。越看越觉得疑惑:“公子不必这么赶吧?这些东西,什么时候不能写?”柳回雪不理她。一挥而就,又吹干了墨,才折好了交给她:“你且收着。这可是要递给白川的一国之君的。”陛下现正病着,有折子也递不上去。
霞舞茫然地应了。
柳回雪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又低头去解那发结。
这回的动静把谨致城吵醒了。他睁眼一看,便笑:“我就知道你这次跑不了。”听对方嗔怒地哼了一声,才解释:“——所谓的结发,不就是你我现在的光景?”柳回雪便认真地问:“那他们第二天都是怎么起身的?”见太子噎住了,就拽着头发往回拉了拉,“殿下别来糊弄我。”结发指的明明是成年束发,哪里是像他这样乱来。曲解词意,又不只他一个人会。
“我……”谨致城被抓住了错处,便顿了顿,“怕你又逃得不见踪影。”
柳回雪正和绕成了死结的头发奋斗,听见这话,微微地怔了怔:“我哪里逃了?”
“我就是知道。——无论你昨晚上有多听话,我都知道。”昨夜里他的顺服,早就越过底线了。居然真的跨坐在自己腿间摇摆身体,随后无论被吩咐摆出什么样的姿势也都听从,因为“殿下”这个称呼过于疏离甚至改成了难以说出口的乳名,最后还附在他耳边不顾矜持地恳求“请让我去”……而且一双眼睛一直亮亮地凝视着他,只要目光可及,就不肯移开视线。和他昼夜相对了几日,太子渐渐地发觉那里头也藏着思虑和情绪,并非起初所以为的平静无波。
此时,蕴着清辉的眸子轻眨了眨:“殿下莫忘了……这次,不是我要逃,而是你要离京啊。”
而且是领兵出战。
无论是朝堂之上,而是市井之间,准备都做足了。京里主管军需粮饷的,俱是东宫信任的人,顾时辰也在其中。号令三军的虎符此时就放在自己的枕下。太子与相国已缠斗了几年,知道对方的胆子还没有大到为了党派之争而把整个国家抛入绝境的程度。就连柳回雪自己也说过,他此去是“立于不败之地”。
但这个时候,他却从柳回雪的目光里看出了……诀别之意?
太子殿下怔了怔:“莫非你以为……这次去湖阳,我会真的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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